天赐福音(74)
当时安土白一脸焦急地拦住尤里,说道:“你不能去,这是很危险的事。”
尤里吻了吻年轻恋人的眉心,更加坚定了决心。他说:“我是他们的王,我的命与他们的命有什么不同。”
安土白闻言,嘴唇擅抖,手指攀上他恋人强壮的肩膀,慢慢将他抱住:“那么,请带上我吧。”
尤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头羊已去,你要令剩下的子民去往何处呢?别任性,安士白。现在情况紧急,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安土白缠着他的两条细胳膊轻轻扯下。
结果尤里在回去的半路被曼蒙截胡了,而安士白被路西法抓住了。这才有了曼蒙想要买下安士白的这一幕。
拜托,臭小子别来惹我好吗。我对曼蒙飞了一记眼刀。曼蒙接到眼刀后冲我抛了个媚眼,我立马把头别了过去,讨厌的小巴沙鱼干,迟早要把你冲进臭水沟里,呛死你。
安士白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最后又变白,几种颜色在他脸上显了个遍,然后说道:“我...…不卖给你。”
路西法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如是你觉得你现在有决定自己去向权力的话,你可以拒绝。”
安士白当然没有,他现在只是一个脖子套着项圈的奴隶罢了。
“爸,卖不卖?五千零一个铜币。”曼蒙凑进安士白,伸手去拉他颈上的项圈。
“那一个铜币,是亲情价。”
真是扣门扣到家的曼蒙。
“成交。”路西法爽快干脆的应下,像是有人揪住了安土白的领口一,再见时,曼蒙的食指已经勾住了安士白的项圈。
这位变态到极致的撒旦之子舔了舔他的小尖牙,像是捕猎者对上了它锁定的猎物那般。他看着安士白的脸,说道:“不愧是精灵一族,长成这样,怪不得……”
曼蒙一边说,一边凑近安士白,吐出的热息越来越多,直搔挠这安士白的耳朵,他不愿意跟曼蒙有这么亲近的距离,像是一只笼中困兽,激烈地挣扎起来。
曼蒙似乎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安士白先是一脸震惊,然后停下了挣扎。
我不知道晏蒙这小萝卜干对他说了什么,让他惊恐畏惧成这样,我转身对曼蒙说:“我出两倍,人给我。”
还没等曼蒙说话,路西法又悠悠地说:“蒙曼,如里你转卖给米迦勒殿下,那我们之间的买卖合同就不成立。”
我皱眉看着路西法,这家伙从前可不会如此咄咄逼人,还总是爱给别人台阶下,人人都称赞他是“ 绅士”。
“陛下。”
萨麦尔看不下去了,说道:“总不能因为米迦勒殿下不是女人而这样做吧。”
我白他一眼,说了还不如不说。曼蒙向前勾了勾我的下巴,说道:“ 这样吧米迦勒,不如问问安士白,看他到底想跟谁走。”
然后转过头对安士白说道:“你是想跟我们伟大的米迦勒殿下走呢,还是跟我走呢?”
众人将目光锁在了安士白身上,这个瘦弱的年轻人颤抖着嘴唇说道:“曼,曼蒙殿下。”
曼蒙似乎知道答案一样,向我挑了挑眉。
我满脑子是曼蒙俯在安士白耳边低语,以及路西法看向火琉璃和沙弗莱的眼神。
我猛地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掷,沙弗莱在地上滚了两圆,裂成了两半,火琉璃本就易碎,刹那间就摔的粉碎。
美丽、珍贵却又不堪一击的珠宝就像我和路西法的感情,禁忌、背德,不合时宜。
“如果这便是你路西法的待客之道,明日一早我便会领着黄金十二宫返回天界复命,我看也用不着什么和平了,不就是争权夺利要发动战争吗,我奉陪到底!”
说完这些话,我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爸!”曼蒙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叫了一声路西法,带着责任的意味。
“还轮不你来教训我,带着你的奴隶滚。”
曼蒙不再自讨设趣,勾着安士白的项圈,拍拍掌唤来了卡卡,坐到蜘蛛的背甲上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路西法虽坐在原位,但周身的低气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时间几乎所有人接连告退,没有人想陪在一脸不爽的魔王身边。
我怒气冲冲地往回飞,心里暗暗想着明天!明天一早就出发!我早就不想看见这糟心的东西一副吃了屎的样子!该死的路西法,给我下药,给我难堪,专门羞辱我……此刻我的愤怒都可以驱使我再飞回去,然后照着路西法那张漂亮小脸狠狠地抡几个拳头,就在他的地盘上!
我的父神!真是让人肝火旺盛,恨不得现在立马调头飞回去跟他打一架!这魔界我一秒都不想再待了!我“嘭”地甩上门,脱光衣服,去洗澡。迈进浴泡中,我感觉我像一团愤怒的火球,烧的水滋滋作响。
而路西法独自坐在那张长长的餐桌上,他看了看摔的稀碎的火琉璃和裂成两瓣的沙弗莱。顷刻间,长桌连着桌上美味的佳肴一同化为了粉末。
我躺在浴缸中,因为放的是冷水,整个人一下去,原本热腾腾的不清醒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甚至冻的我打哆嗦。
明天我就和加百列领着黄金十二宫回去,父神那边说什么呢?他似乎很期待我能说服路西法,跟天界和平共处,但是我要是早有那个能耐,路西法还能沦落到堕天这个悲惨结局?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我在想我真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比较幸运的废物,有幸与路西法拥有同一份能量,有幸研究出来融合大魔法,有幸联合神一块把路西法踹下天界,然后顺利当上大君,站到现在这个位置……
为什么说幸运呢,以为这些路从来都不是我选的,我是被命运被迫着走的这条路,走到现在没法再回头了……
要是我是神就好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只能想想,绝对不能被人知道。
身为尊贵的大君,却视神于无物,甚至还有越俎代庖的想法,岂不是要被天界那群老封建的吐沫星子淹死啊。
第80章 尖锐银针
泡久了手上的指纹被泡开了,浴缸中的水也渐渐凉了,我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忽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浴室痴汉”我心想。
正准备一肘子拐他个半死,他却将我转了过来。
该死的,我怎么动不了了。
温热覆上我唇,而眼前人正是不久前让我难堪到下不来台的路西法,利齿在唇上横行,铁铁的味道糊了满口。血的腥味让我很想哭,我吸吸鼻子,回敬上我的利齿,我借着血的腥味与他荒唐一夜。
光辉将进,被热血冲昏的脑子逐渐清醒,明明我是有自主选择权的,明明我可以拒绝他的……
明明是该温存一番的时间,我却扼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发问道:“你为什么……”话到一半。我像泄了气的气球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手上却越发用力,指甲陷入皮肉之中,掐住他致命的弱点。
现在的我能轻松扼断他的唯管。只需要用力,用力,用力一点,他就能变成一是任我摆布的一具冰冷尸体。
“想杀死我吗,米迦勒。”
他的声音十分微小,像是鸟儿在黄昏前临终的最后一声低鸣。
想啊,怎么会不想啊。你一直是我崇拜的人,比我优秀,比我高大、比我聪慧,比我更勇敢、更自由。我一直在追寻你的脚步,阴差阳错坐到了现在的位置,而你奔逃离了这里,去追寻你认为的自由。
我一直在追寻你的脚步,可我总是追赶不上。我又不能让你停下,你也不会为我停下。
我开始理解了童话中那些将夜莺关入金笼中而喜悦的贵族们。
它所见之处,笼中方寸,所最引以为傲的歌声只能被他们所听取。
我承认那很自私、很无耻,但不可否认它所能带来的快乐。若你没有求而不得,便不能与我感同身受。我被太多东西受缚,连私人之爱也变的伟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