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福音(39)
笑道:“你的这身肌肉,我也很喜欢。”
夜色之中,沙利叶整个人就像只煮熟的大闸蟹,被塞进甜樱桃派中。加百列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了!沙利叶那时如是想。
现在,沙利叶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能否配得上加百列了,因为加百列连个女人都不是。加百列一定是天底下最能装的男人了!此时沙利叶如是想。
早早退了出去,也不再和阿撒兹勒争吵了。坐在卧室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那份刊登着加百列照片的报纸,闭上眼,慢慢回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
沙利叶一定不是在沉思,他舒展着眉头,唇边带笑,那一定是很美好地过去,美好到已成为过去。
连我也没有想到,沙利叶再见到加百列时,竟然是在《天界报》上。毕竟天界疯传的事,恐怕早有奸细传到魔界去了。
加百列以现在的样子去见神,神一如之前那样淡然道:“加百列,你回来了。”
“是的父神,我在红海的东部发现了逃跑的莉莉丝,但魔界的人抢先一步将她掳走了。我很抱歉,父神,没有将她带回天界,送至您的面前。”
“不必沮丧我的孩子,你能回来就好。”
要是萨麦尔知道加百列和神的这段对话,准会气的脸红脖子粗,青筋直往外蹦,指着加百列就控诉:
“你哪里像是要带人回去?!分明就是想杀了她!我可怜的莉莉丝啊!”
不过依照加百列的性格来看,他肯定会若无其事地回答:“是又怎么样呢?”
神不惊讶加百列的真实性别,因为神早就知道,神对此是包容的,因为他原本就是要创造一个多彩绚烂的世界。
腐朽封建的天使同样是神所创造出来的作品。他们不知道加百列的性别,也不肯接受这个结果,甚至有人反对,直接对站在神左手边的加百列指指点点。
说他在欺神。
面对满堂的窃窃私语和犀利的目光,只会比当年我的处境更尴尬。毕竟他们再怎么骂我,对我感到怎么样的不爽,我也是在给天界办事,路西法再怎么受人爱戴,也是板上钉钉的叛军。
加百列就不一样了,她不仅没在“诸神的黄昏”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还被叛军,昔日的老相好————沙利叶拿着剑指着,不仅不大义灭亲,反而不反抗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千多年,回来时大家才知道天界最负盛名的性感美女天使加百列竟然是个带把的。
悠悠众口,自然闲不住,也堵不住。
但加百列就是加百列,当女人的时候就彪悍。如今变回男人,就会一声不吭地吃闷气?
那大长腿一迈,站在神的脚下,众人之顶上,起誓。
“加百列在父神的面前起誓,绝对维护天界的利益至死。必将一切忠诚奉献于神,若违背此誓,我自悬头颅高挂于耶路撒冷的主城门上,以此示众!”
那双碧色的眼睛中透露着坚毅。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如此决绝,届时下面悄无声息。
“你们可以随时监督我的脑袋。”
加百列莞尔一笑,回到了座位上。
哪里还敢有人说不,一如当年我发出的狠话。没人是傻瓜,在神的左右手边就足以让他们闭嘴了,别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地叫个不停。
朝会这么一闹,谁还有心情开,也就比往常散的早了。
加百列原本只想收回第一重天的管理权,第二重天还是想让乌列来打理,但乌列坚决不接受,只好由恢复的七七八八的拉斐尔打理了。
强制病号劳动,天界还有没有天使权了?!!
乌列交还羽印后,又玩起了失踪。他待没待在天界我不知道,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在交还羽印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就好像在天界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奇迹般出现了,等天界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默默走开了。
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占星师,只到需要他的地方去。
可是,天界首席占星师,又怎么会普普通通?
第36章 雨夜旧梦
梅卡尔一直都没回来,跟在拉斐尔身边。还是下了朝会后,拉斐尔拉着他过来的。他就那样拉着拉斐尔的衣角,半躲在拉斐尔的身后,怯懦地看着我。
我想是那天我发疯吓到他了。大人的失态总会给孩子难以磨灭的记忆。
我蹲下,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唤他过来,但人家似乎并不领情。紧挨着拉斐尔,半点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拉斐尔耐心地顺了几下梅卡尔的毛,叫他到我的身边来。
梅卡尔被顺毛顺的老老实实的,仍不肯到我的身边来。我也不想强人所难,挥挥手让拉斐尔再带着梅卡尔回去吧。
切,臭小子,我还不稀罕呢,爱来不爱。当初我多嫌弃你,你非要热脸贴我的冷屁股,现在我愿意搭理你了,你还敢给我甩脸子,真是惯的你。
跟拉斐尔回去就回去吧,没有小孩的快乐让我自己体会吧。
但是谁曾想,这小破孩子在第三天的雨夜里自己偷跑回来了。
那天夜晚风吹的门窗呼呼作响,我只好起身把窗户关的严实些。
结果一拉窗帘,梅卡尔那张小脸就贴在玻璃窗上,鼻子被挤压的像小猪的鼻子一样,丑的要命,没把我吓死,这臭小子!
我把这只小落汤猪捞进来后,一边数落他不要乱跑,一边抽出一条毛巾搭在他头上,使劲揉搓他的脑袋。
乱七八糟一顿擦,擦啊擦,总会干的吧。我就对着他那栗色的头发,擦擦擦,搓搓搓,乱无章法。
“我只是想你了,米迦勒殿下。”
我一听梅卡尔这话就乐了,谁前不久怕我怕成那个怂样。
我学着他之前那畏首畏尾的样子,逗得梅卡尔笑声不断。
梅卡尔从我手下钻出来,叫我不要取笑他。我正乐着呢,哪里肯听他的话。把学他的动作更加夸张化。梅卡尔便要扑来抓我的痒。
短手短脚的小屁孩真的很吃亏,梅卡尔不仅没在我这讨到好处,还被我一把拎了起来,挂到了墙上。
这死孩子还挺倔,不肯开口求饶。
我悠悠地说道:“你要是说点好听的,我就饶了你。”
这孩子平时嘴里的词不是一堆一堆的吗,夸的我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结果人家闻言,把头一偏,一副打死也不从了我的模样。
这时,窗帘后响起了拍打玻璃的声音,我顺手取下墙上是梅卡尔,把他拎在手里,拉开窗帘一看,竟然是拉斐尔?!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扒拉我家的窗户……
我和拉斐尔同时看向我手里拎着的梅卡尔,又转念想到:
肯定是这小破孩子半遭偷跑回来的,拉斐尔醒了后看不到这个臭小子,就出来找他。
我把窗户推开,让拉斐尔进来,结果拉斐尔摇摇头,婉拒了我的好意。
我只好说:“你先进来说话。”
拉斐尔披戴着白色斗篷,额前的发丝被雨水打的湿透,紧贴在额前,雨珠贴着他的脸面滚落。
拉斐尔说:“谢谢米迦勒殿下的好意,太晚了打扰到你休息了,我就不进去了。看到梅卡尔在你这里,我就放心了,请尽早休息吧。”
拉斐尔说完便替我合上了窗子,扭头就走,他除了第一眼看到梅卡尔外,全程眼神都不落在梅卡尔身上。
白色是身影很快被雨水淹没在夜色中。
我将窗户关严,倚靠在窗边,将手中的梅卡尔一下子丢到床上去。
看着头发乱成鸡窝的梅卡尔一脸乖巧地笑着,安安安静地坐在床上。我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揽进怀里。
当他均匀的呼吸声在沉寂的夜里渐渐清晰时,我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发质很细很软,那一刻希望觉得他似乎就是我的孩子,却又全然不知成为真正的父亲的感觉。
路西法夜晚揽住他的妻儿入睡时,是种什么感受呢。应该很幸福吧,毕竟最爱的人都在身边。
我克制不住地去想他妻子的样子,该是大恶魔还是堕天使?
但我始终想象不出来,脑海中只有路西法黑发黑瞳的模样,与他是天使时截然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