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捡尸人(245)
说完这件事,夏白对通灵者说:“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们圣游公会这四位?”
通灵者不配合,“有什么好介绍的?”
“了解一下,有助于我们通关游戏啊。”夏白问的更具体一点,“我在玩家交流中心见过别人讨论美杜莎,她是这四个人里最厉害的吗?”
“不是,是阎泉。”既然阎泉已经死了,通灵者跟他们说也没关系,“阎泉的技能,你们都看出来了,是道具技能,他那个武器叫做地狱之焰,只要沾到一点火,就活不了。”
可是这么厉害的他,也在这场游戏里死了,还死得悄无声息。
这个游戏的难度由此可见。
夏白皱眉:“那你还说十个阎泉都杀不死队长?队长的不死之身仅限于物理伤害,地狱之焰听起来可不只是物理伤害。”
通灵者不说话,抬脚就向外走。
夏白拽着他,“那个穿黑衬衫的男人呢?”
通灵者拽不回来自己的胳膊,无奈地说:“方晓风,他的技能是精神控制,对你们这种等级的玩家,应该造不成什么影响,放心。”
夏白:“还有一个笑得很可爱的小虎牙女生。”
通灵者:“喻茵,她就更不用你们担心了,很低技能的迷惑系技能,还不如石丹凤。”
夏白满意了,这才跟在他后面向外走,在通灵者看不见的角度,看向凌长夜,凌长夜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天气很不错,远处的大海和天空一样蓝。
这个海岛看起来没比和谐电影院的大多少,同样地看不到海的尽头,孤零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显得渺小又孤独。
他们没走几步,熟悉的哭声又响起来了,婚礼快要开始了。
走到昨晚新娘哭嫁那座海草屋,果然看到新娘在哭。
大红盖头盖住了她的头,她跪在堂屋正中间,哭得浑身颤抖,红裙已经被哭湿透了。
“老李家这个姑娘真不错啊。”
“是啊,听听这哭声,多响啊,一听就贤惠温柔。”
“……”
要说哭得响就是贤惠,自我洗脑说是习俗,勉强能接受,可是哭的响和温柔有什么关系?
邻居们正夸奖着新娘时,新娘的哭声慢慢低了,夸奖声跟着停了,一个个直勾勾地盯着新娘。
应该是新娘的妈妈的中年女人,忙匆匆跑到新娘身边,用力拍了拍新娘的腿,新娘一下又大声哭了起来。
夏白看了看那个女人的手,又看了看新娘被拍的腿,那个女人可能是对新娘做了什么,新娘哭的声音是大了,那是因为痛苦。
邻居们在新娘凄惨的哭声中,再次夸奖了起来。
大家说着笑着,喜庆的唢呐吹起,红色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一片热闹的喜庆气氛中,只有新娘一人跪在正中间痛哭着,把痛苦的哭声献于大喜。
朝阳之下,一种热闹的荒谬油然而生。
可这里的人好像没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新娘一直哭到朝阳变烈日,终于哭到新郎来接亲。接亲这一路,新娘也一直在哭。
这次哭可能是因为新郎太老太丑了,夏白看着那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啤酒肚男人,心里默默地想。
听她哭声的嘶哑,夏白不由开始担心她的嗓子,再哭下去,可能真要出问题了。
“这哪是嫁人,是在受刑吧。”姜倚彤皱眉道:“什么封建陋习。”
也就她敢说,其他玩家都闭口不言,怕成为第二个阎泉。
甚至有玩家靠近新娘的花轿,跟她说祝福,这是昨晚老头跟他们说的。
凌长夜:“说的是。”
通灵者:“……”
这就开始讨好丈母娘了?
他们没有吃早饭,一路跟着花轿到新郎的家,婚礼将在这里举行,他们也能在这里吃席。
不过吃席之前,他们要先看拜堂。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新郎家有五个三角形屋顶的海草屋,围成了一个大院子,院子正中间坐着三个人。
两边是穿着喜庆红色衣服的一男一女,年纪很大了,应该是新郎的爸妈,而中间坐了一个一身白衣,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
在大喜日子,穿一身白,又让玩家们开眼了。
偏偏新郎家对她非常尊重的样子,当新郎新娘跪在他们面前时,她皱眉问:“新娘怎么哭得这么小声?”
新郎和新郎的家人忙按住新娘,有人又在拍新娘的大腿,喜娘又一次凄厉地哭了起来,用她嘶哑至极的嗓子。
白衣女人看她哭得身体发抖了,这才满意。
拜堂这才能继续进行。
“一拜白海仙。”
玩家们看到了有人抬出了一座雕像,就是他们昨晚拜过的,那个浑身带刺的神像。听人喊白海仙,他们才觉得,这不就是变异版的海胆吗?
只不过在海胆的刺里长了好多眼睛,远远地看,反倒是像一根根刺刺入了一只只眼睛中,令人一看就头皮发麻,下意识想闭上眼睛。
海胆生于海中,这个变异的海胆被他们当海仙可以理解,可是“白”是从何来?这雕像分明是黑色的。
新郎新娘对着雕像磕头跪拜,接着又对中间的白衣女人跪拜。
白衣女人对还在哭泣的女人说:“恭喜你,赎罪成功。”
新娘只是哭。
跟着来的新娘家人也哭了,更像是喜极而泣。
接着是正常的,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拜堂结束后,新娘被人带进屋,哭声越来越远。
在通灵者没注意的地方,凌长夜对美杜莎和喻茵抬了下下巴,喜娘离开的方向。
美杜莎和喻茵立即不引人注目地离开了。
喻茵的技能,正如通灵者所说,对夏白和凌长夜这种等级的玩家,没什么影响,但跟普通人说话时,加上她的魅惑引导,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来到新娘进去的房间门口,喜婆问她们做什么,喻茵把那老头的话组合了一下,说:“我们来跟新娘学习赎罪,并祝福新娘,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喜婆给她们打开了门。
两人进去时,正好看到新娘掀开裙子。
每次她哭不出声,别人总拍她的腿是有原因的,她的大腿和小腿内侧都扎了很多针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尖锐的针,只不过做成了海胆刺的样子。
一根根刺,有的已经完全没入了她的腿中,应该是被人一次次拍进去的,有的只拍进去一多半。
新娘就在咬着牙拔这些还没被完全拍进去的刺,她已经哭不出声了,还是被疼出了滴滴眼泪。
见她看过来,原本一脸冷漠的喻茵,眼睛忽然红了,抽了抽鼻子。
美杜莎嫌恶地翻了个白眼。
喻茵红着眼走到新娘面前蹲下,伸手想碰碰新娘惨不忍睹的腿,瑟缩了一下,又收了回来,眼泪却是滚了下来。
泪珠掉落那一刻,她正好抬眼看向新娘,“为什么啊,姐姐。”
新娘这两天听过很多哭声,哭声那么响,那么惨,可都没有这一滴泪让她动容。
这一滴泪唤出了她更多的眼泪,不知是疼还是委屈,泪水划过她单薄的嘴角,她说:“因为要赎罪啊。”
第110章 蓝茶岛4
“什么赎罪?”
美杜莎莫名其妙,“用结婚来赎罪?”
“是啊,我想不到其他的方法来赎罪了。”新娘说。
喻茵觉得新娘态度有了点细微的变化,看了眼美杜莎,示意她别乱说话。
她擦了擦眼泪,眼泪被擦掉了,眼眶更红了,盯着新娘惨不忍睹的腿说:“可是姐姐能有什么罪呢?是不是他们逼你的啊?”
“不是。”新娘说完就沉默了,没有继续要说的意思了。
喻茵好像也不着急问,只是小心地伸手,“姐姐,你疼不疼啊?为什么你要受这样的罪啊。”
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美杜莎有点烦。
她很烦喻茵这绿茶,也烦新娘这种唯唯诺诺的女人,这么可笑的婚礼竟然不逃,就算逃不走跟他们同归于尽,杀了新郎全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