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死对头追妻火葬场(31)
“阿婴,”桑忻笑了笑,“别说胡话了,来,躺下,早点睡。”
钟离婴不听,抚上他的脸庞,委屈漫上眼眸,他想控诉桑忻终究是选了周承没选他,他想生气,可怀里的人如此伶仃,他竟然就不忍心了。
他想干脆就不喜欢他了的,可这颗心却不由得他自己。
桑忻抿了抿唇,呼出的热气拂过钟离婴的唇瓣,令他麻麻痒痒,醉意攀上原就迷离的心思。
“桑忻。”
“怎么了?”
“我……”钟离婴的视线落到他的唇上,唇形很漂亮,但大致是因为体弱多病的缘故,那唇色要更浅淡一些,可依然能让他意乱情迷。
钟离婴头脑发热,忽地吻上那浅淡的唇,桑忻好像是被他突然的行动吓到了,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让钟离婴更是贪婪汲取,舌尖湿漉漉地扫过他的唇缝。
桑忻突然惊醒,用力地把他推开,惊慌地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寂静的屋里,两人都没有说话,钟离婴垂着眸,没敢看桑忻,怕他露出嫌恶的表情来。
太安静了,安静到他能清楚地听到两道急促的呼吸声。一道是桑忻的,一道是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儿,桑忻的呼吸声平稳了下来,他的嗓音微哑:“阿婴,你醉了。早点歇息。”
钟离婴抬起眼皮,就瞧见桑忻抹了抹嘴唇,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像是落荒而逃。
第二日,钟离婴与其他人一齐来到周承的住处,商谈有关下一步行进的作战计划。
桑忻坐在周承的身边,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看见钟离婴也是神情淡淡,似乎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只有钟离婴耿耿于怀,夜不成寐。
散会后,钟离婴刻意拖到最后,等着桑忻一起走。桑忻倒也没有躲,自然而然地同他一道走。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钟离婴还没想出该说什么,桑忻就停下脚步,对他说:“阿婴,昨日你喝得太多了,下次别喝这么多了,容易误事。”
钟离婴一怔,他知道这是桑忻在警醒和拒绝他。
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不要对他有别的心思,他就当做是钟离婴喝醉了。
钟离婴笑了,眼底带着苦涩和自嘲,他点了点头说:“好,以后都不喝酒了。喝酒误事。”
桑忻错开他的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桑先生留步!”周承的近卫跑了过来。
“何事?”
“桑先生,主公有请。”近卫朝两人行了礼。
钟离婴维持着笑容,道:“那我就先走了。”
桑忻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什么。
近卫道:“将军慢走。”又对桑忻道,“桑先生请。”
钟离婴微微颔首,腰背挺直,状若潇洒地离去。他知道桑忻在看着他,所以他不能露一点怯,不能不洒脱。
“桑先生?”
“这就去。”
周承打算在秋后就对萧望发起总攻,故而近日周承少不了将钟离婴等人叫来商讨战事相关部署。
即便走到夏季尾巴,天气仍旧炎炎,让人不由得心生烦躁。
钟离婴拿着一个木桶,木桶里冰着一个西瓜,这是瓜农给他送的,很是甜脆爽口,他便拿了过来,私心想让桑忻也尝尝。
自那日之后,钟离婴有好一段时间没独自见桑忻,两人见面总是有周承在场。两人的相处看似与往日一样,但钟离婴知道,有些东西变了。
钟离婴有些不甘心,就算不能做有情人,他也想恢复以前和桑忻那般的关系。
绕过回廊,钟离婴轻车熟路地走去周承的书房,在门口时,他努力地勾起一个笑,举起西瓜,正想说话,话语却戛然而止。
桑忻正趴伏在周承的书案上,而周承则是坐在旁边,一手握着书卷看着,一手熟稔地给桑忻扇扇子,姿态亲密又自然。
周承竖起食指抵唇,示意钟离婴小声些,以防吵到了正在睡觉的桑忻。
钟离婴就像意外闯入有情人恩爱相处时的小丑,喉咙涩然,却还要维持着体面的笑容,颔了颔首。
桑忻没让两人等多久,很快就醒了,醒来后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周承桌边睡着了,连忙站起来告罪。
周承自然是摆手说无妨,还说桑忻是为了他才这么累,他哪里忍心责怪云云。
桑忻扶额,不经意一瞥,才看见了站在下方侧边的钟离婴,两人对视了一瞬,钟离婴便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没再看他。
那冰爽的西瓜,后来被一群同僚分了去。
时间白驹过隙,夏日匆匆而过,秋风将翠绿染成枯黄,院中的桂花弥漫着香甜的气息。但钟离婴没有空欣赏。
战事临近,最忙的莫过于是作为主将的钟离婴。
也因为太过忙碌,钟离婴也很少想起那些令人不虞的心事,与桑忻的每次见面,不是在沙盘推演,就是在商议战事部署。
橘黄温柔的夕阳将天空染尽,一声长嘶的马鸣响彻天际,钟离婴拉紧缰绳,才堪堪将高大威猛的白马勒停。
他着一身玄黑铠甲坐在高大白马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俊秀非凡的脸上带着一股冷冽威严之气,正垂着眸冷睨着面前的美丽女子。
“你来做什么?”
“我听闻将军明日要出征了,特来给将军送平安符。”女子眼含羞怯爱慕地望着他。
“本将军不信神,你且回去吧。”钟离婴淡漠道,“军营危险,也不是你等闲人能进的,谁带你来的?”
“将军,这个平安符是我步行万寿山三千阶梯求来的,奴只是担心将军,这是奴的一番心意,还请您收下。”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需要。来人,带沈姑娘出去。”
钟离婴说完,就有人过来把这个姑娘带走了。钟离婴调转马头,往自己的营帐行去,却在调转方向时,瞧见了桑忻。
第24章 渡劫凡事6(万字肥更)
钟离婴与他对望片刻,就从马上下来了,旁人帮牵过白马,他走过去问:“是主公有事嘱咐?”
“我亦是不信神的人。”桑忻道。
钟离婴闻言就知道桑忻看见了刚才那一幕,他有些不自在道:“估计是哪个不听话的把那姑娘带了进来,该严惩。”
“想必是看出了将军与沈姑娘关系不错,下属才敢冒风险将人带进来。”桑忻淡淡道。
“没有,只是之前关于赶制将士们的棉衣,与她有过交涉。”钟离婴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主公让你来嘱咐我什么?”
“没有,我自己来的。”
“你来做什么?”
桑忻掩唇咳嗽了两声,道:“我来给你送平安符。”
钟离婴见他咳嗽,心里一紧,又见他把话题绕了回来,不悦道:“不要。”
桑忻自顾自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缀着玉珠的平安符,道:“我不信神,可到了威严庄重的神庙里,还是求了一个。没有走三千阶的万寿山,希望你不要嫌弃。”
“跟谁去的?”
桑忻的手一顿,抬眼看他,钟离婴扯了扯唇道:“和主公去的?我不要。”
“咳咳……咳、咳咳咳……”桑忻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得弓起了腰背。
钟离婴眉头蹙紧,没忍住帮他轻拍着背,咬牙恼道:“这里风大,不要再来这里了。”
桑忻缓了缓气,抬起咳红的脸看着他,把平安符塞进他的手里,道:“祝将军旗开得胜,百战不殆,凯旋而归。”
钟离婴又气又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你的理想抱负很快就能实现了。”
他握紧桑忻的手,紧盯着他道:“桑忻……”
“嗯?”
钟离婴想问他是否还想同他归隐,可他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便没敢问,而是道:“平安符我收下了,你赶紧回去吧。”
此次九州上最大的两大阵营对垒,所有大大小小的势力以及百姓都极为关注,半年之间,钟离婴率军百战百胜,将萧望打得节节败退,最终将萧氏势力一举歼灭。从此以后,钟离婴“战神”之名响彻整个九州,甚至有了“周氏天下,钟离占一半。”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