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82)
乌憬毫无预兆地接受到一个吻,心跳都慢了半拍,砰砰地跳起来,前一秒的疼痛似乎顷刻间就被他抛在脑后,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呆。
白殊有点想笑,乌憬的情绪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一点点“甜头”就能安抚好他,不懂爱情时,他是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的野兽,现在却轻易就被哄好。
“人类世界里有一句话,谎言说多了,真话也会变成假话,我不想跟你解释关于我说不喜欢你这件事。”
乌憬在被白殊亲时眼睫颤抖了一下,像有一只蝴蝶落到了他眼睛上,他一触即离,他的心却泛起涟漪。
乌憬追着吻过来,白殊笑着躲开,身体却没动:“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可以认真听。”
乌憬的视线锁着白殊,预感到了什么,心脏跳得很快:“白殊,你想说什么?”
白殊脸上带着笑,似乎想让他别这样紧张,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乌憬皱着眉,似乎在控诉白殊主动亲他,却不肯让他亲回去的行为。
……这样实在太坏了,他很想认真去听白殊接下来会说什么,却忍不住被分散注意力。
白殊轻声说:“你知道有很多人类喜欢我吗?”
乌憬皱着的眉皱得更紧了,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阴郁,有很多人类喜欢白殊,这也是他无法改变的事,白殊不肯打下他的标记。
“他们大多喜欢我的外貌,这很正常,就算在自然界,长得好看的也更容易获得亲睐。”
白殊看到好看的人也会出于欣赏的目的多看两眼,他望着乌憬,缓缓道:“可是他们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性格是怎样的,我敢肯定,就算父母也不会了解到我这一面。”
他们不知道他也有缺点,有人类的劣根性,会害怕胆怯,白殊拒绝了他们的靠近。
他会满口谎言,会利用自己容貌的优势,会拿着匕首插进怪物的身体里,哪怕他是情有可原,可在危急时刻更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不是吗?
谁说那些不是组成他整个人的一部分。
白殊仰着脸,脸上的表情复杂:“只有你,只有你见识到了完整的我,只有你知道我会恶劣的戏弄你,欺骗你、伤害你。也只有我知道你这副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怎样的怪物。”
“……只有你会爱这样的我。”白殊勾住乌憬的脖子,就感受到了一个滚烫的吻,混合着血腥味,他感受到了无尽的深情,似乎所有的感情都要透过这个吻传递过来。
他被按在门上,滚烫炙热的吻似乎要将他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席卷,白殊在喘气的间歇看着被他的话刺激得眼睛通红的乌憬,轻轻笑了笑:
“乌憬,谁说我们不是天生一对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人类的感情脆弱得像建立在水面上的倒影, 漂亮、引人趋之若鹜,但只要稍微用手触碰就会发现那只是倒影。
白殊相信爱情的存在,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感情的确能做到一辈子, 他从来都不是悲观的。
只是那些止于表面的爱情无法打动他, 人类需要磨合, 他们会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逐渐暴露本性,一旦本性不符合心意,无数对情侣就会控诉对方“变了”。
可是人怎么会忽然间变成另一个样子,只是大部分人在开始会将最好的面貌面对恋人罢了。
乌憬见过了他的全部,那些连白殊自己都没有发现过的性格, 一旦尝过了能在一个人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那感觉像会上瘾。
他不打算跟乌憬解释他说不喜欢他的话,是为了报复他欺骗他,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
他们有那么那么长的时间, 乌憬不是傻子,他爱不爱他,一日一日的相处里他会看不出来吗?
感情能透过动作语言宣泄出来,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就是亲吻。
白殊说完那句话就被按在门上,他只能庆幸这里房租比较贵,因为是整租地段好, 所以他们没什么邻居,要不然真的不太好解释现在的场面。
他被吻到窒息缺氧,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缠绕着滑腻的肢节,乌憬连和他融为一体的肢节都控制不好了,足以可见他有多激动。
他没想到他会听到白殊说出这样一番类似告白的话, 不, 比告白还远远让他激动。
他说只有自己见过他的全部, 只有自己了解他,变相的告诉他,不管他遇到了谁,那些人里有没有对他抱着不可言说的心思,但他们终究不会发展出别的关系。
因为他们是过客,他们和那些街上遇见的路人没有区别,白殊以后还会遇见无数这样的人,可他们不会像他这样了解他,这样爱他。
他们是天生一对。
白殊明明没有说他爱他的话,可乌憬就像收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告白一样。
或许这些话原本没有那么动人,仅仅是因为说出这话的人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拥有的人。
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他前一秒还沉浸在白殊不爱他这件事上,后一秒就听见白殊说他们天生一对,他的胸口都有些喘不过来气。
不是心疼,难受的任何一种,是太过不可置信下感受到的狂喜。
他的每一根肢节都在为此欢欣鼓舞,迫不及待从身体里钻了出来,想要进行原始的本能,缠绕上白殊的四肢,但它们又不敢缠得太紧,白殊稍微动一动就会怕弄疼他一样立刻松开。
……像被驯服过一样。
白殊被吻得有点目眩神迷,眼前的场景有一瞬间都是漂浮着的,微微分开时嘴角还有来不及吞咽流下的水渍,他们靠得极紧,彼此气息交缠。
“白殊,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天生一对。”乌憬眼睛都有些发红,他现在的心跳还在砰砰跳动,鼓噪的声音像要震破耳膜,他低头去亲白殊的嘴角:“我永远爱你。”
他一点也不在意白殊跟那个人类喝同款的饮料,一起去图书馆了,他身上所有竖起来的尖刺和因为尖刺刺伤的肉都缓慢愈合了。
尖刺是朝里的,将他扎得鲜血淋漓,却因为白殊的一句话瞬间好转。
那个人类一点都不重要,他就不能这样抱着白殊,不能这样吻他,只有他可以。
白殊有点腿软站不住,脑袋都被亲迟钝了,靠在门板上睁着迷蒙的眼睛,乌憬亲了他一会儿,又定定地盯着他看:“你是不是会下蛊?”
寨子里的人会下蛊,按血缘来说,白殊才是寨子里的人,他才应该是懂下蛊的。
白殊腿软,浑身都软趴趴的,茫然地“嗯?”了一声。
乌憬看了他几秒,眼睛一眨不眨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一个人类,他前所未有的庆幸起了自己二十年前偶尔冒出的想法。
在此之前,祂从来没有接受过祭品,那些摆在桌面上的新鲜瓜果,只是人类表达的一种敬仰,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定要准备祭品和仪式尊敬神明,才能对神明祈愿。
人类的食物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他从来没有接受过,那是他第一次接受了自己的祭品。
乌憬庆幸,庆幸他救下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婴儿,庆幸他选择了他作为他的祭品,那是他千百年来唯一的……爱人。
他把脑袋搁在白殊肩膀上,眼底是浓郁的深爱和对面前这个人至死都不能放手的偏执,他不敢让白殊看见,如果能将他对白殊的感情化成实质,只会浓烈得感到心惊。
“白殊,我爱你。”
他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因为表达感情的方式宽泛却又单一,除了语言行动,他不知道要怎么将心里澎拜的感情述说万分之一。
他一点也不介意白殊知道他爱他,知道他没他活不下去,拿捏住他也没关系。
他甚至在想,爱能变成一道牢笼,白殊将他困在里面,他给白殊很多很多的爱,能不能反过来将白殊也困在里面呢?
白殊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但接一次吻就让他大脑都有一段时间“离家出走”,倒也不是不好,他还蛮喜欢跟乌憬接吻的,嘴角弯起,眼角眉梢都流露着一点甜意:“我知道。”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知道你的心意,因为我也同样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