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将奉我为王(158)
为此,成行忍受了太多痛苦,无数次在鬼门关中挣扎,但他终究没有成为那个可以结束这个末世的唯一英雄。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至今记得自己告诉宁归晚,他获得了一个强大的异能,一个他觉得可以终结这乱世的异能时,宁归晚问他:“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他说没有,宁归晚便无情地抽身离开,并丢下一句:“还是不行。”
宁归晚是这次实验的主要负责人,成行的感觉很敏锐,他一直都觉得宁归晚像是在找什么,不是人,而是找一个成果和可能性。
但似乎…她还没有成功。
后来【亡灵】出现,成行想起宁归晚那个问题,便问了句。
他还记得【亡灵】当时俯身的那个小姑娘面上流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反问他:“你也听见了?”
那时成行就隐隐明白了宁归晚在找什么,但又不是那么清楚。
所以他现在问明愿:“你觉醒异能时,有听见什么吗?”
明愿虽然现在不能使用异能了,但这么长时间受到异能的折磨,哪怕他每年只醒来一两次,每次的时间都很短暂,可他依旧在有远超这个年纪的成熟:“成队。”
明愿抱歉地笑了笑:“你不是被选中的人,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成行还是不意外,不过那一点微妙的失落终究不可避免。
只是明愿这话已经给够了信息,他起身:“好好休息,不要有负担。”
明愿点头,又笑着说:“成队,谢谢你。”
他道:“原本我选择留下来只是因为表哥他们,现在我想因为你,我开始有点喜欢异管局了。”
成行顿了顿,回头看向他,就见明愿冲他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
成行走了后,明愿看回窗户外的枝丫。
上头落了一层白雪,乍一看有点像棉花树。
不过明愿也没见过真正的棉花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觉得对不对。
想起成行跟他说不要有负担,明愿笑了笑。
他哪有什么负担呢,一切有【精神】在,他只要等他来接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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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船舱后,沈绥渊拿了个杯子给沈雾倒了杯热牛奶,沈雾要接过时,沈绥渊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手,把杯子凑到了他嘴边。
沈雾看向他,有些无奈,但还是乖乖地低头,一只手抓着沈绥渊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胃里瞬间就暖和了。
“很甜。”沈雾跟沈绥渊说:“好像放了蜂蜜。”
沈绥渊闻言,就着他喝过的地方贴上去喝了口,被甜到甚至觉得齁鼻:“嗯。很甜。”
坐在他们对面的宁归晚十分淡定,甚至还能插一句:“有办法让我看看你说的那个白色物质吗?”
沈雾点头:“可以呀。”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宁归晚的眉心:“姐,你闭下眼睛。”
宁归晚闭眼,随后沈雾看到的灵魂画面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一片漆黑只有那一个人形轮廓带着璀璨的荧光,差不多是大脑的位置,确实有沈雾说的白色的物质在散发柔光。
其实最瞩目的还是白色柔光以外的灵魂的颜色,可宁归晚视线所及,只有那白色物质。
宁归晚就像是被其所吸引了一般,深陷其中,一时无法自拔。
沈雾说:“给你看的是于知的灵魂。”
随便看别人的灵魂不好——沈雾是因为这是他异能的一个被动能力所以他没有办法——但看于知的就没关系了。
宁归晚的目光这才挪开了一点,看了看旁边杂乱的荧光颜色,注意到都有些偏脏,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主色调是带着灰的红色,和于知给人的那种温润谦卑感完全不符。
宁归晚说:“你这个能力很作弊。”
沈雾弯眼:“姐,你该说大部分异能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很作弊。”
的确。
沈雾放下手,宁归晚还沉浸在那白色的柔光中不能自已。
沈雾很了解宁归晚,他知道真正吸引宁归晚的是什么:“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异能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是进化,就像你发表的报告一样,这确确实实是病变。”
如果是进化,为什么会有“病变值”的代价?
就算这是进化中必须要经历的磋磨,那么病变值达到一定数值后又为什么是变成怪物?
沈雾:“姐,你就是因为太想要异能了,所以钻了牛角尖,没有想过别的问题。”
他轻声:“其实你们这些没有办法觉醒异能,没有办法感染X病毒的人,才是被选中的人。”
宁归晚看他:“什么意思?”
沈雾还没说话,一声剧烈的闷响响起,整个船舱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他身形猛地一晃,被沈绥渊接住抱在怀里,至于宁归晚,那就只能自己抓着桌子边,滑下椅子踉跄几步勉强稳住。
沈雾差不多都是砸进沈绥渊怀里的,他揉着自己被撞得有点痛的鼻子,又有些后悔让沈绥渊变那么好的身材了。
可沈绥渊结实的手臂横在他身后,给足了他安全感,沈雾又觉得还是这样才好。
他仰头看沈绥渊,就见沈绥渊低垂下眉眼,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揶揄。
不用他说,沈雾也知道他的意思。
但他就是赖着不起了,反正沈绥渊也喜欢这样。
船舱内也响起了广播通告:“诸位不用担心,遇上了一只感染种,可以解决。”
沈绥渊并不是很在意他们遇上了什么导致船体这么剧烈震荡了一下,他眼里脑海里始终都只有沈雾。
他手臂收得更紧,肌肉线条在衣服底下绷得明显。
他在脑海里悠悠道:“宝贝儿,外头在打架,船肯定还要晃一晃的,要不我抱着你坐?”
沈雾默了默。
他想另一个自己此时就好像神话故事里的海妖。
低喃着,用充满蛊惑的语气在引丨诱船上的水手堕丨落。
沈雾还没说什么,沈绥渊就又慢条斯理道:“宝贝儿,你不会是害羞吧?这里就两个人,还是我们姐姐,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雾:“。”
他瞪他:“你这激将法太拙劣了!”
“…在你面前,只要你不想上钩,再高明的演技和计策都没用。”沈绥渊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所以拙劣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上钩。”
沈雾的异能才是真的作弊,在他面前连一句谎话都说不了,没人可以骗他,除非他自愿被骗。
见他不说话,沈绥渊横在他腰后的手又掂了掂他,有点催促的意思:“宝贝儿?”
沈雾嘀咕:“……你要抱就抱啊,都说了别老是问。”
沈绥渊就等他这话,他挑眉,眼里凝实了的笑意夹杂着些晦涩难明的情绪:“我这次一定记住。”
他直接将沈雾抱在怀里,让沈雾坐到了他的腿上,满足地圈着他,让他把自己当沙发,而他把自己当填满怀抱的抱枕。
他还用自己的腿稍微缠了下沈雾的脚踝那一块,配上他的尾巴锁住了沈雾的下半身。
沈绥渊喟叹:“下次一定不问了。”
沈雾直觉前方危险,刚要说什么,宁归晚就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了:“继续刚才的话题,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并不知道沈雾跟沈绥渊两个人格在脑海里进行了怎样的交锋,也不知道自己推波助澜地帮了另一个弟弟好大一把,甚至让沈绥渊真心实意地想喊她一声姐姐了。
沈雾一聊正事就容易忘了别的,主要也是因为他对沈绥渊太过信任:“我不能再说了。”
他拍拍沈绥渊圈在他腰腹上的手臂,硬邦邦的肌肉,完全盖住了他的腰腹:“…哥哥你松点。”
抱得太紧了,他要喘不过气了。
沈绥渊顺从地稍微松了点,视线扫到沈雾修长纤细的手指时,又干脆单臂抱着他,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常用手——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