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将奉我为王(120)
爆炸声轰然响起,整栋楼都震了震,沈绥渊借着冲力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后帅气落地,头也不回,完全没有要看那些感染种是怎么被炸成碎块又或者后面一点的没被炸死只是被掀飞了一下,只听沈雾的下楼。
甩脱了那些感染种后,沈绥渊又躲进了实验台下面。
“…有点意外。”沈雾嘀咕:“这里的感染种居然会模仿我们的异能。”
沈绥渊看了看自己手臂已经愈合了的抓痕:“有可能是病变区搞的鬼。”
沈雾也觉得:“哥哥,现在怎么办?这里的感染种实力强得比我们想象得多。”
要是一只蓝色隐隐透着点红的感染种,沈绥渊还可以勉强打过,甚至两只三只都不是问题。但刚刚追杀他们的感染种里有十几只这样的,沈绥渊虽然很不爽,但得承认,他看了真就只有拔腿跑的份。
他毕竟只是个乙级。
“和一只感染种战斗会吸引到其他感染种迅速围过来。”
沈绥渊提前喝了一支浓缩血剂回血:“要打就得速战速决,然后换地方。”
沈雾还没说什么,沈绥渊就忽然又嘘了一声:“有人过来了。”
不是“东西”,而是“人”。
沈雾噤声,就见一个少年轻轻推开了门,正好和正对着门躲着的沈雾对上眼——在逃跑的过程中,为了方便沈雾指路,沈绥渊是把左眼的控制权又交还到了沈雾手上的。
沈雾稍怔:“…孟律?”
孟律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沈绥渊这边走来。
他脸色今天看上去不错,声音也不是之前那样虚浮的:“那个感染种不在这附近…还好我遇上了你。”
孟律是个表情不多的少年,哪怕他这话听上去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面上也没有流露出太多放松的表情。
沈雾心说这真的太巧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家住这。”
孟律低声:“我回来拿东西,结果没想到……”
沈雾露出了个同情的表情,但没多说。因为沈绥渊不让,而且沈绥渊道:“又有人过来了。”
这次过来的人走得还格外高调,别说沈绥渊了,孟律都听见了那高跟鞋在地上走过的踢踏声。
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门外。
女人拨弄了一下自己新烫的卷发,一副中了奖的惊喜表情:“啊呀,没想到我先遇见了你。”
沈雾迅速就将这张脸从异管局的通缉名单里对上了:“是田蔚!哥哥,她的异能是【精神控制】,丙级,异管局S级通缉犯…哥哥。”
沈雾看着田蔚勾起的笑,语气里有些罕见的狠意:“杀了她。”
沈绥渊挑眉,但没有片刻的停顿,在主人格开口的刹那,他就直接从实验台底下出来,速度快得田蔚反应过来时,沈绥渊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颈。
但在沈绥渊掐住田蔚的那一刹那,刺骨的寒冰也席卷了过来,直接冻住了他那只手,叫他没有办法用力拧断田蔚的脖颈。
田蔚逃过一劫,连连后退两步,贴着墙壁,面色惊恐。
沈绥渊用力一只手敲碎了冻住自己手臂的冰,侧首睨了眼站在旁侧刚刚放下手的路青。
路青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一头冰蓝色的长发扎成了马尾,在身后稍稍摇晃。她胸膛微微起伏,看得出来是赶过来的,呼吸声有几分错乱。
新人类……
沈绥渊在脑海里低声问沈雾:“还杀吗?”
沈雾有些切齿:“我讨厌她。”
知道他说的是田蔚,沈绥渊应了声好,毫不犹豫地就再次暴起,这次他直接划破了掌心,而田蔚则是盯着沈雾的眼睛发动了异能。
然而她不仅没有成功控制沈绥渊,甚至被反噬得一仰头,当场失去意识。还是路青反应够快,用冰棱挡住了沈绥渊的血,只是到底沈绥渊的距离更近,有几滴没有截断的血液在田蔚身侧炸开,当场就腐蚀了她一条手臂和半边肩膀,又生生将她疼晕。
路青没有办法对沈雾下死手,不然她完全可以拦住沈绥渊。
而这时,在实验室里的孟律喊了声:“长官!这边!”
很多人喜欢喊异管局的异能者做长官。
沈绥渊回头,就见孟律已经打开了窗户,他还没动作,沈雾就在脑海里道:“哥哥,这里不利于你发挥。”
狭窄的室内,沈绥渊没有办法施展身手,而且受到了范围限制,这里对于路青他们来说反而是最好的战斗地。
沈绥渊果断扭头跳窗下去。
站在走廊里的路青面无表情地抬手冻住一只巡逻者,然后将其一挥,砸出老远。
而那头沈绥渊在落地的瞬间,就有一道紫电凌空劈下。
他这一次没有躲,而是直接用尾巴甩过去一挡。
紫电劈在他尾巴上,只有微微酥麻的感觉,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口。
唐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沈绥渊低喃了声:“宝贝儿,闭眼。”
沈雾深吸了口气,乖乖把左眼的控制权交给沈绥渊:“哥哥,你要小心。”
这一次新人类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该说不说,好在千诚和钟望赶了过来,在唐用和沈绥渊交手之际,千诚出手拦下那些“闻着味”来的感染种,并和钟望配合着暂时拦下它们,以免沈绥渊还要分心打感染种。
对于唐用来说,这一次“沈雾”比之前还要难缠,在看见他的血刃朝自己砍来时,他体内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甚至鼻腔里都漫上了腥锈味。
唐用眼看要么就要被感染种挠,要么就要挨沈绥渊的刀,登时咬牙喊了声:“路青!”
随着他这一声落地,寒气瞬间弥漫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那些感染种齐齐被冻住、一根冰棱直接冲沈绥渊而来替唐用解围同时,路青也是现身。
甚至不只是路青,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糙汉。
“计划有变。”
男人低叹一口气:“田蔚暂时没法用了。”
钟望的枪口在男人出现的刹那就对准了他,素来偏向沉稳的钟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猛兽,暴怒无比,咬牙切齿:“【先知】!”
千诚回首,看了眼那平平无奇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先知】?”
【先知】温和地看向钟望,就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无奈地摇摇头:“钟队,你母亲的死我也感到很遗憾,但当年我早就劝说过她如果愿意加入我们……”
不等他说完,钟望就直接开出一枪,但子弹还在空中时,就被路青冻结。
【先知】又是叹出一口气:“钟队,脾气不要那么大嘛。”
沈绥渊看向他,【先知】似有所感,偏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那一刹那,沈绥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好像在【先知】眼里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和情绪,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而最先挪开视线的,还是【先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压迫感,也许是因为沈绥渊那对异色的竖瞳,也许是因为“他”,反正没有人能够直视沈雾。
这点【先知】一直知道。
千诚微微偏头,小声问沈绥渊:“沈雾,你打得过吗?”
沈绥渊:“唐用可以,这个不一定。”
他指路青。
路青给他的感觉比唐用危险多了。
钟望忍着怒火:“…他们是冲你来的。”
他跟沈绥渊说:“我和千诚掩护你出去。”
而那头【先知】也没有站着等他们讨论出个战术再动手,在千诚问沈绥渊时,他就也偏头示意路青:“田蔚用不了,让严言来帮个忙吧。”
于是乎,在沈雾他们准备动身时,被冰送出来的严言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沈绥渊那句别看他还没来得及出口,一声“定”,当场就让千诚定住——钟望的直觉让他免于一难,而沈绥渊对这类攻击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