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火箭的小女孩[星际] 四(93)
沈昼猜测道:“有没有别的可能性,比如他带别人过去的,或者,他是在自己使用?”
“那间屋子装了敏感报警,而我是屋主,如果不是我授权信任的人,进入屋子里就会留下报警记录。”王斯语冷静地排除,“而我后来观察过他,他没有使用成瘾性药物的习惯。我还在那间屋子的自动清扫机器人的清除记录里找到了粉碎命令,粉碎物的体积大概在一个箱子那么大,如果是他自己使用,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但这并不足以说明,他和违禁药物走私有关联。”
“还有其他的痕迹,”王斯语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都给你。但是,请你帮我调查我母亲那件事故的真相。”
沈昼想了想,道:“我接受你的委托。但是我依旧需要劝告你,关于你母亲的空难事故都是你的猜测,就算你父亲真的参与了走私,他也采取了极端手段阻止你调查,但这也不能证明,他或者S俱乐部就一定和空难有关。”
王斯语的脸颊抽动了两下,良久,她闭上眼,声音疲惫:“好。”
她道:“我会把所有资料印刷出来,你下次去找关朔拿东西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就行。”
沈昼一笑:“要么说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
“别忘了,”王斯语淡淡道,“我是精神分析师,我的精神力等级不低。”
沈昼点头:“受教。”
将要离开咖啡馆的时候,王斯语压低了声音:“当心基因控制局,我父亲,还有约翰·勃朗宁。”
……
“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楚辞问,“一句善意的提醒?”
“一句善意的提醒。”
沈昼启动了车子:“王成翰和勃朗宁作为曾经的‘猎光者’,职位不低,实力不俗;埃布尔森·琼,号召力和能力放在中央星圈也属于翘楚,我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个S俱乐部当初到底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别忘了,你和我也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楚辞道。
“哈,”沈昼发出一声滑稽的、没有笑意的笑,“是啊。”
“可是S俱乐部不是科林·简和埃布尔森·琼一起建立的吗?”
“可是,”沈昼慢吞吞道,“科林·简和埃布尔森·琼都死了,而且看样子,这对老搭档都是死于谋杀。”
“琼是简杀的,那简,又是谁杀的呢?”
“连还猜谜游戏,”沈昼嘲讽地道,“真有趣。”
“不过,你真的要答应王斯语帮她重新调查钟楼号事故?”楚辞挑眉,“如果她不能接受最后的真相怎么办?星盗和拉莱叶什么的,这些对于联邦人来说很荒谬。”
“她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沈昼淡淡道,“除去父女关系,她能跟踪王成翰而不被发现,还自己调查到S俱乐部是,足以说明这个女人是个厉害角色。”
“她的精神力场很稳定,”楚辞说,“刚才在咖啡厅,她也全程都在保持着感知,但是不论情绪怎样波动,感知畛域都没有多大变化,她比詹妮斯·简强一些。”
“但是都不如你,对吧?”
楚辞抱起手臂:“西泽尔说,联邦精神力方面比我强的人,几乎没有。”
“那么厉害的林老板,”沈昼笑哈哈道,“你要不别回北斗星了,就留在这给我帮忙吧?”
“你是猩红侦探,我又不是,”楚辞断然摇头,“我马上就要开学了,回去预习研究生课程去了,再见。”
沈昼嘀咕:“怎么,现在雾海卖军火还要看学历了?”
次日一早,沈昼送楚辞去了首都星空港,楚辞在这里和他的好朋友奥兰多汇合,当天晚上经历了两次远程跃迁之后,星舰已经停靠在了天枢港口。
走下星舰之前,奥兰多面无表情道:“穆赫兰参谋长没有来接你吧?”
“没有,他今天不在北斗星,去出差了。”
奥兰多似乎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俩坐个空轨回去吧。”
楚辞追问:“你是不是对穆赫兰参谋长有意见,为什么他来接我你就那种表情?”
奥兰多问:“我什么表情?”
楚辞道:“就是一种他要是来了要么你死要么他死的表情。”
奥兰多:“……那估计是我死吧,毕竟不论是精神力还是体力我都不如他,更不如你。”
楚辞摊了摊手。
将箱子送上运输履带投递回学校,站在空轨站台上等列车时,奥兰多将手臂枕在脑后,很是感慨地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再过一年我就要毕业了。”
“你毕业后是回首都星还是留在北斗星?”楚辞问。
“大概率会留在北斗星吧,”奥兰多嘟囔,“可是我又很舍不得家里……”
但他下一句立刻振奋起来:“我还没有建功立业,不能回家啃老!”
楚辞慢吞吞道:“可是你再建功立业,应该也不会比你大伯这个舰总元帅更厉害了吧?”
奥兰多:“……”
“说起我大伯,”奥兰多挠了挠头,“他都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了,平时也没见他怎么忙,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回去他好像特别忙似的,我都没见他几面。”
“他有解释为什么不让你去探望你父亲吗?”楚辞问,“明明你父亲状态很稳定。”
“没有,”奥兰多摇头,“我也没问。”
“为什么不问?”
奥兰多低声道:“因为就算问了也只能得到一个搪塞的答案,还不如不问。”
“这件事我能告诉别人吗?”楚辞道。
“啊?”奥兰多摸了摸后脑勺,“我母亲自杀的事吗?”
“不是,你伯父不让你去探望你父亲的事。”
“哦,这个无所谓。”
回到家,楚辞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扔进柜子里,打着呵欠去洗漱完就躲进了被子里,西泽尔不在,他摊开四肢平平整整地占据了整张床,本来还想给西泽尔通讯说自己回来了,结果没一会自己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辞发现自己旁边多了个人,他昨天睡觉的时候没有开精神力场感知,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才凌晨五时,但他已经清醒了,蹑手蹑脚地刚要起身,西泽尔忽然手臂一伸,揽着他的腰将他拽了过去。
楚辞贴在他胸膛上,低声叫:“哥?”
没人应。
楚辞又叫:“西泽尔?”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看来是没醒,刚才抱人的动作大概是在做梦。
他手臂箍得很紧,楚辞也就不好在起床,怕吵醒他,干脆再次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一阵,感觉到西泽尔似乎动了一下,他才再次睁开眼:“醒了?”
“嗯。”西泽尔的鼻音很重,他好像有点感冒,声音也是沙哑的,“你怎么在我怀里了?我昨天晚上回来看你睡着了都没敢抱你。”
楚辞道:“你自己抱的。”
“真的?”西泽尔打了个呵欠。
“不然呢?”
西泽尔的语气有几分遗憾:“还以为是你自己钻过来的。”
楚辞:“……又区别吗?”
西泽尔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吗?”
他刚要煞有介事地阐述一下这二者究竟有何区别,就被楚辞抱了个满怀。楚辞搂着他的的脖子,跪在他腿上,和他身体贴合在一起:“这样可以了吧?我自己过来了。”
西泽尔扣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盥洗室放在洗漱台上,道:“下午去靳总家吃饭。”
“诶?”楚辞用光裸的脚尖踢了一下他的腿,“你怎么也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