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雄虫被叛军抓住之后(12)
他冷静地把这些设定发给对方,又等待片刻之后,果然没再等到阮煦的回应。
很好。
看起来对方已经开始入戏了。
贺阑再次得到了安静,于是他开始继续查看自己手边的资料。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贺阑虽然得到了空闲,但却也没能够完全放松警惕,他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回过头,透过敞开的房门去看外面的状况,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完全闲不下来的那个雄虫,在这两个小时里竟然真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难道他真的已经安分下来了?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在阮煦到处活跃的时候,贺阑会觉得自己受到对方的影响,没有办法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但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在对方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贺阑竟然也没有办法完全专注下来,总会下意识地在安静了会儿之后回头去看阮煦所在的方向,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没有在做别的事情。
贺阑忍不住为自己这样的行动而感到有些可笑。
在再次看过去,而发现那扇门仍然没有别的动静之后,贺阑忍不住停下手里梳理资料的动作,轻轻揉了下自己的眉心。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大概是因为房间里多了个他以外的人,所以他感觉不自在了?
毕竟在这之前,贺阑从来都是独自居住,即便虫盟想要替他安排护卫之类,他也始终都是保持着拒绝的态度,他向来不喜欢有人干扰自己的生活。
而就在贺阑反省着自己反常的时候,他听见终端消息提示的声音,是有人又在联络他了。
贺阑目光移过去,在看到向他发出消息的人是阮煦时,他心里面突然有种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觉。
他想了想,总结这种感觉应该是“果然开始了”的想法。
贺阑点开了消息对话框,然后看到某个耐不住寂寞的雄虫朝他发来了一串奇怪的消息。
“豪门哥夫和他的偏执白切黑弟弟。”
“如果有天我离开你,弟弟会替我照顾你。”
“弟弟快住手,哥夫不想这样子。”
“哥夫和弟弟的禁忌恋爱……”
贺阑:“……”
在看到这连串的标题之时,贺阑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
虽然无法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大概是二十多年来表情最丰富复杂的模样。
他有那么瞬间脑子里只能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雄虫到底为什么这么能折腾。
但就连贺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了阮煦发过来的这些消息之后,他下意识的反应,是点开了其中的一个链接……
片刻之后,贺阑终于沉着脸从屋子里面走出去,然后推开了阮煦的房门。
他推开门的时候,阮煦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整个缩成了团,面上带着浅笑认真盯着自己的终端屏幕。
但看到贺阑进门的瞬间,他仿佛又瞬间记起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于是他飞快地把笑容压了下去,眸子里的情绪切换成了惊惧的样子:“你,你要做什么——”
阮煦紧张地说着。
但是他朝贺阑走过来的动作,以及他快要压不住的笑容,都证明这个雄虫此刻满满都是期待。
贺阑掐住了阮煦的手,把他揽了过来,冷漠地说道:“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呢?哥夫?”
阮煦动了动身子,但在贺阑的钳制当中,他那点力道根本没有办法挣开,他故意怯懦般小声地说道:“这样不好,你哥哥他……”
贺阑自暴自弃地说道:“让那个哥哥见鬼去吧。”
第10章
贺阑静心养性,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家里面的麻烦雄虫斗智斗勇,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绿了自己那位并不存在的哥哥。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阮煦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将小寡夫的形象坚持到底,就连欢爱的过程当中,仍然是一口一个弟弟的叫,“拼命”地红着眼阻拦贺阑的动作。
贺阑听得好气又好笑,恶狠狠地叫他闭嘴,想让他赶紧忘记什么哥夫之类的设定。
然而阮煦却当他是入戏,在认真扮演着阴暗占有欲强的弟弟,于是为了配合他,表演得更加卖力。
结果事情就变成了阮煦挣扎,贺阑压制,阮煦挣扎得更厉害,贺阑压制得更厉害,阮煦边假装挣扎边贴他,他边压制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火焰寸寸灼烧。
于是那场火蓦地扩大开来,贺阑把戒律两个字彻底抛在脑后,狠狠地把雄虫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等到凌晨时分,两人筋疲力尽跌在床上,贺阑再回想刚才的情景,才突然觉得怎么想怎么熟悉。
那不就是阮煦给他看的“哥夫文学”里面的剧情么?
贺阑:“……”
他骤然醒悟,然后脸色再度难看起来。
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又被阮煦给带到了他的领域里面。
从把雄虫接回来到现在,与其说是他在操控和戏弄阮煦,倒不如说更像是他在被阮煦所戏弄。但当他想到这里,侧目去看夜灯下陷入清甜睡梦中的阮煦,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没道理。
阮煦根本不是能戏耍别人的雄虫,他根本没这个脑子。
贺阑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也不觉得某雄虫真的能做到戏耍自己而毫无痕迹,他很清楚一切都是源于巧合或者误解,可是不管怎么说,阮煦凭借这种方式压制了他是真的。
长久的沉思之后,贺阑坐起身,在夜色中注视着阮煦的脸不再有动作。
阮煦的脸自然是极其漂亮的,雄虫的外貌优势是刻在基因里面的,即便是等级最普通的雄虫,也拥有着相当清秀的容貌,更何况阮煦还是雄虫当中基因最顶级的那种。
所以即便是盯着阮煦这张脸看了整晚,贺阑发现自己也并没有半点腻味的感觉。
清晨时分,阮煦在被子里动了动,翻了个身后像没骨头似的挪到了贺阑的身边,然后他像是感受到了雌虫的气息,于是往贺阑这边拱了拱,再次睡了过去。
贺阑以为他要醒来,原本准备好的话,因为没机会说,于是就这么生硬地憋了回去。
直到又过了两个小时,阮煦才终于又有了动静。
这次他没再睡过去,他睁开眼后先是迷茫地往窗外看了眼,等发现天色大亮之后,他才又收回视线,看到正坐在自己身边的贺阑。
大概是还没有习惯有人睡在旁边的日子,所以在见到贺阑之后,阮煦先是怔了瞬间,接着才开口说道:“贺阑哥哥,不对,主人……”
然而他话才刚出,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改口:“弟弟!”
贺阑:“……”
就这短短几分钟,贺阑已经看他连续串了三个剧本,逐渐往离谱的方向发展而去。
看这副模样,贺阑用惯有的木然神色打断他的话,说道:“别再提那个剧本了,昨天已经演过了。”
阮煦脸上神色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转眼就再次露出了笑容,往贺阑身边挪了挪后问道:“那我们今天玩什么?有什么好玩的新剧本吗?”
贺阑真想让这祖宗赶紧消停下来。
他现在听到“剧本”两个字就觉得头疼。
然而要这雄虫体会到自己的心力交瘁是不可能的,贺阑神情复杂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的语气是十分认真的,不再是平常应付阮煦时的敷衍与阴沉,而是平常用在政场谈判桌上的那种正式语气。
令贺阑心里暗自好笑的是,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想过,他会被这只接回家的雄虫逼到放出这种态度的地步。
在把雄虫接回家之前,贺阑想过许多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把阮煦当成自己的宠物来喂养,让他毫无尊严的脱光衣服,作为自己的禁脔,每天只能戴着项圈缠着锁链守在房间里等自己回来。
或者把他驯化成没有思维的蠢货,只能够凭着本能在床上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