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霉神 上(195)
在这里遇上沈飞鸾,也是意外之喜。
祁凌风把准备好的蚯蚓塞到鱼钩上,姿态优美的甩杆,鱼线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落在了万福池里。
沈飞鸾在旁边盯了一会儿。
然后他看困了。
祁凌风钓鱼的时候,像是老僧入定似的,老神在在地敞着腿坐在小马扎上,大有一种心外无物的姿态,他也不和沈飞鸾说话,也不多看沈飞鸾一眼,眼里只有他的鱼。
沈飞鸾看了下手机,二十分钟了,这哥们儿居然连个姿势都没换过。
“哥们儿,你这定力很可以啊。”沈飞鸾忍不住开口说道。
“一般一般。”祁凌风老神在在道。
池子里面的鱼游得特别欢脱,显然对蚯蚓很感兴趣,好几只都凑过来在蚯蚓旁边嗅了嗅,但没有一个咬钩的,都在快接近的时候扭着肥嘟嘟的身子,晃着大尾巴转身游走了。
“鱼怎么不咬钩?”沈飞鸾索性蹲在池子旁边,说:“你这蚯蚓是不是不新鲜?”
“估计是你把这些小东西喂得太饱了。”祁凌风拒不承认是自己技术差。
“肯定不是。”沈飞鸾说:“三天都没人喂了,而且鱼不知道饥饱,有吃的它们都会往肚子里面填,我以前养过这种小金鱼,都是被撑死的。”
祁凌风勾了下唇,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那就是你身上的煞气太重了,这些鱼有点灵性,感觉到煞气,肯定就不敢过来了。”
第169章 吃了顿饭
你身上煞气太重了。
鱼有点灵性。
沈飞鸾人傻了。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装得像模像样的家伙,居然是同道中人,非但如此,这男人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应该就认出他身份了。
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是佯装不知。
沈飞鸾脑子里面迅速过了各种猜测,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开口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僵持,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从不远处传来——
“父亲,你在这儿做什么?”
沈飞鸾听到祁尧天声音的一瞬间,所有浮起来的多余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他刚松了口气,站了起来,突然愣住了。
这人谁?
祁尧天他亲爹?
我靠!
居然是祁尧天他亲爹!
仿生玩具,充电款。
定金好办,你付了多少,我双倍退给你。
未成年小朋友玩儿的,成年人不能玩儿。
沈飞鸾已经不止是裂开了,他是直接被噼成粉末了,连渣子都不剩的那种沫沫。
他都说了点儿啥?
当着祁尧天他爹的面儿,他都胡扯八道说了些什么玩意儿?
祁凌风本来还想继续逗逗沈飞鸾,刚才眼瞅着人就要变脸了,结果被祁尧天给打断了。
祁凌风还有点儿遗憾,啧了一声,放下鱼竿看向祁尧天,说:“跟小沈一起钓鱼呢,你要不要加入?”
回头看了下小沈,人已经呆滞了。
“哦不对,是我钓鱼,小沈在旁边看。”祁凌风摸着下巴笑,眼瞅着沈飞鸾一脸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过去,把自己嘴巴缝的结结实实的小表情,觉得更有意思。
“你是不是欺负他了?”祁尧天走过来,觉得很可疑。
沈飞鸾又怂又牛逼的性子,他还是十分清楚的,虽然平日里出门在外各方面都是****的,但是一提到见家长这回事儿,沈飞鸾马上能缩进他的乌龟壳子里面。
正常来说,给沈飞鸾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蹲在祁凌风身边看他钓鱼。
“怎么说话呢,你老子是那种欺负小孩儿的人吗?”祁凌风啧了一声,对于祁尧天的疑问不太满意。
“毫无疑问,你是。”祁尧天想也不想。
祁凌风笑骂:“小兔崽子。”
祁凌风发现沈飞鸾已经有一会儿没声音了,便忍不住朝他看了过去。
祁凌风觉得沈飞鸾表情有点冷酷,俗称面瘫,心里嘀咕着该不会真被自己吓着了吧。
要真吓着了,这可就坏事儿了。
“小友,看人钓鱼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祁凌风对沈飞鸾说。
沈飞鸾张了张嘴巴,然后打了个嗝儿。
“嗝——”
祁凌风:“……”完蛋,这是吓坏了。
………………
尧云柏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把祁凌风给损了一顿。
“好歹是当长辈的,你这叫为老不尊。”尧云柏摇摇头说道。
“我哪儿知道小沈胆子这么小啊。”祁凌风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他可是听说过沈飞鸾不少英武事迹,在他眼中,沈飞鸾应该是个不畏强权霸气威武的小孩儿。
谁成想,自从知道自己是祁尧天亲爹后,沈飞鸾就像是蔫了的小白菜似的,怂的不行。
“胆小?”尧云柏冷笑,说:“等你儿子哪天见了小沈的师父,你就知道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了。”
祁凌风:“……”
祁凌风有些诧异,说:“小沈有师父?”
尧云柏凉凉扫了祁凌风一眼,说:“儿子没跟你说过?”
祁凌风说:“没。”
尧云柏笑了一下,说:“看来你们父子两人,关系不太好啊。”
祁凌风:“……”
祁凌风来了兴致,追问道:“小沈的师父,是什么来路?有没有什么名头?”
尧云柏摇摇头,说:“倒是没详细说。”
之前某天,祁尧天打电话找他借人,说是沈飞鸾的师父失联了,让他帮忙找找,尧云柏这才知道沈飞鸾还有师父这件事,不过,洛青莲这个名字,尧云柏并未听说过,调查过后,居然也是查无此人,这让尧云柏感到很是诧异。
不过,听说最近沈飞鸾又和洛青莲联系上了,尧云柏就没再继续管这件事。
………………
屋子里面,沈飞鸾又吨吨吨狂灌一桶温水。
“你刚才那反应,差点儿给我父亲吓坏。”祁尧天在旁边幸灾乐祸,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吓死我了。”沈飞鸾嘘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口吻复杂地说:“你父亲,怎么长得这么年轻?但凡他长得再成熟一些,我都不至于没往那方面猜。”
祁尧天笑了笑,摸摸下巴说:“我父亲要是听你说他年轻,肯定特别高兴。修道之人么,又热衷保养,显年轻也正常。”
沈飞鸾有些费解,抱着水桶说:“不对啊,他身上根本没有灵流气息,气场和普通人别无二致,而且面相完全看不透,这不太正常吧?”
但凡玄门中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同类的气息,且从面相上来看,沈飞鸾也应该能看祁凌风有妻有子,年已四十,甚至大富大贵,可这些东西,他如今回想,居然一样都没看出来。
祁尧天点头,说:“我父亲,是天生的无相之人,你看出来点什么,才不正常。”
“无相之人?”沈飞鸾心头震惊。
“不错。”
常言道,神无相。
除神之外,所谓无相之人,必然是命格揣摩不定,运势无人可探,前世已不可考就,且从未欠过债、不曾留下因果。
这种命格,沈飞鸾只在传说中听到过,而且据他所知,有这种无相命格的人,最终都飞升成神了,比之祁尧天这气运之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飞鸾想到外界对祁凌风的评价,禁不住皱了下眉头,说:“既然是无相之人,势必天赋极高,道途亨通,可祁叔叔的修为,似乎并不顶级。”
祁尧天啧了一声,说:“别这么委婉,都是自己人,说直白点,我父亲的修为,简直是不堪入目,令人发指。”
沈飞鸾:“……”倒也不用如此直白。
祁尧天很不给自己父亲留面子,悠悠说:“他虽然是真正的命格无双,不过,这人满心都钻到钱眼儿里面去了,一天到晚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钱,根本无心修炼,道行在祁家排倒数,所以我大伯他们,一直都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