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被拯救[无限](23)
沈岭竹将人塞进温暖的被窝,将空调暖气开大,这才略带取笑的说道:“小鸡崽子一样,谁看你。”
“好了,自己在被子里把裤子脱了扔出来。”
他话说得违心,千河被他娇养着,一身皮肉养得白嫩细腻,每一处都好似上好的羊脂玉,颜色莹白,想必摸起来手感也如羊脂玉一样光滑温润。
“沈哥!”千河又气又恼,眼中波光粼粼的,漂亮又鲜活。
这样的千河,比几分钟前透着灰败的千河好看太多。
床上的人气恼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沈岭竹,却在翻身时碰到了伤口,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痛|吟。
沈岭竹剑眉紧蹙,沉声问道:“有哪里受伤了?”
一只细白的脚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没了裤子的遮挡,那被爪子抓伤的足有七八厘米长的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
好在伤口虽然长,但不算深,包扎一下,便没什么大碍。
沈岭竹脸阴沉得可怕,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身去拿了药箱。
温热的大手握上了细白的脚踝,冰得有些麻木的脚被掌心这么一握,千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喟。
声音很轻很小,像轻轻扫过人手心的猫尾巴,不留一点痕迹。
沈岭竹用棉签一点点擦去掺杂着碎雪的脏污,接着动作轻柔的给千河上药。
像是为了安抚小声倒吸冷气的千河,他略带薄茧的拇指反复在伤口的上方微微摩挲,很轻很慢,可在反复的摩挲之下,也让那小块皮肤慢慢红了起来。
千河哽咽着开口,“沈哥,你快点啊,你手上有茧,握得我好疼。”
也不知在说伤口疼,还是说些别的。
沈岭竹动作一顿,想说他娇气,抬眼一看,却见千河微微探起了点身子,被子从他肩膀滑落,露出一点圆润白皙的肩头。
而说着疼的人,此刻已经哭了,红润的唇被洁白的牙齿咬着上唇,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泪一滴一滴的滑落,脸上还有些残留的红,看上去潮红一片。
沈岭竹最终什么都没说,又低下了头,仔细的给千河清理着伤口。
缠上绷带就完成了最后一步,整个过程他的手都放得很轻,极力避免让千河疼。
莹白的小腿在脚踝处出现了一抹扎眼的纯白,沈岭竹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你是怎么伤到的,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沈岭竹将那笔直纤细的小腿塞进被窝里,这才问道:“就从你醒过来开始说。”
千河却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醒过来,我就在一片雪地里,”千河委屈的瘪了瘪嘴,“雪下得太大了,我醒过来的时候,我都快被埋在雪里了。”
千河伸出手,有些害怕的握住了沈岭竹的手,“我感觉我应该是被什么怪物抓走的,我腿上就是它的爪印。”
他说着说着,泪水又扑簌簌的往下掉,红着眼睛看沈岭竹,“沈哥,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岭竹抚上他的脸,指腹擦过眼尾,带走一串晶莹的泪。
可手却在想离开时被按住了,千河的手心按在沈岭竹的手背上,不让温热的大手离开。
他想在沈岭竹发现真相厌弃他之前,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抓住沈岭竹。
柔嫩的脸蹭过沈岭竹的掌心,动作温柔又留恋,整个人乖得不可思议。
千河微微仰起头,光滑细嫩的脸颊在沈岭竹的手下滑过,犹带湿意和红痕的眼睛自下而上的看着沈岭竹,“沈哥,你会保护我吗?”
沈岭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第19章 雪夜旅店
林可可看着懒懒散散坐在沙发上的千河,视线在他脚踝上来回打量,欲言又止。
千河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她,自然上挑的眼尾让他看上去表情轻慢又高傲,“想说什么就说。”
林可可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脚上的伤,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吧。”
她动作和说话都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像是小孩子刚学会说话一样。
千河的眼睛微微眯起,称不上友善的看了林可可一眼。
“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不是的。”林可可在他锐利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身上有我同类的气息。”
“我只是想告诉你,沈岭竹可能很危险。”
林可可的鼻子很灵敏,她其实那天闻出来了那盏姜茶里面有问题。
可是,橙黄橙黄的姜茶就摆在她面前,林可可眼巴巴的看着,犹豫了半晌还是把它喝了下去。
她从来没喝过姜茶呢,闻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反正...反正也不会真的死,抱着这样的心态,林可可壮士断腕一般一骨碌就把满满一盏姜茶喝了下去。
谁知睡了一觉起来,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时间一到,她就可以离开了。
林可可稀里糊涂的进入游戏,稀里糊涂的快要通关了,离开之前,她想提醒一下这个闻上去很好闻的BOSS千河。
“你这么骗他,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林可可担忧的看向千河,“你闻上去很香,我不喜欢你死掉。”
千河突然笑了,反而提问道:“那你不如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
同类?谁愿意跟他们做同类。
林可可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姿态抗拒,“我不能说。”
不等千河追问,她就直接起身了,难得的以一个对她来说较快的速度往二楼走去,活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千河嗤笑一声,对于林可可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在千河眼里,林可可也没那么在意他的命,也不像看起来那么无害,如果真的不会杀人,不会伤人,林可可就不会对其他人来袭击他无动于衷。
不会等到所有对千河抱有恶意的同伴死了以后,才来提醒他沈岭竹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出现在这里。
梦里,林可可也不会是那副形象。
“给你熬了红枣银耳,补补气血。”沈岭竹端着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走出厨房,刚好看到了林可可慌慌张张的背影。
他把莲子羹递给千河,自己半蹲下去,握着千河的脚踝,将那双白玉似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该换药了。”
茶几上摆着药箱,千河感受着脚下隔着一层西装裤沈岭竹的腿,抿了抿唇,耳根微红,不自在的一勺一勺的搅着红枣银耳莲子羹。
沈岭竹一边一圈一圈的解着绷带,一边问道:“刚刚跟林可可说了些什么,把人吓成那样。”
千河眉头微微下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沈岭竹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手里的事情,他低着头,千河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沈岭竹温和的声音:“人都会撒谎的。”
他避而不谈自己会怎么样,“你是我捡回来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像白纸一样,能有什么事情骗我。”
沈岭竹将绷带绑上一个小蝴蝶结,这才抬头看他,微笑着问道:“还是说,你想起了什么?”
千河摇了摇头,神情低落:“什么都没有想起。”
“我只是随口问一问。”
沈岭竹和千河不是第一次谈论起千河的过往,但每次话题结束得很快,一丁点记忆都没有的千河,就算想谈,也无处说起。
他没再说话,只是温柔替千河将额角的碎发拢了拢,“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做事了。”
“好。”千河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眼神澄澈干净。
沈岭竹转身去了三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书房里的窗帘拉了一半,遮住了一半的光,让整个书房一半明亮,一半暗沉。
而沈岭竹就站在交界处,脸上晦暗不明,他将手里的药瓶拿在手上很久,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看了看很久。
一个不过巴掌大的小药瓶,像是上面写的不是说明,而是亘古的咒语,值得专研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