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邪神手中逃生(225)
而现在他们所见到的世界的模样,他也只认为需要尽快传达给夏节南和北筑他们去研究思考,并没有想过以一己之力尝试破局。
他将东西放在了靠门这边的空床上,看了眼上面爬满水藻几乎只剩薄薄一层的被子,心里却只想着得想办法去夏节南那边借住。
对方再怎么发疯,相比这个世界来说都显得正常得多。
姜兴不是很想探索这个房间,在他还有室友的情况下他更不太敢乱动。
但他总感觉这样的房间里肯定有遗留什么,他不擅长探索和分析,但不代表他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既然现在他们的情报上已经出现了区别,那么尽可能收集到更多的情报,来方便其他人才是应该做的事。至于先前北筑和夏节南转达给他的那些未来要做的事情……那也得等他们先活过这两天再说。
姜兴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床,又背对着克莱门特申请了一次侦查的检定。
但不知为何,他在心里默念后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敢去探索去做什么事情都有依赖着“检定”这种搏运气可视化的原因,他可以清楚的通过这种方式去找到说不定有用的线索,或者去做成一些平时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失去了检定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将他完全打回了现实“普通人”的原型。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姜兴也顿时慌了起来。
他不安地摁住自己的药箱,心里不停地重复着申请,做最后的挣扎。
而就在他为此乱了阵脚时,坐在他背后的克莱门特像是为了缓解都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的尴尬,而故意挑起话题一样,出声说道:“说起来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姜兴呆了会才反应过来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忘了,我叫姜兴。”
“jiang?”克莱门特点点头,跟着念了一边他的姓,“我见过的东方人少,也不太会念你们那边的单词,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撇脚的口音问题。那我就称呼你‘姜’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姜兴思绪跟着转移过来,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刻意忽视掉他没有骰子和检定的事情。
他的室友克莱门特确实有点口音,而且不止是念中文时外国人常有的无法分清音调的问题,对方说英语时同样也有一些微妙的口音。
“嗯,都可以。”他木讷地回答道。
“说起来我感觉上有点奇怪,姜你有没有觉得这艘船有点旧了?”克莱门特的语气依旧缓慢中带着些许笑意,但姜兴整个人却打了个寒颤。
他回过头,却看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合了书,将书放在了一旁。也是在合起来放下后姜兴才注意到,那并不是书,而是一本笔记本。
第206章 王车易位10 这里是一座‘港口’城市不是吗?
这并不正常。
但姜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异样, 比起对方看笔记这件事,他所询问的问题显得更加令人不适。
是的,这艘船“破旧”得好像在海底呆了一段时间, 至少如果一艘船在海面上闲置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腐蚀和损坏迹象, 让人不得不怀疑它是否还能出航。
有过夏节南和北筑的先例,即便是面对这样的问题,姜兴也不敢有任何流露的迹象。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好像是。”
“刚才关门的声音就有些响了。”克莱门特说着,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又举杯问道,“你要过来坐会吗?我看你好像也不想收拾的样子。”
姜兴木讷地点了下头, 拿着药箱走了两步才记起来可以不用带这些, 又折返回去将东西放下再度来到桌边。
只是过来之后他才觉得, 自己没办法像克莱门特那样直接坐在这样肮脏又布满湿润的藻类的凳子上。
克莱门特倒也没有介意他的局促, 而是放下杯子, 端详了他一会, 才说:“姜也不是这座城市的人吧?你是从哪来这的?”
“外地……”姜兴也说不出来他自己来自哪,回答含糊不清。
“那你来多久了?”
“几天吧……”
“几天?你也是坐船来的?”
“不是,是火车。”
“哦——还有火车啊。”克莱门特拉长了声音,语调里依旧有着一种独特的笑意, “我还没有坐过这里的火车。”
他说话意有所指, 这让脑袋不是很灵光的姜兴十分不适。他尝试辨别对方话中的意思,却只能艰难地领会最表层的那些。
“你不是坐火车来的?”他问。
“嗯。”克莱门特欣然点头,“我是坐船来的,不过不是这么大的游轮,而是一艘商船。”
“这里是一座‘港口’城市不是吗?”
姜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尴尬地站了好一会, 也只知道说一句“是”, 后面便不知道接些什么好。
克莱门特看了他好一会,而后笑了起来,大发慈悲似地说道:“要是晕船就先出去透透气吧,接下来得在这里够呆,早点适应才好。”
姜兴闻言连忙点头,逃也似的出了房。
去甲板的路上,他忍不住仔细咀嚼了一番刚才克莱门特说的话,但怎么想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就在快到地方时,他撞上了刚好从房间里出来没走多远的贺佳澜。
贺佳澜脸色泛绿,一副刚刚吐过的虚弱模样,姜兴看着人心生同情的时候也不禁有种舒适感,不管怎么说他和贺佳澜是难兄难弟,只要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特殊就行。
贺佳澜看姜兴也差不多,两人对视了片刻后脸色都稍稍缓和了下来。没等姜兴说什么,贺佳澜就立刻打手势低声说道:“我找到了点小东西,待会一起看看。”
“好。”姜兴点头,跟他一起来到甲板。
此时夏节南已经将周围打探过一番了,一切正常得有些不正常。在他看来无论是餐厅准备好的酒水饮品,还是三层的露天泳池,亦或者是他想尽办法探查的厨房,这些都十分普通。
最多就是工作人员给他的感觉不好,这点又让他更加不便于暴动。
回到甲板上,他等到了姜兴和贺佳澜,又过了一会,北筑才姗姗来迟。
四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确认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也没有人能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贺佳澜第一个开了口:“我在我那个房间里找到了上一个住那的人留下的东西。”
他从衣服里摸出几枚硬币,一把腐蚀了的拆信刀和一本潮湿且黏糊糊的厚皮本,小心又嫌恶地说道:“感觉就这个本子有点用,但上面的字已经完全被水糊上了,认不出来。”
夏节南闻言皱起眉,拿起厚皮本十分自然地翻阅起来。
和贺佳澜说的不同,他眼中这本子确实有些受潮,但没有到完全无法阅读的地步。
厚皮本的扉页上以优雅的花体文字写着一个名字,但夏节南看不懂,这应该不是英语,而是另外的与英语类似的语言,又因为是花体字导致整个的辨识度更加困难,只能隐约感觉到大概是法语或者西语。
他往后翻了翻,后面也大多如此。拥有这本笔记的人大概是受过不错的教育,身份地位也不低,整个本子都写的是花里胡哨又不方便的花体。草草翻完,他在最后一页附近找到了一封夹着的信纸。夏节南边将信纸取出,边说道:“能看,但是看不懂。”
贺佳澜摸了摸鼻子,没敢说他看这东西就是一滩烂泥。
北筑接过去看了两眼也摇摇头:“没学过,这个不是英语。”
那边翻书的时候,姜兴将硬币和拆信刀都拿着看了看,硬币被腐蚀得很厉害,不是纯银或者纯铜的硬币,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合金制作的。由此可以推断出这硬币遗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早。
相比较而言拆信刀因为是银制的,上面发黑的痕迹十分明显,和硬币泛绿的略有不同。
以姜兴的经验而言,他大致能通过这两样东西判断出这些东西至少是有在海水中泡过一年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