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邪神手中逃生(217)
他说的确实没错,如果否认了在他们之中最有经验的夏节南的提议,那他们还能有什么资历和经验来提出更合理更有可能的办法呢?
总归在这边磨下去也是一个死,没谁能逃得了。
贺佳澜叹了口气,站直起来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嘛,反正我也…赚了。”
本来他以为那件事是他得救了,但现在看来只是延迟了一点死亡到来的时间而已。
两人整理好情绪再度出去,回到会客厅时,另外两人已经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了。
“…我大概理解了一些,但是要做到这个,我总感觉到出发之前的时间不够。”北筑沉吟片刻说道,“刚才您也提到过,想要拍卖会上的一个金属块,要不然拿到那样东西之后我们再开始?”
而后姜兴和贺佳澜就看着两人盯着“叶与知”的方向安静了会,夏节南再开口说道:“我没什么问题,但我的本体卡在里面的话,会不会对你使用它有影响?”
贺佳澜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退回了盥洗室:“我觉得我还需要冷静一下。”
第199章 王车易位3 信仰着任何神明,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不信仰任何神
叶与知看了眼盥洗室方向, 又将目光停在夏节南身上:“我想应该没什么,本体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但可以多留一点时间,我们的队友里面似乎有人还是有些害怕。”
他接着说道:“这是正常的, 因为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有些特殊?”北筑似乎不太能理解过来。
“嗯。”叶与知微微点头, 他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在‘疯狂’和‘正常’的不同阶段,所理解到的这个世界是不同的。”
“疯了,不是因为无法理解,接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吗?”
“准确一点来说……疯狂是融入那些未知领域的方式。更近一步而言, 要考虑什么是‘疯’, 我们首先得定义清楚什么是‘正常’。”叶与知的声音有些轻, 他一贯不太喜欢和很多人说话, 在获得“叶与知”这样的身份之后, 他也依旧因为着长久以来的经历而与所有人保持着一种拘谨的距离感。
夏节南是他愿意为之说很多话的第一个人, 而北筑是第二个。
“‘正常’一般意义来说,就是一些符合认知、经验的存在,甚至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正常’的定义也会有所区别。而关于未知方面所有的知识,都是无法从过往的认知和经验中找到解答的东西。但这并不是就是意味着, 这些事情是无法做到理解的。”
“只是在意识到该如何去理解, 去解释,去接受那些未知时,一些行为在看上去不再符合曾经认知中的‘正常’而已。如果抗拒去接受和理解,虽然能保持住理智,但也意味着几乎无法在未知的领域前行。理智是获取‘知识’的代价。”
叶与知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看着北筑, 犹豫着组织了一会语言, 缓慢说道:“就像现在,你接受了‘我’可以以‘非人’的姿态出现,你就可以和我对话。”
北筑原本在思考着关于“正常”与“疯狂”的理论,在叶与知说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她有些茫然无措,意识到了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忽略的事情。
她……在刚才和贺佳澜见到“叶与知”时,掷出的san check的骰子……没有过。后面关于疯狂的那句话她并不记得,但她疯了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
她将目光从叶与知身上移开,看向夏节南。夏节南没有看她,而是专注的盯着叶与知的额角。她又将目光投向更远处,姜兴靠在盥洗室外面的墙壁上,捂着嘴盯着地面,而贺佳澜还猫在盥洗室,扒着门框偷偷看着他们。
这是疯了吗?
她感觉有些事情变得疏离起来,贺佳澜他们的动作似乎在传达着这样的意思,可北筑却做不到不相信自己的认知。
她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叶与知,对方的面容和曾经她所见到的叶知并不相似,只是一些细微的地方和神态之间能察觉到是同一个人。她永远记得那个人曾经在她陷入绝望,在为本体卡异变而祈求对方杀掉自己的时候,拥有着与之相似神态的人解放了自己。
他救过自己。
他真心的想要救自己。
那么……她所陷入的疯狂,移交出去的信仰,也是应当被接受的吧?
北筑“理解”了她的疯狂,而后一些事情就变得好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问道,“那需要将我们从你这里知道的事情说给他们两个人听吗?”
“这个你们自己安排就好。”叶与知说着,也侧头看了眼夏节南。他有些抱歉地冲北筑笑了下,“可以麻烦你先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吗?或者说接下来的计划也好,我有些事情想和夏节南说。”
北筑点了点头,没多询问什么,便起身去了盥洗室的方向。贺佳澜见她过去,还吓得往盥洗室缩了一些。
叶与知目送着人过去之后,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夏节南:“你猜到了?”
“嗯……我是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所以我有猜过她是不是被你影响到了。”夏节南低声回道。
“那是之前的事,我想救你们……”叶与知低声说着,“你知道的,我的信徒只有你一个人,而且我也没必要需要信徒。”
不止是信徒,他们其实本来也不用救所有人,如果就将他们自己认识的,愿意得救的人从这个世界拉扯回去,夏节南就没必要号召所有人参与这样的活动。
剩下的,只要再有发现就全部杀掉也是一样能最大限度解决这个问题的。
只不过如果是这样,叶与知所获取到的“抗衡”就不足以蒙蔽掉他们所存在的世界。他们或许能够活完一辈子,但埋下的祸患依旧。
如果夏节南敢于“自私”的话,他甚至可以做得更多,也可以反过来为叶与知设下诸多限制。
但就像莉琪所说的那样,叶与知之所以是叶与知而不是其他什么,就是因为他敢于去背负起所谓的“使命”。
他是最接近于“神明”的存在,又不与“神明”站有相同立场,所以他将会是最有机会在这场对抗中取得成功的存在。
夏节南从来没有在叶与知的口中得知过他将要做的具体事情,却盲目地怀抱着对方可以做到的愿景。
在他所这样认为的时候,叶与知于他来说就是为他所亵l渎的神明。
他说不出来自己到底什么想法,有些吃醋,有些因为叶与知模样的狼狈感到的愤怒,又有些高兴还有其他人也相信叶与知,同时还因为对方刚才的话语心生起了某种雀跃。
这样复杂的情绪他压下去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我没有很介意那件事。”
叶与知抬眼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神情,并没有戳破。
他伸出手,回握住夏节南的手掌,脸上挂着微笑,比刚才同北筑说话时显得更加轻松随性:“嗯,我知道你,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夏节南微微低头咳了一下,掩饰住自己脸上的笑意,而后才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叶与知盯着他看了会,说:“想说的话有很多,但现在想说的是关于你没有记起来的一部分事情。在你没有使用塞穆尔这张卡,我不是现在这样的身份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告诉你。”
夏节南闻言愣了一下,他微微皱眉说道:“我有什么和你有关的事不记得?”
“嗯……一部分是因为我‘重置’了某些信息,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叶与知解释着,将自己的手指和对方的手指交叉,握在了一起,好像这样就能给予他一些力量一样。
“多维尔,那个小镇子,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