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丧尸[无限](245)
一开始是大块的,后来小小一点肉也不放过,最后是眼珠。
坐下后,他一只手举着水杯喝水,一只胳膊半曲放在桌上,掉下来碎肉和眼珠就堆那只胳膊圈住的半个圈内。
三个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最震惊是的贴近直面这一切的吸血鬼。
他心里生出一丝恐惧,丝丝缕缕从心底深处钻到头皮。
他不怕死亡,不怕血腥,他都不知道吸干多少个玩家了,什么血腥暴力的死亡场面见过。
他心底丝丝缕缕的恐惧,来源于这种好好一个人不知缘由,就在身边悄无声息地死了。
没有任何征兆,不能做任何防护。
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
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黑衣阿赞看向吸血鬼,吸血鬼咽了口口水,“就是这样,郭晓也是这样死的!这下你们相信我说的了吧!”
黑衣阿赞和蛊婆沉默地看着维持着原来姿势,死在座椅上的巫师。
黑衣阿赞说:“他刚才说他看到了殷青默,是不是中了他的毒?”
蛊婆抬起巫师惨不忍睹的脸,在他嘴巴里放了一只蛊虫,“应该不是。”
“那是什么啊!”吸血鬼暴躁地说:“不是毒,不是蛊,也不是诅咒,到底是怎么死的!”
蛊婆抬头,长眸冰凉,“你问我?这个态度?”
吸血鬼闭上嘴,没跟他呛,但他恐慌生出的烦躁更浓,一脚踹倒椅子,寒着脸走了。
黑衣阿赞日常头疼,“他又犯病了。”
“他见到两个人这样死了,也能理解。”说完黑衣阿赞看向蛊婆,“巫师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蛊婆:“他说他看到殷青默了,可是殷青默在师天姝那里,不会在这附近,肯定是另一个殷青默。”
“另一个殷青默?”黑衣阿赞想到巫师前一句,一下就明白了。
他又看向巫师的尸体,“丧尸玩家和人类玩家不一样,还是因为死因不一样?人类玩家被丧尸咬了就变成丧尸,而丧尸玩家死了就这么死了吗?”
宁宿站在丧尸仓房窗前,看着里面的丧尸一拥而上,一层叠一层地抢食。
另一个玩家被溅了一身血,正惊恐尖叫。
门口两位终于放下泡面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宁宿如实说:“其中一个被丧尸吃了。”
两个人也在窗口看到了。
检测队的玩家说:“靠!这个时候还有人类玩家敢来?他们要是能进来一个我跪下来叫他爷爷!”
宁宿:“。”
【……】
【好孙子。】
【转头看看,你爷爷就站在你身边。】
【我好好奇宁宿的技能是什么啊,伪装?隐身?迷惑?】
“另一个是丧尸玩家是吗?我看他没事,还好好的。”那人说。
宁宿:“是啊。”
那个人是丧尸玩家,不是丧尸玩家的另一个人类自己。
有点可惜就是说,弄不好他得跑路了。
这个玩家认识巫师,如果出来说他把巫师扔进丧尸仓房,他就,危了。
宁宿想了想,跑路也值得了。
他已经把永冥社团的暗牌和军师都给拔掉了。
唯一遗憾的是,师天姝让他盯的吸血鬼还在。
这么想着时,就看到吸血鬼一脸暴躁地从监狱大步走了出来。
一副嗜血狂躁症犯了的模样。
宁宿又看了眼丧尸仓房里还在不断尖叫的玩家,眼珠转了转。
他跟身边的人说:“那两个人都不愿意进丧尸仓房,我是我扛进去的。”
检测队的人说:“他们心虚当然不愿意进,你扛得好。”
吸血鬼就在身后了,听到这一阵阵尖叫更加暴躁,脸上一片狰狞。
宁宿:“我拽他们进丧尸仓房时,这个玩家不但不想进,还骂我。”
“他说他们绝对是丧尸玩家,可是他的同伴被丧尸吃了。”
那个玩家从丧尸仓房里跑出来,带着一身鲜血碎肉。
亲眼看到身边的人就这样被丧尸分食了,他看着身上的血肉不断尖叫,看到宁宿后,他指着宁宿大喊:“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要——”
话戛然而止。
吸血鬼烦躁狰狞的面孔印在他睁大的眼瞳里。
“烦死了,你这个废物,带来一个人类玩家还在这里瞎叫唤。”
宁宿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看着。
这么大的动静,刚吃完饭的人蛹师也出来了。
“怎么了?”她问。
宁宿身边的玩家把事跟她说了一遍,“刚才两个玩家过来,不愿意配合丧尸检查,被扔进了丧尸仓房,其中一个被丧尸吃了,另一个大吼大叫不能接受,就……”
他看了一眼被吸血鬼吸干的玩家。
人蛹师明白了,她看向吸血鬼,“胡天,你怎么这么暴躁啊,社长不是说不让杀吗。”
接着她又说:“算了,一个连人类玩家都分不清,还想带进阵地的蠢货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
【我骂我自己。】
【我好想看到他们知道宁宿就是人类玩家那一刻哈哈哈。】
人蛹师说完,走进丧尸仓房看了一眼。
宁宿站在吸血鬼后边静静地看着。
在学校时,他把人类郭晓从教室扔下去,那时并不知道玩家的另一个自己死了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当时想的是,那么多丧尸,就算人类郭晓被丧尸咬死,变成了丧尸,隐藏他也不算难。
没想到那个郭晓直接被丧尸啃食了,丧尸会替他毁尸灭迹。
所以,在看到另一个的巫师出现时,他才生出这样的主意。
他在监狱里见到过巫师,一看到走过来穿着日常服装的巫师,就是知道这是巫师的另一个自己,作为人类的以前的自己。
就决定,把巫师送进永冥社团建立的这个丧尸仓房。
用丧尸仓房测试玩家这个主意,就是巫师出的。
现在的巫师出这个主意,以前的巫师来测验,也不知道是哪个巫师送走了哪个巫师。
宁宿挠了下耳朵,是他送走的啊。
人蛹师只看了一眼就出来了,里面自然没有完整的人了。
谁也不知道,刚才被丧尸啃食,被他们骂的人是巫师的另一个自己。
他们马上会接到监狱里,巫师的死讯。
宁宿带着三个孩子回去睡觉。
在路上看到高中生巫婆正看着他。
宁宿:“你看到了是吗?”
他说的是在学校里,他把人类郭晓扔下去的事。
高中生蛊婆点头,“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他补充:“包括我自己。”
宁宿:“你应该跟着你自己。”
高中生蛊婆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宁宿:“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高中生蛊婆:“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宁宿:“我有我的考量。”
高中生蛊婆:“在那条街上,你为什么拽我走?为什么给我裤子和药膏?”
他还穿着宁宿给的裤子。
宁宿可能没去想,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条男裤。
以前的蛊婆和现在的蛊婆一样,话并不多。
但眼前的这个蛊婆,正处于情绪很激烈的时期,很多事不想按在表面的平和下,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
他溃烂结痂的脸对着宁宿,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宁宿,哑声问:“为什么啊?”
一副这个答案很重要,他很想知道的样子。
宁宿挠挠耳朵,“因为我认出你了啊,因为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所以给你裤子和药膏啊。”
他看到高中生蛊婆时,看到他身上的溃烂和裙子,就知道他正处于刚知道自己是男生没多久,被人欺负唾弃,被蛊虫反噬即将死亡时。
所以,才给他一条裤子护在腿上。
那天晚上在古堡上听到蛊婆的事,宁宿没觉得他性别转换是难堪是难以接受的事,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的生物学道理,但是他是觉得蛊婆有些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