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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师又在努力分手(132)

作者:醉又何妨 时间:2022-03-21 08:41 标签:玄学 强强 爽文 灵异神怪

  “可你不是说,你那的人让你必须养一个小孩吗?”
  唐凛听他这样说倒笑了,蹲下来整了整林雪旷的衣领,而后亲昵地捏了下他的脸蛋,说道:“我不是还有你吗?”
  从这以后,林雪旷就再也没听唐凛提起过这个人,就算他再怎么聪明敏锐,也万万不会往易奉怡的身上去想。
  他的目光闪了闪,问道:“你说他就是易奉怡?他怎么会……会去当你的继承人?”
  “他的父亲是暗礁的人,因为拒捕被警方秘密击毙,他的母亲惶惶不安,生怕会被这件事牵累,影响前途,埋怨丈夫的同时,对儿子也颇多冷待。”
  唐凛耸了耸肩,遗憾地说:“唉,他们大概是觉得我们会有一些共同语言吧,这对我完全是一种误会,所以那些人才会失败。”
  林雪旷语气中带了一丝冷意:“所以我会和他认识,又是你故意——”
  唐凛微微摇头,俯下身来捏住林雪旷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戏谑道:“我也是人,宝贝,虽然很高兴你把我想象的非常强大,但不得不遗憾地承认,这天底下其实也有我想不到的事情。”
  林雪旷一偏头,挣脱了他捏着自己的手,微笑着说道:“是吗?那但愿如此。”
  唐凛纵容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了下去:“我并不是很喜欢那孩子……”
  其实从他嘴里说出“喜欢”这个词,让唐凛自己都有点奇怪。
  在他这个位置上,其实最轻的就是自己的好恶,当年易奉怡之所以能够被挑选出来,就是因为这孩子在各方面来讲都具备一位暗礁继承人应有的素质。
  不说别的,就是为了自己刚刚上位,需要安一安那些暗礁元老的心,唐凛也应该起码培养易奉怡几年再做打算。
  可是看到对方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样子,看见秘书为男孩准备的礼品由一份变成了两分,看见在他家中为林雪旷留出来的房间对门又收拾出了一间客房,唐凛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厌烦。
  他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明明林雪旷那个傻孩子还在期待着能和新的小伙伴见面,在意这件事的好像只有他自己,实在是非常的没道理。
  可他还是把人送走了。
  唐凛把话说到一半突然沉默下来,让林雪旷在疑惑中不禁又生出了几分戒备,问道:“怎么?”
  唐凛突然笑了一声,学着林雪旷的语气说道:“怎么?”
  他望进林雪旷的眼底,忽地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睛,微笑着说:“你这双眼睛长得真好,但给我记着,别总是这样看人。”
  林雪旷的眼梢很长,眼线有些微微地上挑,以至于再冰冷的神情也能隐约看出来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这样带着审视挑眉看人时尤甚。
  “非常……容易诱使人做错事情。”
  林雪旷挣扎了一下,想躲开他的手,唐凛却猛地用力,盖住他的眼睛,就这样强硬地用力,一点点把他重新按回到了枕头上。
  他笑了起来,低声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嗯……应该没有人敢这样告诉你吧?”
  他俯身凑近林雪旷,低声问:“那个叫谢闻渊的,他说过吗?”
  谢闻渊确实说过林雪旷的眼睛非常动人,而且是一回在两人做爱的中途他这样说的,此刻冷不防被唐凛给说中了,令林雪旷产生了一种近乎羞耻的恼怒心情。
  他被死死按在床上,满腔怒火越燃越旺,偏生身上有伤,这样情绪波动一大,更是感觉手脚无力了。
  林雪旷深吸一口气,没有跟唐凛这个神经病辩论这么无聊的一件事情,态度冷淡地说道:“只有无法掌控自己的人才会把犯错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我相信您不会这么无能……”
  说到这里,他偏偏又一顿,改口道:“也或许我想错了。毕竟一个人年岁渐长,性格和能力总是会变的嘛。”
  唐凛笑起来,微微眯起眼睛:“看来你真是在我面前演够了。出去一趟回来,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不过倒也挺可爱。”
  林雪旷笑道:“那我继续努力。”
  他这样躺在床上,就算话说的再硬,气势也终究弱了三分,唐凛笑看了林雪旷片刻,直到林雪旷默然移开目光,他才满意地微笑着,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但不管时间多么短暂,易奉怡终归也是当过一阵子的暗礁继承人,并且由四位辈分最高的长老执器,亲手在他的身上刺下了一重用来保命的防护法纹。当时他袭击了你之后跳海而逃,我让人投下骨鲨种来追杀他,这才发现了他身上的防护法纹,认出了他的身份。”
  林雪旷道:“你应该感到高兴吧,在他的身上或许能够找到你想要的忠诚。虽然当初你放弃了他,但他很明显并没有对你产生什么恨意,反倒想要弄死似乎取代了他的位置的我,你得把他接回来才对啊。”
  唐凛笑着拍了拍林雪旷的头,强硬地压制了他的抗拒:“说错了,不是你取代他的位置,是我已经先选择了你。虽然你一点也不听话,还跟我性格不合。”
  他的语气有点苦恼:“唉,这也是玄学协会里那些老家伙教育的失败吧,如果当初我的人及时把你接回来就好了。”
  林雪旷诧异道:“哟,你还去派人去找过我?”
  唐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咖啡:“我早就这样计划过,并且打算亲自动身前往。可惜当时暗礁中正好有人叛乱,我分身乏术,你父亲的去世又实在太突然,所以虽然去了,还是慢了一步。”
  提到林观的死,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这是他们两个之间最解不开的心结与难以跨越的鸿沟。
  ——或者应该说,是林雪旷单方面的,因为唐凛什么都不在乎。
  平心而论,他虽然凶残、疯狂,但并不滥杀,尤其是林观这种无害的读书人,彼此合作的那么愉快,他还很中意人家的儿子,干掉对方未免太没品了。
  可恰恰就是那一次暗礁的叛乱,林观不巧也在,终于震惊地发现了自己为之服务的竟然是一个怎样的组织,而他一直颇为欣赏的年轻人,竟还是这个组织的头目。
  震惊之下,林观整理了一部分能够弄到手的资料和证据连夜出逃,却因为想要甩脱后面追来抓他的人,一时慌乱不察,车子拐弯时滑下了山崖而亡。
  唐凛没有杀他,但他又确实是因为与唐凛的合作而死。
  林雪旷从玄学协会那里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就注定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恢复到曾经,更不用提他们之间还有着完全相反的立场。
  可是唐凛却希望通过铁腕强权与刻意的训练,把林雪旷掰回到曾经对他无比信任和依赖的状态中,但显然起到了十分强烈的反效果,这恐怕是他辉煌一生中做的最不成功的一件事了。
  林雪旷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唐凛。”
  他并没有多少火气,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我时常在想,我身上好像没有半点符合你要求的东西。我对你不忠诚,不驯服,我不喜欢暗礁,也没有把它发扬壮大的念头,你教我练的那些法术,我更加不愿意轻易使用,你像饲养一只实验室里的白鼠一样观察我,训练我,到底想得到什么?”
  唐凛低低一笑:“我可不会让一只白鼠躺在我的床上,但我也确实奇怪,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咖啡杯中冒出来的袅袅热气。那杯子非常精致,不是普通的水杯,而是曾经收藏在某国博物馆里,可以拍卖出天价的上世纪工艺品。
  而当跟林雪旷说完这句话之后,唐凛笑着松开手,杯子连同里面冒着热气的咖啡都转眼结成了冰,然后哗啦一声碎开,溅的满地都是。
  “所以说,人心难测啊。”
  唐凛的目光从上到下把林雪旷给扫了一遍,好像要穿透他的皮肉骨骼,将他整个人解剖开来,看个清楚明白。
  他这么多年来将暗礁攥在手心里,说一不二,令出即从,平时就是轻轻咳嗽一声都能吓得别人直哆嗦,更不用提眼下这幅神经质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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