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龄差(113)
视频、漫画、小说什么的, 哪怕什么都做过了,也还是会好奇。
宁晃记得高中时偶尔会见关系好的同学之间悄无声息嘀咕、神神秘秘说着什么,但见到人了,又很快会扯一扯另一个人的衣袖。
过了两天, 笔记本旁边一枚U盘和密码。
18岁的宁晃蹑手蹑脚揣到书房, 趁着陆老板不在家, 面无表情插进电脑,打开。
分门别类的崭新世界。
漫画小说视频一应俱全。
宁晃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瞳孔逐渐地震, 耳根一点点变红,嘴巴逐渐变成“o”字型, 沉醉在知识的海洋里,到了陆老板快要回家的时候, 才悄无声息地拔下U盘,清除掉痕迹。
手揣着兜看了陆忱一眼,不自觉捏紧了那枚u盘。
陆忱一边低头脱鞋,一边问:“在家玩电脑?”
他“嗯”了一声。
幸好这个老流氓没有发现他偷看了什么。
14.
18岁一本正经提笔评论:很好,但是我为什么收藏了那么多种类各异的情趣play?我的爱好是不是太广泛了一些?
34岁回复:哦,我让陆老板找的。(点赞大拇指)
18岁宁晃机械人似的转动头颅, 看向坐在自己身边人模狗样的陆老板。
陆忱刚刚解下自己的围裙, 冲他含情一笑, 越发高深莫测。
宁晃:??!
15
18岁:网上居然说,我自从跟陆忱好上、不缺钱了,就天天摸鱼,不出专辑了。
34岁:确实。
18岁:放屁,我这就开始搞,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握拳.jpg)
34岁画了一个侧躺在地上、抱着煎蛋抱枕的冷酷小人, 回复:但摸鱼真的很爽。
16.
发愤图强工作一整天,小刺猬戴着耳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陆忱到工作室找人,就看见日记本开着,水笔划过长长一道痕迹。中午吃剩的餐碟还摆在餐桌,是他送来的午饭。
他蹑手蹑脚把本子合上,放在一边,又轻轻把小刺猬的耳机摘下来。
这时候宁晃仿佛醒了一点,皱了皱眉,哼唧了一声。
陆忱说:“该休息了。”
宁晃点了点头,却不肯挪窝。
陆忱说:“抱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小刺猬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手很自然地就攀上他的脖领。
宁晃在他怀里嘀咕说:“我是不是胖了?”
陆忱闷笑,说没有。
宁晃冷哼一声,说:“骗人,我记得我刚变回来那会儿特别酷。”
陆忱是感觉稍稍沉了一点,但其实现在看脸,半点看不出来。
宁晃很会长肉,多一点都长在了臀腿上,让牛仔裤紧紧绷着,不说还好,一说,竟显得有些艳丽。
宁晃捉着他的手,让他伸进衣角里摸肚皮,皱着眉说:“真的,现在摸着都软乎了。”
“你做饭那么好吃干什么?”
肋条外裹了一点软绵绵的肉感,捏不起肉来,却让手感变得很好。
陆大厨得意地扬起嘴角,点头嗯了一声:“对的,怪我。”
说着,又偷偷揉了一把柔软的肚皮。
17
18岁:努力健身第一天,低脂意面味道不错。
18岁:努力健身第二天。蒜香鸡排很嫩。
……若干天后。
18岁:一斤也没掉!?陆老板为什么做健身餐也那么好吃?!(小人含泪)
34岁:离他远点。(小人捂着额头叹息)
后来是出去做了两个月节目,吃盒饭瘦下来的。
18
18岁:怎么才能自如地跟长辈相处?
34岁:少相处,不相处。
19
18岁:看了一本希腊神话的漫画,宙斯搞死了他爹,宙斯他爹又搞死了他爷爷。
细品一下,我揍过我爹,是不是也不算太禽兽。
18岁:不过,他现在怎么样了。
34岁:尚在人间。
20.
18岁:家里发现一只蟑螂。我踩死了,告诉陆老板之后,他疯了。
放了整整两个驱虫烟雾弹,预定了驱虫公司来工作。差点把地板掀了,还说明后两天都要大扫除。
嘁,他的破坏力比蟑螂强多了。
32岁:下次偷偷踩死,不要告诉他。
(画图是一只小刺猬按瘪了一只q版小强)
21
18岁:今天大扫除收拾东西,发现陆老板有一个mp3,感觉很眼熟,奇怪,在哪见过?
!等等,陆忱不会是那个初中生吧。
34岁:哇哦。
傍晚的时候,整个家都被陆忱打扫得锃光瓦亮,他身后的地板依稀能照出人影来。
他一边摘下橡皮手套,一边说:“驱虫公司说了,估计是邻居家跑来的,家里没发现窝点。”
“哦。”露台上的小叔叔应了一声。
他听出声音不太对来了,往书房那边儿一看。
瞧见书房的宁晃是34岁的版本,坐在一堆杂物之间吗,仰面对着阳光,把玩着手里的mp3。
小糖盒似的大小,金属外壳有些旧了的斑驳痕迹,一看就是存了好些年的东西。
他怔了怔,片刻后笑起来,说:“这都让你翻出来了。”
宁晃眯起眼睛,说:“你早就记得?”
陆忱便跟他一起,坐在那堆陈旧的杂物之间。
温声说:“一开始只是觉得长得像,没敢联系在一起,后来才确定的。”
他转弯抹角打探宁晃过去的学校,算过小叔叔的年纪,等确认小叔叔是当初那个错过了的、没等到的人的时候,已经泥足深陷。
宁晃打开那个MP3。
居然还能播。
里面录着的,也尽是些老歌。
他靠在陆忱的肩头,懒洋洋嘀咕:“陆老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这狗未免也太不老实了。
第95章 番外:酸甜(一)
1、
陆忱是开了春搬回小叔叔家的, 那时衣衫已经开始薄了。他退租时,年逾五十的房东来检查房屋,对他恋恋不舍。
鲜少见他这样养房子的租客,没怎么搞花里胡哨的装饰, 也没添置什么东西, 但就是搬出去后比搬进来前还要干净三分, 陈年的积灰旧霉让他清理得干干净净,连房东墙上剥落了的漆都给补上了。
房东甚至跟他说, 要是想再租下去, 给他降价。
他笑着拒绝了,拎起自己的两个行李箱, 滚轮在楼梯台阶磕磕绊绊,走下这个逼仄的楼梯间。
宁晃的车就停在楼下, 无声接过他手里的大箱子,帮忙放到车的后备箱。
继而把钥匙抛给他,说:“你开吧。”
他“嗯”了一声。
宁晃说坐在副驾驶,说:“家里的门准备换指纹密码锁了,明天就到,我懒得研究, 你替我看看, 顺便把指纹录一下。”
他顿了片刻, 说好。
准备发动车子时,他听见宁晃问他:“卡里还剩多少钱?生活费够吗?”
他说:“几万块。”
宁晃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他就慢慢算,说:“房子租的不算贵,之前做项目给的钱、奖学金,师兄当做工资给发的钱,都存起来了, 还有……”
“你以前给的钱,我都存在卡里,还没算上。”
宁晃蓦地笑起来,说:“陆忱你是只仓鼠么?存着娶媳妇?”
他许久没见他笑得这样鲜亮纯粹,竟有些手无措,舌根发木,耳根也烫,竟笨口拙舌起来。
半晌说:“不娶媳妇也总要……存一点的。”
他的小叔叔还是轻笑了一声。
车子行驶在路上,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开在云彩上。
红灯时,他悄悄侧过头去瞧他。
见宁晃的墨镜摘了下来,正闭目养神。窗外阳光明媚,落在他半张面孔上,他便伸出手去,将挡光板拉下。
宁晃没睡,便瞧他。
他说:“小叔叔,有没有别的话?”
宁晃轻轻看他一眼说:“比如呢?”
陆忱说:“欢迎回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