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阴阳(126)
那个吻是热情的,带着欲望和急迫,张修齐有一秒的发愣,似乎搞不清楚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但是他并没有楞太久,一直在体内游走的奇怪热度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张开了嘴唇,吻了回去,手掌用力揽在了魏阳腰上,想要把他更亲密的拉向自己。两人湿热的皮肤黏在了一起,就如同他们温暖湿热的嘴唇。
耳边是缠绵的水声,哗哗不停,带着融融暖意,还有一些更加细微的声响,来自交缠的唇舌和低沉的鼻息,魏阳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没脱下来的裤子湿了个彻底,紧紧束缚在胯部,挤压着已经硬起的部位,也让他的动作更加疯狂。
仓促的扯开了裤扣,魏阳用手攥住了张修齐的腰,想要更进一步亲密接触,然而当他把大腿插入那人腿间时,理智有那么一瞬回笼,两人现在贴得太近了,每一寸反应都直观的要命,可是在自己欲念勃发的同时,停在小天师腿间的东西并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他能会以同样热情的亲吻,却从未产生过哪怕一丝真正的性欲。
这认知简直就像一盆冷水,魏阳猛然停下了那个吻,挣扎着拉开了距离,似乎被这个动作惊倒了,张修齐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用双手紧紧拥住了他的身体,鼻尖蹭过耳鬓,说不出是在表示亲昵还是在索取另一个热吻,魏阳用力咽了口唾沫,轻咳一声:“齐哥,你,你……你没有其他感觉吗?”
张修齐显然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只是蹭了蹭他的湿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去扯魏阳的裤子:“湿了,脱掉。”
修长的手指堪堪触到腹部,魏阳就觉得下腹一紧,轻吸了口气,反手按在了张修齐平坦的腹肌上,有些迟疑的又补了句:“齐哥,你的这个,没有一点感觉吗?”
张修齐含混的唔了一声,低声回道:“锁阳。”
“什么?”被光裸的心上人缠着,魏阳脑袋都有些不好使了,不由重复了一遍。
“童子阳气重,舅舅说,这样也好。”张修齐伸出了手,似乎模仿一般轻轻按在了魏阳胯下,“你要泄阳了。”
这一下按得魏阳差点喘出声来,他不由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掌,闭了闭眼才勉强理解了对方句话里的意思。在道家修习中,射精的确有泄阳的意思,真正的“童子”并非处男,而是从未泄过身的幼童,只要有了射精行为,就已经失去了“元阳”,算不得阳气最大的童子身了。而张修齐这样的说法,正印证了他个是从未泄过身的真正“童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又不是能够自我控制的,成年之后的梦遗总该有吧?难不成是失去天魂带来的后遗症之一……这一瞬间,魏阳简直不知要如何反应,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醒悟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张真正的白纸,而他正在引诱这人破除界限,向真正的欲望沉沦。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砰砰作响,魏阳说不清那是羞愧还是懊恼还是别的什么,但是他最终还是握住了那只按在他下腹的手,带着它缓缓向下,盖在自己勃起的欲望上。那只手跟小天师身上每一寸肌肤一样火辣滚烫,带着让人沸腾的热度,他教他握住了那东西。
“对,齐哥,我想泄出来……”咽喉不住颤动,魏阳再次俯身,吻上了那人的薄唇。
张修齐没有拒绝,不论是亲吻还是抚慰,他学得如同以往一样快,带着细茧的手揉弄着那坚挺的器物,每一次碰触,每一个动作都让魏阳忍不住的颤栗,含在口中的舌尖也越发灵巧了起来,就像探索着他口腔每一寸粘膜,和他的舌尖缠绵共舞。热水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冰凉,但是魏阳身上就像着了火一样,他们俩挨得那么近,近到甚至连皮肤都了自体感应,在那亲密无间的碰触中生出渴望。他不想放这人走,不论用任何一种手段!
一声闷哼,魏阳交代在了身下那只手掌中,粘腻的液体溅在了对方修长的手指上。张修齐似乎停了一瞬,继而又伸出了手,拂过魏阳湿漉漉的发顶:“阳阳,你还好吗?”
道家的修行讲究炼精化炁、回精补脑,在张修齐的认知中,泄阳似乎不是什么非常好的事情,很可能会伤害到身体。魏阳却已经凑了过去,轻轻吻住对方嘴唇,那个吻几乎是纯洁的,在如此肉欲的情事之后。
“我很好。齐哥,别离开我,别跟你舅舅走掉,我们可以找回你的天魂,然后再来继续这个,我会让你知道,它有多好……”
细碎的话语淹没在了断断续续的亲吻之中,那一点点湿滑的浊液被水流冲刷,消失在了两人紧握的手掌之间。
第98章 水落
月亮渐渐爬上了天幕正中,放在别处,总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然而火车站附近根本没有真正的“夜晚”可言,不断有人流从车站里涌出,接车的、拦客的生意络绎不绝,连带附近的旅馆街都静不下来,细碎的交谈声、走动声乃至呻吟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如同嗡嗡不休的蚊蝇。
然而曾静轩不是被这些声音惊醒的,凌晨三点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起放在枕边的罗盘,不知从何时开始,罗盘里的指针竟然颤了起来,细细的针尖在天池正中狂摆、沉浮不定,在相盘术中,这是典型的搪针遇投,乃是路遇恶煞的征兆,他的罗盘可是三僚村祖传的宝贝,早就有了灵性,测邪祟从未出过差错,有这么个盘相,很可能在方圆百丈内出现了什么特殊状况,而且多半是人为产物。
然而这里可是火车站附近,原本的混沌之气就能阻隔大部分阴力阵法了,竟然会有人在这边施法,还是这么阴邪的法术?曾静轩有那么一瞬的迟疑,这法术显然不是针对他的,只是凑巧碰上了,若是放在平时,他是该去看看,但是如今身后还跟着敌人,能为了这么个意外浪费时间吗?他并不是真正的阴阳术士,只是个风水先生,对付起这种阴煞阵术本就有些吃力,万一再被拖住了脚……
只是犹豫了片刻,曾静轩就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拿起旅行袋,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这里是背街的小巷,下面根本就没人经过,他用手轻轻一撑窗台,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按理说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一条胳膊受了伤,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任何走样,干脆利落的就像个年轻人。
双足一落地,他就重新拿出了罗盘,借着月色确认了一下方位,抬脚向指针所指的方向奔去。在他身后,空荡荡的房间几乎没有动过的痕迹,就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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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阳醒的很早,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睛。在他身边,张修齐还在沉眠,鼻息安稳,双手平放在腹部,就像在睡梦中气沉丹田一样。这本该是个让人觉得别扭的睡姿,但是魏阳并没感到半分不适,反而打心底有一种安全感,知道那人又平安度过了一宿,固守着自己残缺的神魂。
看着对方低垂的眼睑,昨天的记忆像是又回到了身体里,浴室里发生的“肢体交流”其实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谁能料到失去天魂竟然会对人产生这样的影响,但是同样,小天师这样的“白纸”状态也彻底让他陷了下去,那种一笔一划在恋人身上涂抹痕迹的感觉简直让人无法自控,欲望就像深不见底的沟渠,每当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进一步时,就又不由自主的跌落下去,魏阳从没尝试过这样的滋味,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沉沦。
在心底默默数秒,他静静的等待着对方醒来。窗外,暮色终于黯淡,初升的太阳划开了夜幕,展露出光芒,而床上那人似乎也被日光中的东西唤醒,眼帘轻颤一下,睁开了眼睛。
魏阳没有错过分毫,直接伸出了手臂环在对方肩上,拇指宛如调情似得拂过他的颈项,感受着指尖下颈动脉生机勃勃的跃动,他露出了个微笑,凑了过去:“齐哥,昨天睡得好吗?”
张修齐并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贴在他颈上的手掌是温热的,但是比那热度更加让人眷恋的,则是从魏阳左手虎口处传来的一点跃动,那跃动似乎能够洗涤他的心神,让他平淡无波的脑袋里出现一点涟漪,他不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喜欢那人摸他,喜欢睁开眼就看到他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