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凶兽(119)
经过那样一场大雾,国家政府就像忽地开了窍,大概觉得凡是从苦难中熬出来的伴侣都不容易,也就不那么在意性别问题了。所以,尽管现在举国都处在把繁衍生息作为头等大事的特殊时期,新制定的法律还是把同性恋划归到了合法的婚姻范围里。
在新法律通过的当天,聂仁衍就拉着叶昭春光满面地去领了个红色小本本。
一贯比较别扭的叶昭同志这回倒是很坦然,没有丝毫的不乐意,欣然陪着聂仁衍去民政局得瑟了一圈。两个放在大雾之前就极为出众的男人,在雾后人口基数剧减的现在,更是万里挑一。叶昭过了一米八的身高就已经让不少人仰视了,聂仁衍那一米九几的个头直接鹤立鸡群。两个体格异于常人的禽兽在闪瞎了一众男男女女的眼睛之后,颇为满足地回了家。又用红色小本本闪瞎了罗小晨、夏之铭那一干单身人士。
他们当初在挑选新住址的时候,挑了同一块地方。三栋小楼在一起,前后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小楼的墙上都牵了爬山虎,几年的功夫已经布了满墙,上面偶尔闪着几藤牵牛,开出的花杯盏似的小小一朵,星星点点,看起来颇有情调。后头有一片不大的林子,冬天挡风夏天遮阳,堪比自然空调。前面有个天然的水塘,二三十米见方,不大,倒是挺深,里头有不少不知从哪里游来的鱼虾。几个大男人偶尔闲得长毛的时候,会支根细杆,装模作样地钓会儿鱼。
这样的生活比起曾经的繁华确实要无趣一些,但胜在闲散,住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夏之铭、方思远和木头在新的城市系统里继续了之前的职业,当然,领导不再是谢明轩了。新的城市里,人人都还未来得及品尝够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所以犯罪率极低,他们身为堂堂刑警,倒是经常被拉去帮民警那边处理些琐事,朝九晚五准时准点地上下班,让他们几个过惯了风里来雨里去生活的人有些适应不过来,闲得骨头都痒了。
罗小晨没有辜负他曾经说过的话,倒是真的自立门户,开了间心理诊所。办公地点就在他住的那个小楼里。诊所在一层,他自己的卧室在二层。因为环境相当居家,让前来咨询的人异常放松,所以名声越来越响。
尽管生活恢复了,但是无数人在大雾里失了亲人丢了家,这样的阴影不是一两年就可以驱散的,于是,罗小晨反倒比夏之铭他们忙得多。
不过最忙的,还要数聂仁衍和叶昭这对合法的禽兽夫夫。他们两人大学的专业在这个初成雏形还未成熟的城市里有些排不上用场,于是只得放弃继续装普通人的想法,乖乖地被大师他们招进了国家的特殊部门。
据大师说,这个特殊部门其实在大雾之前早就已经存在了,历史一点也不短,直到大雾之前还在不断吸纳新成员,他们遍布南北,品种不一,有像大师这样具备真本事的普通人,有修炼成精的动物植物,甚至还有不知哪个朝代来的修出实体的厉鬼……
丰富得简直让叶昭和聂仁衍怀疑,他们曾经生活的世界和大师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这个特殊部门以往的主要任务,就是默默地解决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为了避免露出痕迹引起群众恐慌,据说行事低调到连时常合作的公安刑事部门的人,比如夏之铭他们,都以为他们只是个独立的特殊调查组,专接各种诡异的疑难杂案。
不过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又多出来一个,就是专门负责维护那些苏醒的上古异兽和老百姓之间的秩序平衡。
城市重建之后,出乎人们预料的是,那些上古异兽并没有如同预想中的继续到市中心来肆虐。而是以近郊为分界线,相当规矩地窝在了深山老林里。大有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的架势。让聂仁衍和叶昭隐隐有种,重新看到了他们还是穷奇和腾根时的那个年代的错觉。
不过有一部分异兽,并不是不出来撒野就不会引起问题的,那些一出现不是旱就是涝,再不然就预示着战乱、瘟疫等等的异兽依旧相当让人头痛。
在对付这些家伙的时候,聂仁衍和叶昭,以及被大师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得新入伙的青龙兄,就成了当仁不让的主力。有这些更为强大的禽兽在,几年下来,居然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是极少数同志偶尔会觉得特别糟心,比如罗小晨和夏之铭,还有逐渐成为他们的小伙伴的青龙兄——
“卧槽这长不大的小崽子怎么又被送过来了!”周末难得清闲的罗小晨和前来串门的青龙兄聊得正欢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他趿拉着拖鞋打开门,就看到了夏之铭抱着叶昭家的人间凶器站在门口。大的一脸无奈,小的一脸无辜。
“你说呢?”夏之铭没好气地应了一句,便抱着那匕首化成的小娃娃进了门。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这个除了叶昭和聂仁衍之外,一概不让人碰的小娃娃倒是把他们几个也纳入了安全范围,随捏随搓概不还手。只是因为本质太过凶残,所以经常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周围搞得一片狼藉,于是被罗小晨他们取了个“人间凶器”的美名。
罗小晨探出脑袋,瞄了眼隔壁的屋子,果然,窗帘拉着,大门紧闭,良好的隔音效果让他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好像真的没人在家似的。
一把关上大门,被刺激到的罗小晨愤愤地说:“老子明天就去买桶红漆,去他们家大门口上刷一行字。”
“什么字?”青龙兄接过夏之铭手里的小娃娃,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头也不回地问道。
“烧死情侣!”
夏之铭呵呵干笑两声:“我去帮你买漆。”
青龙点点头:“嗯,老子从精神上支持你。”
罗小晨:“……”
“现在怎么办?”夏之铭捏了捏那小娃娃的脸,扫了眼罗小晨屋里精心布置的家具,颇为担忧。
罗小晨抽了抽嘴角,想了片刻,打了个响指:“去梼杌和饕餮那里串个门吧,就这么定了!”
城市另一处,特意为了远离丧心病狂的罗小晨,找了处相当偏僻的小楼呆着的饕餮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愣了半晌,之后一把拽住身边梼杌的袖子,慢吞吞地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梼杌:“……罗小晨又要来?”
“嗯。”
梼杌扫了眼新换没多久的家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得,又得换新的了。”
直到罗小晨他们三人收拾好,抱着娃娃,借着青龙兄卷起的风离开的时候,聂仁衍他们那间屋子从外面看起来依旧一片沉寂,捂得严严实实,犹如鬼屋。
当然,只是看起来而已……
屋内一层的客厅地板上,聂仁衍正整个儿覆在叶昭身上,以背后位的姿势,深深地锲在他的身体里。
身后是聂仁衍一下一下由轻至重的冲撞,身前是新买的地毯,细短的毛绒像是软头的刷子似的,扫过胸前和胯·间,正合了聂仁衍的节奏,从骨头缝儿里滋生的麻痒难耐的感觉简直要把叶昭弄疯了,无意识发出的喘息一声大过一声,听得聂仁衍眼睛都红了。
这几年来,他的性子比起大雾那时候软了许多,用聂仁衍的话来说,简直有种回到中学时候的错觉。也不知是不是过成了老夫老妻的缘故,做·爱的时候他也不再那么别扭,咬紧了嘴唇死不吭声了。时不时还能主动一两次,弄得聂仁衍甘之如饴之外,愈发疯了。
聂仁衍一边在他耳后和脊背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边停下了撞击,改成极为缓慢的推进。那种从浅至深,一点一点地顶进去的动作,让叶昭有种整个身体都被撑开然后填满的错觉。里头最敏感的地方被顶弄摩擦,让他的腰腿变得越发酸软,全身一阵接一阵地蒸出热烘烘的薄汗,前面渗出了透明的液体,濡湿了一片地毯上的软毛。胸前和胯·下的痒意随着身后的撞击堆积到了顶点,他试图撑起手臂,远离那些刷子似的绒毛,却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
又是一下猛力的冲撞,叶昭被那种焦虑感弄得几乎要窒息,微阖的双眼神色散乱,整个身体都都绷成了一根紧紧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