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基建狂魔(382)
不是没有人对即使皮包骨头也容貌出色的凯瑟琳动过心思,但听到女孩拿不出嫁妆还要带着父亲一起生活就都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过早衰老的男人不止一次哀叹自己拖累了女儿甚至动过寻死的心思,被凯瑟琳发现后直接从地上拿起石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告诉他再敢脑子不清楚做这种事情那他们就一起走。
那是女孩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独自支撑一个家有多么艰难曾经是劳动力的父亲深有体会, 但自己的女儿却从没抱怨过上天的不公只是闷头咬牙干活,可凯瑟琳越是懂事能干老人心里的愧疚就越深,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被女儿眼睛通红满脸水光拿着石头冲自己的太阳穴威胁才清醒过来, 父女两个抱头哭了一场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只是凯瑟琳回来的次数明显多了一些。
“再攒上一小把麦子就可以请人帮忙修修房子了……”
生活的苦楚并没有让凯瑟琳满腹怨气, 她是天生的水一样性格的女孩,脸庞像溪流一样温柔话语如春雨般温暖,承担着对女性而言过大的劳动量却并不因此抱怨什么, 只是默默的跟拐弯的河水一样在私底下将自己手上的牌一次次重新整合,思索着能够减轻负担的方法却也在契机没有到来之前依旧平心静气过着自己的日子。
她不介意嫁人也不介意生孩子, 只是结婚的对象必须好好挑选至少要能够让父亲过着不比现在差的日子, 不是喜欢的对象也无所谓反正也只是搭伙过日子减轻负担, 可以没有彩礼因为她也没有嫁妆,现在一个女人结婚基本上就是一辈子,如果她嫁了人过的比以前还辛苦那要男人干什么?
凯瑟琳因为家庭过早的懂事也更加现实, 曾经那个举着木剑告诉父亲以后自己要成为骑士的小女孩早就消失,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可是生理需求满足了才能思考精神需求,她想过更轻松的日子想让父亲过的更好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
和现代工业化男女地位趋于平等不同,这个时代的女性想要改变命运唯一可以抓住的就是婚姻,女孩正处于适婚期也有一张漂亮的脸和一个好名声,但光是要带着父亲出嫁为其养老的条件就难倒了一片人,游手好闲的混混或者有赌钱喝酒打人习惯的有些倒是上门提亲却也被拒绝——说的天花乱坠可结婚就基本不能反悔,到时候真的就是求救无门。
条件好的看不上女孩条件差的女孩看不上,虽然早就有了把婚姻当筹码的意思可对方总得到及格线上,凯瑟琳抱着这种念头拒绝了很多有心思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畜生给盯上了——看不上我没关系,等身子是我的就只能成为我的人了。
这种恶心的思想在过去大行其道现在依旧屡禁不绝,凯瑟琳不是没有防备但只有千日做贼最终还是没有躲过,知道现在名声的重要性的女孩想到自己的父亲只能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啃了,结果第二天那头畜生还理直气壮的上门让她嫁过去生小畜生,平时相处和睦的邻居们也七嘴八舌的帮他说话,虽然知道当下的处理方式还是难免心凉。
外面要求准备嫁妆不带父亲的条件不断传进屋子让老人气的直咳嗽,本来只打算吃个哑巴亏的女孩被逼上了绝境眼中难得出现水光,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不会是结束只能是开始,以后人生漫长日子绝不会有好起来的希望。
“父亲,我们一起去找母亲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好。”
老人知道女儿的打算,劝说的话语都到了唇边却还是强行吞了下去。
凯瑟琳出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的,在里面听到女儿细小的呜咽的父亲浑身都在发抖却也只能痛哭——他已经连起身都不行了,不然拼了这条命出去弄死那个畜生女儿还有希望跑到外面搏一线生机。
“你们在干什么?”
半是演技半是真情流露的抗拒已经表现的差不多,凯瑟琳握紧了手中的石片面上却似乎就要认命,一个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突然插|进了这场荒诞的戏剧。
而她的人生也在这一刻彻底迎来转折。
该死的存在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助纣为虐者也不再只是不痛不痒的说教,她和父亲被黑发黑眼的领主带走过上另一种人生。
亲手对逞凶者施加惩罚让她逐渐挣脱了那个梦魇,父亲有了适合的工作不再唉声叹气,凯瑟琳拼命学习着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开始蜕变,只求自己能够站在青年身边——黑发黑眼是恶魔的象征吗?可她绝望的时候也没有天使帮忙。
父亲曾试探着问过她还有没有步入婚姻的打算,得到否定的回答也只是叹了口气不再强求,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凯瑟琳心疼却从未后悔。
她是水的性子,认准了一个目标就绝不回头。
读书,考试,参军,征战。
儿时的梦想照进了现实。
鲜血,生命,疆域,军功。
凯瑟琳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开国将军。
受封,荣耀,尊重,地位。
坐了几年后将军让位给早就看好的也有赫赫战功的女手下。
“你来保护我真的太浪费了。”
徐天常常这么说,凯瑟琳只是微笑。
我是所有人的将军,却只想成为你的骑士。
凯瑟琳的回答绝不会出口。
不求生衾死穴。
只需活能伴其身侧。
只需亡在附近安眠。
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愿守在您的身旁,我愿为您献上荣光。
——《凯瑟琳的誓言》
第332章 艾米丽
艾米丽一点都不喜欢将把自己养大的家, 不管是父母还是那个哥哥,可能在不懂事的时候也有过因为血缘和照顾产生的依赖吧,不过她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有离开也只是因为凭自己的能力暂时还无法独自生存。
石匠是很有一把子力气的,个子并不算高身上的肌肉却鼓鼓囊囊, 艾米丽不止一次看到母亲无缘无故被阴沉着脸的男人一巴掌扇倒在地,而哥哥却唏哩呼噜的吃着浓稠的糊糊头都不抬,三两口吃掉自己的食物将就直接出了门不知道去干什么,母亲昏迷在地上也只是跨过去连扶都不扶一下更别说为其撑腰。
开始艾米丽还会尝试着帮助母亲,但已经将逆来顺受刻在骨子里的女人每次都能气得她肝疼还想给她洗|脑, 最后一次试图让母亲反抗的时候惹怒了石匠也被扇了巴掌,本以为女人多少会心疼结果被罚了晚饭还听了一晚上的絮絮叨叨——
“我们都是靠着你父亲养着的, 他怎么对我们都是可以的……”
“女人就是天生挨打的命,谁让你是泼出去的水呢……”
“听话点,懂点事, 让我少操点心……”
……
“谁叫你不是个男孩呢……”
最后总结的话永远是相同的,带着不甘和怨恨还要在浑身青紫的艾米丽身上狠狠掐一下, 声音中倒是有十足的不甘和怨恨,可惜是对女儿的负面情绪。
从那以后艾米丽的心就彻底凉了,和自己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女人又一次被石匠扇到地上的时候她很乖巧的缩到角落不再帮忙, 看到新制造出来的伤口也不再表示关心或者有其他的情绪,沉默着安静的希望快快长大好离开这个地方, 母亲的欲言又止也直接无视。
她改变不了母亲和家庭, 那至少要保住自己。
去费布里娜算是和家庭关系的又一个重大转折点, 可惜不是向上的。
不过还好她没有逃跑。
不然也不会遇到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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