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古玩铺子后(35)
“那时候我已经不当班主任了,但是那两个学生我都知道,在成绩出来之前,我更倾向于最后保送的事赖兴权。当时的题都是我们几个老师自己出的,为了拉开差距,特意设了几道超出他们现在这个阶段能接受的数学题,校长的女儿与赖兴权拉开分数差距基本考得也是这几道数学题。”
“他家里家庭情况本来就不好,出了这事更是雪上加霜,当初还发起过筹钱募捐,我觉得他们实在是难,带动几个老师也尽过绵薄之力。”吴老师越说越觉得可惜,“我就想,会不会是赖兴华用这件事威胁报复,然后翟校长才会自杀。”
“究竟是不是自杀警方会做个判断。”殷乾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刚刚吴老师所说的事,“待会等警察来了,把这件事跟他们再讲一遍。”
说罢拉起许成荫的手腕往外走:“走吧,帮他们刑警队抓个人。”
殷乾路上也不闲着,先是将之前的录音发给杜齐,接着又让他小心蛊虫,把尸体处理好等他回去。
不过这握着人手腕的手却一直没松开,一个没注意,一个也没觉得不自在。
殷乾问道:“当时你们这届的保送生难道不是你吗?”
照理说许成荫这么优秀,光成绩这块就应该没竞争对手了。
“还真不是。”许成荫摇头,“我当时放弃了。我们学校保送的是L大,L大虽然很好,但是离云城太远,当时爷爷身体已经越来越差,我得留在云城照顾他,而且他也更希望我留在云城。可以说,当初除了云城大学,我就没有考虑过其他。”
“其实并非L大不可,未来有无数可能,大学并不是决定人生的唯一。”许成荫有些惆怅,“我只是觉得赖兴权太可惜了。”
赖兴华和赖兴权两兄弟,如果没有那件事,就应该是两个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了。
许成荫见殷乾一路带着他走,脚步不停,并且很有方向性,便疑惑:“你知道赖兴华在哪?”
“有东西引路。”
殷乾示意他抬头看,许成荫只见几只麻雀,有停在墙上的,有在空中飞的,还有停在电线杆上的,看上去就像普通的麻雀,仔细观察却会发现他们都在朝同一个方向移动。
麻雀见他们看自己,还特意飞得离他们近了些,开心地“啾”了好几声。
还有胆子大的索性停在许成荫肩膀上,拿小脑袋蹭他。
殷局长不敢蹭,蹭许成荫还是敢的,毕竟这么和善,而且他天生就讨鸟类喜欢。
殷乾见许成荫拿手指蹭麻雀的头顶,似乎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看着许成荫笑,殷乾自己眼神也跟着柔软下来:“在你还没到学校的时候我让青鸟去查赖兴华了,那些没化形但开了神智的鸟都会愿意帮忙。”
许成荫:“青鸟姐真忙啊。”感觉哪里都有她。
“她啊,越忙越开心,之前精怪局闲的时候她就会给自己找事做,忙起来就可以让她没心思去想那些不想想起来的事了。”殷乾提了一嘴青鸟,接着话锋一转,“我为有这么个下属感到骄傲。”
要不然靠霍禅和年华的话,想想就觉得精怪局离被国家撤销不远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麻雀的指引下来到男生宿舍楼前。
许成荫看着这个熟悉的寝室楼,道:“宿舍监控是独立的,监控室平日也没守着,难怪找不到他,混入人堆里后来这了啊,估摸着冒充学生家长送东西进去的。”
麻雀叽叽喳喳,许成荫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殷乾却是皱眉:“他在楼顶。”
许成荫:“他该不会是要……”
殷乾揽上许成荫的腰,背上蓦地展开了一对火翅。
许成荫紧张地看了了两眼四周。
殷乾道:“放心,他们看不到我们。”
许成荫只觉腰间一紧,下一秒自己腾空而起。
第31章 云城一中 (八)
许成荫乍然被殷乾带到空中,重心不稳的他下意识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殷乾勾了勾嘴角,心里可惜现在实在不是时候,改天得找个机会向人展示一下自己的真身——毕竟看过的都说好看。
殷乾带着他稳稳落地,并且在收起翅膀的那一刹提起正倚在围栏上的赖兴华的衣领,单手将人掀翻在地。
被凭空冒出的人突然撂倒,赖兴华都懵了,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竟出现了殷乾和许成荫。
赖兴华不认识殷乾,却认识许成荫。不过现在他想干的事都干了,倒也不怕许成荫会做出什么事来,因此从地上半撑起身子,无所谓得很:“我让你不该管的事别管。”
许成荫摊手:“不能见死不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下去,要不然我怕我晚上睡不好。”
赖兴华嗤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多管闲事。”
“人总是会变的。”
“你到底是谁?”赖兴华盯着许成荫的眼睛,“说实话,我甚至怀疑你根本不是许成荫。”
“并不是所有性情大变就是换魂。”
许成荫“换魂”二字出口,赖兴华就变了脸色,许成荫接着道:“我来猜一猜,你弟弟自杀未遂成为植物人后,你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跟一个蛊师搭上了,对方给你出了一招,就是换魂,你是当时的班长,班里人的个人信息你应该还留着,具体的时辰就算你私底下问一般人也不会起疑,然后你瞄上了宋仲林。同学聚会和趁着校庆来看老师都是你组织的,为的就是光明正大地把宋仲林约出来,还可以让校长在这么多人面前坠楼。”
赖兴华一时没说话,良久,低低地笑了:“你知道的还挺多。八/九不离十吧,不过是对方主动找的我,那个蛊师不知道什么原因住院,跟我弟弟同个病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他有真本事,我便信他,反正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说完这段话,赖兴华似乎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直接躺倒在地,呆呆地看着阴沉下来的天:“我家本来就穷,我弟弟的医疗费用真的承担不起,这么多年,家里早就被掏空了,还欠了一堆的债,我爸妈受到打击太大,劳累过度,身体也大小毛病一堆,债务越背越多,最后还不是要靠我来还吗?”
赖兴华心里日积月累的压力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这个大男人说话都哽咽了:“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就要还这一屁股债。我也想好好生活,但我大学不断地做兼职做兼职,自己省吃俭用,剩下的钱全都飞到了医院里,给一个几乎不可能醒过来的人,我真的累了。”
许成荫索性在赖兴华身旁坐下,摆出闲聊的姿态,他的声音一直都是这么平静好听,好像天生能安抚人:“你在怪你弟弟吗?”
怪吗?
赖兴华扪心自问,说不怪那是违心话。
赖兴华:“许成荫,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实话实说。我怪我为什么生在这么困难的家庭,我怪我弟弟如果当初没那么执着保送的事,完全可以考一个不输给L大的大学,最后竟然还没死成,给我们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我也怪翟梁,没想到我以前敬重的校长会做出这种事,如果不是他给自己女儿开后门,就没那么多事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这后果我们只能自己咽,深究起来别人只会说兴权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虽然恨,但也有亲情在,所以他恨了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对赖兴权下手,而是为他换了魂。
至于翟梁,便被他用一条从蛊师那拿来的言灵蛊报复。
感情之事往往很复杂,不只是爱情,亲情也是如此。
赖兴华恨他弟弟,觉得比起躺在病床上,不如当初死了最好,但是一面恨着,一面尽力承受着昂贵的治疗费用,为他多次奔走。
赖兴华:“我为兴权负担了那么多年的医药费,还给他换了个宋仲林的身体,宋仲林是典型的富二代,他家不愁没钱,靠着父母关系一辈子顺风顺水,跟穷沾不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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