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龙王后我靠海鲜发家(177)
“我们的祝福会成为他们气运的一部分。”宋州将最新的一个元宝放在元宝堆上,说道,“哪怕已经不能对话了,我们的元宝依旧是祝福。”
陆岙有些迷茫,“我以前没听说过这个理论。”
宋州修长的手指慢慢翻转叠动,说道:“以后就知道了。”
“嗯。”
陆岙今年依旧叠了一大堆元宝,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每个人一份,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外面买的纸钱。
宋州告诉他,无论元宝还是纸钱,只是人意念寄托的载体,里面的数值是没有用的,人类的心意才有用。
陆岙搬出许久不用的毛笔跟砚台,慢慢磨墨写先人的名字。
中元节烧纸的时候,所有的纸钱、元宝之类都要放到一个草黄色的大信封里,上面写上先人的名字,再滴上鸭血。
他们这边认为地府之外有黄泉,人类的信封只有在滴上鸭血之后才能浮起来,飘到地府,送到先人手中。
陆岙每年写这个都写的非常虔诚,他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写这个除了真的怀着某些缥缈的愿望之外,更多的是寄托自己的哀思。
每年写这些信件的时候,他心情都会非常低落,今年好一些,有宋州陪着,不算太伤感。
他一边写一边给宋州介绍自己的家人。
他家人丁单薄,好几代都是单传,不过族谱非常清晰,往上能查到两三百年的族谱,陆岙写的时候从不偷懒,该写的都写上,哪怕明确知道这些长辈已经收不到了。
写好信,滴好鸭血,等到傍晚的时候,陆岙将所有的信封拿出去外面烧掉。
不仅他们家在烧中元节的信封,附近的邻居也在烧,大家都在路边烧,还拿一个小木棍确保信封充分燃烧。
暮色中,火光四起,橙黄色的火焰在风中抖动,映出一张张略带悲伤的脸庞。
陆岙在已经不是纯人类,他能看见某些火堆边有很多的影子,携风而来,在火堆上旋转着。
那是还没投胎的灵魂,感应到家人在烧纸,特地回来看看。
陆岙跟宋州烧完陆家这堆,陆岙惆怅地看着灰,看了一会儿,确定什么都没发生,他便跟着宋州回去了。
这一天,他没什么胃口,三餐都没怎么吃,宋州看锅里剩下的饭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剩饭送到冰箱里冻好,然后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早点洗澡睡觉吧。”
“好,我去洗澡了。”
陆岙洗完澡回来,靠在宋州怀里,他今天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动,只想发呆。
宋州给他擦头发,又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背,给他安抚。
过了不知道多久,陆岙的困意上来,“睡吧。”
宋州抖开被子,将他整个人裹进去,然后隔着被子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陆岙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神渐渐宁静下来。
陆岙没睡着发呆发了快一个小时,还是睁着眼睛看着顶上的天花板,他不知道宋州睡着了没有,也提不起力气来问。
整整一个小时过了,宋州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问道:“睡不着?”
“嗯。”陆岙无声叹口气,“我脑子里太乱了,也不知道想什么,各种想法一个劲在我脑子里转悠,感觉怎么都睡不着。”
“今天有心事,又没怎么活动,睡不着也正常。”宋州拍拍他,将下巴抵在他脑袋上,轻声问道:“睡不着要不要带你去个地方?”
陆岙茫然,“什么地方?”
“带你去别人的梦境吧。”宋州修长的手指轻轻遮在他眼前,将所有的光芒都遮住,在他耳边说道:“睡吧,睡着了,我们去别人的梦逛一逛。”
陆岙从没听说还能去别人的梦境,他心有疑惑,然后没来得及问就已经被宋州拉住手腕,接着脑袋一晕,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了。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梦境当中,在梦境中的感觉非常奇怪,他转头打量周围,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
“这是谁的梦境?”
“某个服刑人员的梦境。”宋州道,“不知道你会不会害怕这些梦?”
“应该不会吧,就是有些奇怪,这些梦是什么梦?”
“一些血腥暴力的梦?”宋州轻笑,“具体什么梦我也不知道,只是给某些人施加了一点暗示,至于他们究竟会梦到什么,还得看他们自己。”
陆岙听得一头雾水,他还没来得及进一询问,一声高昂的尖叫突然打破这个领域的宁静,陆岙猛的转头往后看,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狂奔而来。
陆岙感觉自己的视角有些奇怪,仿佛浮在半空中,那个男人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只是满脸鲜血地往前跑。
男人寸头,纹身,大金链子,一看就十分具有社会气息。
与社会闲散人员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看起来太糟糕了,黑眼圈,白嘴唇,两眼无神,双腿无力,整个人瘦得跟骷髅也没多大差别。
要不是身上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挺有社会哥的气息,他这模样说是吃不饱饭的灾民也不奇怪。
陆岙还在疑惑,男人已经被身后一大堆人追上了。
“你丫跑啊,再跑啊!”那些人压着他的双臂,让他跪在地上,其中一个领头大哥模样的人叼着牙签,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拍得噼啪作响,“乱毛,有本事了啊,连你胡哥都敢骗!”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也没打算骗您,是想骗另外一个小子,知道消息传来传去传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哇——”
“你小子嘴上倒软得快,谁上次说再也不敢了?我看你小子非得吃个教训才知道你马王爷有多少只眼!小李拿刀来!给我剁下他两个手指头!”
“哥,亲哥!不要啊,我还要靠手艺吃饭,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啊——!”
随着一声惨叫传来,后面的画面就变得极为血腥了,陆岙看着都有些恻隐。
看到这里,他早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当初追得他跳河的大混混。
当时这个混混嘴里也嚷嚷着好些话,只不过现在身份一转,被追的变成这个混混了。
混混很快就被剁了手指头,又被打了一顿,画面惨不忍睹。
陆岙看得不太舒服,扯扯宋州的袖子,摇头,“算了,不看了,没意思。”
宋州轻轻蒙上他的眼睛,“那带你去看别的。”
接下来看到的那个梦境跟这个梦境大相径庭。
那个梦境展示了一个老人的悲惨一生,那人年少时退学进了少管所,出来后因为没有学校愿意接收,很快就辍学在社会上游荡,结交了一些混混。
短暂的混了几年之后,他因为伤人又回到了看守所,这次因为已经成年,他没有那么好运,直接被判了刑,再出来之后跟一个风尘女结婚,生下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到十五六岁又重复他的老路。
最后,这个老人在小棚屋中凄惨死去。
这个梦境的主人陆岙也认出来了。
这家伙当初朝他扔过酒瓶子,后来他去看守所的时候,对方因为没满十四周岁被送到了工读学校。
宋州带陆岙看了好几个梦境,这些梦境都很压抑。
梦境的主人在梦中痛不欲生。
陆岙心软,慢慢不太想看了,他叹了口气,“算了,都过去了,他们也得到了法律上的惩罚。”
宋州揽着他,“那再让他们做几天梦,就这样撤销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陆岙想了想,这些人渣除了跟起过冲突之外,还做了不少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好好长个教训也没什么,反正做梦不致死。
他心里虽然有些不忍,却也没善良到同情这些罪犯。
与此同时,遥远的西凉州,某个大型监狱内。
凌晨三点四十一分,其中一张床的男人忽然鲤鱼打挺坐起来,在床上惊惧地大口喘气。
他脸色蜡黄,嘴唇飒白,人瘦的跟骷髅一样,囚服在他身上穿着晃晃荡荡的。
他旁边床一个犯人见他又坐起来,嘴里嘟囔一句,“乱毛,你小子又不睡,做耗呢你?明天可是要出去外面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