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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命中带杠(4)

作者:东南西北风er 时间:2018-12-14 19:20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随行的军医于心不忍道:“王爷,回去吧。”
  连铮看见了他的装扮,忽然双目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放下沈倾,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拉住军医,声音嘶哑道:“快救他!大夫,求你了,你快救救他!”
  军医被他拉到沈倾身边,战战兢兢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沈倾伤势。
  ——胸口有一道穿心而过的剑口。
  他只看了一眼,就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
  “王爷,属下无能。将军他已经……”
  说到一半的时候,军医颤巍巍地抬头,心惊胆战地偷看王爷的脸色。
  却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第十一章
  按照沈倾之前的计划,军队已经攻破了苗疆的王城,苗疆王带着残余部队逃走,恰好给了多日奔波的将士们一个休整的机会。
  自从回了营地,连铮就把自己和沈倾关在同一个营帐里,好几日不吃不喝,闭门不出。
  此时,燕亲王的那位好友、曾经替连铮医治过腿伤的神医来到此地,听闻好友的徒弟出事后,立即赶了过来。
  守门的几个士兵是燕亲王的旧部,都认出了神医,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似乎都有些尴尬,拦着神医不让进去。
  神医意识到不对劲:“怎么回事?”
  士兵苦着脸:“您就别问了,王爷和沈小将军都在里面呢……吩咐了不让人进去。”
  神医皱了皱眉,只当连铮是舍不得战友,不肯让沈倾下葬的缘故。
  “胡闹,人都去了,哪有不让人安葬的。”
  说着他便不顾左右士兵的劝阻,硬是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刚走进连铮的营帐里,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麝香味,床幔后隐约透出重叠的人影,暧昧的声音断断续续。
  神医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连铮还没意识到来者是谁,只当是守卫的士兵进来了,并未停下动作,沙哑低沉的嗓音也透着几丝不耐烦:
  “滚出去。”
  神医面色铁青地挥了挥手,让守在门口的士兵退了下去,勉强压抑着怒火,低吼道: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
  床上的声音停歇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连铮穿着一件亵衣从帐里走出。
  “师伯?你怎么来了?”
  连铮自幼跟着燕亲王习武,神医一直看着他长大的,算是他的半个长辈,生起气来也不顾他是个王爷,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荒唐!若是让你师父知道了,还不得抽死你。长本事了你!还敢冒犯死者……”
  “住口!”连铮摔了桌上的东西,红着眼瞪他,像一头盛怒的狮子,“他没死。”
  神医不可置信:“你难不成还能这样守着他过一辈子?”
  连铮道:“为什么不能。”
  神医张着嘴“你……你……”了半天,还没说出下文,一阵微风忽然吹开了床帘一角,露出了躺在床上的人影。
  神医的目光掠到沈倾身上,忽然变了脸色,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
  连铮见他要去碰沈倾,立即扣住了神医的手腕,沉声道:“ 你要做什么。”
  神医愤愤地甩开他的手:
  “再不让我救人,你就真等着收尸吧。”
  连铮微微一愣,果然松开了手。
  “你有办法救他?”
  神医努力忽视沈倾身上的各种痕迹,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转向连铮,脸色有些古怪:“想不到你这不开窍的脑袋,还能给人家下这种邪蛊,倒真是歪打正着了。”
  连铮皱了皱眉:“什么蛊?”
  神医一惊:“你不知道?这是苗疆的巫蛊。”
  苗疆有一种蛊虫,专门被达官贵人用于调教不听话的姬妾。这种蛊种下之后,中蛊最初的那几日,寄主疼痛难当,犹如万刃剐心。
  蛊虫种下之后,中蛊者一旦与蛊虫认主之人交欢,必定淫性大发。
  神医叹道:  “这蛊邪得很。我在苗疆见过几次,中蛊者都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完全沦为了下蛊之人的玩物。”
  连铮道:“ 你是说,沈倾为了我....”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沈倾要从他身边拿走几样贴身之物制蛊,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不过事分两面,苗疆圣蛊多有奇效,此蛊完全长成后便能重塑血肉、起死回生,这回倒也算歪打正着,暂时保了他的命。”
  连铮道:“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神医又叹了一口气:“此蛊还未完全长成,再过一个月,怕是也保不住他了。”
  连铮急道:“可有什么办法?
  神医摇了摇头:“普天之下,能够催化蛊虫的,也只有那一位,但那人和天家势不两立啊。”
  连铮眸色一暗,沉声道:“巫医 。”


第十二章
  多年前,苗疆曾与邻国开战。
  战争中,苗疆王的大女儿爱上了敌国的太子,最终两国签订了百年停战协约,苗疆公主嫁给敌国太子做侧妃。
  两人琴瑟和鸣,很是恩爱了一段时间。
  好景不长,太子登上皇位后,却将她抛弃。
  上任苗疆王逝世后,公主的弟弟、现任苗疆王即位,野心勃勃的他不顾公主的劝阻,撕毁了停战协议,派兵大举进犯两国边界,两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公主心灰意冷,不想再见到那个皇帝,亦不肯回到自己的故乡,于是云游四方,只救济与自己有缘之人。
  机缘巧合之下,她得到了高人的传承,成为亦正亦邪的巫医,从此自立山门,发誓与那个皇帝势不两立。
  而那个负了心的皇帝,正是连铮的父皇。
  巫医所居之地,就在两国边界的山脉中,山巅常年为云雾所笼。
  得知沈倾还有救,连铮没有再犹豫,备好了马匹和干粮,一路披星戴月,快马加鞭,第七日就赶到了山上。
  巫医听闻他的来意,只是平静道:
  “我这一生,最恨连家人。”
  她的脸苍白阴郁,同样苍白的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
  “若想让我救他,你自废双腿,向我磕个头。”
  连铮接下了那把剑:“我答应这个条件,前辈就替他医治?”
  巫医勾起嘴角,凉薄地笑了笑:“是。”
  话音刚落,血花飞溅。
  连铮面色惨白,额上带着细碎的汗珠,毫不犹豫地挥下了第二剑。“咣当”一声,沾血的剑刃被人丢在了一边。
  “我答应你。”
  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小王爷跪了下来,毫不犹豫地磕了个响头。
  “晚辈连铮,求前辈替我救人。”
  巫医的目光扫过他的断腿,神色微微一动:“双腿筋脉尽断,你下手倒是干脆。”
  她走到连铮面前,忽然笑了起来。
  “我改变主意了。”
  然后一脚把他从山顶踹了下去。
  巫医的声音从山顶传来:“我想看看你们连家的人,能为‘情’字做到什么地步。”
  从山顶一路滚下来,纵然有内力护体,连铮也摔得浑身血肉模糊,五脏六腑几乎破裂。
  他忍不住眼前发黑,狼狈地咳出一口血来。
  巫医站在山顶,垂眸看着他。
  “天亮之前,你若能磕着头从山脚下爬上来,爬到我脚边,我就替你救他。”
  夜空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各个山峰就是棋盘上错落有致的棋子,又像是夜空中高不可攀的寒星。
  放眼望去,这条路几乎有上千层台阶。
  连铮忍住口中翻涌的血腥气,用双臂攀着石阶,因为失去了腿,他只能靠着双膝往上爬,每爬一层都会重重磕一个响头。
  额头很快磕出了青紫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流出,落在每一层石阶上,有的血已经干涸凝结,伤口结了一层薄痂,又被凹凸不平的石面磨伤,重新流出殷红的血来。
  他的耳边是连续不断的嗡鸣声,大量的鲜血从口鼻中涌出,一张俊脸也被鲜血染红,形容可怖,宛如厉鬼。
  因为失去了双腿,他只能用手指抠着石阶的缝隙往上爬,石阶并不光滑,有的地方还生着锐利的尖刺,十指被粗粝的石面磨破,露出森然的白骨。
  他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痉挛,双腿在爬行间磨得血肉模糊,每往上爬一步,腿上的伤口都被再度撕裂,鲜血直流。
  爬到一半的时候,意识已经逐渐昏聩。过度的失血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将眼前的景象染成一片妖冶的红。
  手底下的石缝突然松动,他一时站立不稳,险点从半空中掉下去,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一步踏错,粉身碎骨。
  连铮勉强稳住身形,取下腰间的佩剑,剑尖翻转,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右肩。鲜明的痛感唤起了片刻的清醒,一时压下了失血的眩晕感,还了他片刻的清醒。
  爬上最后一层楼梯时,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剑伤、擦伤纵横交错,还遍布着和自己弄出来的伤痕。
  他唇色发白,一步不停地往前爬去。终于拖着鲜血淋漓的双腿,爬到巫医身边,沉沉地磕了三个响头。
  “晚辈连铮,求前辈替我救人。”
  他抬起目光,看见巫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才不省人事地昏了过去。


第十三章
  连铮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来不及细思这是哪里,抓过一旁的侍者,急切地问沈倾的下落。
  得到回答后,他立即冲到了隔壁。
  沈倾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床上,还是没有醒过来的征兆,却恢复了体温和心跳。
  连铮握着他的手,终于松了一口气。昨日的记忆这才慢慢回笼,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他顿时疼得脸色一白。
  巫医端着药走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气得笑了出来。
  “刚接上筋脉就乱跑,疼不死你。”
  连铮的目光又落到自己的腿上,裂开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了,稍微活动了一下腿部,立即传来钻心的剧痛,却已经有了知觉。
  他的神色不免有些诧异,巫医见状,颇有些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你这腿筋才断了一天,我若没这本事给你重塑回来,巫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连铮连忙下了榻,单膝跪在地上。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沈倾体内的蛊虫认连铮为主,想要提前催化蛊虫,不仅需要连铮的血入药,喂完药之后,还需要连铮用自身内力替他催蛊。
  催成这一只蛊,需得散掉他十年的内力。
  巫医道:“这十年功力一旦散了,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人能给你续回来,你想清楚了?”
  “内力散了再练便是。我自幼习武,已有十余个年头,少了这十年功力,总还剩下几年。”
  他的目光落在沈倾身上,眼底有一缕深沉的情意:“护着他足矣。”
  第二日,巫医就把一副药交给了连铮。
  连铮拿着药碗站在床前,手指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像要做什么坏事似的。
  明知沈倾不会醒来,他还是咳了两声,欲盖弥彰地喊着沈倾的名字。
  “沈倾你醒醒,起来吃药了。”
  沈倾依然闭着眼,模样竟有几分乖巧。
  连铮红着脸嘀咕了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要我喂你的”,于是含了一口药汁,低头吻住沈倾,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将汁液渡过去。
  沈倾没有醒来,却温顺地张开了唇,任由他品尝软软的舌尖。连铮抱着他吻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舍地把人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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