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命中带杠(2)
连铮把他抱进怀里,舒服地眯起了眼,餍足得发出了一声喟叹。
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怀里的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早已认定的人。他们自幼订婚,父母之命,天作之合,沈倾就像是他的一部分。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沈倾虽然自幼习武,但毕竟是第一次,又是在两人都没有做足准备的情况下,夜里难免发起了低烧。
他的耳尖却是红透的,眼睛又湿又柔软地看着连铮。
连铮给他上药时,看他受伤的那处,心里顿时变得不太好受,口气很不好地道:
“受不了就不要做。怎么疼了也不知道跟本王说一声?在床上躺着像个死尸一样,本王对x尸可没兴趣。”
沈倾的脸色渐渐转为苍白,裹紧了被子,沉默不语。
那日之后,他消失了一段时间。
连铮第一次感受到惶恐,他发疯一般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把人找出来。
沈倾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角眉梢流露着媚意,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尤其是主动缠着他做那事时,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露出一点艳色的舌尖,眉眼艳丽勾人,雪白的肌肤泛着妖冶的粉色。
是一刻都离不开男人了。
连铮被勾引得血气翻涌,双目赤红。
也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气那个把他调教成这副模样的男人,只恨不得把那个碰了他的人抓出来,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第五章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开了荤以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王府的书房、卧室、甚至是深夜的后花园……都留下了两人荒唐的痕迹。
尤其是在这间书房里,他不知把沈倾摁在书桌上,欺负得求饶了多少回。
连铮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支笔,目光却盯着坐在自己桌对面的人,看得出了神。
沈倾低着头,专注地看摆在桌上的书,一绺碎发从耳边垂下。他用一根修长的手指点着题目,耐心地给连铮讲解:
“小七?这题听明白了吗?”
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袖口挽起,露出少年稍显纤细的手腕,雪白的颈侧还有连铮昨夜留下的吻痕。
连铮眸色渐深。
沈倾留意了到他的目光,微微弯起唇角,把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你这是……又想要了?”
小王爷瞬间红了脸,恼羞成怒道:
“读书的时候还想着这种事,你还知不知礼义廉耻?少傅的教导都被你吃了吗?”
沈倾挑了一下眉,玩味地道:“是吗?”
连铮拿起书,勉强遮住自己发烫的脸,脸色的神色却突然一变,露出几分怪异和忍耐,喘息渐渐粗重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忍无可忍站起来,把一页都没有翻过的书丢在桌上。
“拿开你的脚!!”
沈倾施施然把脚从他双腿间抽出,雪白的脚没有穿鞋袜,脚趾头圆润小巧。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勾引我,我不会娶你的!”
沈倾目光盈盈地望着他:“真的不娶吗?”
连铮咬牙道:“不娶!!”
“好吧,”沈倾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冲他张开了腿,“要不要再来一次。”
连铮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一边痛骂沈倾不要脸,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禽兽,最后还是没忍住再禽兽了一回。
沈倾在那种事上虽然放的开,下了床却还是那一副端庄持重的样子,在众人面前和连铮相处与平时毫无异处。
连最为关心小王爷的皇帝和皇后,都没察觉两人之间的那点猫腻。只觉得这一年来,自家小七似乎和倾儿走近了不少,甚感欣慰。
于是在某天下朝以后,皇帝把连铮单独叫到了御书房,斟酌着开了口。
“小七,你如今都十六岁了,倾儿也十八了,你和倾儿的婚事也该提上日……”
连铮不耐烦地打断道:“我自有分寸。”
他下意识地反感有人插手他的婚事,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皇。在他看来,这是他和沈倾之间的事,要提也理应沈倾亲自和他提。
更令他窝火的是,父皇和母后都在他面前提了好几回,最近自己也频频走神,每日总想起这一茬来,那人却还没事人一样,似乎完全把他们的婚事抛之脑后。
皇帝看连铮拉着脸,还是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让倾儿今日去你府上,你们好好谈谈吧。”
连铮心情极其恶劣,回府就牵了马跑出家门,临走时还转过头,对守门的下人留了一句“姓沈的要是过来,就告诉他本王不想见他,已经离家出走了,让他滚。”
果然,他才跑了一段路,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
他不动声色地勒紧马绳,放慢了速度,等待着身后的人追上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七,跟我回家吧。”
连铮回过头。
美人长眉入鬓,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看着他的笑容,连铮的心里愈发烦躁。
从小到大,沈倾都是这副不会和他生气的模样,永远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对连铮百般纵容,却唯独没有说过一个“爱”字,唯独没有说过,他愿意嫁给他。
就连那段消失的日子,他去了哪里、和哪个男人共度了春宵,沈倾从头到尾,也没有打算给他一句解释。
就好像在他心里,自己和外面那些男男女女一样,不过是个床上的过客。他连铮对沈倾来说,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这人嫁给自己,究竟是为了情,还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那道“不得抗旨”的婚约?
他带着说不清的怒火和妒火,赌气般地说出了那句“退婚”,甚至阴暗地期待着,对方能够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说出挽留的话语。
小王爷眼眶发红,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桂花糕。
他只要一句话。
只要沈倾开了口,说愿意嫁给他,他马上就可以答应……
沈倾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杳无音信。
第六章
两年后。
边关的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
沈倾身着一袭白衣,骑在一匹高大骠悍的白马上,一手沈家祖传的剑法使得行云流水。
一场战役下来,他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敌人的血染红,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战事渐渐迫近尾声,南疆的军队死伤惨重,敌方的战鼓显露出疲弱的声势。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沈倾正要回身格挡,那支偷袭的箭却在途中被一把刀截住,打落在地上。
刀光横掠,快得几乎看不清残影,放箭的那个人已经咽了气,双目还睁得极大,头颅却从身躯上滚了下来。
俊美的青年面容冷情,眉间戾气横生,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色战马,挡在沈倾面前,几滴鲜血沿着手中的长刀滑落。
连铮虽然是锦衣玉食的王爷,但他师承当朝战神燕亲王,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也立过几次战功,在军队里颇有一些声望。
有了他带来的援军助阵,军队势如破竹,直将敌军逼退了三十里地。
当天夜里,沈倾为小王爷接风洗尘,在军营里举办了庆功宴。
他身为将军,又打赢了胜仗,自然被将士们灌了不少酒,眼角都泛起了薄红。回营帐的路上,醉得几乎看不清人。
沈倾眯了眯眼,隐约看见自己的营帐前,守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他腿一软,就摔进了对方怀里。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皱起了眉头,伸手就要去推开他。
沈倾顺势拉住了他的手,轻咬了一下男人的指尖,又轻又软地道:
“好哥哥,你长得真好看,瞧着怎么这么像我的未婚夫?你替他陪我一晚上,好不好?”
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手上忽然猛的用力,一把将他拽进了营帐里。
染满敌人的血的外袍被脱下时,身上似乎传来了一声轻声的嗤笑。
“笨蛋,竟然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第二日,沈倾醒来时,直直对上了一双冷情的眼眸。心里顿时一沉。
连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
“还以为沈少将军有多清高,原来是个倒贴男人的货色。是不是只要是个能满足你的男人,将军都恨不得往床上拐?”
沈倾的眼尾微微上挑,眼含水光地看着他:“我家小七……自然是能满足我的。”
连铮的伪装顿时破了功,哑然无声。
过了许久,他才气馁地道:“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有啊,”沈倾眉眼艳丽勾人,朝他张开腿,“你还要不要做?”
连铮咬牙道:“流氓!”
怒极摔门而去。
这回被折腾得狠了,沈倾在床上躺了半天,才揉着腰走出门外。
连铮蹲在桶边,正在替他洗着那件染成血色的白衣。
他倚在门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笑道:
“小七你轻点,我的衣服快被你洗破了。”
连铮转过头来,目光从他颈上的红痕往下,落到大敞着的衣领,顿时耳尖一红,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
沈倾道:“怎么了?”
连铮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道:“打仗怎么还穿一身白?你是来杀人的还是来勾人的?”
沈倾微笑道:“是我不好。”
连铮冷哼一声,走过来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穿这么少就出来,你是不是嫌命长。”
他把沈倾推回了房里,然后折回桶边,继续吭哧吭哧地洗衣服。
第七章
自从那日之后,沈倾总是趁着夜深了,偷偷溜进小王爷的营帐里。
门外还有人,他便不敢出声,只能咬住嘴唇,小声呜咽:“有人…你先出去……”低垂的眼帘透出几丝隐忍。
倒有几分像是连铮熟悉的那个,和他一块儿长大的、清冷隐忍的沈家二公子了。
连铮喘了几口气,扬声对那士兵道:“本王无事,你退下吧。”
眼角瞥见士兵投在帐上的影子走远了,沈倾才松了一口气,在他耳边调笑道:
“王爷弄得这么深,要是我被弄大了肚子,可怎么上阵杀敌呢?”
他的唇贴在连铮耳边,半真半假地道:“要是揣了王爷的孩子,我就去王府门口闹,要你给我负责……啊!!”
连铮用行动剥夺了他说话的力气。
两人抵死缠绵,直至半夜才沉沉睡去。
连铮带来的援军如虎添翼,更加坚定了将士们得胜的信心,敌军节节败退。
眼见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那边暂时休了战,派了好几拨刺客偷袭。
连铮调派了好几拨人手防备,但百密一疏,还是被一拨刺客混了进来。
他解决掉最后一个刺客,对着沈倾发怒:
“那个刺客冲着我来的,还用你替我挡?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对吧?”
沈倾腿上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额上带着细碎的汗珠:“抱歉,我……”
话音未落,连铮就主动低了头,蹲在地上扭头看他,没好气道:“上来。”
沈倾看着他的脸,愣了好一会儿。
连铮不耐烦道:“看着我干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之前有一次受伤,也是你背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