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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本要凉[重生](21)

作者:月无弦 时间:2018-11-21 12:15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思来想去,还是得跟我的财政部长商量商量。于是我让徐长治去传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明显还记着当初我一张金口,就把他家户部侍郎给发配边关的场景。见到我后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戳在地上。我让陆久安给这位爱卿赐座,又赏了碟瓜子,让他想想怎么挣钱。
 
  哪曾想户部尚书连瓜子都不敢嗑,先磕头告罪说自己也没主意。填国库全靠税收,这老百姓没钱,国库能充盈就见了鬼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钱不是挖个坑,埋个土,数个一二三四五就能自己开花结果的,他无能为力啊。
 
  我叹息,只能说出了自己刚想的那个馊主意:“先帝爷...留下的那些个古董宝贝...除了玉玺,全拿去变卖吧。”
 
  户部尚书瞠目结舌,半天才喃喃出声:“殿下...这...是不是对先帝大不敬啊?”
 
  我抱着暖炉缩在椅子上,看向面前的热茶所升起的一缕白烟:“都是些死物件罢了。父皇他不会在意的。若要怪罪,也是托梦骂我,罚不到尔等头上。”
 
  户部尚书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又说了通恭维话。我挥退了他,让陆久安去清点一下父皇的东西。又一沉思,嘱托他记得留下所有的人物肖像画。
 
  陆久安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多问,立刻着手去办。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何想着留下肖像画,或许是父皇在梦中用肖像图给了我一个全垒打,让我觉得这好像有什么暗喻。可惜我太愚钝,就算真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我也猜不出来。
 
  六弟问我要不要叫丞相来再想想主意。老爹生前并不喜欢收藏古董,留下的那些个值钱的宝贝多半都是各地进贡的,本就没有多少。就算全卖了,估计也不够用。
 
  我也很想叫钟伯琛来,但也不知是不是虚荣心在作怪,我总觉得这位占了我大便宜,坑死我二哥,还擅作主张暗恋我的大兄弟有点飘。我若主动去找他,反而显得我离不开他,多没面子。
 
  只是面子不能当饭吃。我虽然拉不下脸去找他,但可以让六弟给他捎个话。六弟终于有了能完全胜任的差事,乐滋滋的溜了。没到俩时辰又跑了回来,回禀说钟伯琛觉得变卖家产是个好办法,但是要用个合适的方式去卖。
 
  没过一会儿,狗腿子徐长治跟我咬耳朵,说有人看见钟伯琛私会了户部尚书,俩人在丞相府里叽喳了半天,好像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总之户部尚书离开时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我饶有兴趣,安心等钟伯琛再出损招。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户部尚书当便在宫门口摆起了地摊,把前来上朝的群臣给堵在了门口。他把老爹那些个玩意全拿出来亮相,然后坐地拍着大腿哭。先是哭我有多么多么孝顺,忍痛把先帝的遗物拿出来时,悲伤到吐了血;接着又哭国库赤字,我为了节约开销,身有重疾却连肉都舍不得吃,又饿吐了血;最后脑袋拱在地上,一个沾衣十八跌嚎啕起来,说他愧对先帝,让他本就不多的遗物流落民间,不如一头撞死在宫门上。
 
  群臣们面面相觑,心里嘀咕这摄政王莫不是个喷壶,一天到晚的吐着血,也没见他薨了。正想着,吏部尚书一声‘悲乎哀哉!’,然后打袖子里掏出个大银锭子,塞到户部尚书手上,眼里满是泪光:
 
  “摄政王殿下为了国家呕心沥血,臣等做臣子的怎可冷眼旁观!这是我省了一年的银子,本打算留着给小儿子娶媳妇的。如今国难当头,还是先捐给国库吧!”
 
  户部尚书把鼻涕往吏部尚书的袖子上抹,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上却已经把那银子给塞怀里了。据目击者称,吏部尚书一脸的肉疼,浮夸又真实地跟他抱头痛哭了起来。
 
  站在外排吃瓜的兵部尚书忍不住问出声:“你小儿子不是才六岁吗...这就准备着娶媳妇了?我家闺女都快二十了,也没急着出嫁啊...”
 
  然而有些事看破不说破。群臣们面对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到底也不好意思空手进宫。于是纷纷从袖子里往外掏银子。有些没带够钱出门的,只掏了几个铜板出来,递给户部尚书的时候,被拒收了。美名其曰:“你太清廉了,我不忍心收。”
 
  于是这些个没带钱的干脆打手上撸下玉扳指,从腰间摘了佩饰,或者把镶了玉的裤腰带解下来抵银子。闹腾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这俩门神给打发了。此时早朝的点儿已经过了,我也没去上朝,继续躲在宫里看戏。
 
  不少提着裤子往回走的大臣愁眉苦脸,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向家里的夫人解释清楚。这上个朝回去连裤腰带都没了,说是捐了,谁信啊!
 
  然而这群大臣很快就不用愁这件事情了,因为他们在回家的路上把裤子也给赔了进去。
 





      第19章 【治国】
    文武百官们走了没几步,就见户部尚书一溜烟跑了出去,满脸兴奋地举着小账本边跑边喊:

    "诸位一片拳拳之心,解了国家的燃眉之急;臣这就去将诸位所捐赠的银两数如实禀报给摄政王殿下,为诸位讨赏!"

    一言既出,那些正提着裤子的大臣立马松开了手,抱着户部尚书的腰眼子让他嘴下留情。户部尚书则一身正气,两肋插刀地捅向了同僚们的心窝子:"唉,咱殿下是吃过苦的人,不会介意诸位捐的是多是少。"

    然而没有人敢信。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是人的胆。更何况群臣们对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横竖没上过几次早朝的摄政王不甚了解。生怕一不小心戳了我的逆鳞。于是大家纷纷围住了户部尚书,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拖在了宫门口,并悄悄派了个通风报信的通知他们府上的人速拿银子来。户部尚书也不着急,挥手让侍卫们把父皇留下的那些个古董给运走了。以徐长治为首的侍卫们马不停蹄地推着小推车把东西运出了宫,转战到街市上继续摆摊。

    叫卖声很快吸引来大批围观群众。众人一听,这卖的居然是先帝用过的御品,不由半信半疑。这时徐长治拿着我的诏书跳上桌子,说国家揭不开锅了,当兵的吃不饱,提不动刀,没法去打突厥;摄政王殿下又舍不得让老百姓掏腰包补财政赤字,只能把先帝爷的御品给拍卖了。

    是的,拍卖。我那身为古人,却没有一点古人思维模式的丞相大人办了个露天拍卖会。百姓们对这新颖又接地气的卖东西方式很是震惊。看热闹的居多,只有一两个家里有矿的土豪真的取了银子来准备淘点好定西。然而徐长治同志开拍第一件商品时就出了个高到骇人的底价,而且拍的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花瓶。

    于是不少人知难而退,剩下的多半都是家境殷实的,仔细端详那些物件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还没看几眼,就见一老者忽然从人群缝中挤了出来,拿着一沓银票塞给徐长治:"老叟我就这么些银子了,全当做点贡献。"

    徐长治二话不说,举着银票喊了一嗓子:“还有人加价吗?”。

    无人加价,全在笑他傻。老者抱着花瓶刚要走,徐长治却拉住了他。又拿出另一个诏书:"摄政王有令,凡竞买御品者,按所耗银两高低封侯,赏良田;首位竞买者,封'万金侯',赏良田百亩!"

    于是老人家一脸懵逼地谢了赏,手中赫然多了份地契,低头一看还真是百亩良田,差点没一激动晕过去。众人哗然,待那老者千恩万谢地离去后,不少人开始奔走相告。家里有钱的回去掏金库,家里没钱的砸锅卖铁,总之人人都想着捞个爵位过把当大官的瘾。

    可惜御品的价格着实是高,普通贫民百姓买不起,只能望洋兴叹,看那群土财主以及富二代或者富一代抢得头破血流,将先帝爷用过的一条马鞭拍上了天价。

    拍卖会持续了三天,终于把东西全给卖了出去。我朝银子多了,侯爷更多了。走街串巷一唠嗑,才知道街头卖烧饼起家的某某成了'霍劭侯',村头养猪发家的成了'万居侯',卖鱼的发小则运气很好地捡了个'闲隅侯'。大家津津乐道,都说这侯爷算是不值钱了,早知道就不苦读圣贤书了,不如下海经商多挣点银子,还能捞个爵位。

    几家欢喜几家愁。户部尚书这边算是数钱数到合不拢嘴,吏部尚书却不乐意了。大半夜地跪在御书房里求我给个解释。瞎封这么些个侯爷着实太儿戏了,若是人人广积聚,骄富贵,不知止者杀身,助长了奢靡之风。以后大家都凭银子说话,寒室弟子无出头之日,国之危矣!

    我觉得他有点杞人忧天,但说的并无道理。况且,我最想不通的是,封侯也就罢了,赏那么些个良田又是为何?这不是让富者更富,穷者更穷吗?

    然而这主意是钟伯琛出的,我参悟不透大丞相的真实意图。只能先把吏部尚书哄走,然后让徐长治秘密叉钟伯琛过来。

    谁知钟老哥早有准备。早早的提了一坛子酒在宫门附近猫着。徐长治省了不少脚程,没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把钟伯琛给带了过来。

    钟伯琛披着玄色披风,白衣在底下略为突兀,却更显身修如竹。钟伯琛似乎很喜欢穿白袍。除去那紫色的官袍之外,我从没见过他穿别的颜色的衣服。他一身白衣的模样确实好看,但我并不喜欢。我总觉得他像极了潇洒的白鹭,衔着明月,转瞬扶摇直上,栖于云海。令我看不透,摸不着,却又向往不已,平添心慌。

    钟伯琛将手中酒坛随手放在茶几上,褪下披风,搭在臂上淡淡地冲我行了个礼。我看着他那疏离的模样,莫名地有些恼怒。张口说了句:"以后换件衣服。我不喜欢。"

    钟伯琛怔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似是在找有何不妥之处。我窘迫,连忙清了清嗓子,把要问的正事说了出来。

    钟伯琛平静地听完了我一连串的问句后,给出了令我大跌眼镜的答案。

     "殿下。崇王分河而治后,导致河域附近的大部分农田全部荒废。百姓不敢沿河耕种,怕战事一起伤及自身。然,那些地方的田地全是良田,荒废了着实可惜。于是微臣把这无人管辖的田地全分了出去。此番竞买御品之人,多半为商户。商人重利,想必不会甘心放弃这些田地。"

    原来如此。我茅塞顿开,指了指椅子让丞相大人坐下细说。钟伯琛也不推辞,一撩外袍坐下后继续说道:"商籍农而立,农赖商而行。耕种,就要有长工。如此一来,因灾年和战乱而颠沛流离的人们便多了个营过活。尤其是桉河附近的农夫。农民可果腹,流匪之患亦可有所缓解。"

    真想不到,钟大丞相居然能想到这么多。我托着腮帮子毫不避讳地冲着他投去星光眼。钟伯琛却无动于衷,跟罩了个玻璃罩子似的把我这秋波给挡了出去。

    "另外,侯爷,其实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当。"钟伯琛微微一笑,眼中忽然冒出一道精光,把他那黑到发亮的心给呈了出来:"既然成了侯。那便是朝廷的人。殿下可以让他们过把封侯的瘾,但也必须尽了当侯爷的本分才行。家中多少资产,从何而来,必须上报朝廷;国库亏空,国家有难,尔等不拿出点诚意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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