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妻(85)
纪真:呵呵。
刚过去那书生手中那张纸怎么那么像前不久他才进上去的自制桃花笺呢!
被自家皇帝一两银子都不放过的持家精神惊呆了。
对自家持家皇帝每次都赏他珠宝缎子的诡异行为理解了。
这个皇帝,简直简直了。
但是,除了进上去的桃花笺,纪真还送了一些出去,比如自家兄弟,比如手下小弟,比如他一那根手指头就数得过来的至交好友。哦,一根手指头那个不算,这铺子就他们家的。
还有,小姑子那里送了许多,小姑子办花会又散出去许多。
而这家店铺是位于积水潭的,积水潭是他纪六元的。
纪六元发现自己脑袋上好像刷过两个大字:背锅。
没错,背锅。
不止一人认定那铺子是他的铺子里好纸好墨是他的你不光与民争利还卖那么贵简直坑死人了!
卖脱销后每天都有人往六元府下帖子求纸求墨。
纪二叔就曾使人过来问他讨洒金笺云香墨。
纪真:麻蛋我是清白的!
这时,庚帖过完亲事定下,武状元跟着媒人正式上门了。
纪六元写了请假条,自己批了,专门守在家里。
唉,最近心情不太好,媳妇又舍不得下重手,好久没松筋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要不要干脆开个新坑专门写纪真的番外日常,
因为总有点子往外蹦,小本子记了一大堆了。
而且那样的话很多东西也可以展开写详细一些,可以长长长 。
现在写番都不敢展太开,总觉得太坑钱
但是开新坑的话我又有新的担心——我的坑品,你们懂的。
第二部新坑生活日常要不要开,你们的意见呢?
第129章
大舅子冷着脸,小舅子和大舅子一样冷着脸。但燕状元就是觉得即使冷着脸,两个舅子也比一直笑眯眯的大妗子儿亲切和善多了。
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他大妗子儿刚被皇帝无意中小坑一把,心里憋着气呢。
纪真对武状元漂亮的功夫赞不绝口。
武状元脸红了。
薛侯爷看一眼未来妹夫,眯了眯眼。
薛灿不高兴,一张小面瘫脸瘫得死死的——真哥都没这样夸过灿,一定是灿让真哥失望了!都怪灿太笨了!
纪六元言辞恳切请武状元指点小舅子功夫。
武状元:“……”不是上门看媳妇的么,怎么话都没说几句就要上校场了?
一脸迷惑看老晋阳侯。
老晋阳侯:“……那就指点指点我们阿灿。”虽然不知道未来女婿啥时候得罪了儿媳妇,但必须是儿媳妇更重要好吗!
纪真把地点定在水砚堂小校场。
薛灿修习内家功夫时日尚短,年纪小力气不够,但是身法灵活反应快,结果,他和武状元打平了。
纪六元:“……”唉,还想发挥国人传统打了小的来老的呢,结果他们家小的太能打他这个老的都没借口出手了。
老晋阳侯沉思状摸下巴——要不要也让阿灿去考武举呢,说不定他们老薛家也能出个状元呢……
晋阳侯毫不客气打击亲爹:“第一场通不过。”要知道,武比也是有笔试的。
走下校场,燕清还没从震撼中走出来。和小舅子打平了,那孩子才十一——大妗子儿好像不太满意……
没错,燕状元下了校场以后注意力就落到纪六元身上了,即使跟未来泰山说着话也分了大半心神关注着。
纪真拿帕子给薛灿擦汗。
薛灿低头不看二嫂,抿着嘴,没打赢,很失落。
纪真笑笑:“这就难过了?你姐夫要是不放水,三十招之内你就被放倒了。要是下杀手,十招之内你就没命了。”武状元学的,可是真真正正杀人的功夫,也就是差在经验上了。
薛灿转头看他哥。
他哥点头。
纪真又说:“换你哥,你姐夫走不过十招。”手上功夫差得不多,这就是有经验和没经验的差别了。
薛灿眼睛都瞪圆了。他哥抓他,每次都当面一招……
出了小校场,几人转道水砚堂小书房。
薛灿落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掰手指头。灿打不过姐夫,姐夫打不过二哥,二哥打不过真哥,灿是真哥教的。真哥说还要五年才能打败二哥,灿,灿还要给真哥丢人丢五年呢!
整张小面瘫脸都阴暗了。
五年呢!
给真哥丢人丢五年呢!
进了书房,燕清目光就粘在墙边那满满一架子兵书上了。
纪真眨眨眼,在三个薛家爷们儿身上扫一眼。
老晋阳侯:“……”瞬间想起当年死背兵书的苦逼日子。
晋阳侯:“……”瞬间想起当年死背兵书背不下去离家出走偷跑上战场的苦逼日子。
薛灿:“……”真哥说架子上的兵书不是用来背的,是用来装门面的,灿就从来没背过,灿只学真哥改编过的。真哥编的兵书最好了!
纪真默默叹息——你们这群文盲!终于遇见一个识字的了!
纪真说:“都是我闲来抄的,妹夫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可以挑两本。”也省得只能干放着落灰了。
于是,燕状元走的时候就真挑了两本,特别不舍。
送走未来女婿,老晋阳侯心酸感慨:“也是个会读书的。”
纪真点头微笑:“我那里兵书不少,再找一找,到时应该能给妹妹装一抬嫁妆。”
老晋阳侯沉默了。兵书珍贵,是可以一代代传下去当做家族传承的。况且纪真看得书多,又身处那个位置,仗着身份之便不知从犄角旮旯寻出多少早已失传的珍稀兵书。这么珍贵的东西,身为薛家大家长,他不得不多想一想。
纪真并不多说,只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大家长不好当,比如老丈人。他不疼薛楠吗?疼,疼到哪怕拿命去换都毫无二话。但是涉及到整个家族,他又是那个冷静的大家长。薛楠低嫁,燕家势弱人口单薄,所以他会犹豫着想一想。但若是薛楠高嫁或者门当户对,他想都不会想。
重男轻女吗?大概。可是重男轻女是这个社会无法避免的。比如老晋阳侯夫人。对薛家来说,她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是最最合格的当家主母。但是对贺家,她连替侄子们跟纪真说句话都不肯。娘家再重,也重不过丈夫孩子。
转天,纪真再次批了自己假条,跑去大觉寺看师傅。
进门就被按住暴打一顿。
慧海下手毫不留情:“一箱古本残卷,嗯?”
纪真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小声辩解:“师傅你不知道,那些酸书生一见面就想让我作诗,我是怕作不出来丢师傅的人,师傅我都是为你好!”
慧海一听,又加三分力气。
纪真一边挨打一边骄傲:“师傅你不知道外面人多羡慕我,我师傅是高人来着!”
高人把他徒弟屁股打肿了。
打肿徒弟,慧海神清气爽,坐下敲木鱼,敲着敲着,想起一事:“该加冠了。”
纪真正挣扎着给自己上药,一愣,也想起这一茬了,说:“我正想着呢,我和纪暄同一天生的,行冠礼也该在同一天。至于地点,分不分开都很麻烦。”
不分开,纪家来往结交的都是文臣,那是他避之不及的。
分开,且不说同一天出生的亲兄弟分开行冠礼不好看,单说客人,他这边的客人是要比纪家那边高好几个档次的。对比太明显,谁脸上都不好看。
慧海瞟他徒弟一眼:“俗事别问我,这里有几个字,你挑一个。”
咦,师傅给他取字了?
纪真兴冲冲凑过去看师傅给取的字,一看,哑了。
智海,智空,智远,智明,智深,智若,智……
满满一大篇。
大觉寺慧字辈的和尚,下一辈就是排智来着。
而智海排在第一个,字体要比后面的大上好几圈。
纪真无语片刻,摸一摸被打肿的屁股,爬起身,木着脸往外走:“师傅我刚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来着。”
慧海:“呵呵。”
纪真一顿,默默转身,心都碎了:“师傅你说过真字是最好的,一个真字什么都涵盖了,你徒弟我真的最真了,一个名就够了不需要另外取字了!”
慧海敲一下木鱼:“没说过。”
纪真眼睛一亮,师傅身上一扑:“那就现在说,现在说,师傅你快说,你快现在说!”家里两个爹都想着给他取字呢,会出矛盾的!
慧海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徒弟,专心敲木鱼,敲了一会儿,觉得徒弟太吵,站起身,走到门口,小徒弟往下一撕,院子里一丢,门一关。
纪真屁股落地,险些飙出小眼泪,被人扶起,含泪扭头:“师傅打我。”都打肿了。
薛凛:“嗯。”
沉默着把人背起,背下山,扶上马,带回家。
纪真:“……”麻蛋!说了才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