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男妻咸鱼翻身记(175)
心里当即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的红绿双瞳他早就看到过了,有时候纳鲁被逼急了,或者是情动之下眼睛就会变色成那样。原来还是一直以为是他史前人类的体质进化出来的什么变异,没想到自己还果真猜对了,当真是他部份狼化特征的体现。
当下更加不惊不惧,它是纳鲁,自己的纳鲁。而且瞧他那模样,只怕是自己的出现把他吓得还更厉害一些。想想其中的原因,多半是怕自己接受不了他现在的这个样子。
孙志新便笑了:“嗨,我说你,躲什么躲?转过来我看看。”
纳鲁更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似乎这样就可以从孙志新眼里消失隐形。只是依他现在的宠大体积,缩得了吗?这样蜷成一团,缩没缩回去,倒是一下戳中了孙志新的萌点,嗤的一声就笑了。
然后孙志新皱了皱眉,又道:“你不转过来是吧?你不转过来我就自己过去了哟~我当真过来了哟~”
呵呵笑了两声,当真迈步就往纳鲁身边行去。
纳鲁大急,本能的想喝止孙志新的举动,可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是狼嚎。而且那种狼嚎连狼语都不算,就连孙志新这号学过狼语的人都听不明白,只能听出他声音里焦急和惊慌失措。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纳鲁这货以前没变过,哪会什么狼语?就跟逛窑子的初哥一样,本能里该会的东西却是不会的。
孙志新更觉得有趣,坚定不停的一边走,一边道:“嚷什么?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我是你吉玛,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不会吓到我。我知道你现在很惶然无助,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嘘!”
说话间,孙志新已经平稳而迅速的来到了纳鲁身边,半点介蒂都没有的就将手放到了纳鲁的颈下,像搔一只大狗一样在他下巴下挠了几下,笑道:“瞧,一点事情都没有。”
纳鲁浑身一颤,就觉得孙志新的手指伸到了自己的下巴底下,那灵活的动作搔得自己的下巴一阵奇痒,又浑身通泰无比,禁不住愕然的回眼去瞧他。
入眼,是孙志新笑得白牙灿烂的笑脸,两只眼睛弯弯的璀璨若星。还有那个眼神,让纳鲁猛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自己怎么变,孙志新对待自己不会变,他是自己的吉玛,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书评,先是被感动着一塌糊涂,然后又被雷得一塌糊涂……
收到那么多的祝福与鼓励,说不感动得满心温暖,那完全不可能。我从第一天爬格子到现在,说出来你们大约不会信,拿到稿费的快乐远不如看到一句书友留言的兴奋。我相信凡是试着码过字并上载出来的朋友都能体会得到,那种被人肯定的成就感相当的让人感觉到快乐,我想这便是很多写手写文的原始动力,是它推动着一下写下去。
至于雷……我可算是感觉出来了,看这书的朋友至少有一半是以调戏我为乐趣……大叔我老了啊,经不起这种折腾,伤不起啊伤不起。
最后,今天包饺子吃,切韭菜的时候我在自己手指上剁了一菜刀……哇噻,真NND痛!
178、雪崩与雪崩后
和孙志新当时的气怒惊急攻心晕过去不一样,纳鲁从被雪流轰中到被掩埋窒息晕过去,中间一直都是清醒的。
雪流冲击到身上的时候他并不是很害怕,因为他已经将最爱的人甩离危险地带,看着他平安的落向泰格的身边,当时心里的感受竟是很平静,很幸福。就三流爱情小说家描写的那样:当深爱的人不得不牺牲自己来为自己的爱人谋取幸福的时候,感觉不到伤痛,只会觉得幸福,并有一种深切的自豪感:我爱你,请你代替我活着,还请一定要幸福!
很娇情,很煽情,从某方面来说也很雷人。但当时纳鲁心里确实只有这一个念头。如果硬要说还有其它的念头的话,那便是希望自己死得不要太痛苦。因为死,他也是怕的。
第一波积雪的力量冲击到身上时,纳鲁就知道自己完全敌不过这庞大的大自然的力量。雪流的冲击力量对上他本身的力量时要让他死,就像伸出一只手指去摁死一只那么蚂蚁容易。
只是他怕死,却不想死,心里更有着对孙志新,对布库,对奥格的深深的依恋。
求生的本能让纳鲁在苍茫的雪流里怒吼,挣扎,拚命的本能划动四肢,想要脱困出去。
这个时候,变异就来了。
纳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全身剧痛,有一股强大的陌生滚烫洪流浪潮一样骤然袭卷全身,在整个身体里左右冲击,像是陡然间全身都炸作了无数的碎片,分崩离析散落向各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纳鲁耳里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一时间让他联想到自家吉玛油炸竹虫或是爬沙虫时的噼啪暴响炸裂声。而伴随着这种奇怪声响的痛楚,又像是被乌兰哈特用大石锤一记记的锤击,把全身的骨头都敲成细小的碎片,再重新组合到一起那般难以忍受。皮肤在撕裂,在拉伸延展;骨头碎掉了再重新组合,搓成细沫,再生新合著血捏合;全部的内脏似乎也在扭动位置,长了脚般四处乱跑,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安居下来。
和这样痛楚相比,沉重而庞大的雪流冲击到身上的时候反而不那么痛。幸好纳鲁没生过孩子,不然他就会知道,和分娩的巨痛相比,刀俎加之上身的疼痛反而会被忽略。纳鲁现在便是这般,正在经历那种破而后立的重组剧痛——宛如新生!
直到纳鲁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变成了狼足,皮肤变成兽类那般坚韧而又富于抵抗力,全身都披挂上一层厚厚的能大幅度减缓冲击的绒乱时,他才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厉嚎叫。
狼嚎,不是人类的惨号,这种变化连他的嗓音都影响到了。
当时他叫得那样凄惨可怕,那样惶急惊惧,如同遭遇到最怕的事。只可惜他的嚎叫虽然够大声,可是和雷鸣一样的雪崩声音相比就像蚊子叫一般,谁也没听到。
嚎得一声后纳鲁才真正的晕了过去——被吓的。无论是谁,陡然间发现自己变成一匹狼,不再有人类的模样,只怕也会被吓得不轻。
但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纳鲁还是本能的把自己蜷缩成团,努力的想活下来。他的身体就依照着这种生存本能,像一片苍茫的银白里唯一的一个棕色小点,被抛起,被吹飞,被冲击得四面甩荡,又在积雪组成的洪流里弹射着随波逐流。
兽类的身体是强悍的,强大的**赐与了纳鲁生存的力量;坚韧强性的兽类皮肤保护他的身体内部不会受到大的伤害;内脏的移位让它们能更好的进行自好防护免受大的伤害;厚厚的绒毛更是形成了天然的保护层,减小冲积,保暖御寒。种种因素汇积到一起,让纳鲁很好的活了下来,在雪崩停止以后被掩埋在近三、四米厚的积雪下面。
紧跟着部族成员的求援来得很快,对自己族长的牵挂让人们在雪崩刚一结束就疯狂的冲出洞穴,去寻找那个用自己的牺牲拯救了大家的猎人部族族长。
纳鲁所不知道的是孙小鲁凭着敏锐的嗅觉在雪崩停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找到了,在他的头顶上方打着圈子疯狂嚎叫着用四肢扒雪。
“族长在这里!”哥本放声大喊:“一起动手!”
紧跟着众多的人们一拥而上,十分钟不到就扒开积雪露出了纳鲁的身体。
狼身体,不是人的。
全体人们呆住。迷惑又震惊的瞪着下面的巨大棕狼,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孙小鲁的寻找,这里的雪下掩埋的应该是纳鲁,为何挖开来却是一头巨型棕狼?
刚开始那会儿,没人想到它是纳鲁。但狼群加入战斗,最后帮助大家战胜梭矛族成为了盟友是不争的事实。哥本只大喊了一声:“发什么呆?把它救出来啊!”众人便齐动手,很快将纳鲁刨了出来。
不得不说,救援来得很及时,要不然的话,纳鲁在雪崩中活下来,最后也会因为窒息而真正挂掉。
与其它的人不同,哥本因为是孙志新好友的关系,经常和他混在一起,听的多了,看的多了,眼界与认识自然超越其它人许多,同时脑筋也变得格外灵活。越是把这头巨狼往外挖,哥本就发现了更多的细节,比如纳鲁身上的衣服碎片,又比如他上次腿上受的伤,那伤处的位置不长狼毛,所以连孙志新缝合的痕迹哥本都看到了。
越是挖,哥本就越是怀疑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猜测:这家伙,会不会是自己族长变的?不然的话,族长去了哪里?
当下就转头去瞧孙小鲁,果然见到那匹幼狼在大家往外挖这头巨狼的时候就安静了,不再到处乱嗅寻找,半点没有想继续找下去的表现。
它,就是他?
哥本被震得七零八落,真想飞奔回去询问自己的好友孙志新,又知道他还在昏迷着,只得强行按捺下来。不得不说哥本这家伙虽然平时做事乱七八糟的,关键时候却十分靠得住。纵然心里万般猜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指挥着众人将纳鲁挖出来以后,又装模作样的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孙小鲁到处寻找了一番,一直寻到雪流流淌的边缘也无果后才发令收队。
没找到自己的族长,众人当然不甘。哥本也不强行阻止,让大家自由去寻找,自己跟着抬狼的那批人迅速奔回营地。
再悄悄的排开多余的人,把纳鲁送到奥瑞克和玛斯智者那里。
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五个,哥本、齐格力、泰格、奥瑞克、玛斯。当然,几人的帐蓬外还围着不少的人,像哈瓦那大叔便在。众人不仅担心自己的族长,也关心那头巨狼,一至认为它也参与了战斗,是部族的保护盟友之一。部族的人便是这么纯朴,很简单的观念里想的便是既然它帮助了大家,那它便是朋友,应该好好照顾它,保护它,让它好起来。
这时候,哥本问了,很紧张不安的做着小女人绞手指一样的小动作,用干涩的声音吞着口水问道:“大家看看,它……是不是纲鲁?”
齐格力霍然瞪大眼,下意识去看棕狼身上的衣服碎片,又仔细去看它腿上的熟悉伤口,越看越震惊,脸色越发发白,眼里的神色倒是信了大半。
奥瑞克的眼睛也瞪得很大,陡然想起自己曾经听到过的兽人传说,脸色惊得像吃多了泻药。不是吧?纳鲁是传说中的那种生物?
泰格则是下意识伸鼻往空中嗅了嗅寻找自己熟悉的纳鲁的体味,然后嗅到了。又看着巨狼身上的丝丝条条的皮衣碎片,再看向狼头颅侧边也有一处没毛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小伤疤,也是不长毛的裸着。至于这伤疤是怎么来的,泰格记得很清楚,那是上一次自己和他争风吃醋争夺孙志新的时候用瓷罐子敲到他头上敲出来的。
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犹豫不定的看向玛斯智者。
玛斯老太婆也在看他,正色点了点头,开口道:“是纳鲁。”然后脸上的神色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算恶毒但确实有些小恶毒的算计,再次正色道:“确实是纳鲁,他变的。”
齐格力,哥本,还有奥瑞克同时倒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