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庶子(85)
“无论怎样先保护好娘亲。明日起早,我要去给大夫人请安。”容勉想了想回道,无论怎样,先去徐氏那里探听番消息。上次娘亲咬伤了徐氏,对方早对娘亲积恨犹深。哪怕仅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丢掉性命的□□。
吴驰转身出门,回头又被容勉叫住,“三公子还有何事?”
容勉走上前低言嘱咐,“如果他们真下手,你的人不必露面,把声势放大下,无论放火还是敲锣,闹得整个容府人尽皆知最好!他们想杀我娘,我要让整个容府都不得安宁!”
吴驰神色一震,望着容勉狰狞的仇色,微微颔首,“老夫知道了。”
容勉在屋内伏案又弄了阵衣裙图,案几上摆着数种花样和布料可供选择。天色渐亮时,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已正光着身子,姿势靡-烂的倒在地上,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狗……容勉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让人准备沐浴,选了件新衣服。
盼香在后面端着药碗催促喝药,被推掉。
“少爷,不喝药身子不会好。”盼香眼圈发红,显然也是一夜未曾睡好。
容勉穿好衣服,随手拾起那把切金断玉的匕首,在盼香担忧的目光中炫然微笑,“不用喝药,这把匕首足够解决问题!”
容勉掖好匕首,前去拜见徐氏。
彼时容开霁、容绍祺正在徐氏院内。容绍祺低着头,脸颊鼓鼓的。容开霁沉寒地盯着他,满面责备,“那来的睦歆嬷嬷是宫内的老人儿。虽然如今尚衣局由虞嬷嬷掌控,但这睦嬷嬷却非等闲之辈,该到了外放的年龄,却一直留在宫内。内宫之中繁复交错,她的身后必定有其宠幸之人。如今她随容勉而来,为融雪娘娘做衣裙,可见皇上对此事重视,这样的人,能不招惹就可。今后你在府内少些动作,若实在憋闷,便出去耍闹。”
容绍祺作如是观,跟没听见一样。
徐氏在旁边抚抚他的手,“好孩子,你哥哥说得在理。等睦嬷嬷走了后,你想怎样便怎样。需知那虞娘娘可是康家那边的人。若是这睦嬷嬷能为咱们容家所用,岂不是锦上添花的事。你这闹腾不对。”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觉得容勉比我有用,是不是?”
容绍祺甩开她的手,腾地跳起来,俊目委屈羞愤,“这个庶子不过在耍的把戏!你们当真认为他能做出什么事来?!相反,他还会连累咱们容府!”
容开霁抿抿唇,没有出声。
徐氏连连点头,“你是我们家的文状元,秋闱时还要靠你。你现在做什么非要与那庶子相提并论。等到秋闱之后,你便不同于现在了。”
说着徐氏朝容开霁边瞪数眼,之后容开霁放下额上的手掌,淡漠道,“娘亲说得没错。”
“哼!”
容绍祺抬眼狠狠朝容开霁瞪着,一扭头,拂袖而去。
“你怎的也不安抚他。知道他最受不了这事,现在却还要火上浇油?”容绍祺一走,徐氏埋怨地望着大儿子。
“绍祺的脾气是该整治一番,这般下去,非出事不可。”容开霁坐下来叹息一声沉声说道,“何况容勉虽为庶子,可却能为我容府做事。我派人打听了,他所绘出的那几套衣裙,俱被康家的人做出送到咱们府上,融雪娘娘喜欢不已。这是事实,也是我们所不及的。但绍祺却却依然不能认清楚现实的实力,一味偏执。若是纵宠他,只会害了他。”
徐氏满心嫉妒,“那个庶子居然真的搏得头彩,简直可恨!”
“娘,先不要这样说。”容开霁脸色很阴冷,但他的语调很平缓,“首先容勉如此做,只会于我们容家有利;再者他这下做下去,会对咱们真正有利还是有弊。若是无利的话,也要想办法彻底铲除,斩草除根。”
徐氏突闻此言,倒吸口气,惊喜地望着大儿子,“这么说你已经打算——”
“我听闻康家的连常送礼物来,容勉全收了,并且与之长谈。”容开霁神色如北风呼啸般同时三思而谨慎,“看起来那个庶子对我们容家……没有半分感情啊!”
徐氏听后阴恻恻地回敬,“这个贱人生的庶子,早该除掉。等桃花宴一过,让他从世上消失!”
“母亲先等等,让儿子好生打算一番。”容开霁叮咛着。
精致的屋子内照进一缕阳光,容开霁扭头朝外探去,发现外面脚步声乱,有人来了。
容绍祺气凶凶而去,见容勉居然也来自已母亲这时,心底压的火再次倾爆而出,走上前重重蹭磕容勉的肩头,两人这才交错而过。
“少爷你没事吧?”石头在旁边忙扶住他。
“没事。”
容绍祺意外地看着跌了个趔趄的容勉,没想到对方这么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出了院门,扬名跟在旁边念叨,“少爷,刚才就应该把容勉给撞死,看他那么柔弱,跟个娘们儿似的!”
容绍祺负手大步走回自已院子,边看了扬名一眼,阴森森道,“你以为我不想让他死吗!问题是现在他不能死!死了我也会遭难!”
扬名小跑着跟在气哼哼的二少爷之后,小声嘟囔,“可以借刀杀人啊……让御尘王杀了不就行了……”
“你说什么!”
容绍祺忽听此言猛然住步,拧回身俊目忽地古井无波,直直盯过来。
扬名打了个寒颤,不得不硬着头皮重复,“借刀杀人,让御尘王杀他就行了。少爷,小人没说错吧,求饶恕。”
沉默了阵,容绍祺忽地笑了,赞赏地上前轻抚扬名的脑袋,“你果真是我的智囊。没错。我们杀不了他,苏御还杀不了么!呵呵,正好借他的手用上一用!”
此刻清晨,煦阳初升,一天的美好正在开始。
容勉从院内行出,遇上多日不曾见面的容益道,“勉儿,你这是来给你母亲请安?”
“见过父亲。”容勉点头。
“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每日前来。我听闻连康家的人都来问侯你的身子了。看来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不合格。孙伯,找上几个精致的嬷嬷和婢子,侍候三公子饮食……”容益道满脸关怀,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伸手抚抚容勉的秀发,啧啧赞道,“真是,才几日,你居然又长高了。果真是木秀于林,不可限量。”
容勉看了眼容益道,微笑着回他,“父亲,您别派人过来了。睦嬷嬷在荷院内,一刻不停地盯着我。若是您再派些人来盯着,我担心会惹得皇上不悦,您说呢?”
……
容益道的笑脸僵住,难堪地收回落在容勉头上的大掌,重咳一声,强自说道,“说得甚话。身为父亲,我怎会派人去监视你。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
“多谢父亲关怀。儿子还能活很长时间,父亲放心吧。”
容勉行了一礼,见容益道没什么要说的,便退了下去。
孙伯站在原地,望着三公子离开,慢慢说道,“老爷,当初三公子醒来,要求换院子时,我便觉得,他很不同寻常。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他已经搏得皇上青眼,这一次若是衣裙讨得融雪娘娘欢心,我们容家便……”
“好事别想那么多!”容益道冷哼声掐住他的话,怒目而视,“容勉的心不在这里!”
主仆两人望着容勉的瘦高的身影出了院子,直往府门外奔,容益道奇怪地低喃,“他要去做什么?”
冲出了府门外的容勉,一路狂奔似地往繁华的街头疾窜。
石头有点狐疑,本想问两句,谁知少爷越跑越快,那速度好像要赶着去救火一样。
“少爷,等等我啊!”
石头追上去看了少爷一样,看到他眼睛眼睛发直,像游魂一样,不太正常,想到少爷的病,石头惊了下,飞扑上去把他紧紧箍住,“少爷,你醒醒!”
街头经过一顶官家轿子,由打开的轿帘,露出里面一张面若芙蓉的秀面,那沉静的双眼正浏览着街头,之后注意到这边,注意到那个被小厮强行钳住的瘦削男子……他,怎么了?
四下有人注意到这边,石头有之前的经验,立即聪明地把少爷抓到僻静的街头压在墙上,容勉直直地望着官家轿子上顾言的脸,整个人都处在僵硬状态,也不跑了,只跟点了穴一样,石头一巴掌拍来,“少爷您醒醒,醒醒啊!”
容勉混混沌沌有知觉,但身体却没反应,一阵一阵*的余波动着。
身体冷不丁撞到在一起,石头愕然发现少爷腿-间那处,居然跟石头一样直竖起来,少爷他……
容勉清醒后,甩甩脑袋,拍了自己一巴掌。转目石头纳纳的满脸不好意思和怪异,低头瞧瞧自已的腿处,他直接从腰间摸出了匕首——
“少爷,您干甚?!”石头吓一跳,以为他想不开。
容勉推开他,回头在墙上狠狠划了刀,“我不干什么!我是要记住这些天受到的耻辱,等到时候、一并讨回来!”
石头松了口气。
回过头,容勉看到石头的样子,个头跟自已差不多,背影上也像,只是稍稍比自已丰实了些,除此之外,如果穿上自已衣服,把身上的肉再捆绑一番,弄得瘦一些,只要不露出脸,还是有那么点相似的。
“少爷,您看着小人做甚?”石头老实地瞅了眼容勉,发现少爷的腿处还是毅力不倒,他垂下眼来小声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这不是病吧,也许少爷您该纳妾了。”
容勉让他站起来,上下又仔细打量他一番,连连称赞点头。
“少爷,您这样看着小人做甚。小人不是女子。”石头老大不乐意地甩着脑袋,连连后退说道。
容勉把他揪回来,“我没说你是女人。但你可以当一回少爷。走吧,回府!”
回到荷院,容勉让石头脱光,使盼香取了些包布和细绳来,把胖的地方统统绑起来,迅速减瘦,然后套上自已的衣袍,“少爷,为什么要让小人打扮成您?”
“为我报仇!”容勉不耐烦道,心里面却涌起一阵难受和极度渴望。理智恶心这种感觉,心却痒痒的。
“打扮成您,要做甚?”石头不解,憨憨地问道。
容勉摸出匕首,“杀人。”
“三公子……”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娇美的女音。
盼香皱眉头,“那些睦嬷嬷带来的宫婢又来打扰少爷了,真讨厌!”
容勉见这丫头模样,伸手摸她脸蛋,“香儿,你永远是你家少爷心中,最美丽的丫头。旁人,我都不看半眼!”
盼香脸颊绯红,“奴婢哪有说这个。只是那些宫婢忒烦人,奴婢担心少爷被她们勾了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