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庶子(74)
苏御挨近前,猿臂揽来,容勉的腰被卡在他精实的胸膛前,苏御刀削般的俊脸,就在咫尺,“也就是说,勉儿的身子会被一个女子所有,而不是我?你的三贞九烈只会给别人,而永远不会给我,对不对?”
“你、你何必这么执着。”容勉一晒,莫名地感觉自已是理亏的那一方,这种奇怪的思维令他只能劝对方,“苏大哥,如果你觉得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这具身体的话,那么我可以还你,第一,用你想要的方式还,无论什么方式;第二,用我的方式来还,我可以接受的方式。”
容勉言尽于此,那软而谦和的语调,慢慢地跟着强硬起来,“除此之外,要我一生成为你的枕边人,这不可以。”
如果与苏御的交往,并不是兄弟情,而仅仅是一场交易交换的话,那么彼此所欠对方的“债务”,容勉一力承担,自已是男人,绝不会欠债不还,尤其是人情债。这只会使他不敢挺直背脊做人。
贵公子曾经说过一句话:你可以欠任何债务,但是最好不要欠下人情债。因为人情债将会成为你终身背负的牢笼。
“还有第三种方式。”
苏御慢慢地俯下身去,脸埋在了容勉柔软雪白的颈间,声音低沉而魅惑。
雄性气息笼罩下来,容勉打足精神想听他说什么,突地颈间大痛,容勉本能地要推开他,却反而更加落入他强横的钳制之中。
苏御像是一只饿狠,带着长长的獠牙,那尖锐的牙齿撕开他的皮肤,噬进他的血肉之中。
容勉疼得身体直抽,觉得自已的一块肉被他给咬下来了,直到痛得麻木,苏御抬起脸,他那性感的脸颊和唇瓣染着自已的血,容勉看到他伸舌舔舔唇边的鲜血,冷魅却狰狞,硬声命令,“勉儿,你为我,做不到三贞九烈,那么——你的三贞九烈便交给我吧!你的伤,可以慢慢养……等我什么时候想要你、或者等你什么时候发、情非给我不可,等你上门要我赐予……”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容勉摇摇头,抬眼再看苏御,发现他俊魅的脸忽然变成了两个重叠在一起,形成了模糊的轮廓,“怎么了,我的眼睛……”
世界黑暗了,容勉一头栽了下去。
宝义敲了敲门,“爷,容府的下人来要三少爷了。”
苏御扫了眼倒在地上的容勉,伸出脚,湛青的干净靴子蹭到容勉圆白的小脸,更衬出那脸颊的苍白,“进来,把他抬出去,送回容府。”
门被打开,宝义轻手轻脚地进来,当看到容勉昏迷在地上时,顿时一怔,连忙朝榻上看去,有些凌乱,还有一丝血迹。他想到马车内的血迹,飞快走上前小声道,“爷,容三公子他受伤了?”
“他伤处的血已经止住。”苏御面色清冷,背光站在窗前,垂眸直直地盯着地上昏厥的少年。
“爷,他怎么受伤了呢?属下看到马车上也有他的血……”宝义急忙把人扶起来,一边问一边解释。
苏御凉薄而笑,“他绝不会弄伤自已。只有别人弄伤他。”
“爷的意思是……容三公子被人给——”
宝义给臂间的人翻了个身,看到那血迹是在臀处,稍作连想,当场变色,“爷!容勉这样不自重,爷还要他?!”
苏御淡淡撇了眼宝义,“把容勉风风光光地送回去!”
“可是——”宝义不忿,人都不干净了,爷还这样宠!
苏御抬步朝门外走,毫无留恋之色,最后道,“以后容勉找本王,就说不见。间隔三日之后,再放他入府!记住!”
宝义望着王爷离开,重重叹息一记。
“苏王世子!苏王世子!”
“何事?”
“上将军迷恋上一名乡野村妇,两军对峙之机,扔下十万大军夜会村妇。我军溃败,大军死伤惨重!”
“乡野村妇?!混账!区区一个村妇——”
……
“民妇至爱上将军,山盟海誓,永不分离。苏王世子……求您,不要斩上将军,他是无辜的啊……等苏王世子您真正爱上一个人,就能体会到,想见他的时候要他出现,在需要他时他会呵护在身边,那是怎样的幸福甜蜜。家国天下,与民妇何干,民妇只想与上将军双宿双栖。”
“此妇恶性昭彰,拖出去斩。”
“苏王世子,民妇有一样东西想交给您……这个。民妇不恨,能在黄泉与上将军作一对鬼夫妻,民妇愿意。但是民妇诅咒您,这一生得不到爱人,就算遇上喜爱的,也要依靠这个、才能将爱人拴在身边。这个,苏王世子收好,民妇知道,您总有一日要用上它!”
一阵恶梦环缭,苏御猛然惊醒,额头一层冷汗,怔怔地望着头顶上的屋脊,眼前似乎还在浮现着当初处死那妇人时的情形。
上将军在两军对峙之时逃离战场,斩立决。那妇人蛊惑人心,罪加一等。
当初自已还是苏王世子时,因此遇挫,多时不振。
但那妇人留下的东西,却依然在身边。
苏御穿着中衣慢慢起身,将桌上那摆着的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拿起来,静静端详。打开盒盖,里面空空如也。
容府之内门庭若市,桃花宴临近,宫内之人以及商贾往来繁密。
容勉被送回荷院两日了,依然觉得有些恍惚,容益道不再刁难他,容开霁也状似很沉默,荷院里面也很安静。只是容勉总觉得身子不太好。
反复查了下,大夫说没事。
他自已也感觉了一番,没感冒,也没有拉肚子啥的,甚至伤口处也痊愈了,可为什么会总觉得恍惚呢,脑袋里面晃晃悠悠的,看人时,虽然看得清楚,但总会不经意浮现出苏御那棱角分明的俊脸。
苏御跟个鬼魂一样,时不时往脑子里面钻,也在眼前出现。
容勉让大夫开了一点治疗睡眠的药,起初以为自已睡眠不好,神经出问题了。但是沉沉睡了两觉后,也应该痊愈了,却不想,还是不行。
听说精神病人眼前会出现幻觉,耳朵里面会时不时地感到有人在跟自已说话,心里面也时常莫名其妙地想起无干的事情,这是疯子的最初表现。
莫非自已疯了?
苏御让人送来了玄曜与万琼国的皇室女子服装以及样式,容勉却诡异地发现,自已几乎记不清,那天跟着苏御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一切好像梦一般,很不真实。
“少爷,您怎么了?伤也好了,也该出来走走了。您之前不是要练武的吗,吴师父又给你准备了一套拳法,也不见你来练。”盼香走进来,那张娇俏的小脸,小嘴吧啦吧啦的。
容勉歪头望着这个丫头,仿佛看到苏御刀削般的蜜色脸颊,苏御张开嘴在说些好听的话哄自已,苏御伸手落在自已的额头,他的手真热啊,真想融化在他的手掌心里。
“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盼香小脸羞红地望着少爷在舔自已的手心,虽然她是少爷的贴身丫头,也可以在今后被提为通房丫头,但是少爷突然这样,只是好羞哦。
容勉听到这话,猛地回神,蓦地看到自已的舌头,还有盼香的手,连她火红的小脸。
“我……我这不会得狂犬病了吧?”精神病加狂犬病!
容勉拾起盼香的手,在自已的衣裳上擦了擦,一边起身一边微凄摇头,走到院子里面,见吴师父在打拳,他抛下纷乱的心思,全身心投入,打了一套拳,吴师父又喂了几招,总算将完整而标准的拳路练下来,“吴师父,我这两天开始锻炼身体,到时候还希望您不吝赐教。”
“少爷说得哪里话,老夫还有几套拳,以及我镖局内自创的守镖剑法,到时候一并传予你吧。”吴驰感慨地说道,显然是有了离开之意。
“吴师父……”容勉抬头看他,想说什么,再度看到吴师父的脸变了,好像是一张幻灯片落在吴驰的脸上,而那幻灯片的轮廓恰恰是苏御的脸。模模糊糊,不太清晰,但仔细一看,又消失了。
容勉甩了甩头,没说话,皱着眉头转身进了房间,盼香准备好了饭菜,把那一千两金保管得极好,并增添了伙食。
玄曜国的花样与万琼国差异极大,突出典雅恬淡之美。而万琼国,则是十分开放,女子的衣衫可以露颈露手以及脚踝,容勉翻了两张纸,甚至看到女子雪白的颈与胸。
望着这些花样,上面却没有再出现苏御的脸,容勉略松了口气,不假辞色地冲盼香吩咐,“你去再取一些炭块来,不要宣纸了,拿打磨好木板送来,多弄几块来。”
宣纸实在太软,炭块有时会划坏纸面,导至那描画上去的图像被撕裂,从而阻止创作的继续。
容勉着意标了几处万琼国盛丽女装的腰处,胯处以及腿处。而上身则是取样了玄曜国女子典雅的胸脯等处的设计,两相略略组合了一番,在盼香将木板取来时,容勉对着木板上慢慢地描摹。
☆、第93章
“盼香,把石头叫来,让他替我去萧大将军府跑一趟,送个信给萧远公子。”
容勉画出了美女的身段,开始往上面加衣,朝盼香吩咐道。
石头前来领了命之后,就退下来了。
这时候外面一阵脚步声,容勉扭头,却见容绍祺带着人而来。
“三弟,这么用心在画甚!”
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容勉看向容绍祺,毫不欢迎地淡淡回道,“没画什么,在玩儿罢了。”
“还有十日便是桃花宴了,爹说让你去。你的病也该好了吧!”
容绍祺走进来,打量着这间房,容勉这才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一道撒花烟罗裙露出,往上看去,周凝儿的脸展现眼前。见此情形,容勉皱皱眉头,她怎么来了。
“容勉,你没事吧?听说你病了,病得很厉害?”
周凝儿紧随着容绍祺走进了屋,身后的丫鬟也露出了形。
容勉看着这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进来,拧眉往院外扫去,院子是干什么吃的,放些闲杂人等入内……转眼发现有道目光盯来,他扭头看去,发现周凝儿红着脸打量自已,而她身边的丫鬟的眼视直往自已的腰处来。
见此情形,容勉心下一沉,那丫鬟也是曾经跟容勉打过交道的,见对方的神色不好,当场把怀中抱着的腰扔过来摊在桌上,略带解释亦施舍的嚷道,“呶,这是我家小姐特意给你买的,让你那处不再疼了!还不快点收下!”
被包在灰色的纸里面,扔在桌上后纸被撕开,里面的东西冲出来,却是一件件小盒,以及一包中草药。
中草药不知是治什么的,但那小盒上面却标记着:迎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