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庶子(55)
盼香也不太清楚,但她知道自己,便朗朗上口回道,“少爷不会留背叛之人在身边,遇背叛者暴打重惩!”
啪!!
盼香话刚落,容勉那拳头就出去了,一记直拳,重重砸到徐管家的鼻梁上,血水如水柱般涌出来,洒满了他的脸。
徐管家尚且反应不过来,直到鼻子都烂了,才惨嚎一声,容勉却没停手,伸腿往他腹处踹去,专挑柔软的地方下手。
一顿打砸下去,地上的人不成了样子,变成了个血人。
容勉没有遇到半点反抗,兵不血刃。
吐了口浊气,他仰面冲老天爷露出大大笑脸!
本来不想收拾徐管家的,好歹他也给原主当了那么多年的管家,给原主吃了那么多年的猪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不犯事,容勉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今天徐管家忘看黄历了。
布庄离手,得疹子的事情传开,尤其疹子这事,不太好安抚下去。现在石头又被打关起来,容勉心情不太好,加之昨夜受了夏侯绝一顿气,苏御也不是好对付的主,自己都被他吻哭了,早晨还要陪着小心绕着弯地不提嫁娶一事……这一顿混乱下来,如果没个出气筒,实在会得病!
“盼香,拿银子给徐管家瞧病去,你家少爷仁慈,绝不会闹出人命的!”容勉一甩胸前的青丝,扬首朝容开霁房间大步走去。
“给你银子!”
盼香早受够了徐管家,听到话之后把地上的黄土一踢,当成了银子,一转身便跟上了容勉。
透过半开着的小窗子朝外面看去,容开霁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拳脚功夫,容开霁也会,只是他自认为自己仅仅会一些防身的功夫,并不算是一个武功高手。但是他却觉得,刚才容勉打徐管家的那些招式,若是给自己流利地使出来,自己必定会变成一个武林高手!
容开霁深吸口气:于松,你在慈云寺做得如何了……
屋子内小厮侍从强有力地站在门口,就眼睁睁看着容勉打徐管家,虽然着急徐管家被打,他们却没有出手相救,只是眼望着容开霁,等候着他的命令。
可是直到徐管家被打趴下,大少爷都从头至尾没有吱半声。
大少爷是怎么了?
推开门,容勉大步进来。
屋子内有点暗,因为窗子小,也没有燃烛光,适应了里面的暗之后,容勉看到这屋内正站着两名精壮的小厮侍从。
这俩人一双眼睛灼灼地盯在自己身上,好像能把自己给盯个窟窿!
“大哥,能不能把石头交给我,出了人命便不太好了。”容勉转眼朝已经坐在椅内的容开霁说道。
“自然。石头是你的人,自然该由你处置。”
容开霁身形高大,雄性气息十足,他状似慵懒地坐在精致的檀木座椅之内,他修长的手臂伸出,手落在光滑的桌上,弹动他那的指尖,一下又一下轻轻敲着桌面。他那大气凛然的侧颜面对容勉,仅仅露出一点侧面的眸光,看起来像是某种深沉的雕塑,一半沐浴在暗影之中,一半露在明光之下,光线调子十分清晰,令人忍不住想要素描那种深沉气质。
这个人的侧颜似乎比苏御那棱角分明的脸,更具有味道。
容勉暗暗点头,不得不承认,容开霁不显山不露水的,却能跟在容益道身边,甚至只身跑遍整个国土,独挑大梁,此人身上的优点以及智谋,自己也许于半分都没有领略掉。
不过容勉现在有点信心了,也许今日他有幸领教了。
“多谢大哥。”容勉抱拳道了谢,等待容开霁放人。
身边的盼香露出怯意,朝容勉暗暗摇头,冷不丁地见到容开霁转过脸来,盼香身子都抖起来,再也做不出半分动作。
“三弟,有一件事大哥要寻问你一番,你可答应?”
容开霁指尖的敲击声一停,彻底转过脸来,一双鹰隼似的厉眸深深,落在容勉的脸上,神线继续上行彻底深入容勉的双眼之中,两人视线相撞,即使容勉前世见识过太多的商场上的众多老狐狸,此时面对这种目光亦不由地暗暗吃惊。
这人的眼里面有……恨?
容勉深吸口气,并不强撑,转开视线,再次对上容开霁,可是对方却已收回目光。
第一轮目光相对,容勉输了。
“三弟不说话,那便是答应我了。”容开霁继续说,包裹在长袍内的肌肉雄壮,蓄势待发,“三弟昨夜可去过雁凝苑?”
“去过。”
容勉没必要撒谎,但却隐隐猜出容开霁想干吗了。
“很好。”
容开霁自椅内站起身,整个屋内的光线似乎暗淡了一些,他身形高大,锦衣华服,声音大气浑厚,再度缓缓传来,“可在雁凝苑外、遇上二弟?”
“不曾。”容勉拒绝回答,“石头我可以带走了吗?二哥怎么了?没回来吗?”
“三弟的这身衣裳不错。”容开霁答非所问,若有意味地盯着容勉。
容勉这一次已对他的气势与目光有所了解,当即敢与他对视,正色地迎上他的目光,“因为喝酒,衣裳湿了,这是新换的。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把石头让三弟带走。”
容开霁摇头,出乎意料地干脆,手下小厮不情不愿,但还是领着容勉去把石头带出来。
☆、第78章
“少爷,就让他这么走了?”
看着容勉与丫鬟,带着受伤的石头离开,一名小厮走上前来,并不服气地质疑道。
“你想怎样?”容开霁眯缝起眼,睨着门外的容勉,他亲自扶撑着石头朝外走,旁边的盼香一路护随着,很快主仆三人离开院子。
“当然是狠狠教训他一顿啊!”小厮明涉一脸凶恶地回道。
“教训他之后呢,我们还能如何?”
容开霁收回视线转朝向明涉,邪邪勾唇,“把容勉打得半死,爹不会太在意,外面那些人呢,门房来报昨日萧远公子的侍卫曾上门来请容勉,今日他若重伤,便是萧远那关,你也过不去。到时候你的下场比石头还惨,真是废物!”
明涉听到这话,神色一震,懦懦地垂下头去,弱声回道,“那我们就看着容勉这样害二少爷吗?昨夜手下查到天亮,每一处根根角角都查遍,三少爷是去了雁凝院,并且与那紫亦姑娘还十分相好。”
“城外漆树皮的康家,小人也查过了。本来是雁凝院那紫亦姑娘要用漆料妆点院堂,谁料到一查之下,康家与紫亦很有些勾连。在带回二少爷时,却发现身上漆树皮……这事明显是容勉干的。二少爷吃了闷亏,难道就让咱们在这里忍着么。看到容勉嚣张完好无损,小人心里难受!请大少爷定夺!”
明涉一番话说罢,引得屋内一阵静寂。
本以为大少爷会发下对付容勉的命令,哪料到他竟也无语不言。
明涉抬起脸朝容开霁看去,“大少爷,康家那几个可疑的人,小人都出手了!接下来,您说如何办?”
“对付容勉,需要长远打算。你不要急。”听说康家之事,容开霁没有反对,他深吸口气,脸上掠过抹阴澜,沉吟地说道,“他带走了石头,接下来他一定会去布庄。布庄的那些伙计都是他招揽来的,如今无事可做且又被东家责骂……交待下去,容勉做出任何事,皆不准阻止他。”
明涉听后,明显露出惊讶之色,瞪圆了眼睛不服气,“大少爷,您真的要任容勉这样做下去?!”
容开霁偏头看过来,浓郁的眉宇微微蹙紧,“明涉,按我的话去做!”
“是。”明涉不甘不愿,也只能应命而去,“希望大少爷您,不要忘记二少爷遭的难。小人告退!”
容开霁在屋内站了会儿,之后便出了院子往容绍祺处而来。
空气中隐隐飘过苦涩的药草味,里面的屋内时不时传过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但却是容绍祺的声音,他醒了。
梁氏在这里守了一宿,远远看到容开霁前来,立即奔上来扶他袖臂,“夫君,绍祺他醒了。夫君快去看看吧!”
“嗯。”容开霁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偎上来的梁氏,“他可曾说什么了?”
梁氏摇头,“未曾。只是我们也没有问。”
“这便对了。”
容开霁拂开梁氏的手,留下句话,大步朝屋内走去。
梁氏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思虑着这句话,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已经好几日了,脸上的被打的红肿早已消退,并不疼了。那是他第一次打她。很疼。从那次之后,他一直睡在书房,未曾进过夫妻屋室。
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梁氏绞着帕子,内心略感不安。派人去盯着书房,晚上见秋香常往他房间内送粥汤,可也没见秋香宿在书房。看来他暂时还没有纳妾之心吧!
站在原地梁氏思量许久,内心不开解,冷不丁抬头,看到容开霁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那高大的背像是被乌云遮盖下的一座黑山,让人心底莫名地凉丝丝的。
“愣着做甚,快过来。”容开霁扭回头盯向远站着的梁氏,命令一声,很快梁氏会意赶上前来,两人一同入内。
徐夫人早因侍候一夜则累极回去睡了,听说容绍祺醒了,派人来看,这便再过来。
此时屋内除了两名贴身小厮,便是侍候着的婢子以及前来看伤的大夫。
不过容绍祺硬仰脸躺着,直挺挺的躺尸一样,根本不让人看伤。
容开霁与梁氏进来后,屋内像是一下子被灌满了,众人不敢吭声,直在侧面静息听命。
容绍祺秀目朝容开霁方向同扫,牙齿露出猛地咬住唇,跟着伸手一扯背子,直接把他整张脸给盖住了,这下锦缎被子直接将他全部都蒙了个遍,看不到半寸肌肤露于外处。
“你们都下去吧。”容开霁朝众人看了眼,下人与大夫应命,陆续退出。
容开霁夫妇留下来,在屋内瞧着拿被子蒙脑袋的容绍祺,“想把自己闷死,昨夜怎的不找块石头先撞死,也好省得花银子看大夫了。”容开霁面露明显不悦,冷刺说出声。
呼!
听了这话,容绍祺腾地把被子扯落,秀目溜圆寒瞪向说话之人,“你在说甚!弟弟被人欺负,你居然说此种话,你究竟是不是我哥?!”
“是你兄长,就该如外面那些下人般,小心侍候,不惹你生气;还是说任打挨罚,尽量讨你欢心?”容开霁面上表情全去,悠闲地拉了把椅子坐到榻边,耐心十足地看着容绍祺,“若是不服,为何不讨回来?不过是让你自行做了点事,却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你是在打我脸,还是想证明你自己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