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洪荒](73)
的话了?”
涅阿在一边缩缩脖子,小心的拉开一点距离。
商汤厅军事上确有天分,他也不硬拼,见昆吾归缩不出,领兵自山崖饶道取险,断了昆吾都城水源,围锁近月后,这才引兵强弓,昆吾城破,仅是一夜之间,众民皆落做奴隶,只有数只散兵历险而逃,向中都而去。
目视昆吾城破,姬夷召平静的看着那只抖抖缩缩,但还是来蹭他的怨鸟,总觉得哪里不对,再把鸟举到眼前,看他半透明的眼眸,歪歪头,很疑惑。
怨鸟也跟着歪歪头,很疑惑的看着他。
姬夷召半天没找到原因,按理来说,这只怨鸟是无数怨魂凝聚而成,应该天生就是凶猛噬人,除了吃没有任何理智,自己都要小心压制他的意识才能控制他。
可是为何这只鸟一点也不狂暴,还有点温顺呢?
真是没用的东西!
不过他并没有兴趣去见山君和孔雀,等妖族事尽,把豢丹的魂魄救出,再一起去黄泉,不是一家团聚更好。
禺熊死的这么轻易,倒是便宜他了,这样想着,他把鸟放在怀里,躺在树上,仰望星空。
姬夷召一掌拍开变大当被子一样压在他身上的大鸟,死掐他的脖子:“你不是豢丹,也敢非礼我?”
千里之外,两仪之下,冰冷的泉中,豢丹微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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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逃兵很快到了夏国,知道昆吾之事的夏桀暴跳如雷,准备起兵征商,但九夷不召,昆吾又灭,南荒与商又是盟友,夏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是光棍一个,不得以,将目光投向周围的小部落。
然而,中都连年大旱,又逢苦役、塌方、大火,夏部嫡系有各方朝贡还好,小部落们却是苦不堪言,伊尹更是趁此良机,让人在中都大肆游说商部富饶,一时间,就连中都斟鄩也时可听见小调:“何不归商?何不归商?”周围的小小部落们,早就成为商的眼线。
此时夏桀终于尝到任性妄为的苦果,但有夏千年,底蕴还在。他尽起夏部嫡系,开始以大鼎作锅,鸿鹄作羹,祭祀上天,事兵备战。
同时,商汤已经得到周围大小部落支持,为令行禁止,他在毫城广邀天下诸侯,开始誓师,在高台之上,他言说:“格尔众庶,悉听孤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
意思很简单,就是自己造反是被迫的,夏王所做有多残酷,大家只要听子民是怎么说的就知道了,他说自己“日亡吾亦亡”子民都说“日亡你才死?那我们宁愿太阳没有和你一起死。”所以已经是不杀他不行了。
这篇誓词很快传遍天下,商汤帅大军而来,商部在灵川上游,顺水而下,就可直到中都斟鄩,一天之内,商军将中都围的水泄不通。
这时的夏桀被这速度一惊,但心知中都城高人多,守备森严,夜间做战不便,就欲明日出城一战。
然而,让夏桀万万没想到的是,伊尹在中都多年,早有经营,那夜,城南突然走火,火借火势可起,将那里的平民住处烧的一片狼籍,一时间,城中大乱,商军更是不顾夏军以逸待劳,夜间强攻,当夏桀自睡梦中惊醒时,斟鄩城破!
慌乱之中,夏桀心知事危,带着妃嫔子女兵杀出重围,退向回当年的旧都安邑。
非是他武力输人,而是夜间难编敌我,他自可与商君一战,但余波在斟鄩之中,恐怕一战下来,胜了也是败了,倒不如凭借武力保存实力,安邑地势险要,后有泰华山高万丈(当年就是这个高的离普的山成为姬夷召鉴定这里不是地球的参照物),前有灵川阻挡,又被当年夏王经营多年,到时那里决战,定可一败商军。
但是商汤没有追上去,一是天黑林密,他们不熟悉地势,二是这一夜下来,他的军队也伤亡不轻,急需休整。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更换太庙!
作为思想指导,到哪里就要毁于哪族祭祀,换自家人上。
然而进攻太庙的伤亡居然比之前攻城战斗更加惨重。
原来,自从杀死关龙逢之后,夏桀深感此刀不详,将三刀齐放太庙,以气运镇压。
而夏王离去,气运动荡之下,三刀挣脱束缚,邪力散发,顿时黑云遮天,鬼哭神嚎。
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为控人心神,杀戮纵横间,夏民商军死伤惨重。
听到事太的商汤很快赶来,手持轩辕剑独闯入太庙,一人独对三大邪兵,虽然轩辕剑强大无匹,但他毕竟修为不够驾驭,一时间,险象环生。
姬夷召安静的在黑暗中凝视自己曾经视为掌中珠宝的弟弟。
那是人。
商部之王。
将来的人王。
他现在非常危险。
他的拳头微微握紧。
只要等到三兵碎灭,太庙夸塌,气运交替一刻,两仪就会微微露出一丝破绽。
以自己的计算能力,就可以无伤的破开这两仪之阵。
可是他似乎已经要支持不住了。
我是,要去破开两仪,不是为了他。
正在商汤渐感不支之时,一柄长剑突然破空而过,将一邪刀狠狠斩开。
那熟悉的剑光,那几近于道的轨迹,在他的心里刻画入骨,一见可知。
他惊喜大喊:“哥哥!”
姬夷召神情冷淡,只是暗中护处他,又以他之人皇之剑暗中冲击阵法中枢,很快,太庙微微震动。
姬夷召抓住机会,长枪一搅,三刀立刻生起裂纹。
商汤更是趁此时机,轩辕剑光大胜,一剑破空,将三刀斩碎!
巨大的冲击力轰段数根支柱,阵法中枢在人皇之气影响下,终于微破开一道缝隙。
姬夷召轻咳一声。
一圈无声的涟漪荡漾出去。
轻风抚过。
整个太庙太那一刻化为粉末。
“哥,你不要走!”商子乙大喊。
“为何?我以非人,你我兄弟,早已缘尽。”姬夷召淡淡道。
“若真如此,你为何又要救我!”姬其尧用力拉住他的手。
姬夷召凝视他一眼,将他手指搬开,转身离去。
当身后的呼唤远去,姬夷召突然一笑,救他又有什么关系,圆了“姬夷召”在人世最后一丝牵挂,那,我就是妖帝勾陈。
第92章 情人血
幽泉起自九幽,发自黄土,又名黄泉,两仪之中那神奇阴眼,就是当年人族大能打通的黄泉一丝极细缝隙,人魂不可以出入,冥气却可往来,由人而生的极阴之地,那之上有两仪之界,以至阳之法相隔,若幽泉之魂想冲破阴阳相隔,必然支离破碎,无法为祸人间。
姬夷召跳下幽泉时,感受到的是极致的冰冷,那种冷不是人世的温度,虽然他可以忍受,但就好比鱼离水中,让一极火之妖来此,让他难受至极。
那怨鸟仿佛感觉到他的心意,瞬间化为数百只巨鸟,层层叠叠在他周围环绕,将水排开,更吸食周围阴气,让他瞬间就感觉正常了。
那怨鸟中飞出一只头鸟,温柔的过来蹭他一下。
姬夷召不打算领情,他一把拧住他的脖子,你们散开,挡住我的视线了!
敢挡他找男人的,就算再有用,他照样是杀无赦!
怨鸟委屈的啄了下他的指尖,拉他向右边走。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阿丹在哪?
这幽眼越往下越宽阔,当在最深底部,没有一丝光线,尸体却是随处可见,看来数千年来,被处死的人也是不少。
但他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迹,他努力的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
越找越是火大,姬夷召在水中厉鸣一声,可是周围只有无数畏惧躲开的游魂,没有豢丹任何响应。
对了,他已经死了。
姬夷召安静的站在水底,突然觉得的想哭。
他那么想守护的人,一个个都为了他死掉。
留下他一个人了。
他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家。
他想要有人在一起,因为孤单的太久。
可是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你们不知道我会伤心吗?
突然间,那只怨鸟又掀起一阵水声,打断了他难得的伤感。
姬夷召愤怒地抓着他拔毛,这个不长眼色的东西!
“嘎~~”怨鸟的声音有点清脆,但又好像有点心疼,也不怕姬夷召折腾他,只是用翅膀拍拍他,然后用尾羽拖着一件东西给他看。
那是豢丹。
他容颜不变,完整如初,安详温柔,好像只是沉睡在那。
姬夷召猛然丢开他,把豢丹抱在怀里,顺手拔了他缠着豢丹的尾羽。
怨鸟是无数灵魂的集合,痛苦是所以灵体一起承担,否则若换成夷召被拔掉尾巴,当场就能把他痛哭出来。
姬夷召用力抱着豢丹冰冷的身体,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在水里,没有人可以看到。
也不会被蒸发。
“阿丹,阿丹,阿丹……”
凤鸣声声,当年有人笑说他声音清脆,不输笛萧,但现在却再也没有人听他的声音好不好听,这世上只有凤皇,没有人会去理会姬夷召想要什么,只有凤皇了。
“阿丹,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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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诸煌
院落还是当年小院,只是人去屋空已久,青石小道上已经生满苔藓,花草茂密无序,屋后的一大片赤菽一清翠欲滴,开着嫩黄的小花,只要院中那颗相思子,长的已有一人多高,其叶如槐,细小的花苞凝结,正是花开时节。
姬夷召落在屋前,坐到屋前,之前,他就是这样和阿丹在一起的。
豢丹安静的靠在他肩头,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