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状元宠夫记(3)
刘凌看他眼睛里都透露出开心的情绪,突然起了把御厨要到康亲王府的打算,嘴角也跟着对方上扬了起来。
武德帝将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好歹是对刘凌有了几分满意,太子昭则是对刘凌起了几分好奇,他竟然丝毫不见紧张的情绪,是有恃无恐?还是真的沉稳?
刘凌一时疏忽,给皇帝父子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哪怕再老成稳重,他现在也是不足二十的白衣学子,怎么会丝毫紧张都没有?
就好像,和皇帝同桌而食是一件及其普通的事一样。武德帝和太子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看来这刘凌的身份得重新查一查。
这边皇帝父子达成一致且先不提,和和睦睦的一顿早膳尚未吃完,昭阳殿外就吵吵嚷嚷起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
“诺。”武德帝的贴身小侍赶紧退出殿外,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扰了陛下的兴致。
武德帝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心里大约猜到了外边闹事的人,眼中的不耐快要溢出来,满屋的下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出,低眉顺眼的盯着脚尖,恨不得刚刚和大总管一起出去了。
太子昭一看武德帝的反应,似乎也猜到了,不由得放下了筷子,眉峰越显凌厉。
那小侍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鲜明的巴掌印子,看的武德帝越发生气。
“怎么回事?!”
小侍利索的跪在地上,那动作似是做了千百遍一样,“陛下恕罪,奴拦不住贵妃娘娘。”
止歌似乎话不多,对于脸上的印子怎么来的也没说,太子昭却不想他闭口不言,直接问到,“止歌,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回殿下,是贵妃娘娘教训了一下奴,奴有错。”
武德帝立即明白,止歌这又是被贵妃当做椽子作皇后的面子了,不禁冷哼一声,“叫她进来。”
“诺。”
太子昭叫住止歌,“等等,止歌你先下去吧,回去上点药,歇着吧。孤去迎一迎贵妃娘娘,都到了孤寝宫,不能叫贵妃觉得孤没有礼数。”
“诺”止歌看武德帝不反对,也就顺从的退下了。
刘凌听见他们这一番对话,一面拉着姜昱的手,一面心里迅速思考,这殷贵妃来者不善,可上辈子却没有这回事儿。
略微一思考,刘凌找到了源头,这次他和瑾玉留在宫里的时间太长了,地点虽然未变,但其他的事都变了许多。
变了就好,变了就好。
刘凌如是想。
殷贵妃一脸怒气的进了昭阳殿,身边跟着的女吏和宫女却个个脸上带伤,一看就是被太子以牙还牙了。
太子昭则是一脸笑意的跟着进来,“父皇,贵妃娘娘说有要事找您,既如此,不若由儿臣送堂弟夫夫出宫吧。”
殷贵妃不等武德帝开口,连忙跪下,“陛下,您可得为咱们女儿做主啊,这康亲王府简直无耻,竟然把我们的秀儿看上的人抢了去,还是绑着带走的,一点王法都没有了!”
太子昭勉强提起的嘴角立时提不起来,“贵妃娘娘,说话要有分寸,秀儿可还要名声!”
殷贵妃可不管这些,看他接了话,立马把矛头对准他,“听说太子还去了姜昱和这刘凌的婚礼,是不是姜昱抢堂妹未婚夫是太子授意的?皇上,我的秀儿哪里做错了,竟然好端端的被截了夫婿!姜昱也是不要脸,好好的男人非要去做劳什子的男妻...”
“闭嘴!”武德帝一杯茶水砸在殷贵妃身侧,“秀儿的夫婿朕早有考虑,别在这儿说胡话!”
武德帝瞄了一眼太子等人的反应,果然都变了脸,尤其是姜昱脸都气的发了白,而刘凌...眼神太过狠戾,竟让武德帝都吓了一跳,只不过武德帝面上丝毫未露。
刘凌安抚的拍了拍姜昱的手,走到武德帝面前跪下。
“陛下,请您允许学生讲两句话。”刘凌叩首。
武德帝面色不愉,看到一旁紧张的姜昱,才开口,“说吧。”
第四章
“谢陛下!”刘凌面对武德帝都能毫不失态,现在反而有些激动的急赤白脸。
他紧绷着一张俊俏的脸,对武德帝陈诉道:“贵妃娘娘口口声声指责我夫君瑾玉横刀夺夫,然事实上,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学子如何能被出身高贵、教养极好的郡主见到、知晓?”
“况且学生自打进京之后一直借宿于老师挚友府上专心苦读,以求能在会试中取得好的名次,其中只参加过一次学子茶会,且并未与任何人商量过亲事。”
“就不知,贵妃娘娘所说的婚事从何而来?若是贵妃娘娘随口说说,学生对此毫不知情,恐怕也做不得数,更无从谈起瑾玉抢夫。”
“至于学生和瑾玉的婚事,说来惭愧,学生本想等到会试放榜之后,再厚着脸皮去康亲王府提亲的。只是没想到学生与瑾玉的八字合出的日子如此赶,错过这个日子怕是要等上两年,故才有了所谓‘绑婚’一事,实则是学生与瑾玉早就商量好的,学生与瑾玉是情投意合。”
刘凌表现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凌实在等不了两年,故而婚事着急了些...”
姜昱早晨起来已经被刘凌嘱咐过说辞,此时也面带羞涩,明明着急的是他来着。他打算和刘凌一起跪,向皇伯父说明,却被太子拉住。
太子昭对着表弟摇摇头,示意他安静的待着,姜昱只好听话的沉默,只不过一双杏圆眼牢牢的放在刘凌身上。
刘凌在皇帝面前将绑婚说成了两个人过于急切的想结婚,那么情之所至,荒唐一点也不算什么大错。
“陛下明鉴,学生与瑾玉乃是有情人成眷属,实在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学生万不敢再肖想皇家贵女,万望陛下为学生证明,四年前瑾玉借读应山书院之时,学生便以心生爱慕,这一点学生的老师文夫子可以作证。”
文仲达文夫子,乃是应山书院的山长,刘凌作为其关门弟子,自然是借势借的顺溜。刘凌心里清楚,会试成绩未出,他即便头顶着解元光环,也算不得什么,还不如文夫子的弟子来的重要。
刘凌心里转过几道弯,他已经和康亲王商量好了,八字已经合出来了,只要去查,结果就会是他说的那样,那么只要皇帝找个机会讲出来,他和瑾玉天作之合就可以落实,老师那里收到了信自会帮他辩护。
刘凌如此想着,倒是有几分感谢贵妃这一通胡闹,让他可以在新婚第二天就将此事告与皇帝,那么接下来有皇帝金口,有文夫子赞同之言,那康亲王府绑婚闹剧将变成他鲤鱼跃龙门的喜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皇帝对这桩荒唐又急促的婚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和康亲王的打算也早就被他知晓,收尾还是武德帝亲自嘱咐下去的,即使没有殷贵妃,也会处理的完美。
想了一遍没发现漏洞之后,刘凌愈发诚恳,“陛下,学生自知这门亲事已是学生高攀了,但凌之心意坚定,唯愿守在瑾玉身边,护他平安喜乐,故还望贵妃娘娘莫要强行破坏我们,凌感激不尽。”
“你!”殷贵妃气的一动,头上带着的金步摇随之摇动,闪耀着金光竟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够了!殷春华,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武德帝怒拍桌面,声声震碎了新上的茶盏。
“陛下,妾...”
殷贵妃愤愤不平的话还未出口,武德帝就打断了他,完全不想再听她胡搅蛮缠。
“来人,将贵妃带回坤阳宫,禁足三个月,任何人不得探望!”
不管殷贵妃如何哭喊,武德帝都不想再听,之前打算留姜昱一天的心情也被破坏个干净,捏捏鼻梁,有些疲惫的招呼姜昱与刘凌,“瑾玉,刘子晋,你二人既然彼此都有情,那就要好好过日子,尤其是刘子晋,瑾玉身体不好,你要细心照顾,否则朕饶不了你。”
“学生谨遵陛下旨意。”
武德帝拍拍侄子的肩膀,“还有瑾玉,平时也要多长点心,凡事不可委屈自己,伯父永远是向着你的,知道吗?”
姜昱深刻的感受到武德帝话里的担忧、爱护之情,十分感动,“侄儿知道,皇伯父不用担心,瑾玉已经是大人了。”
显然是没有听出来武德帝话外之意,武德帝叹息了一声,不由地担心瑾玉这份单纯会让他吃了亏,却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只又嘱咐了两句,就让一直当背景板的太子送他们两人出宫去了。
这边武德帝出了昭阳宫直奔皇后所在的乾阳宫,那边太子昭还在和刘凌交流。
“听说弟夫是江南这一届的解元,不知对会元是否有几分把握?”
“凌不敢妄言,人外有人,天下高才有如过江鲫鱼,数不胜数,凌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尾。”
太子昭看他神色自信,语气笃定,“看来,孤要提前祝贺弟夫了,三元及第也可期啊。”
“凌定会全力以赴。”刘凌并不谦虚,毕竟他确实三元及第过,重来一次怎么可能不中?他有这个自信。
太子昭送二人至宫门,“孤现在不便出宫,只能送到这里,你们这两日也好好待在家里,瑾玉记得按时请御医,倒春寒猛烈,得注意一些。”
“知道了,堂哥你回去吧,我和子晋会好好的。”姜昱说话的时候,视线不自觉的飘向刘凌,恰好刘凌也在看着他,视线交织,顿时脸有点热。
......
刘凌和姜昱乘着马车赶回康亲王府,一路上虽然二人话不多,但时不时的对视就已让姜昱面红耳赤,嘴角翘起,压都压不下去。
刘凌就更加毫不掩饰,一口白牙因为主人肆意的笑容露出,展现着整齐的身姿。尤其是刘凌说话不多,手指却一直纠缠着心爱之人白皙的手掌,时而捏捏手指,时而十指相扣。
马车还在向着目的地奔跑,车厢内的温度一点点升了起来,刘凌不满足于手指的交流,直到把小了他一号的姜昱彻底搂进怀里、密不可分,才满足的叹息。
恶趣味的叹息吹拂在姜昱耳边,一阵酥麻顺着微风从耳畔爬过脸颊,落入心上,“子晋...子晋...”
刘凌爱死了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唇贴着姜昱的耳根来回细密的吻着,不住的感受着温热的体温,“瑾玉,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死...”
他的声音太过轻微,被热度占据了大脑的姜昱没能听清,“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说你脸好红。”刘凌一双鹰眼笑成了一弯弦月,似是取笑似是宠溺的看着软趴趴的倒在怀里姜昱。
被他这么一取笑,姜昱立马坐直身子,双手胡乱的推拒着厚实的胸膛,“你、你离我远点!我很热才会脸红!”
“好好好,瑾玉是热的,为夫这就给你扇扇风。”刘凌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平日里勤于锻炼,姜昱这小猫抓般的力气可挣脱不了他,可也不敢再逗他了。
抽出折扇轻轻的扇了几下,换了个话题,“瑾玉,等殿试结束,为夫带你去庄子上泡温泉,可好?”
被按回胸膛上的姜昱也不再挣扎,他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嘴里随意的应着,“你想去哪就去哪。”
听着他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声,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姜昱无比的安心,耳边是他略显低沉的嗓音,眼皮慢慢的沉重起来。
刘凌发现他欲睡不睡的样子,放下折扇,调整一下坐姿好让他靠的更舒服,随后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瞬时睡着了。
刘凌似是哄孩子一般把姜昱哄睡了,手上也没停下,缓慢而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精神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