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状元宠夫记(21)
姜秀有点不敢相信,她还以为父皇不关心她,虽然从未亏待过她,但是从小到大她都很少见到父皇,父后也是,她每次来请安,总是坐一会儿就赶紧走,她一直以为父后也不喜欢她。
皇后看一眼她的神色,“傻丫头,我和你父皇毕竟是男子,你一个女孩子,我们想关心也不能像对昭儿他们那样,只能多给你一些东西。你父皇给你攒了半库的嫁妆,总觉得嫁妆越丰厚你就能过的越好。”
为了安她的心,皇后让人把她的嫁妆单子拿上来给她瞧一瞧,“你自己看看吧,有没有不喜欢的,还来得及再改。”
那嫁妆单子厚厚的一沓,纸张颜色和边缘都不太一样,看上去就不像是同一年写的,姜秀接过单子翻看,东珠十斗,白玉如意一对,青玉如意一对,琉璃花枝瓶一对......红宝石绕丝东珠凤簪一支!
“父后,这簪子...”姜秀指着凤簪,是不是弄错了?
“啊,这个啊,这个是我的陪嫁,正好给你做嫁妆。”皇后说的很稀松平常,“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给你还能给谁?”
姜秀十分感动,合上单子,“父后,儿只要有这支凤簪便可,其他都不要了,儿...儿谢父后,以后一定会孝顺您!”
姜秀有些哽咽,这支凤簪有多贵重先不说,它是皇后的陪嫁,现今给了她,这就足以让姜秀感动了,有了它,姜秀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嫡女,这可是压箱底的宝贝!
“傻话!我们夫夫幸苦攒的,就是为了让你能风光出嫁,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我和你父皇又该发愁了。”皇后亲自扶起她,让她擦一擦眼泪。
“既然你满意嫁妆单子,那就来说一说人选,本来打算挑选书香门第的公子们,但,书香门第一般人情世故复杂,你长这么大,也不曾和那些守着些裹脚布般规矩的人打过交道。我们怕你嫁进去吃了暗亏,有苦难言,”
“再一个,书香门第都讲究一个红袖添香,哪怕不纳妾,通房也少不了,还能找到各种理由逼着你承认这些通房、小妾的存在,这一点也不好,读书多的人心眼多吧,还多数意志不坚定,容易被诱惑。”
姜秀认真听着,心里越来越暖,她的父皇父后,两个大男子,为了她考虑了这么多、这么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以,我们觉得还是选武将好一点,性子直来直往的,但武将也有不好的,就是不太会心疼人,挑来挑去,我和你父皇最终挑中了昊儿的副将,也是他的一个表弟,今年二十一了,一直跟着昊儿巡防边疆。”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定亲,人品肯定是好的,再一个是你昊哥的手下,也不怕他有什么幺蛾子,李家也是家风严格的,四十无子才可纳妾,家中长辈也都是明事理的人,李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李老夫人娘家是武将,性格爽朗,不拘小节。”
“不过也有个缺点,你昊哥你也知道,他带的兵和他都差不多,少言寡语的,也不会说个好听话儿,还有点不通情趣,但其他方面都是顶顶好的。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安排你悄悄的瞧上一眼。”
姜秀当机立断,哪有人四角俱全呢?“不必了,这人,秀儿嫁了。”这天底下的好事不可能让一个人全占了,这样好的夫婿,错过了那可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好,那本宫就让人给李家递话儿,秀儿你准备准备,婚事很快就能定下来。”皇后说着,还有点不舍,“一晃你也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和陛下经常去看你,趁你睡着的时候抱抱你,你才这么一丁点大。那时候只能悄悄去悄悄回,看女儿就跟做贼似的。”
姜秀能明白为什么这样,皇后没有因为她母妃连带着讨厌她,她就很知足了,但是那毕竟是她的母妃,“父后,母妃她...其实是有些傻,别人说什么都信,但心地不坏的,只是张扬了些。”
“哈哈哈,本宫知道,你母妃啊,这么多年都还是那样,一点智商都不长,却能生出你这样娟秀的女儿,大概也是傻人有傻福吧,哈哈哈。”皇后语气轻松,一点儿都没有厌恶殷贵妃的样子。
虽然殷贵妃有些事做的挺讨厌的,但确实到如今也没做出什么真正的坏事,而且每次害的还都是她自己。
姜秀刚要放下心来,皇后画风一转,“不过,秀儿,你知道春花儿为什么能做这个贵妃吗?想必你心里很清楚,春花儿她外貌不占优势、智商不占优势,唯一强一点的就是她的本家嫡支是永宁侯,可是春花儿她出自旁支,还是被撇到了穷乡僻壤的旁支。所以,她是如何在贵妃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六年的?”
姜秀凝神思考,皇后对她说,“好好想,认真想,这一题,是父后唯一能教给你的一题。”
随即皇后端着茶盏喝茶,不再提示她。
皇后一壶茶喝完,姜秀才犹犹豫豫的说,“父后,是不是因为舅舅临终请求?”
“镇西侯已经换人十五年了,你觉得我会因为遗愿容忍一个人十五年吗?”
姜秀知道不会,皇后是一个及其任性的人,“那是不是因为母妃没有儿子占着贵妃也不会起多大作用?”
“没有孩子的宫妃中,出身好的也还有。”
姜秀皱眉,“母妃是女妃中身份最高的,难不成是树一个靶子吗?”
皇后摇摇头,“不完全对,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母妃足够蠢又足够聪明。”
姜秀惊奇了,她母妃还有聪明的时候?
皇后将理由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你母妃蠢,蠢在言行、蠢在盲目的和我作对,一看就知道是我这个皇后的敌人,恰好出身够好,嫡支是世家,还有爵位,亲哥哥虽然死的早,却是跟随皇上多年的老人,抬她做贵妃,那想要和我作对的人自然会以她马首是瞻。”
姜秀点头,确实是这样,很多人都是抱着这个理由交好她母妃的。
“但,也是因为她足够蠢,足够无知,这些人没有人肯服她,也没有人能约束她,那就会变成散沙掉在盘子中一样,无序且明显。”
姜秀恍然大悟,但皇后的话还没有讲完,“而你母妃也足够聪明,她的目的一直都是当皇后,直白直接,而且她不肯和任何人联手,固执的单打独斗,甚至不许永宁侯和别的家族联手,所以也从来不会犯什么大的错误,这就是她的生存智慧。”
“生存智慧?”姜秀疑惑。
“对,每个人,不管他处在什么样的位置、有什么样的身份、性格好与坏,都要有适应环境的生存智慧,能在一个度内尽可能过的最舒适最肆意,但又不会害死自己。”皇后拍拍她,“秀儿,好好想一想,这用人之道,你就能学到皮毛了。”
第二十八章
转眼,已经入秋了。
京城周围的枫叶林都红透了,一片火红,恰似一团团业火灼烧,即美的夺目,又烈的灼伤。
“徐氏死了?”
刘凌倒不是很惊讶,两个月前瑞安王和右相的长女定了亲,他也派人打探过,那右相的长女是个十足的狠角色,就连亲哥哥房里的通房都被弄死了几个,就为了保证他们家的长孙在她哥正妻的肚子里。
那对于她自己的未来,下手弄死一个即将生产的侧妃,似乎也没有什么,她做的出来。原本刘凌以为上个月徐氏肚里的孩子就会保不住,只不过没想到是连徐氏也一起死了。
算算时间,徐氏死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七个多月了,要是拼一把没准儿孩子就生了。也许就是徐氏有这个打算,才丢了性命也说不定。
太子昭也一脸的寒意,“嗯,老五动的手。”
“嗯?瑞安王动的手?那可是他的长子...”
虎毒不食子,瑞安王却连孩子都不放过,这未免也太狠毒了些,但也许不是瑞安王呢?瑞安王看上去不像是这么狠毒的人,再者,瑞安王还需要这个孩子来压太子一头,未必会真的下此毒手。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这件事栽赃给老五?”太子昭想不明白,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凌以为,若是陛下得知徐氏以及徐氏肚里的皇嗣是被人害死的,一定会严查此事,但是若是查出来凶手是瑞安王,陛下心中再气,也会轻轻揭过此事,而殿下您也会因为瑞安王狠毒,而对其多有注意。”
“然后,明面上是老五想要夺了孤的位子,实际上还有人隐藏在暗处,时时刻刻等着给孤致命一击,顺带也除掉了老五,一石二鸟,好计策!”太子孤不仅鼓掌,心里的斗志被挑了起来。
说实话若是对手是他五弟,他可能连斗一斗的心情都没有,但是,若是对手另有其人,手段也算高明,那他还挺跃跃欲试的。
“这只是一个猜想,可能性很高,而右相家的大小姐也颇有几分成算,瑞安王若是和她感情和睦,那还真的是一个助力。”刘凌从来不小看女人,有的时候,女人的手段比之男人更有效、更致命。
太子昭不在意,“派人看着吧,若真的聪明,就不会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若假聪明,那也成不了什么大气。”
刘凌笑了笑,赞同太子昭的话,“那不如,让长公主接触接触吧。”
姜秀和李方定下了婚事没多久,封长公主的旨意和赐婚的旨意就下了,刘凌也从姜昱那里得知皇帝夫夫对这个女儿还是十分宠爱的,那自然要把长公主拉到太子这一阵营中。
而不是让长公主带走了姜昊麾下的一员大将,李方是姜昊的表弟,忠心不必担心,但若是娶了门不一心的媳妇,估计这人也就不能用了。
另外,皇后一直希望长公主能学一学后宅手段,哪怕以后用不到,总是有备无患,刘凌便出了这个主意。
但刘凌实在不能理解,在他看来,皇后和皇帝感情很深,却能毫无隔阂的宠爱皇帝的孩子们,这一点,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做不到。
唉,跑题了,说回长公主,长公主还是很聪明的,只要和这些世家小姐、太太接触接触,举一反三,这后宅手段也可学到个一半了。
“这...恐怕不行。”太子昭一脸无奈,“李方昨儿个进宫了,不知怎的,在御花园碰到了秀儿,交流了一番,秀儿当夜就找到父后,说她要跟李方去巡疆,去见识南盛的大好河山,父后一生气,把秀儿禁足了。”
“这...李方也太莽撞了些,怎可和长公主说这些...那李方今日...”刘凌想起姜昊今早哭笑不得的表情,猜测李方估计是受罚了。
“今早李老夫人进宫面见父后了,回去就抽了李方一顿,还说他性子太跳脱,需要磨练,从今日起,李老夫人亲自教导他。”太子昭又是想笑又是幸灾乐祸的。
李老夫人家传鞭法的滋味可不好受,他那便宜表叔小的时候没少挨抽,他在父后那儿可是见过哭的稀里哗啦的表叔的可怜模样。
再者,李方的性子和姜昊差不多,都是少言寡语的人,李老夫人说李方跳脱,那他那表叔估计就是窜天猴了。
“既如此,那还是算了吧,左右也不着急,右相府的大小姐明年九月才会进瑞王府,但是在那之前,殿下的婚事还请殿下早作打算。”刘凌提醒太子昭。
太子昭想起这件事就颇为头疼,若是小朦的身份能正大光明的暴露在人前,他都不会头疼成这样子,可是不行啊。
现在还不行,还要等,等,等到那些人耐不住跑出来,等到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小朦的生命安全,他自然会对父后坦白,求得父后、父皇的同意。
看到太子昭捏着鼻梁骨,刘凌识趣的不再提,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殿下,前阵子跟您说起的那个小厮,查到他曾和多个大臣府上的下人有接触,还和瑞安王府上的一名太监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