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也在内卷(96)
老七委屈极了:“谁知道您是真批评还是假批评?您得叫他出来给我道歉,顺便把我的脸治好,给我用最好的药。”
无论是不是宁繁的错,慕江都不可能把宁繁叫出来给人道歉。
宁繁犯了大错,宁百泉这个当爹的会为了面子把宁繁揪出来骂几句。
慕江这个当夫君的可不会。在他看来,自己的太子妃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能被外人批评,最多被自己批评两句。
他反过来挑了老七的几个错处,指责老七不孝不悌,把老七打发离开了。
回到房中之后,宁繁已经吩咐侍女布菜了:“聪王殿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慕江道,“不用理他。”
第二天早上三皇子妃打听到老七去太子府的事情。
这件事对他来说和晴天霹雳差不多,三皇子妃坐卧难安,总觉着宁繁要把他弄死。
三皇子一边吃饭一边训斥他:“看你还和老七讲那些有的没的。他一向不靠谱,脑子不好心又坏,和他母妃一样。二哥和老四还在的时候,老七总往他俩身前凑,你看这俩聪明的哪个和他说事,就你没脑子。”
三皇子妃脸色发灰:“那怎么办?你说他会不会对付我家里人?”
“你家里人没做亏心事的话,你怕什么?”
三皇子妃道:“你看京城哪个显赫的人家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做得轻或者重罢了。他要是真找我们的错处,肯定能揪出来不少。三爷,我是你正妃,咱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帮我的话,整个京城都笑话你不是个爷们儿。你看当初四皇子妃回娘家,老四被嘲笑成什么样。”
“杞人忧天,太子府上那么忙,他哪有时间对付你,就是在吓唬你。”
三皇子妃还是不放心,整天疑神疑鬼的。
实在没办法,三皇子陪他往太子府走了一遭,对太子和宁繁低了一回头。
三皇子前几个月就有点灰心的意思,经过这一遭,他的心已经灰了一大半。
自己家里这位论心计城府论手腕能力都比不上太子家里那位。
三皇子原本觉着自己比太子强,这一年来看太子处事游刃有余,把官员治理得服服帖帖,他已经承认自己比不过太子了。
双双都比不过人家,还争什么争。
或许这个位置本就不该是自己的,能力之外的东西,争也争不到。
出来之后三皇子又把三皇子妃训斥了一顿,让他以后安分守己不要惹事,享一些清闲富贵得了,当不成皇帝,能有条命当王爷也是好的。
见过三皇子妃这个喜欢煽风点火的活宝,慕江才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庆王调戏你,你回来居然不告诉孤?”
宁繁抱着狐狸撸毛:“告诉太子,太子一气之下去杀了庆王?这事情不说出来正好,太子什么都不做,反倒太太平平的,一旦太子做了什么,外面很快就出现兄弟阋墙的流言。”
慕江把狐狸赶走,自己占了狐狸的位置:“他和老七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孤以后找个由头把他俩教训一顿。”
这些天三皇子妃作天作地,老三已经认命了,不再搞出什么事情来。老六早就看出局势定下来了,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只有老大和老七犯了大不敬。
慕江压着怒火,想等些日子削去他俩的王位。
宁繁翻过身去:“手足相残的名声不好听,别闹出人命就行。”
慕江从背后搂住他。
宁繁道:“你晚上不是还要去卢府赴宴?现在去换衣服正好。”
“孤再抱你一会儿。”慕江把他按在怀里,“晚些过去无碍,铲除了那么多眼线,他在京城早就没爪牙了,不用对他那么客气。”
宁繁想起来一件事情:“英王府和镇南侯府怎么样了?”
“和你先前想的一样。咱们先坐山观虎斗,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英王世子的尸体被送回英州后,英王悲痛欲绝。
他儿女虽多,却只有这两个嫡子精心培养过了,一大一小相继去世,从那些歪瓜裂枣里再找出能继位的就少了。
现在战乱还没结束,西边又有镇南侯府把他们欺负到这个程度,英王的阵脚已经乱了。
他现在完全不想和外族争夺土地一事,只想找卢焱索命,让镇南侯府血债血偿。
英州的粮米多依赖隔壁江州,尤其在有天灾人祸的年份。
但是,江州那群粮商却拒绝和英州交易,无论开出多高的价格。
城中百姓有些慌乱,前方打仗的士兵不知怎的吃了一场败仗。
英王写信给江州太守,太守说他无能为力,却隐约透露了些许消息,说镇南侯府在上面压着,不让任何人帮助英王,他们畏惧卢家不得不听从。
英王原本就对镇南侯府恨之入骨,这次恨不得生挖了镇南侯和镇南侯世子的血肉。
镇南侯府兵力不亚于英王府,且和太子血缘亲近,英王府真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英王日夜懊悔痛恨,最后不顾一众门客的反对,在得到太子登基的消息之后,主动请求朝廷的援助。
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动江州的兵粮援助江州,并在江州设立新的官职瓜分英王府的权力。
等到秋末新皇去雁文山游猎的时候,炣族战败,数百里的土地命名炣郡归于英州,新皇又加派了数名新的官员治理驯化这片土地。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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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 天冬以为宁繁有什么话要吩咐,忙驱马上前:“公子?”
结果帘子里整整齐齐的探出来四只狐狸脑袋,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宁繁手中拿着一把刻刀和一块玉石, 路上无聊, 他已经刻了两枚印章和两只狐狸。
外面钻进来一道人影, 宁繁抬眼看他:“你怎么不去骑马了?”
“这么大的太阳,我都要被晒黑了。”宁朴道, “还是马车上舒服,快,给我倒杯茶。”
北彪国和魏国的国界线很长,雁文山脉东西绵延数百里,山南为魏朝的地盘雁州,山北是北彪国的地盘。
山南草木茂盛水源众多, 山北土地贫瘠气候阴冷,每年秋冬北彪国食物短缺的时候, 总会越过边境到雁州抢掠一空。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大, 过来的人马也不多, 北彪国那边只说是几个刁民滋事,说是不影响两国关系。
魏朝这些年地方王侯贵族强势,朝廷国库空虚, 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北彪国打起来,感到困扰的只有住在边境的百姓。
宁繁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么娇贵, 你当初不如投胎成一个小姐。”
宁朴一口气喝完:“哪儿比得上您这个皇后娘娘娇——”
话未说完, 宁繁把他手中的茶杯夺过来:“胡说八道, 二哥, 你还是滚下去吧。”
“绝不下去。”宁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骑这么多天的马, 手心都被勒出了水泡,你看看,水泡磨破后红了一大片。”
宁繁从匣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他。
宁朴嘴上说着他自己配了药,不稀罕宁繁的药,手却伸过去挖了一大坨。
雁州并没有皇家猎场,官员听说皇帝驾临之后来不及筹备什么——原本地方就穷,比不上富庶的江南或者中部,真没什么太好东西。
听说今年年初,当今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狠狠惩治了一些铺张浪费做表面功夫讨好上级的官员。
本地太守怕做得太过分了反而惹新皇生气,就把衙门和接待皇帝的住处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带着各郡的郡守去迎接拜见。
雁文山地势复杂猎物凶猛,可能会有老虎、黑熊这种动物出没,比不上皇家猎场安全。
太守怕出什么事情,竭力阻挠皇帝去雁文山围猎。
慕江没有听他的,第二天慕江就去了驻扎在鑫河县的兵营。
鑫河兵营屯兵一万,是雁州最大的兵营。
天子突然驾临这样的地方,为首的将军确认无误后,带着校尉、都尉等人打开城门出来迎接。
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新的皇帝,远在边疆甚至没有任何来往,都担心新皇年轻气盛喜欢战争,对军营里的事情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