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也在内卷(58)
乔仪觉着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倒霉过。
太子一定克他,两人八字肯定不合。
先是情场上失意,心情苦闷不已,现在□□又要遭遇此等折磨, 乔仪真要疯了。
他想他以后出门之前一定要打听打听太子在不在。如果和太子在一个地方, 那他就不去了。
好在宁繁接骨功夫极好, 三两下替他把骨头正回来了。
不等宁繁说些什么,乔仪像兔子似的溜走了。
太子一出来, 他身后那些侍卫太监跟着出来,康财知道宁繁讨厌他,他不敢靠得太近,几个人远远跟在后头。
宁繁懒洋洋的裹着慕江的衣服:“乔仪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太子何必吓唬他。”
“孤倒是没见过谁家孩子一口一个宁哥哥的称呼人。”慕江道,“外面天寒, 我们去马车上说话。”
上了马车之后,宁繁给自己倒一杯热茶, 慢慢的捧着喝。
他垂眸时眼睫毛极长, 眉眼间带着倦意, 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他神色依旧有几分温柔,天生让人觉着想亲近。
马车慢慢行走, 不一会儿宁繁抱着茶睡着了。
慕江晚上喝了点酒,现在觉着浑身发热, 他看宁繁的身子偏向马车那侧, 并不像以往那样靠着自己,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他是没看出乔仪那个瘦胳膊瘦腿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宁繁居然喜欢这种人,慕江怀疑宁繁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此时酒意发作起来, 慕江愈加不满,他拿了宁繁手中的杯盏,将宁繁的肩膀搂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觉出宁繁肩膀有些僵硬,似乎不愿意被自己抱着。
慕江一阵烦躁,低头咬住了宁繁的嘴唇。
他知道宁繁的滋味很好,但有些事情确实要亲自品尝了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美妙。
慕江不清楚宁繁方才有没有和乔仪这样做,眼下看着宁繁明明清醒了却在装睡,他故意伸手去扯宁繁的腰带。
这下宁繁果真睁开了眼睛。
他唇角被慕江咬出血来,一点艳色晕染开,宁繁用指腹缓缓擦去,拿了剩下的茶水慢慢饮尽。
慕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疼不疼?”
宁繁喝完这杯水:“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很多问题。”
“孤知道。”慕江道,“你在怀疑康财。”
康财手眼通天并不稀奇,毕竟是太子身边的近侍。
任何一个皇子权贵贴身伺候的人在外都有极大的权力,能敛很多财富。
他们做些讨好主子的事情,拿些稀罕玩意儿来,或者献上美女娈童,这些都不稀罕。
稀罕的是康财前些时间才被贬出去,现在哪怕回到了太子的身边,他的面子依旧不如从前,却能将本该送去教坊的傅月弄到青楼里卖价。
傅家这样的家族就算倒下了,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
当初宁繁不想犯太多杀孽,所以只倒了傅家这一家,没有折腾傅家九族。
傅家女眷若真的能随随便便花些银子赎出来,朝廷许多官员及傅家亲戚肯定会私下里帮一把。
没得太子允许,康财私下里却能做到这么多,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和什么人在互相勾结。
宁繁道:“他用什么借口将这位傅月姑娘带出来的?”
“她现在不叫傅月了,改名珊瑚,据说是怕冲撞你的字。”慕江道,“你表字是什么?”
方才慕江问侍卫的时候,侍卫只支支吾吾说了宁繁表字里有一个字是月,并没有说更多。
他们随便议论主子的名字,是大不敬。
平时其实没有什么人能称呼宁繁的名字,家里人叫他小名或者三郎,下人称呼他三爷或者公子,外面的人见他都是敬称,且他很少同什么朋友厮混,姓名倒想个摆设,只有身份是真的。
宁繁本应晚两年再起表字,宁百泉说他今年大婚,今年生日后便起了个。
慕江和他处境差不多,全天下都知道慕江的姓名和表字,却无一人会称呼,就连皇帝也是称他为太子。
日后等他当了皇帝,就更不能说了。
宁繁重复一遍:“他用什么借口将这位珊瑚姑娘带出来的?”
慕江淡淡的道:“孤年少时在宫里遇到过她,她和家里姐姐进宫,中途贪玩跑出来,迷路后哭着求孤带她找姐姐。这件事情孤和康财说过,哪里想到他一直记得,还把她找了出来。”
“事情过去多年,人物面貌都有变化,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她就是你当年遇到的人呢?”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孤能对她有什么想法?只是觉着好玩儿罢了,可就算好玩儿,亦仅限于当年那一瞬。”慕江上上下下看着宁繁,“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孤更喜欢太子妃这样高挑温雅的美人。”
宁繁唇角处又有血珠渗出来,慕江轻轻握住他精致尖削的下巴,身体很有压迫感的靠过去。
慕江从前没有吻过别人,梦中那些景象影影绰绰,醒来便难想起具体,他不知道还可以更深入的亲吻。
宁繁虽然厌恶此事,从不准许别人冒犯他,但他看过不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着太子只贴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挲,时不时的轻咬他一下,宁繁叹了口气,反客为主坐在了慕江的大腿上,两只手捧住慕江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半刻钟后,宁繁抬起头,漫不经心的一笑:“太子殿下,下次你应该这么做。不过最好没有下次了,我只想辅佐太子坐到那个位置上,不想为太子疏解这个。”
话音刚落,慕江按住他的后颈,把他再度按了下来。
这回慕江知道怎么回事,终于清楚如何对付宁繁。
密不透风的亲吻让宁繁有些窒息的感觉,舌根处甚至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想把慕江推开,手伸出去却被紧紧握住。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慕江松开宁繁,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紧接着他对宁繁伸出手,示意宁繁握着自己的手下来。
哪想到宁繁居然从另一侧跳下来,且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财赶紧上前:“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慕江看着宁繁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唇角。
大概害羞炸毛了。
慕江本想着上前去给他撸顺毛,瞥见旁边的康财,突然想起来更重要的事情。
慕江神色不悦:“脾气太大了,总与孤闹脾气,孤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可能记住了从前的教训,康财并不敢说些什么。
慕江往前面走去:“孤倒是后悔把那个女的给大皇子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和孤见过?”
康财陪着笑道:“奴才今天出门才晓得,傅家有个小姐流落青楼了,听说人长得沉鱼落雁,便去凑着看看热闹。”
慕江觉着稀罕:“你也对美人感兴趣?”
“咳,谁不喜欢长得赏心悦目的人呢?奴才没那玩意儿,又不是没眼睛。”康财道,“去了之后才晓得,傅小姐果然是世间罕见的丽色。”
慕江忍不住道:“不如宁繁。”
“虽逊色于太子妃,但太子妃那样的家世和样貌,岂是随随便便一个美人就能比较的?美到傅小姐这份上已经算绝色了。”康财揣摩着慕江的心意,一脸谄媚道,“奴才打听到她单名为月,一时间耳熟,便想起您说的那件旧事,上前一问,果真是您的故人,就拿出多年的积蓄,将她买了下来。”
“如此说来,你倒是有心了。”
康财笑道:“给太子殿下办事自然是应该的。”
慕江本想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他心有不甘,明明是宁繁这个已婚男人出去幽会被他发现,最后弄得好像自己有错似的。
但凡坐在太子妃位置上的不是宁繁,换成其它男人或者女人,敢这么和他作,他一定下令把人拖出去处死了。
康财看着太子殿下犹疑不决,不晓得是要往哪个方向走。
他小心翼翼道:“殿下?”
慕江面色冷淡:“先去书房处理公务,睡觉时去太子妃那里。敢给孤脸色看,他反了天了,今晚孤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