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客(52)
不能提,不能提。
作者有话说: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把我的想法解释清楚,所以来唠叨几句,因为我不想看到雁来哥哥被骂
大家年少时遇到惊艳的人不一定就是走到最后的那个人,现实会有很多因素阻挡两个人继续相爱。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在一起就是没在一起,两个人还是会有各自新的人生。就,人的生命里从来不是只有一条路,人当然也不会永远做出正确的选择。贺雁来当初走投无路,在他的视角里,和亲男妻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在那个时候,他肯定会为了贺家、为了大熙、为了自己而放弃明彰,我觉得不能说他错;而在与千里经年累月的相处中他认识到千里有那么那么好,对他升起些情愫,我觉得也不能说他错。
贺雁来不是圣人。
看不惯这里的小可爱可以轻点骂......
第46章 解释
几天后,千里带着贺雁来去他买玉簪的地方寻人,结果自然扑了个空。
小狼脸色慌乱,连手带脚地比划着,为自己证明确实有这么一个少年,甚至还把抱剑拖出来给自己做证,生怕在贺雁来那儿丢了信任。
而贺雁来斯斯文文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环境,轻叹声气:“明彰若是不想被找到,那我们找翻天了都找不到他的。”
以前明彰最擅长的就是侦察和隐蔽,他虽然桀骜不驯,但意外的耐性好,在一个地方猫着能几天不动,常叫敌人头疼。
千里见贺雁来没有怪他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乖巧跟在贺雁来身边。
贺雁来心里默默思考着。
明彰已经消失三年有余,为何最近突然出现?若是听说了他身在兰罗,为何不来见他,反而以卖簪子为由,引来了千里注意?
更重要的是,千里虽常在宫外走动,但从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见到大汗真颜之人少之又少。那明彰是如何判断,这柄大雁玉簪,一定会辗转到千里之手?
更何况......
贺雁来眉头渐渐蹙起,手指暗暗发力,抓紧代步车的扶手,指节发白。
......卖簪子的人,真的是明彰吗?
如果是他,那还好说;若不是他......
那明彰的东西,又怎么会到他的手里呢?
这种可能性乌云一般在贺雁来心头盘旋,久久不散,他没跟任何人提起。
这件事上,最着急的自然是明尘与明煦。而明煦心急如焚地揪着抱剑的脖领子,也不管在兄长面前避嫌了,连声催促:“到底是什么人啊,长什么样,多高,看着多大?你怎么回来都没跟我提起过?”
抱剑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他那天一直跟在千里身后,注意力自然全放在大汗身上,不敢有半点闪失。至于那个摊主,他也就是匆匆瞟了一眼,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他以前一直养在贺家军的预备军里,从来没去过战场,哪里见过明彰的样子?
这件事似乎又要不了了之了。
千里曾经好心提议可以在兰罗地界发布寻人告示,重金酬谢,不怕找不到明彰,但被贺雁来婉拒了。
他望着少年人有些失望的眼睛,温和地安慰:“明彰想见我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了。”
然而他没说出口的是,常年战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直觉,已经让他嗅到了某些不寻常的踪迹。
明彰突然这时候有了消息,一定不是什么巧合。
如果千里在这个关节点大肆寻人,难免不会打草惊蛇,那岂不是正中他们圈套?
因此,纵使心中万分迫切,他还是没松口让千里实施他的计划。
这个神秘的少年就这么来去无踪地在所有人的生活里惊鸿一瞥,又谨慎地消失了。
他有什么目的,抑或有什么苦衷,全部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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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合......贺公子!今天怎么得空,来我翠娘的地界了?”
曼妙的少妇款款走来,见到来人后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叫人,被贺雁来瞥了一眼后急忙中途改口。
现在人多眼杂,贺雁来不愿多说,只是捋了捋脸颊边的头发,儒雅道:“自然是有事。”
他这身矜贵的气质扔在这声色犬马的花楼里实在显眼,翠娘不再多说,直接为贺雁来安排了间雅间。
进了屋,关上门,贺雁来便开门见山地问:“翠姑娘,秋野此次前来,确实有事要问。”
翠娘上次被抱剑点了晕穴秘密带回宫中,清醒过后被森严高大的建筑吓得差点再晕过去。还是贺雁来那头安顿好了千里后前来,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她,翠娘才慢慢平静下来。
贺雁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翠娘不过见了他一面就瞬间认出了他来,让他心中觉得蹊跷罢了。
问了才知道,这翠娘竟原是大熙人。几年前贺雁来班师回朝,她凑热闹,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遥遥看了一眼,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贺雁来英姿飒爽风度翩翩,便再也没忘掉那一面。
而贺雁来紧接着追问:“你既在大熙过得好好的,为何要来兰罗做这种营生?”
翠娘泣不成声,眼泪划过妆容精致的脸,哭花了妆面:“合敦有所不知,自从三年前与兰罗休战后,大熙元气大伤,国库空虚。仁帝听信杨显谗言,加重税收,底下的那些官员都不是东西,全是群中饱私囊的饭桶。我们实在活不下去,才想逃出来......不想半路我的丈夫为了保护我被山贼所害,我一个弱女子......”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更加汹涌地漫了出来,哭得肝肠寸断。
若是可以选择,谁会不想安安分分地寻个营生,反而要在这里靠卖笑为生?
贺雁来暗暗心惊。
他虽知大熙内部出了问题,但也没想到仁帝已经昏庸到了这个地步。百姓如此,他家中亲眷又过得如何?
贺雁来心事重重地送走了翠娘,并向她保证为她找到一份新的差事。而翠娘舍不得花楼里那几个小的,便准备再待几年再走。
贺雁来也随她去了。
只是,翠娘每天接触的人多,各个地方来歇脚的都有,消息自然更灵通些。
听了贺雁来的疑问后,翠娘秀眉轻蹙,思索过后把头一摇,犹豫道:“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合敦,这闹市每天来来往往的流贩多得是,很多都是在一个地方呆上几天就换下一个地方的卖货郎,这卖簪子的年青少年......”她露出一个歉意的软笑,“还真没注意过呀。”
贺雁来不怪她,颔首表示知道了,没再多呆便离开了。
他怕千里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该不高兴了。
可没想到他自认谨慎妥帖,也架不住千里对他身上的气味太过熟悉,鼻子一皱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当下声音就变了:“雁来哥哥去了哪里?”
贺雁来想了想,没打算瞒他,诚实地报告:“去见了翠娘。”
千里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喊:“去见她做什么!”
他可是还记得的,之前他去花楼的时候,就是翠娘灌得他第一杯酒。
贺雁来明明不赞同他去花楼,怎么现在倒是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了!
他越想越气,往旁边一看,贺雁来正矜持地为自己脱去外袍,长发被衣服布料撩起又泻下来,风情万种的,煞是好看,直看得千里心里不住泛酸水儿。
一不做二不休,千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贺雁来身后,居高临下地抱胸问:“我需要一个解释!”
贺雁来一回头就是小狼这故意装凶的模样,心里发软,含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声好气地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满意地看到千里的表情由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变得越来越心虚。
到最后,千里是红着耳根戳他衣服上的花纹,小声控诉:“那下次你带我一起去就好了啊......”
贺雁来温声问:“一国之君陪着合敦一起逛窑子?”
千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窑子”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知道贺雁来指的是什么,鼓起一边脸,有些不服气:“我自己还去逛过窑子呢!”
“嘶。”贺雁来懊恼地啧了声。
......一个没注意,把以前军营里的荤话拿来给这孩子说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