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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画魂(2)

作者:此致敬礼 时间:2023-04-16 09:34 标签:强强 互宠 情投意合

  疯狗再猛也不过就是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崽子,使的都是一些虚张声势的把戏罢了,兵马后方一个身形格外魁梧的男人,用蹩脚的汉话语气轻蔑的喊道:“小崽待会挨了揍,可是连回你娘怀里哭的机会都没有!”隐在尘沙里,齐亓看不清那人的脸。
  在他喊话后周围其他的鞑子都跟着起哄狂笑,不时还有一两声挑衅的口哨声。
  齐亓听见那人喊的话,啧了下嘴,一脸不耐烦的说:“你们打仗都靠嘴的么?那你们可得换张利落点儿的嘴!”话音甫落,他纵身一跃上了马背,前头骑马的兵来不及转身抓他,便被踹下了马。
  鞑子壮汉被踹飞,接二连三的撞翻一众人马,“轰”的落在地上,犹如山石崩塌,脸埋在土地里半天都没爬起来。
  马背之上的齐小公子眯眼瞟了一圈围上来的骑兵,目露寒光,快刀斩乱麻似的劈掉纷飞而来的箭,抓着辔绳狠命一拽,马嘶鸣一声前蹄腾起,掀翻了狰狞着冲上前来的人马。
  齐亓侧身下腰灵巧避过了劈头盖脸而来的弯刀,刀刃沿着四周围的马腿遛了半圈,马失了前蹄把背上的鞑子兵甩下来,人滚进土里又轱辘了几圈,瞬间成了灰头土脸的“土俑”。
  眼瞅着鞑子兵马如层层浪涛拍倒而下,齐小公子便打的更欢了,策着马将努力把自己从地里拔出来的“土俑”们重新跺回土中。
  兴许是适才的酒后劲儿太大,或是跟着父兄征战从未尝过败果,齐亓狂妄到了头,以至于他似乎忘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没吃过亏的半大小子在这天初尝了他人生中第一场败仗的苦味儿。
  隐于尘沙里的鞑子兵头目,便是刚才喊话的那位,在漫天障目的尘土中只露出阴恻的笑容,搭弓对准前方不远处撒欢儿的齐亓,可他似乎是想逗弄一下这条落单的小狗崽,一箭射出,正中马腿,齐亓被吃痛受惊的马甩飞出去,跌在地上摔的浑身生疼,刀也脱手了。
  齐亓愤怒的呲着牙抹掉嘴角的血沫,顾不上疼,翻身一滚伸手去摸掉在地上的刀,这时鞑子头目又搭上支箭瞄准他,与刚才光亮的箭头不同的是这支箭的箭头漆黑,泛着阴狠的污光,就和射箭的人此时的目光如出一辙。
  “游戏结束了。”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低吟。
  箭直冲着齐亓飞去,他来不及躲避,伸出去的右手手腕便被箭死死钉在了地上,他甚至听见了箭嵌入骨头缝的声音,令他头皮发麻,疼痛感稍顿了片刻才逐渐翻涌上来。
  手腕上火辣钻心的疼,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第一次尝到了挫败和恐惧是什么滋味。
  鞑子淬毒的箭,让这一战险些成了不可一世的齐小公子人生中最后一战,更是令他往后大半生的时光,都要拖着一条几乎无知无觉无力的右臂生活。
  这一箭射穿了齐亓的右手腕,也锉掉了他的年少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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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手残发重复了,见谅见谅(//?Д/?/)

第二章 佛塔
  大朔荣隽十七年。
  这一年边疆战况稍事平息下来,明宥帝便下令命工部重新启动登穹塔的修建工程。
  重金招募画师的皇榜贴出去三天,赏金更是翻了两番,始终没人前来接下这活计。
  京城中不论名气大小的画师都对此避之不及,有的直接关了画堂,有的躲在家里闭门不见客,有的甚至举家逃出城去。
  这张皇榜就像是道催命符,因由是当年负责绘制内墙壁绘的画师死的死,癫的癫,诸多丹青大家也如星辰陨落。
  从塔中出来就疯疯癫癫的画师,逢人便胡言乱语的说有鬼,于是坊间有了传闻,说是塔中壁绘中的人像上附了鬼魂,白日里会迷惑进塔人的心智,夜间会从墙壁上飘出来害人。
  说的人信誓旦旦,听的人又会添油加醋的加工一番说给下一个人听,就这样登穹塔闹鬼的事儿不胫而走,几日里就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故事的版本就有好几种。
  这日戌时一过,平日里热闹的街市已经悄无声息,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连素日里吵闹的野猫野狗都噤了声,一声不吭的窝在墙角。
  城南角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轴干涩的转动声在静谧的街巷中回荡,显得十分的刺耳。
  院中走出一个瘦高的男人,左手提着一盏破旧的油纸灯,跨出院门将油纸灯放在地上才转身阖上门,右臂始终在宽袖下垂着。
  男人掌着灯,修长的指节在鸦青色的衣袖映衬下显得异常苍白,油纸灯的照应下才有了些许的颜色,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瘦削的下颌线和一张无喜无悲的薄唇。
  若是夤夜里见到他,还真有几分像是见了鬼。
  挑了一条僻静小道,七弯八绕的走到了城北巷尽头一扇棕红的木门前,隐约能听到门内叮叮当当的声响,男人用脚尖有节奏的轻踢了几下门,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年级不大的伙计抱着一只扎捆好的箱子走了出来。
  “三爷,您定的东西。”伙计接过他手中的油纸灯,将箱子的扎绳熟练的在被唤作三爷的男人肩头束好,又将油纸灯递还给他。
  “有劳了。”
  这位三爷,正是齐家小公子齐亓,五年前被毒箭射穿了右腕,险些丢了性命,身上的毒虽然压制住了,但是废了武艺残了右臂,再不可能回到战场上去,少年的满腔宏志都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了。
  人最大的悲哀大抵也就是信念的崩塌。
  齐亓被护送回京的时候,并没有回到侯府,而是在城中找了一间偏僻的院落,隐姓埋名深居简出,为的是齐家满门忠烈不会因为自己而蒙羞。
  平日里都宅在院子里画画,把未酬的志向都寄情于墨笔丹青之上,把不能再守护的国之山河落笔于宣纸青卷之间。
  京城人也只知道有位名叫“三爷”的画师,却没人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齐亓谢过了伙计,有些吃力的挎着箱子走了。
  “这位爷白日里不来,偏偏天黑了提着灯来,一只手又提灯又背东西的,看着就累。”
  伙计关了院门向院中正在鼓捣金属器的工匠师说:“前些日子城中积雪路滑,我说帮他送回去吧,他说不用,结果走了没两步差点儿摔了跤,这人当真奇怪了,老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且听人说他几乎都是擦黑了才出门……”
  “未知他人苦,莫议他人事,我看这孩子这几年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工匠停下手中的活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走到院门口望了望。
  王工匠年轻时候是兵部负责军械铸造的师傅,在铸造厂跟冷铜热铁打了几十年交道,敲敲打打大半辈子,年岁渐长腰腿受不住了便辞了差事,盘了间小院。
  平日接一些闲散的金银细软精细活,铸钗锻饰来者不拒,成品风格精致大气,颇受京城权贵家女眷的欢迎,日子过得比早些年轻快多了,有时铸造厂的晚辈们也会登门拜访,请教专业技术,他也会不惜闪了老腰亲自动手指点一二。
  先时铸造厂来人的时候,讲起过四境上的事儿,自然也对齐小公子的事迹有所听闻,十七八岁就废了手臂没了爹,从战场上撤回来就没了音信,有传言说他已经随着他戎马一生的侯爷老爹一起去了。
  京中凭空出现的“三爷”,自己也没见过真容,单看这人腰背笔挺,虽然脚下步履不时的有些轻浮没根儿,可凭他多年在厂里和兵将们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也隐约能发现些行伍之人的影子。
  王工匠望着齐亓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齐亓回到自己的小院,迫不及待的借着昏暗的烛光打开了那只大箱子,里面装着一只做工精巧的“护臂”,与其说是护臂,其实更像是一只足有小臂长的拳套,手指、手腕关节由弹片机关和榫卯链接而成,无一不细致精妙。
  穿戴时内部的触点会贴合皮肤,只要肌肉轻微的运动便能触发其后方所连接的机关,入扣后严丝合缝进而推动弹片,与之相连的关节被弹片带动便能做出简单的动作。
  打开护臂侧面的暗扣,拖着无力的右臂放入其中重新扣好,齐亓屏住气甚至心中还颇为虔诚的祈祷了一番,随后手指微动,护臂的榫卯关节果真跟着咔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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