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之后(27)
“不用解?”萧临城不明白,“可轻言每月十五都心口疼。”怎么不用解?
荀印白:“不是合/欢就不疼了?”
萧临城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荀印白道,“这蛊活不长的,一年就死了,只要子蛊发作时合/欢,一年后也就没事了。”
一年?萧临城想,那还有十个月,就是十次......
可轻言愿不愿意?若是还生气怎么办?
“那要是不合、合/欢,会怎么样?”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荀印白道,“听说疼一次两次的,还没什么事,要是多疼几次,怕是会心肺溃烂而死。”
“会、会死?”萧临城一阵心惊,那场景似乎想一想,都叫他心如刀绞,痛得喘不过气来。
“不行,”他喃喃道,“轻言不能有事,就算他会生气......也不能让他有事。”
荀印白一时没听清,“什么?”
萧临城没好意思说,不自在道:“没、没什么,你怎么认得这蛊的?”还知道这么多?
荀印白抬头望天,“我......咳咳,有个好友,多年前也中过这蛊。”
萧临城怀疑地看着他,“哪个好友?我见过吗?”
“大、大概见过吧,”荀印白又咳了几声,“咳咳,记不清了。”
萧临城冷冷道:“我就见过沐前辈,难不成是沐前辈?”
荀印白继续望天,“老了,记不清了。”
萧临城:“很久了?”
荀印白沧桑地点点头,“二十多年前了。”
萧临城:“那你中的是子蛊还是母蛊?”
荀印白:“当然是母......”
他话音一顿,才发觉说漏嘴了,“不、不是,我是说......”
萧临城:“是我娘中了子蛊?”
荀印白见瞒不下去了,只好点头道,“是我连累了她。”
萧临城脱口就道:“所以你们是因为中了蛊,才意外有了我?!”我果然是没人要的?!
“胡说什么呢?”荀印白又拍了他一脑袋,“我们是成亲后有的你。”
萧临城这才好受了一些,“真的?”
“骗你做什么?”荀印白从他脖子上扯出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说,“这珠子,就是我给你娘的聘礼。”
萧临城见着这珠子,才想起前几日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那人是不是认得荀印白?
“是不是有人在找你?”
荀印白一愣,“什么人?”
“前几日有个男人要抢这珠子,”萧临城道,“说这是他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的。”
荀印白心头一紧,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萧临城霎时想起了那人一脸鄙夷,说他放荡的模样,不禁冷哼道:“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荀印白松了口气,说:“我不认得这么难看的人。”
天边已越来越亮,萧临城沉默了一会儿,说:“吃过早饭就回山上去。”
荀印白还想留下,见萧临城脸一沉,只好小声道:“我也是担心小沐嘛,要是那蛊......”
萧临城转身往回走,“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他想,只要轻言好好的,就够了。
沐轻言醒来后,想去看看荀印白,却见房里空荡荡的,连萧临城也不在。
他下了楼,见萧临城一个人坐在窗边,似乎在发呆。
“阿萧,”沐轻言走过去,“师父呢?”
萧临城回过神来,说道:“他回望岚山了。”
沐轻言顿了顿,道:“你也说过,师父并非薄情之人,当年的事,应当也非他所愿。”
萧临城望着窗外,轻声道:“他不肯说。”
“他许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沐轻言安慰他道,“再等等吧。”
萧临城转过脸看着沐轻言,开口道:“他说,他跟我娘也中过相思蛊。”
“什么?”沐轻言吃惊道,“这、这么巧?那他们......后来解了吗?”
萧临城抬手摸了摸微热的脖子,“不用解。”
沐轻言:“不用解?”
“他说,这蛊活不了多久,”萧临城脖子更热了,“只要子蛊发作时,那什么......一年后,就没事了。”
沐轻言一愣,“一年?可是......”
他原以为,只要尽快解了这蛊,这些日子的荒唐,就只当一场意外,过后埋在心底,两人都不再提起。
可一年的时间那么长,他怎么可以......
“我、我会尽快找到解蛊的方法,”沐轻言低声道,“你不用担心。”
他果然不愿意,萧临城失落地想,他还是想解蛊。
“嗯,”他闷闷地点了点头,翻出窗外道,“我去喂马。”
沐轻言看着他的背影,以为他还是担心这蛊解不了,想了想,还是上楼去找白亦霜了。
萧临城在外边喂马,喂着喂着,突然道:“你怎么还没走?”
荀印白偷偷从马厩后探出头来,心虚道:“我这不是还没找着人嘛,等会儿就走。”
萧临城疑惑道:“你要找谁?”
“那个拱了小沐的野男人啊!”荀印白撸起袖子道,“他在哪儿?!我先替老沐打他一顿!”
萧临城眼皮一跳,“瞎、瞎说,沐前辈哪会这么凶?”
“你是没被他打过,才不知道他脾气有多差。”荀印白摇摇头道,“我都怕等小沐好了,那野男人会被老沐阉了。”
萧临城:“......”
第33章 要是别人疼呢
萧临城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荀印白道,“你别看他平日里冷冰冰的,好像对小沐不闻不问,其实心里可疼他乖儿子了。这要是知道小沐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骗跑了,不得气死?”
萧临城:“......那要是这男的,他也认识呢?”还会这么凶吗?
“他认识的?”荀印白道,“谁啊?很熟吗?”
萧临城:“......很熟。”
荀印白猛地一拍大腿道:“难道是十七?!”
萧临城:“他想得美!”
“不是啊?”荀印白琢磨道,“难不成是他清风谷的弟子?”
萧临城赶他道:“别瞎猜了,快回去。”
荀印白不肯,“你不说,我就不走。”
“不走等着被顾夫人砍吗?”萧临城气道,“她早上还来找你算账呢,要不是没找着你,这会儿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荀印白小声道:“她若是砍几刀能出气,就让她砍。”
萧临城:“你嫌命长是不是?!回去!”
荀印白:“不回,我要去看小沐。”
萧临城:“不许!”
荀印白:“那野男人是谁?”
萧临城:“是我!”
荀印白:“......”
荀印白又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你!要是别人,小沐哪会愿意?!”
萧临城闷闷道:“他不愿意。”
荀印白一愣,“什么?”
萧临城:“是我强迫他的。”他说不要的。
荀印白不信,“以小沐的性子,他要是不愿意,我现在怕是得去坟里找你。”
萧临城:“他说,我也是为了救他,他不怪我。”
荀印白还要说,却突然听见有人喊道:“表哥!”
他一惊,急忙又躲了起来。
萧临城转过头,见顾玲珑抱着一个风筝跑了过来,说:“我爹给我做了个风筝,咱们去放风筝吧。”
萧临城心情不太好,便摇了摇头。
“那我去找沐公子,”顾玲珑陶醉道,“他那么好看,放风筝一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