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他家主子的崽(99)
戚七最近总是有这些担忧,他在努力地把一切做好,替阿渊守住这个江山,又担心阿渊理解错自己,所以很多的东西都做的束手束脚的,甚至于,他对于刺组织、暗卫营都开始不管了,全权让下边的人去做,自己只是偶尔听一听,就怕阿渊以为自己要独揽大权。
主子回去担当大任就好了,这皇位坐得一点也不舒服,冷冰冰的,还硬邦邦的,每日听大臣们念经,远不如耍刀剑来得痛快。
“在想什么呢?”戚珩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最近戚七有些小情绪他也看得出来,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件事。
“孤爱的只是你,与你的身份无关,即便你是前朝的人,那又如何,这天下便是你和孤的。”戚珩泰回抱着戚七,啄了啄他的眼角。
戚七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他有些钻牛角尖了。
“主子,你什么时候朝堂?”戚七问道,再不露面,就真的坐实他包藏祸心、窃国等名头了,天下人快要把他骂死了。
“再等等,戚七做得不是很好吗?”戚珩泰揉了揉戚七的头发,他恢复得差不多,其实早就可以回去上朝,不过,他想看戚七怎么处理朝臣的关系,想让他也参与到治国这一面,便一直没有回去,反正一切都有他兜着,戚七尽管玩。
两个孩子已经长大不少,都不黏人,白天两个孩子躺在一块一起玩,夜晚才要两个爹抱一会。
今日戚七觉得有空,便想带两个孩子出门溜达一下。
着实是上朝太伤肝了,那些大臣比他两个小孩还难缠,戚七想出去散散心,不然哪天他重操旧业忍不住霍霍了那几个嘴碎的大臣。
“主子……我想出宫游玩,带两个孩子去。”戚七希冀地看着戚珩泰,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戚珩泰嘴角噙着笑,“好,孤与你一起去踏青,听说郊外有一片桃花可以看。”
“太好了,那我们立刻换衣服出门吧。”戚七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们穿什么好呢?”戚七在两人的房间有些苦恼,里面的衣服大多数都太过华贵了,戚七可不想在外面被人盯着,“黑色的会不会太素了,我挺喜欢黑色的衣服。”戚七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套黑色衣服,他都好久没回去过暗卫营了,有些胆怯,怕回去后,大家都变了。
戚七从戚珩泰出事就忙到现在,以前想回去暗卫营看看,却一直没有时间,就连姬新和高南的婚礼,也是匆匆出发,送了许多礼,看他们拜堂后又急忙回来处理政务。当暗卫的时候,从来没想到做皇帝竟是这般的耗费心神,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久。
“穿你喜欢的。”戚珩泰说道,他拿了一件黑色玄衣,上面有着暗金色竹叶的衣服给戚七,“这件好看,你穿着合适。”
戚珩泰自己则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衣。
戚七和戚珩泰分别抱着一个孩子,他们出了宫门后,往街市的方向走去。戚七买了一个糖葫芦,他喂了一颗给戚珩泰吃。
街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远处有许多人,围成一团。戚七感兴趣也走过去看。
“卖孩子了,卖孩子了,十两银子就可以买走他。”地上一个男孩子跪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麻木得睁着。他的身上有许多的伤口。鞭伤刀伤什么都有。
“十两银子也太贵了吧。”一些大人们看着孩子长得漂亮,就在讨价还价。
“不贵了,不贵了,你看他长得多漂亮,多水灵,买回去以后一定能赚钱。”
“他这个样子看着以后就是能生孩子的,保准能挣钱。”牙口长得高又黑,贼眉鼠眼看上去奸商的模样。
戚七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那孩子才五六岁,却满身伤痕的,一双眼睛没有生气。若是不遇到,戚七倒不会多管闲事,可是自己看到了,始终放不下心,想要帮帮这个孩子。
“太贵了,不要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十两银子在京城是半年普通人家的花度,买一个没什么用的小孩一直养着也不值当,大多数人看了热闹又散去,别说,孩子长得很精致,长大后应当也是个美人,牙口倒没说错。
“就是,这孩子身上那么多伤,就算长大了,伤口也还在。就一张脸蛋好看点。”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戚七却没有走开。
戚珩泰看出戚七心里所想,“多少钱?”他上前问牙口。
“客官你要是看上了,九两就卖给您,嘿嘿。”
戚珩泰付了十两,牙口把孩子的路引交给了他。
“戚松。”戚珩泰说道。
“把这孩子领回去,给他换成新的衣服。看看他能不能习武,把他交给影一。”戚珩泰说道。
“这个孩子身份不明,还要再查一查。”戚七担心随意招进来的一个孩子会造成什么麻烦,便让人仔细去查查他的背景。孩子身上遍体鳞伤,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战宝国地理位置偏北。初夏的天并不热,早晨的时候,还有一丝丝冷风。
郊外的桃花粉红,一片片鲜艳欲滴。
戚七和戚珩泰抱着孩子,有说有笑。
刚过春天的时候,会有许多人会到郊外踏青,这一片桃林范围极广,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平日里会有许多百姓到这里来,戚七和戚珩泰抱着孩子,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两个男人抱孩子,该不会其中一个是男妻吧?
两人走了很远,里面有段路是私人地方,那里的桃花特别的茂盛,特别好看,是给权贵赏花或者才子才女赏花吟诗作对,寻常人却是进不去的,里面有个悦吟阁,会有许多才子在这里互相学习。
“主子,我们要去看看吗?”戚七对这些文人墨客一直都十分的尊崇,倒有些向往。
“走吧。”戚珩泰带头,这一处悦吟居已经有几十年了,以前是老王爷定下的规矩,老王爷给钱修缮,后来老王爷不在了,这一处就败落了,由戚珩泰接手,所有的费用都是他暗中出钱的,包括这块地都被他买下来了。
戚珩泰今天戴了面具出门的,故而就算平日里认识他的人见到他也会认不出来。
戚七这些天在朝堂上露脸得多,朝臣们都认识他,故而他出门也戴了一个面具。
戚七和戚珩泰抱着孩子走过去,立刻被侍卫拦住了。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哪家的爷?”见到主子被拦住,侍卫毫不客气地怼了过去。
一张玉符示了出来。
这两位拦路的侍卫以前也是王府出来的,自然认得出这是王府的玉符,对于戚七和戚珩泰两人身份不清楚,但知道两人都是贵人,很可能还是王府的掌权者,当即跪下,“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主子责罚。”低着头说道。
远处亭子里众人正在吟诗作对,但也分出心神注意到远处发生的事情。
悦吟阁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小官场了,远没有真正的官场来得复杂,但里面关系也是错根盘节,各自有自己的小团体。
“那两人是谁?”穿着的衣服隔着老远让人看不清楚,但是,两个从来不对权贵和颜悦色的侍卫竟然跪下来,倒是很稀奇的事情。
这一处悦吟居开放给读书人的地方,以前会有一些不学无术的权贵纨绔子弟来闹事,后来,被侍卫拉了出去,这里就再也没人敢闹事。这一处地方很和平,是读书人难得的交流圣地,虽然其中有不少的弯弯绕绕,但总体上没有出现什么霸凌现象,外面的两个侍卫大家早就试探过了,可惜两人嘴巴比岩石还硬,大家问不出这里的主人是谁,但一直心怀崇拜,想要结识的人不在少数。
戚七和戚珩泰抱着孩子走过来,看到几个文人墨客在作画吟诗作对,看到他们后,大家都停了下来,纷纷打量两人。
“鄙人姓屈,不知两位公子是何许人也,是否也来吟诗作对?”屈公子对两人抱了抱扇子,作邀请。
戚七不会吟诗作对,便对戚珩泰挤眉弄眼,让他一展风采。
戚珩泰多少年没来这里了,现在竟然要和一群后生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全然忘了自己也很年轻,这里还有许多三十都没有中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