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75)
好在目前看来事情还没有出什么差错,只是宣静慈这两年愈发权欲旺盛,对他管束更严,弄得荣亲王烦躁不已。
短暂的回忆结束,荣亲王更加大胆地往宣太后脸上亲,低声道:“本王今晚来陪你,行么?”
宣太后脸色好了一些,她冷着脸转过身,道:“将人留下也可以,当个小玩意儿玩一玩也就罢了,若是让哀家听见些有的没的,别怪哀家不客气。”
“这是当然。”荣亲王眸中闪过一抹喜意,又很快被压下去。
送走荣亲王,康择吩咐人将满地狼藉收拾了,又去给宣太后捏肩。
“娘娘,需不需要奴才去将那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
“暂时不必。”宣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哀家这两天忙着给宣家那几个不成器的收拾烂摊子,分不出精力去管他的事,先等等吧。”
康择:“是。”
“对了,朝堂上这两天如何怎么说的?”宣太后又问。
她虽还在垂帘听政,为了名声却依旧要避嫌,至少明面上,宣家这事她不能参与。
“情况有些糟。”康择道:“除了咱们的人,三公和朝堂上其他人都支持严惩此事,特别是郁皇后的祖父,更是天天上表请陛下严惩凶手。”
“都要给哀家找不痛快!”宣太后一拍桌子,又将刚上来的茶盏扫到地上。
“你去,先将反对的官员名单都列出来。”她寒声吩咐道。
事到如今,似乎只有去求她那个儿子事情才有可能转圜,可她是她的生母,怎么能拉下脸去求他?
宣太后心中烦躁,甚至有了放弃宣家那几个小辈的念头。
其实若非父亲母亲轮番进宫哀求,她本不愿管这事的。若是事情真的不能解决,那她只有弃卒保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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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里,郁宁被秦睢压着下了一天的棋。
他不知道自己棋艺有没有进步,可屁股坐的麻了却是真的。
“陛下,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咱们去吃饭吧。”郁宁再一次试图打岔。
“不急,再等会儿。”秦睢淡淡说着,将点心递给他,“先垫垫肚子。”
郁宁:“……”
郁宁:“可臣妾想如厕……”
秦睢抬眸看他一眼:“你今天下午去了五趟了。”
“……”
“可我不想下了嘛。”郁宁气的将棋子扔回棋盒里。
秦睢也放下棋子,“一下午都坐不住,若是换了你当这皇帝,岂不是一天都撑不住了?”
秦睢这话说得可算大逆不道,可他是皇帝,自然是他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郁宁不敢接这话,只转移话题道:“陛下,咱们今晚吃什么?”
“去吃点新鲜的。”秦睢笑着起身,道:“走吧,换身衣服,朕带你去别的地方。”
郁宁眸光一亮,以为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连忙起身。
俩人出了勤政殿坐上轿辇,郁宁起初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一直看到前方似乎是长乐宫的牌匾,才意识到不对劲。
“陛下,咱们怎么到这来了?”郁宁苦着脸问。
他不喜欢太后,更加不想见她。
“来拜见太后,顺便吃晚膳。”
秦睢下了辇,回身催促辇上的郁宁:“快点儿。”
郁宁不情不愿地下了辇:“知道了。”
“放心,一会儿你只当自己是个聋子,埋头吃饭就好。”秦睢俊美的脸上挂着笑意,郁宁却只看出了不怀好意。
秦睢来之前便派宫人通传,因此长乐宫上下看见两人来也并不惊慌。
康择将两人引进正殿,吩咐着宫人开始上菜。
菜快上齐时秦睢屏退了四周宫人,过了一会儿,宣太后才姗姗来迟。
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笑的娇艳如花:“皇帝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
“来看看母后心情如何。”秦睢脸上露出一个相似的笑容。
郁宁看的抖了抖。
“呦,皇后也来了。”
宣太后坐下,像是刚发现郁宁也在,故作惊讶一番,又挤兑道:“皇后风寒可好了?身体怎么比女子还娇弱?”
郁宁起身行礼,讪讪笑了一下。
他道行不够,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回宣太后,一旁的秦睢就淡淡接过了话,“他是挺娇弱的,不比母后,老当益壮。”
郁宁:“……”
陛下,不愧是你。
眼见话头被秦睢接去,郁宁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低着头闷声吃菜,充耳不闻。
年纪向来是女子最在意的事,宣太后闻言笑容一僵,冷着脸坐下来。
她冷哼一声,道:“皇帝大驾光临长乐宫,是来气哀家的么?”
“母后猜的不错。”
秦睢点点头,话说得毫不客气:“儿臣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荣亲王之事气死,如果没有,那儿臣希望接下来的话能让你高兴一点。”
“你!”宣太后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郁宁的碗抖了下,被他悄悄伸手扶住,随即他听见宣太后冷着脸问:“什么?”
秦睢顺手给郁宁夹了块肉,道:“朕打算赦免宣家那几个人。”
“什么?”宣太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眸中随之而来是一阵喜意。
若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压下唇角的笑意,宣太后点点头赞许道:“皇帝若能如此行事,也算暖了那些老臣的心。”
秦睢微微笑了一下:“母后别急,朕还有个条件。”
宣太后眸光一凝:“什么?”
秦睢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母后搬出皇宫,从此以后,青灯古佛,不问世事。”
宣太后一愣,像是再也难以忍受,“砰”地一声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道:“你做梦!”
事到如此,宣太后怎么可能没看出他是在耍自己,这也让她出离愤怒起来。
荣亲王收了两个侍妾已然让她一天都心生不悦,现下亲生的儿子也来找自己不痛快,处处与她做对,这让如今的她怎么能忍受?
她可是太后!
摔了个茶盏,宣太后心情才算平缓一点,左手掌心几乎被尖锐的指甲扣出血痕。
宣太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故作镇定道:“哀家劝皇帝还是不要做梦了,哀家是你的母后,只要你一天是皇帝,哀家就会在这长乐宫坐镇一天。”
“好吧。”秦睢挑了挑眉,露出失望的表情,道:“那当朕没说,吃饭吧。”
宣太后:“……”
这算什么?
刚刚是在耍她吗!
被秦睢这句话堵的不上不下,宣太后只觉更心堵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只觉自己要被气的心梗了。
胸膛一阵起起伏伏,宣太后却依旧气的厉害,余光瞥见一旁埋头吃饭的郁宁,她眸中闪过一阵寒光。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在他来之后才改变的!
皇帝往常虽然对自己偶有不恭,但也没这样不敬,都是他,这个男人进宫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宣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又按捺下来。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郁宁,寒声道:“皇后可真是好胃口啊。”
“看见皇帝顶撞哀家,竟也不尽自己身为皇后的职责出声劝阻,怎么,你也不将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
“母后这是哪里的话?”
郁宁咽下口中的丸子,擦了擦嘴,忙道:“实在是母后宫里的饭菜太美味了,儿臣一时忘乎所以,才忘了回话……”
宣太后气的不行。
自己和皇帝吵成这样,他竟还吃的下去?
“来,母后也尝尝这个。”浑然不觉的郁宁大着胆子给宣太后夹了一块肥肉。
宣太后:“……”
作者有话要说: 夹完肥肉的郁宁(小声):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