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23)
听小林子说了这么多,他自然还是好奇的。
座位是郁宁安排的,目光稍一在众人身上睃巡,他很快便找到了秦景焕的所在。
事实上,即使他没有安排座位,也很容易在人群中认出秦景焕。
无他,在场男子中,唯一能在容貌上与秦睢媲美的,也只有这个秦景焕了。
只是两者从气质到容貌都天差地别,堪称两个极端。
秦睢容貌精致昳丽,如同一副工笔细描的美人图,无处不精致,无处不俊美,加上他气质慵懒禁忌,更添了几分矛盾的吸引力;秦景焕则更像一副泼墨山水画,比起俊秀的五官,更出众的是他通身的气质,像月下仙人,像神庙菩萨,明明笑容亲和,却只让人觉得遥不可攀。
一个姣姣人间姝,一个遥遥天上仙。
郁宁一时竟有些出神,脑海里胡思乱想了半天,直至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朕与他比,谁更好看些?”
郁宁回神,目光望向身旁的秦睢,下意识道:“差……得多了。”
意识到这是道送命题,他连忙移开眼,摸摸鼻子道:“景焕公子虽然容貌出众,但仍比不得陛下。更何况陛下风采逼人,帝王之气十分威严,又岂是他可比的……”
郁宁一口气说了许多,秦睢也不反驳,笑眯眯听着,直到郁宁口干舌燥地停下,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朕有说是秦景焕么?”
郁宁:“……”
第19章 烟火
郁宁脸上笑容尴尬一瞬,哑然不知所措。
“行了,收收你那色眯眯的眼神吧。”秦睢懒洋洋举起酒,一饮而尽:“认清自己的身份。”
“……是。”郁宁乖巧地答,心里却别扭极了。
什么叫色迷迷?他这是正常欣赏好吗?
他又不喜欢男人,秦睢的语气怎么像在警告自己不要给他戴绿帽?
不过说起来,这位景焕公子倒是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倒是真有几分道家人的出尘飘逸。
郁宁目光一转,又落到荣亲王另一边的小儿子身上,也就荣王府的世子——秦景然。
他如今才十四五岁,容貌尚且稚嫩,五官却像极了荣亲王,只是眉眼间骄纵之色浓郁,看了让人心生不喜。
还没收回眼神,郁宁就察觉对方瞪了自己一眼。
郁宁:“???”
——是他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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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堂下,秦景然同样在打量郁宁。
察觉到对方投过来的目光,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兄长,他便是你之前与紫英师兄说的劫数?”秦景然偏头,低声同身旁的秦景焕低语。
他想起自己偷听到的内容,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看起来除了容貌,其他都普通到极点的郁宁将会是兄长最大的劫数!
虽说紫英师兄师承国师大人,卜卦测演之道一向无人出其右,可万一呢?
“景然,不要做多余的事。”
相较于秦景然,秦景焕似乎对郁宁并无兴趣,他低着头,目光落到手中的酒杯里。
秦景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忙将杯子拿走,气道:“这下面人真是不成规矩了,不知道修道之人不能饮酒吗?”
国师门规森严,从不肯让弟子沾一滴酒的,秦景焕虽鲜少来宫宴,太监们却也极注意规矩,每次都上的是清茶。
秦景然问了身旁的太监,知道是郁宁之后对他印象更差。
看来师兄果然没说错,那郁宁果然是兄长的劫数。
“秦景然。”秦景焕眸光浅淡,望向自己的弟弟:“什么也不要做。”
“知道了……”秦景然低头,撇了撇嘴,小声道:“我都十五了,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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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进行到一半,舞姬们刚表演完,外面的宫人就进来禀报,说是可以观赏烟火表演了。
每年宫里的烟火表演都是一绝,宫里的贵人们,宫外皇城附近的百姓们都会来观赏烟火表演。
于是一行人移步闲月阁东侧那个巨大的观景台,观景台面积大,观赏位置也很好,一向是宫里欣赏观景表演的极佳之地。
不过宫里观赏烟火的最佳位置其实是御花园的那个极高的眺望台,只是那望台极高,一般人不敢上去,而且面积也不够容纳这么多人,才被闲置下来。
郁宁还是第一次来观景台,不禁觉得新奇,从这里眺望不远处的宫殿,红瓦飞檐,亭台楼阁,高低错落,是很新奇的感觉。
“站好,一会儿掉下去朕就把你的尸体扔去乱葬岗。”秦睢表情不耐地拽了下郁宁的后领子。
郁宁这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贴在栏杆上了,他回身站定,心有余悸道:“多谢陛下提醒。”
秦睢薄唇轻启:“蠢笨如……”
“陛下快看!”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郁宁抱住,秦睢一愣,垂眼看着眼前的郁宁,却见他目光尽数被眼前巨大的烟花吸引。
漆黑明亮的眸中倒映出绚丽的色彩,郁宁仰着脸,唇角不由溢出淡淡的微笑。
四周响起众人的惊呼,秦睢却依旧能听到郁宁的呢喃:“真漂亮啊……”
秦睢沉默,旋即嗤笑一声:“没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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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明月高悬,晚宴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宗亲们四散而去,不过荣亲王一家却是留在了宫里。
是宣太后亲自吩咐的,她一向亲近秦景然,这次许久未见,自然把人留下来问话。
不过秦景焕却不愿留下来,自己回王府里了。
秦睢中途去勤政殿了,郁宁自然回甘泉宫,临走时他看着御辇旁的李鱼,不禁疑惑:“小林子呢?”
李鱼目光慌乱一瞬,含糊道:“小林子回甘泉宫去让宫人做夜宵了,殿下这时候有点饿了吧?”
郁宁恍然:“这样啊,那我要吃云片糕。”
“是。”
回到甘泉宫,郁宁听说云片糕正在做,便先去沐浴了。出来时云片糕刚做好,却依旧不见小林子的身影。
郁宁:“小林子呢?”
往常天天在自己耳边絮叨的人此刻突然不在,他还真不习惯。
李鱼抿了抿唇,“小林子……去忙别的了。”
郁宁目光落在李鱼表情不自然的脸上,继而望向四周宫人,终于觉出不对味来。
郁宁:“是吗?让他先过来一下。”
李鱼说不出话来,只好一个劲磕头。
郁宁望着李鱼,叹了口气:“能瞒我多久呢?”
……
一刻之后,小林子低着头,一瘸一拐地跟在李鱼身后走过来。
小林子抬头,目光躲闪,露出鼻青脸肿的一张脸:“殿下……”
“这是谁干的?”郁宁看着小林子脸上鲜红肿起的指痕,一双清亮的瞳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愤怒的情绪。
这是下了多重的手,才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奴才、奴才没事了。”小林子慌忙磕头,目光苦涩:“是奴才自己不小心磕的,殿下您不要再问了……”
且不说郁宁会不会自己一个奴才出头,更何况他一个奴才,惹得荣亲王府与皇后不睦,陛下和太后知道了将他杀了也不一定。
“你当我傻的吗?”郁宁气的拿不稳手中的杯子,他站起来,凑上前看了眼,语气又软下来:“上药了吗?”
小林子低着头,嗫嚅着开口:“刚刚敷了药,过两天就可以伺候殿下了。”
“先养好身体再说吧。”郁宁心情极度糟糕,他看向一旁的李鱼,沉声道:“你说。”
李鱼也是沉默。
“你若不说,明日我就去请陛下查这件事。”
看了一旁小林子的脸,李鱼咬咬牙终于开口:“是小世子……”
一炷香后,郁宁终于知道来龙去脉。
原来是安排不当,误给秦景焕上错了酒,惹得秦景然不快,问了人之后便将小林子喊过去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