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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19)

作者:九秋黄叶 时间:2018-03-09 09:03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不是吗?”孙子锐霍地又激动站起来。“老大。你别装了。你不就是看上了人家?范送说你有断袖癖我还替你把他揍得娘都不敢认。谁知道你特么还真是?我告诉你,你也别犯浑。人家什么身份?你若是真好那一口,你就一辈子别让他回去。否则,哼。”
  最后的尾音实在是往上飘得太过了。
  沈潘听得耳朵痒得真的要起来身体力行什么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谁说我喜欢他了?”沈潘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按着拳,防止自己真的上去揍这瓜娃子一顿。
  “你竟然不先反驳自己有龙阳好!”孙子锐脸色白了又白,尖叫道。
  “别一惊一乍好不好?”沈潘揉了揉额角。幽幽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喜欢你。”吓得孙子锐赶紧手臂环住胸口。
  “去你奶奶的。”沈潘笑一声。粗鲁胡乱摆摆手。好一会儿才正了脸。郑重道。“我把凤连当兄弟。与你一样的兄弟。”
  “记得吗?那年我与你说的。一日为兄弟,终身是兄弟。”
  那年孙子锐他爹锒铛入狱,沈潘找到孙子锐的时候,他正躲在自己家后花园里哭。
  孙子锐可怜巴巴,哭得像个娘们。“我爹要是不回来了,我娘就带我回乡下了。”
  “我就不能跟你当兄弟了。”
  沈潘记得自己那时候跟孙子锐说了最长的一句话。“你爹就是没了。你也是我兄弟。一日为兄弟,终身是兄弟。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
  文清三十年的事了。沈潘这个时候还记得,纯属是上一世孙子锐救他的时候跟他提了一口。
  他以为孙子锐那时候只知道扑簌簌地掉眼泪。小得连他说了什么都不懂。
  殊不知孙子锐将那句话记了一辈子。
  现在沈潘临时用用,果然成效感人。
  孙子锐呆怔坐在椅子上,再也没了怼天怼地的气势。傻愣愣,苦凄凄地咬着嘴唇。
  这脸色,还不如方才。
  “果真是兄弟?”孙子锐垂下头去。漂亮的大眼睛也不转了,怏怏道。
  “兄弟。”沈潘缓声看着他。“我也不瞒你。救他定然是因为他值得救的。我有我的理由。”
  “能告诉我吗?”孙子锐忽然笑笑。眨巴着眼睛。
  沈潘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能告诉你时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不能。”沈潘干脆道。
  “为什么?”孙子锐喃喃。“我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有什么好瞒的?”
  沈潘只是摇了摇头。
  “范送怎么与你说的。”沈潘问他。
  范送心思缜密,孙子锐能知道凤连身份定然是范送告诉了他什么。
  可后边这些事情,却不像是范送的手笔。若是真想杀凤连,劝自己。范送怕是不会给自己挽回的机会。
  不过,为什么要杀凤连呢?范送七窍玲珑心思,能猜到凤连身份,能看到自己千方百计把凤连救出来,怕是也是能看出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又何至于费这么些周章?
  这不像是心思缜密,面面俱到的范送做的事情。
  沈潘只是好奇,范送到底跟了孙子锐说了什么?
  怎么孙子锐从上到下都透着股呆劲儿?

  点拨

  “没什么。”孙子锐彻底焉了。胡乱地挠了挠头。心烦意乱道。“他说,你怕是另有打算,让我尽心看着那位。若是不信,尽可以把他送来靖国公府试试。”
  “你就试了?”沈潘抽了抽嘴角。
  “是呀。我试了。”孙子锐忽然抬起头来。白惨惨的脸上,闪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你就是揍我一顿也没用。你那好弟弟罪也受了,指不定你们还患难见真情呢!”孙子锐冷笑一声,收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再不理睬沈潘。
  推了门,走到院子里。冷着脸还对着凤连不屑哼一声。
  却不想凤连对着他歉意一笑。“对不住。”
  “哪能啊。”孙子锐瞪他一眼。
  “对不住。”凤连含笑对着他,坦坦荡荡。无一丝不虞。
  “老子不听。”孙子锐吼一声。抓狂般地甩袖子。甩得袖子乱飞。脚步凌乱,气冲冲地就要离开。
  “对不住。”第三声。凤连微微低头。满心诚意。
  “你不怪我?”孙子锐回过头来。臭着脸,不情愿问。
  “为兄弟孙兄两肋插刀,便是不喜凤连也能尽心护我,怪你何?”凤连稽首道。“你明知我身份,也愿意放我条生路。怪你何?”
  “你还没说为何对不住我。”孙子锐幽幽道。
  “对不住。孙兄两边为难,为了凤连受气。”凤连叹了口气。收了手,玉身直立。“实不相瞒,能受气,孙兄也是好运气。”
  “范送说的是对的。”孙子锐突然郁闷道。“他说你是看得通透的。”
  “要说通透的人儿,范兄也不差。”凤连知道孙子锐气已然消了。弯了弯眉。深黑的眼眸现了丝暖色。
  “只是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看清的。”孙子锐喃喃着,住了脚步,转身道。
  “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孙兄弟该相信总有琢磨透的一天。”
  “呵。”孙子锐撇撇嘴。苦着嘴,酸着心。抬头看眼气质翩翩的少年。
  少年身段合侬,一张脸清秀俊透,还有些稚嫩。举手投足却隐隐有了低调的矜贵。
  有人就算是着破衣,沾马粪也遮掩不住那周身虚怀若谷的气度。
  “我发觉我没有那么讨厌你。”孙子锐轻皱眉头。歪着头泠然说道。
  “权当孙兄弟不与我一般计较了。”凤连低头明媚笑笑。
  “告诉我老大,我回去收拾些行头。权且陪你住几天。”孙子锐摆摆手。拍拍凌乱的衣衫,走了。
  “我这小弟容易犯浑。”沈潘刚出来就看到孙子锐一脸臭屁的样子,趾高气扬地离去的身影。
  “他一副热心肠。心思纤巧,你可莫说他。毕竟谁浑得过你?”凤连失望了望沈潘。看着沈潘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失笑。
  “都说水滴石穿。若有人是个榆木疙瘩。怕也未必。”
  ……
  沈潘没留在靖国公府里打哑谜。得到孙子锐一会儿来的消息,匆匆去了静安院。
  静安院里一派静谧。
  沈潘心里纠成一团。退了又进,好不纠结。
  “我难不成吃了你?”隔扇里,一声轻音。
  沈潘耳朵一动。听不出来三叔声音里的怒气。抬步就进。
  “你倒是还真敢来?”沈清正在自己给自己下棋。连看也不看他。
  “你不生气了?”沈潘吭哧一声。心虚地摸摸鼻子。
  “不生气了。”沈清将手里的玉子一甩,慢慢道。“气又如何?还能阻着你不成?”
  “哦。”沈潘呆呆应下。不知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做死相逼的是自己。枉顾道义的是自己。该做的,不该做了,沈潘都做了。
  哪怕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他终究欠他三叔一个解释,一个情分。
  “不与我说说?”沈清不知何时又捡起来那颗温滑的玉棋子。只在手里揉搓,却迟迟不落下。
  “他不能死。”沈潘望着沈清指尖的那颗玉棋子喃喃道。
  “与我有恩尚且不说。三叔。你。可有想过,想过。”沈潘犹豫了一瞬。难得得开不了口。
  “想过什么?”沈清将那棋子改拈为捏。扫了眼窗口。摇了摇头。
  吱呀一声,沈潘听到了关窗声。
  “可有想过,他便是得了天下,你们也只不过是君臣。”沈潘深吸口气,不缓不慢说道。
  “啪嗒。”玉石摔在了石盘上,发出清脆的泠然叮当响。
  “是又如何?”
  “不如何。左不过世家还在,他还在。你们畏畏缩缩,当一世苦命鸳鸯罢了。”说了一句,剩下的沈潘反而不怕了。会心一笑。干脆极了。
  “你想说什么?”沈清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侄儿。丝毫没为了沈潘不客气的话置气。一双艳丽的眼睛里讳莫如深,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宁烈两国初时便是一体。便是几百年前裂成两块,那又如何?宁国有的毛病,烈国会少?”沈潘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闷闷道。
  “世家横行是沉疴痼疾。既然是旧病,少说也要几十年吧?”沈潘忽然亮出了一口大白牙。“你有几十年陪他耗着?”
  “想不想又如何。”沈清笑笑。不阴不晴一声,让沈潘摸不透情绪。
  “我要是你,打死都不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天天陪着你游山玩水,斗鸡遛狗。”沈潘忽然肃了脸。“别说你不想。你是我三叔。”他三叔什么德行,他不知道吗?那年头,抱着骨头也要游山玩水,这执念,啧啧!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沉寂。
  沈清似笑非笑呆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瞪着他。一会儿翻白眼,一会儿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放在棋盘上的大手。
  “我想啊。”沈清轻声嘀咕。“我做梦也想。国不国的,关爷鸟事?浪费爷风花雪月的时间,想想都吐血。”
  三叔啊三叔,圣贤书都被你读到哪里去了?简直是斯文败类!
  沈潘忍着笑。一本正经看着他三叔忽然就红透了脸。
  “你这混小子。”沈清忽然啐他一口。古怪说道。“若是让他知道你让我起了这心思。非剥了你的皮。”
  “天知地知。”沈潘一愣。继而喜上眉梢,郑重说道。“他只想百姓,可没说要那皇位。如今和二皇子胶着,也不过是逼不得已。他日若是没了二皇子。指不定他自己都想到了。”
  说完了,沈潘皱了皱眉。只得再补充。“我只是为了救凤连一命。到时候瞬息万变,命运无常。会走到哪里,谁又能说得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沈清松开眉头。欣慰一笑。“未雨绸缪未尝不可。若是你没看错人,凤连确实不该杀。”说着沈清饶有兴致抬起下巴。“难不成你是大智若愚样的?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你是能有这大智慧的人。”
  “咳。咳。”沈潘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沈清。左不能说,自己经历一次。年龄比他还大?
  “好了好了。”沈清重新将棋子捡起来。再啪地落下去,再抬头已然是风轻云淡万般怡然。“杀他只是吓吓你。他再怎么有威胁,也不关我的事。”
  “哎。”沈潘吁了口气。到底是心落了下来。不再提心吊胆。
  “不过。你来我这儿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救他一命。倒是稀罕。”他这侄子不爱说话。看着鲁莽却谨慎。如今能为个人,费那么多口舌,倒也说明,那人与他来讲不一般。
  “哪能。”沈潘抽了抽嘴角。此刻放松了身子。到没方才那么紧张。
  “李家怎么受了上官家的聘礼?”沈潘大咧咧坐在沈清对面,挑眉问道。
  “这事呀?”沈清顿了顿。悠然继续下棋。玉手白皙,拈着通体或纯白或纯黑的玉子,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上官公子怎不与你说?”沈清笑笑。和他卖关子起来。
  “不知。”沈潘粗鲁地揉了揉自己鼻子。“应该嫌我蠢吧。”
  心说人家上官公子不是看你屁都不放一个,不敢说?
  “有人看着上官清颜死了,李家那么一块肥肉不翼而飞,不甘心吧。”沈清抿着嘴,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聊聊道。
  “婚聘果真不是上官公子下的?”
  “他没那个本事。”沈清幽幽道。“上官清颜和李家长房嫡女有婚约在身。可这门亲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李家的长房嫡女。”
  “李家长房嫡女怎么了?”沈潘皱皱眉。怎么一说到李家长房嫡女就都忧心忡忡的?
  “李家传女不传男。传嫡不传长。整个宁国。唯有李家会有女爵爷。”沈清轻笑一声。秀眼一凝,清绝的脸上闪出一丝兴味来。“上官清颜若是娶了李家的长房嫡女李荷衣。那意味着将整个李府收入囊中。”
  “可上官清颜没下聘。”沈潘讷讷说道。
  “谁知道他没下聘?”沈清清泠一笑,像一朵雨后芙蓉花。“只要李荷衣进了上官府。那就只能是上官家的人。”
  “你还不懂吗?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了。”沈清挑挑眉。说得一脸诡秘。“等着看吧。多行不义必自毙。李家娘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

  解惑

  沈潘听到了满城风雨后,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上官家和李家结亲难如上青天。
  皇上虽说昏庸到底是不傻。平白地让他们结为姻亲给自己添堵,也说不过去不是?
  听说那位在上官娘娘屋里摔了不少东西。听说禁卫军曾经围了上官府三天三夜。上官家的人如履薄冰,连大气都不敢出。偏生还丝毫不提退亲的事。
  日夜为他们请命求情的人恨不得摩肩接踵。
  连着三皇子都兴冲冲去参合一把。可谓是感天动地。
  最后也不知是二皇子亲自去跟皇上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的兵也撤了,圣旨也下了。还让司天监给他们选了个大吉的日子。
  来年二月十九,也是够急得。
  “看吧。都说三皇子沐皇恩,受君宠。可天大的事,让三皇子忙前忙后半个月,还不如人家二皇子一次声泪俱下的装相。如果一次不够,那就两次。”沈清对着凑热闹不显丢人的明琛好一顿嘲讽。
  “他这是作死。”明琛也不恼。不管沈潘在不在面前。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在外享亲王爵位的三皇子,在静安院乖顺得像个鹌鹑。
  倒是沈清,大概是被伺候得爽利了。大手一挥。把沈潘赶了出去。“过年了。三叔重病缠身要闭门谢客了。”
  再不识时务,沈潘也知道自己该走了。
  只得麻溜地回了静清院。
  凤连还在他院子里住着。孙子锐偶尔来。走的时候还咋咋呼呼,沈潘这狗窝实在是不太适合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沈潘为此还特意去殷勤关照了下凤连。从三叔那儿掏了不少东西,一溜儿放在客房里。连着沈潘娘都听到风声,以为沈潘养了个小倌。
  张氏只能千里迢迢从安国寺里寄了封信来。叮嘱沈潘别跟着纨绔公子哥儿们学。
  盛都里好逸恶劳,比着玩儿的纨绔子弟们狎妓的多不胜数,养小倌的也不在少数。
  若不是今年是天煞年,沈夫人张氏和靖国公老夫人礼佛去了。须得在寺庙里潜心修佛,只有到了来年的春分。春暖花开,万物生长,阳气复苏的时候才能归来。张氏怕是要亲自过来耳提面命一番了。
  饶是如此沈潘也诚惶诚恐。立马修书一封,生怕因为自己,让母亲礼佛有了杂念,毁了母亲的禅心。
  自上次沈潘在城门被拦,沈潘便知会了沈清。沈清只得让他歇在靖国公府里,上官清颜那边,另派人守着。
  冬日里无事。沈潘索性在自己院子边给疾风建了个马厩。日日喂马除粪亲力亲为。便是隆冬天,半夜起床给疾风喂夜食也没懈怠过。每天还要风骚地骑着马去孙子锐家在寸土寸金盛都城里开辟的一块草场上练练腿。
  这些行径让和他共住一屋的凤连看得目瞪口呆。
  怕是整个盛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像沈潘这样活法的公子哥儿了。
  “有时候,真的不信,你是靖国公府的大少爷。”凤连颔首。站在廊下看沈潘将草料一把一把地喂给疾风。
  “这有甚不信的?”沈潘连头也没回。将手里的草料都是上好的,疾风这几日吃得不错。
  “无甚。”凤连微微阖眸,精致的玉颜上显出一抹笑意,朗声回他。“艳羡你罢了。”
  “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沈潘转过头来,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出了马厩,看那即将落雪的阴沉天气,皱了皱眉。
  “羡慕你活得自在啊。”凤连睁开双眸。乌黑灿然的眼睛清亮里有一丝雍容。他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呵了口气,看呵出的白雾弥散在空中,再慢慢消失无迹。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沈潘抽了抽嘴角,不以为然道。
  “那你呢?”凤连忽然朗声道。精致的侧颜被这冬日刮得有些红,眼睛却晶亮又真诚。“沈潘,你愿意策马啸西风,还是愿意坐拥天下,亲眼看那社稷山河变得河清海晏。”
  “我?”沈潘这才回过头来认真看着旁边的少年。
  先前没怎么注意。如今却发觉他高了不少。正抵着沈潘鼻子。原本就精致的五官,越长越开。少了稚嫩,多了丝□□了的沉稳,更是显得面如冠玉。一张薄唇抿着的时候似笑非笑。那双眼睛泛着不容易让人察觉的淡漠疏离。
  不知不觉里。凤连就自然而然地长到了他最好的年龄。睿智如他,少年老成,便是离开了尊贵华贵的生活,也终会凤舞九天。何况还是在如斯的逆境里?
  他是天生的君主。他是未来的帝王。
  沈潘不觉得一呆,深喘了口气。
  那年华山之巅,他与他并立。一面竹林青翠,溪水幽幽。一面山林万里,河水涛涛。他着了十二旗冕服,十二颗色玉珠被风刮得泠泠作响。眼里对着那锦绣山河。
  他说。“沈潘,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却心忧。”
  “你忧何?”
  那年凤连血溅金殿,将三大贵族尽皆斩杀在殿前,踏着他们的尸体上了位。
  那日他摆驾华山,和他看那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夺回来的山河。
  “朕为天下心忧。为民忧,为未来的日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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