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恸之龙眷(39)
难怪!难怪皇帝陛下对云世子那般在意上心——他这又惊又吓的,还得知了如此辛密,可别回头就落得一个横死的下场就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那世子身子可有大碍?!”
皇帝陛下的承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即便是言及如此尴尬之事,他也无丝毫不自在可言。
“只要尽快将高热退下来便无大碍。”
看孙敬说得这般肯定,玄湛蹙眉冷喝道,“孙敬,世子如若有丝毫差池,小心你的脑袋!
孙敬吓得面无人色,忙不迭的磕头,“微臣不敢妄言!”事关自己这颗脑袋,他哪敢不仔细不小心?
“如此最好!”
“启稟陛下,微臣……微臣还有一事……”擦了擦汗,孙敬觉得为了自己的小命,有件事他还需给皇帝陛下稟明。
“说!”还没落下的心又因为孙敬的这话给掉了起来,皇帝陛下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那简简单单的一字,雷霆万钧!
孙敬埋低了脑袋,喏喏的道,“敢问陛下,世子承幸之后可曾清、清理过身子?”
玄湛听闻此言,眉峰一蹙,虽不解孙敬为何做此问,还是依言点了点头。
孙敬看皇帝陛下点头,可是看他的神色,只怕是并未明白他这所谓的清理是何清理,他闭了闭眼,晈牙视死如归的直言相问,“微臣所说的是滞留于体内的龙精。”
果然,闻言的皇帝陛下面色诧异,似是不解。
并未雷霆大怒的皇帝陛下让孙敬吁吁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没有触怒龙颜。
“陛下,男子的身子不比女子,承幸之后如若将龙精滞留于体内,根据所承幸男子的体质而视,轻则腹泻,重则高热晕厥。”
玄湛看了看榻上的人儿,脸色十分难看,急急问道,“那世子此般可有大碍?”
“即刻将体内清理干净,好生调养可无大碍。”
一等他话音落地,玄湛边立即吩咐全安打水。
热水打来,玄湛接了便让他们退了出去。
“都退下。”
殿中众人纷纷退出了内殿。
玄湛放下帐幔,小心翼翼的替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清理身子。
全安和小福子扶着腿脚虚软的孙敬退出了内殿,一出来,孙敬更是连站都站不稳,“谢大总管……”
“孙大人无需客气,快坐下歇歇。”
“谢大总管。”碰过小福子递上的热茶,孙敬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温茶水。
“世子……世子身子可有大碍?”看着紧闭的殿门,全安有些忧心。
“热高退下之后便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全安喃喃道。
“陛下……”孙敬这会儿终于缓过来了神来,心中惊诧却是久久都未缓过。
他有些难以想象,皇帝陛下竟然对云王世子是此般心思,那世子可是云家唯一血脉啊……全安蹙眉,“孙大人,有些事,咱家奉劝你一声,只长眼便可。”
孙敬一惊。
“此后只怕这太极殿中之事,孙大人要多多辛劳了。”全安看着大汗淋漓面色青白的孙敬,心下终是有些不忍,“孙大人,陛下金口玉言,这太极殿中世子位同帝后,你可知?”
“什、什么?!”孙敬手中茶杯应声落地!
“你救过咱家的命,这算是咱家报你恩情,你心中掂量掂量轻重,切不可犯了陛下忌讳。”全安拍了拍他的肩,有告诫有劝慰,也有提醒。
孙敬起身,对着全安躬身揖拜,“大总管大恩,孙敬谨记于心。”
知这其中轻重,就是他保命的根本!
“孙大人客气。”全安摇摇头,侧目望向那紧闭的殿门,目露忧色。
第50章 安南之乱
仔细给云恸将身子清理干净,又是冰敷又是喂药,折腾了近两个时辰,那骇人的高热才总算是退了下去。
玄湛被他那因高热而彻底失去意识的模样吓坏了,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榻旁,即便孙敬再三保证他已无大碍,他依然不放心。
所幸今日才正月初二,正是封笔停朝之日,朝务也不繁复。
这一守就守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落下,风雪又大,昏睡不醒的人儿却丝毫没有动静,依旧沉睡不醒,如果不是孙敬再三保证,云恸的确没什么大碍,太医院一众人的脑袋估计都已经落地了。
戌末,玄湛刚刚给云恸喂了药,人都还没放下,全安就疾步进来。
“陛下。”
“何事?”放下药碗,给云恸将唇角的药渍拭尽,才小心的将怀中的人放下,掩好被子掖好被角,无一不仔细。
“王大人方才叩了宫门,说是有紧急军务,六百里加急从西南递上来的。”全安目不斜视的躬身稟报。
“王辅臣?”
“是。”
玄湛仔细检查了一遍掖好的被角,才起了身,“着人仔细伺候,世子醒了即刻来禀告朕。”
“是,奴才遵旨。”
“孙敬嘱咐的清粥备着吗?”玄湛抬步往殿外行去,习惯性的便走边说。
“奴才一直嘱咐人备着。”
“嗯,仔细些。”
“奴才遵旨。”
吩咐好这一切事宜,玄湛才冒着风雪去了前殿的御书房。
*
于王辅臣一道候在御书房的还有兵部尚书秦正阳,两人年纪相仿,平日里算是走得比较近的,两人正小声的说着话,就听到殿外小太监的高呼,“陛下驾到。”
打住了话头,两人跪地迎驾,“微臣参见陛下。”
玄湛裹着披风,挟着风雪寒意踏进了殿来,“起来吧。”
“谢陛下。”
“怀英也在?”看到秦正阳,玄湛并不显诧异,似是意料之中的。
跟王辅臣一样,兵部尚书秦正阳也是天子近臣,是玄湛一手提拔起来的天子门生,从皇帝陛下直呼他的表字就足以说明,君臣关系十分融洽。
“微臣今夜跟王大人值守。”秦正阳温声道。
“夫人可安顿好了?”想到寝殿榻上至今未醒的人儿,玄湛突然对王辅臣道。
王辅臣闻言诧异莫名,不明白好端端的皇帝陛下为何会询问此事,压下不解,王辅臣拱手应道,“有劳陛下挂怀,贱内早已安顿妥善。”
玄湛点点头,不再多言,“暖阁说话吧。”
“是。”
两人相携随着皇帝陛下进了西暖阁。
“西南来的折子呢?”
玄湛前脚进了暖阁,人还没有落座,便对两人道。
王辅臣将袖中已经拆了密封火漆的折子呈上,“微臣见是火漆密封,就先拆了。”
玄湛并不以为意,接过折子翻开,看了两行,就冷了眉眼,“安南内乱?”
“据此密折所言,安南王戌天任早已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于丞相戍文志之手,现在安南朝廷内外已被那戍氏父子把持,三年来无半点消息泄露出来,可安南早已易主。”
“而昨日那安南使臣还坐于朕太和大殿之上。”玄湛笑似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安南臣服于我大胤近百年,一向安守本分,边关多年来无一丝半点的摩擦,如若此次不是那安南王幼弟拼死逃出,此事还不知要被隐瞒多久。”秦正阳道。
“赵阳全他是干什么吃的!?”玄湛甩手将手中的密折狠砸于榻上矮几,语气严厉,眉眼冷肃,“安南发生如此之大的政变内乱,他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他这个戍边大将连这点洞察力都没有了?”
“请陛下息怒,安南上下瞒得跟铁桶一般,戍氏父子掌握了安南国中所有的兵权,又是有心想要隐瞒遮掩,赵将军无从察觉也是情有可原。”
即便皇帝陛下并未大怒于表,但是王辅臣跟秦正阳却是知道,皇帝陛下这已经是破天荒的怒了。
玄湛冷哼了一声,“今年安南递交的国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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