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娶妻记(86)

　　薛春莲眼神躲闪了一下，“他把我休了。”
　　张清福冷笑：“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知道错了？呵！日子不好过吧？想回我们家，不就是觉得我们家做不出太狠毒的事吗？不就是觉得就算你来为奴为俾，我们也做不出折磨你的事吗？”
　　薛春莲慌忙说道：“我是真知道错了，不求你们原谅我。只要你们让我回去，要打要骂我是绝不还手。”
　　张清远愤怒的骂道：“你少他娘的恶心人！还为奴为俾？安你这么个人在家里恶心人吗！”
　　张清竹狠狠道：“打你我还嫌脏了手呢！”
　　薛春莲不理他们。她知道张清林肯定恨死她了，她就希望对方真想报复自己，为了报复她，愿意让她回张家：“清林，你恨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是让我回张家，以后你想怎么报复就能怎么报复，想怎么作践我就能怎么作践我了。不然你这口气怎么出？”
　　薛春莲十分渴望的说：“让我回张家吧。”
　　张清林看着眼前的薛春莲，很显然，她过得一点都不好。而这疯狂的模样，更是说明了她这段时间必然吃了很多的苦。心，反而出气的平静了下来。
　　张清林眼神漠然，声音冷漠的说道：“没机会出气？我根本就不用出手，你就已经过的这么凄惨了。”
　　看到薛春莲惊愕的模样，张清林笑了：“我现在有妻有子。妻子温婉贤淑，我还要感谢你如此的愚蠢，才能让我遇到这么好的女人。如今我过的这么好，为什么要为你这种人脏了手。”
　　“我用不着做什么，只要等着看你凄惨的下场就行。”
　　张清林的话太诛心了，薛春莲恶狠狠的看向张清林：“你得意什么！一个被休了的弃妇，被人用过的破鞋，你……”
　　张清林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眼神冰冷的威胁道：“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薛春莲被打的一个趔趄，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清林。她以前在张家那么闹都没被这么打过：“你——你——”
　　张清林眼神厌恶：“我以前忍你，是因为你是我张家人。你确实惹人厌恶，但当时你毕竟是我的妻子，也算救过我爹，我忍你。可你丝毫不顾夫妻之情，把我爹气得吐血！”
　　“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如果再敢辱骂我的家人，就别我不客气。”
　　张清林转身，和门外的族中兄弟说：“帮忙把她送回薛家村。”
　　薛春莲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心里后悔了。以前觉得在张家哪哪都不好，可是跟了那个男人之后才知道，张家的日子有多难得。可是，都没了……
　　一听要把她送回薛家村，她疯狂挣扎起来：“别送我回去！清林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饶过我一回吧。让我回张家吧，不然我活不下去了！”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个东西！他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真的过不下去了。看在我当初愿意给爹出钱买药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我吧！”那个男人在勾搭上一个寡妇之后，两人就把她当老妈子用，但凡敢不听话就一顿毒打，她真的熬不下去了。可是，被送回薛家，他爹娘肯定会把她送回去，因为她如果再被休，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她三个兄弟也不会愿意养她一辈子的。
　　张清竹一听她这话，气得说道：“就因为你那点钱，你在我们家横了那么多钱。梁汉，给我三贯钱！”
　　梁汉装着把手伸进怀里，掏了三贯前给他。
　　张清竹把钱扔到薛春莲面前，“你那些嫁妆三贯钱顶天了，这钱还给你！”
　　张清福看着那三贯钱，他是不会就这么便宜薛春莲的：“四哥，我们跟祥子他们把薛春莲送回去，再去多找几个人。”
　　他爹当初被薛家气到吐血，要不是因为有梁汉给的药，他爹早没了。这个仇，总算找到机会报了。薛春莲差点闹了他二哥的亲事，今天，他就是带人砸了薛家，他们也没话可说。
　　梁汉看出学清福一副要去砸锅的样子，表示：“我也去。”他力气大，砸东西绝对能成为一大主力。
　　101有事说清楚！
　　梁汉跟着去砸薛家的锅了, 张清竹因为要照顾孩子没法跟着一起去, 很是遗憾。
　　而且, 也是顾虑到他爹娘要是见他不在，肯定得怀疑了。毕竟，他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要不是什么重要事, 哪会跑出去很久不回来。
　　今天毕竟是个大喜日，他可不想爹娘为这件事堵心。何况，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
　　跟张三哥一起回去的路上。张清竹偷瞄他哥的脸色, 不过，因为天开始暗下来，他也看不太出个所以然。就是觉得他三哥特别的沉默。
　　张清竹有些担心的问：“三哥, 你没事吧？”
　　张清竹觉得他三哥太倒霉了，娶了薛春莲这样的女人。幸好现在的三嫂挺好，来年三哥也要有孩子了, 不然，就太可怜了。
　　张清林声音平静：“没事。”
　　就像他和薛春莲说的一样，他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爹娘安康，兄弟和顺，妻子温婉。来年他们的孩子就要降生了。他过的幸福，以前的那些事就可以让它过去了。
　　“小竹, 这事先别告诉咱爹娘。”办喜事得高兴几天, 这么坏心情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也别跟你三嫂提。”
　　“知道了，我不说。”张清竹有担心，“三哥，你多注意点三嫂。我看薛春莲脑子有问题，不知道她还会怎么疯，就怕她跑到三嫂面前乱来。”
　　“嗯。”而且，薛春莲想进村子也不容易。
　　张清竹回到家，王氏笑着把孩子给他，“小汤圆看着像困了，你哄一哄让他早点睡。”随口问了句：“梁汉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张清林没让小弟答话，怕他露出什么来，接话道：“梁汉他们跟人说话呢。昌子家门前那片聚着不少人唠嗑呢，见到梁汉就留着他说话，东问西问的。他也不好走开，就跟着一起聊一会儿。”
　　王氏也没多想，梁汉身上让大家好奇的事可真不少。麦种土豆城里的铺子和院子，太多可聊的了：“清林，你回屋去陪莹莹吧。她晚饭没怎么吃，要是饿了，你给她弄点吃的。”
　　“好。”
　　张清竹见他哥把理由说的那么圆乎心里松口气，看向怀里闭上眼睛开始睡了的小汤圆：“娘，我们晚上睡哪屋啊？”
　　现在这么晚了，他们是进不了城了。至于东罗村的家倒是离的近，可是东西都带走的差不多了，跑回去凑合着睡一晚，还不如在他娘家凑合一晚呢。
　　王氏道：“你俩睡新盖的屋子吧。铺盖都收拾好了，小汤圆都睡了，你带他去屋里吧。”
　　张清竹笑嘻嘻的说道：“那可是给我四哥盖的新房，我们先住进去多不好意思啊。”
　　王氏笑道：“啥好不好意思的，那屋子盖好后你四哥五哥就搬进去住了。不差你们几口睡这一晚。”
　　本来家里住的还不算宽松，但屋子一建好，就宽松多了。平日里七儿子去了酸辣粉店，四儿子又在梁汉家干活，都不在家住，更是有空间。就是今天，得让他们哥几个在老房子里挤一晚。
　　王氏拿了灯：“走，去那屋让孩子睡下。”
　　张清竹抱着孩子跟着，见小石头没在家，便问他娘：“娘，咋没见到小石头啊，秀秀也没在家。”
　　王氏笑着说道：“那俩孩子吃撑了，你爹刚带着他们去村里溜达消食去了。”
　　听了这话，张清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人多吃的香。别看小石头平时啥都吃，其实嘴挺刁的，碰上喜欢的才吃的多。”
　　王氏却觉得好：“那是你家伙食好，有挑头啊。哪像你们小时候啊，有杂粮饼子吃饱就不错了，哪有机会挑嘴啊。”
　　王氏很感慨的说：“还是现在好啊。咱家的好日子也来了。”
　　张清竹也很感慨，半年多前他吃个白面饼子都觉得稀罕的不行。现在吃肉都很平常了：“咱家会越来越好的。”
　　“等你几个哥都成亲了，我和你爹心里的大石头也能都落了。”王氏把儿子带来的小被子铺上，“快把他放下吧。”
　　张清竹小心的把孩子放下，盖好小被子，见小孩睡的安稳，便放心的坐到床边。
　　王氏一旁看着小儿子熟练的照顾孩子，其实对于儿子出嫁她原本是不情愿的，出了家门，总是怕他过的不好。可这些日子以来，每次看到儿子都是高高兴兴的样子，看得出来梁汉对儿子很好，儿子也过的很高兴。
　　家里的儿子单了这么多年，王氏比旁人家的母亲看的更开一些。虽然儿子以后没法拥有自己亲生的子嗣，但日子只要能过的开心，孩子是亲生的还是过继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小竹，娘问你个事。”
　　“啥事？”张清竹还担心他娘看出了什么来。
　　王氏说出自己的担心：“梁汉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你可得看着点，别让他交狐朋狗友，也注意这些别让他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张清竹有点没反应过来。仔细琢磨了一下他娘的意思后，问道：“娘，你是不是怕梁汉本事了，沾些臭毛病啊？”
　　“不止是臭毛病。”王氏小声说，“男人一有本事就想要个三妻四妾的。梁汉喜欢的是小子，也保不齐。何况你们还住城里，这事你得留点心。”
　　张清竹知道他娘全是为他考虑，有这种担心也正常。只是他真不怕梁汉起什么歪心思。连那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他了，他才不信他会花心，会再想找别人呢。
　　“娘，你放心吧，他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他兴许不是那种人。可也要以防万一。别给他变坏的机会。”王氏便给他支招，“以后你多对他好，少使点性子，多顺着点他。”
　　张清竹知道这事跟他娘讲不清楚，只能随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对他好，更好行了吧。”
　　王氏白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没听心里去。”
　　张清竹卖乖：“娘～我哪有，我都听了。”
　　王氏装着给了他一个嫌弃的表情：“行啦，都当爹的人了，还撒什么娇啊。反正你长点心就成。”
　　小石头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不再那么撑了之后，回来见弟弟都睡着了，他也觉得有些困了。
　　张清竹弄了水让他洗脚：“今天洗不了澡了，洗洗脚就睡吧。”
　　小石头脱掉鞋子泡脚，有些奇怪的问：“小爹，我爹去哪了？”
　　张清竹笑道：“你爹去瞎逛游了，兴许还会砸了谁家的锅呢。”
　　小石头听后睁大眼睛：“砸锅？砸谁家的锅啊？”
　　“那肯定是坏人家的锅。”张清竹也不想给小石头说这事，“行啦，逗你玩呢。困了吧，赶紧洗了睡吧。”
　　梁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亮高升的时候了。
　　一伙儿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去，然后热热闹闹的回来。
　　张清竹躺在被窝里，看着俩孩子，等梁汉他们回来。所以，一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他便知道了。
　　没一会儿见梁汉进来了，忙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你们没吃亏吧？”
　　见孩子睡了，梁汉小声跟他道：“没吃亏。我们那么突然的去，他们连叫人的功夫都没有。”
　　“没吃亏就好。厨房有水，赶紧去洗洗睡。”
　　梁汉收拾好自己，躺到床上，小声的跟张清竹说了下经过。
　　“看情形，薛春莲明天就会被送回去。”梁汉有些嘲讽道，“能养出薛春莲这性子的人，他家能是多好的人。对他们来说，薛春莲就是个拖累，他们才不会白养着她呢。”
　　“哼，都不是什么好货！”
　　………………
　　天一天天的转凉，叶子也随着日子慢慢的变黄了。
　　这一天，梁汉如往常般醒了过来。见张清竹还睡的很熟，他坐起身来，感觉今天冷了不少。
　　穿好衣服后，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先去看了看婴儿床上的小汤圆。
　　小汤圆也睡的很熟。梁汉伸手摸了摸他的尿布，发现已经被尿湿了。他把尿布拿掉扔到旁边的盆里，孩子抱起来，熟练的给小汤圆擦擦屁股换上干净的尿布，然后换了被尿湿了的小被子。整个过程，小汤圆依旧睡的很熟。
　　把小汤圆放回婴儿床上，仔细盖好被子确定不会冻着他后，梁汉出去做早饭。
　　至于算起来比较清闲的张四哥，倒是有时间帮他们做饭。但是，在梁汉看来，张清远的手艺，那真是太糟蹋东西了。而且，也不能这么折磨媳妇儿子的胃。
　　一出门，明显感觉到了冷。梁汉来到院子里，便看到落叶上的霜：“这冬天真的要来了，都开始下霜了已经。得赶紧准备过冬的东西了。”
　　早饭做的简单，热好了包子，煮好了稀饭。梁汉就去喊儿子吃饭。
　　天开始变冷，小石头有点赖床，梁汉喊了几声见还赖着不起，直接动手拉他起来：“快起快起，你可是上学的人呢。没点坚持劲儿，将来怎么考大官啊。赶紧起，我和你爹还指望你当官家老爷呢。”
　　小石头打着哈欠：“爹，你每天都用这一套让我起床。可是我要当官还早着呢。”
　　梁汉笑着说他：“早啥早，古有十二岁就当宰相的甘罗，还有九岁就当县太爷的某某某。你今年都八岁了，没差几年了。”
　　小石头一边穿衣服一边笑嘻嘻的说：“爹，你别老拿瞎编的故事里的人来说事啊。”
　　“人家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就算瞎编，那也是有类似的人当基础的。天才想成才也得靠努力呢，你呢就更要努力了。”梁汉把衣服都给他，“别瞎侃了，今天冷，穿这件厚点的外衣。我去叫你小爹起床。”
　　“别叫啦，我小爹肯定不起。他半夜起来喂小汤圆吃奶，现在肯定还困着呢。”
　　“你快点起吧。”梁汉打算回屋去问问媳妇起不起，不起就先把饭给他收好。
　　回到屋里，梁汉见张清竹还睡着，心道：“养孩子不容易啊。”然后看向小床里白嫩了不少的小汤圆，觉得辛苦点也值当。
　　梁汉趴床上小声问张清竹：“媳妇，起来吃饭不？”
　　张清竹还很困，不想起，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我再睡会儿。你看好小汤圆，让四哥去送小石头上学吧。”
　　说完，继续睡。
　　梁汉见状，帮他拉好被子，出屋去给他把饭留好。往常差不多要睡到十点左右的样子。
　　小石头穿好衣服起来，洗漱之后跑屋里看了下还睡着的弟弟。趴人家脸上亲了一口，还嗅了嗅：“小汤圆都是奶味。”
　　早饭之后，梁汉见小汤圆醒了，便抱着他玩。现在小汤圆越来越大，因为有他们的照顾也灵活多了。现在最喜欢让抱着逗他玩，不爱再继续躺着了。
　　梁汉正抱着小汤圆喂他吃蒸鸡蛋，小孩现在很喜欢吃带有味道的食物。现在都不能看别人吃东西，看到就盯着直看，想跟着尝尝味道。
　　小汤圆吃的正欢，梁汉一点点的喂他，小孩还挺急的，啊啊叫着要吃。逗的梁汉忍不住笑。
　　见梁文清来了，梁汉也没觉得意外：“文清来了，快坐。吃饭了没？”
　　梁文清神情有些疲倦的道：“吃过了。”
　　他看了下已经胖乎乎的小汤圆，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梁汉道：“大堂哥，我想请一天假。”
　　梁汉见他这憔悴的心里模样也为他发愁：“行，你回去吧。有些是你好好问清楚了。”
　　村里传出消息，高永福说亲了。这件事对梁文清是多大的打击，梁汉很清楚。可是，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才是好的。
　　“你俩把事情好好的说清楚了。要是他对你坚定，你俩怎么也能在一起的。如果他不坚定，……那就断干脆了吧。”
　　梁汉道：“文清，在没跟他问清楚之前，先别想那么多。问完了，是还要在一起还是要分，哥都支持你。你出个决定，到时候哥帮你出主意。”
　　“但你要记住一点。他要真对他娘低头了，那这个人你也别再有啥盼头了。”这种双方父母都反对的爱情，如果有一方退却了，哪怕想尽办法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梁文清心里很难受，点点头：“我知道了。”
　　见梁文清难过的离开了，梁汉叹口气：“早晚得过这一关。”
　　小汤圆本来正吃的好好的，见没得吃了，出声提醒一声：“啊-啊-”
　　听到小汤圆叫了，梁汉忙回神，看向瞅着碗的小汤圆，“还是小婴儿好啊。每天就吃吃睡睡的，什么烦恼都没有。”
　　张清竹出来，正好听到他说这话，就问他：“你有什么烦恼啊？”
　　然后有些好奇，“我刚才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文清来了。人呢？”
　　梁汉：“走了，他想请个假回村子。”
　　“请假？”张清竹抓抓头发，“文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昨天看他总是魂不守舍的，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是有点事。”梁汉一边喂孩子一边跟他说，“你先去洗脸吧。待会儿跟你细说。”
　　张清竹收拾好自己之后，来到客厅先笑着抱起小汤圆逗他一会儿。等两汉把饭放好了，把孩子递给他：“小汤圆先跟你臭爹爹待一会儿啊，等小爹吃完饭了就抱你。”
　　‘臭爹爹’梁汉笑道，“我可不臭，想着呢。”喊问小汤圆，“小汤圆，爹爹很香是不是啊？”
　　张清竹笑着说他：“别臭美了，就你还香呢。”然后问起梁文清的事，“文清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