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夫郎有空间(43)
“那人是谁?”温琅指了指他刚才看的汉子。
游景玥看他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我可和你说,别以为和你现在发达了,就可以乱来。”
“放心,不会给你哥戴绿帽子的。”温琅抬手揉了揉游景玥的脑袋。
游景玥脸一红,瞪着他说:“你知道就好。”
“所以,那是谁?”温琅再次问道。
“那是肖勇叔,是个猎户,他妻子叫薛晓娟,人很好。”游景玥小声解释道。
温琅点点头,没再看肖勇,和游景玥一起回了虞三娘家。
他们推翻了老房子重新修,没处住便借住在虞三娘家,午饭也是在虞三娘家做的,做饭的人正好是虞三娘,薛晓娟,宋绫婉三人。
温琅坚持给了虞三娘租金,说是不收就不住了,虞三娘为难的看向游明远夫妻,没想到夫妻俩笑着说:“我们家听琅哥儿的。”
虞三娘还是头一次见到全家听儿子夫郎的,不过温琅有本事,普通哥儿也不能比,没办法只能收了银子。
游景殊拿着书从学堂回家去,路上碰上从他家收工的汉子们,看见他眼神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一番,笑得有些奇怪。
“游先生,有空还是多锻炼锻炼身子。”
游景殊不明白他们突然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但还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就是,身子太虚了可不行。”
“我家刚得了一头鹿,改明儿给游先生送点鹿肉来。”
“我泡了虎鞭酒,明儿给游先生送点。”
游景殊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又是让他锻炼身体,又是给他送补品?他看起来很弱不禁风吗?
带着这个疑惑,游景殊拧着眉头回了家。
吃晚饭的时候,游景玥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游景殊没有立即问,游景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果然吃过晚饭,趁着两个小的在厨房里洗碗,父母去外面散步,温琅去洗澡,游景玥悄悄走进游景殊的房间,把今天的事情和他说了。
“哥,肖勇叔除了比你壮了点,别的都不如你,嫂子肯定不会移情别恋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游景玥还是有点担忧,“要不,你多锻炼锻炼?”
以前游景玥总嫌弃温琅配不上他大哥,现在他倒是害怕温琅跑了,是不是哥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温琅有本事,有想法,和他大哥合得来,又治好了他大哥的腿,是他们全家的恩人,两人现在郎才郎貌,配得不能再配。
游景殊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今天那么多人叫他多锻炼,要给他送补品,都以为他不行,无法满足温琅,这才导致温琅去看别的男人。
他捏了捏拳头,眼神一冷,看了一眼游景玥,游景玥被他看得背脊发凉,缩了缩脖子,说:“哥,你可要努力留住嫂子。”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游景殊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让游景玥感到浑身一冷,搓了搓手臂。
“那……那我回房了,哥,你……你加油啊。”游景玥对游景殊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走之前还看了游景殊好几眼,直把游景殊看得想打人。
“好你个温琅。”游景殊冷着脸,打算一会儿好好找温琅算算账。
正在浴桶里泡澡的温琅,陡然间感觉背后发凉,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啊,窗户和门也关好了。
新房子会修专门洗澡的浴室,以后就不用把浴桶搬到厨房里泡澡了,而且新房子会多修几间房间。
温琅突然意识到,等新房子修好,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了?
以后不用再和游景殊睡一间房,躺一张床。
想到此,他居然有些莫名的不舍,温琅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这是怎么了?
……
温琅莫名觉得游景殊今晚的眼神有点瘆人,他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专心致志的擦起湿发。
可游景殊的视线真的让他芒刺在背,就连擦头发都专心不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你……有事吗?”温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游景殊抬眼看了看他,“擦干再说。”
“哦。”温琅转过身去擦头发,心里却在琢磨起游景殊是什么意思?
他最近很老实呀,应该没有惹怒游景殊才是。
头发不仅是长发,擦头发的帕子吸水性还很一般,温琅顿时怀念起现代的吹风和干净利落的短发,这样想来,古代应该有很多人得偏头痛吧,白天没空洗头,晚上洗头又一直不干。
将头发擦得半干,温琅用梳子将打结的地方梳开,他没什么耐心,也没有那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碰上缠成死结的头发,温琅起身找了剪刀,准备将打结的那一团给剪了。
“你做什么?”游景殊见他梳着梳着头发,竟然去拿剪刀。
“剪头发啊,这里梳不开。”温琅烦躁的说。
游景殊的神情有些错愕,他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温琅身边,从他手里拿过梳子,轻柔有耐心的帮他把打结的那一团头发梳开。
“爱惜点自己。”游景殊轻声劝道。
“啊?”温琅在这一瞬有点接不上游景殊的脑电波,剪头发而已,怎么就不爱惜自己了。
游景殊见他一脸茫然,不由叹了一口气,不过想想温琅前十七年都是痴傻的状态,想来温家也不会有人教养他,不把自己当做哥儿也很正常。
“若是旁的哥儿见了你这么粗暴的对待自己的头发,怕是要吓哭。”游景殊怕他又随便用剪刀剪头发,耐心的站在他身后,帮他把头发梳顺,温琅可以感受到游景殊温暖的手指滑过自己的后颈,不由让他一阵颤抖,差点红了脖子。
听了游景殊的话,温琅才明白过来游景殊的意思,这个时代的哥儿很爱惜自己的头发,就如同现代有些女孩儿被剪了头发会哭一样。
“头发而已,剪掉会再长的,而且发尾有些头发会干枯分叉,这些头发都是可以剪掉的。”温琅不以为意的说道。
游景殊见他这副洒脱的模样,不禁开口问道:“你以前在温家,有人照顾你吗”
虽说游景殊是温娉婷的未婚夫,但有男女之防在,两人也不是很常见面,比起和温娉婷在一起,游景殊更喜欢和同窗好友一同去跑马,狩猎。
但两家好歹是姻亲,温家有宴席的时候,他们家都会去,游景殊第一次见到温琅就是在一次秋日宴上,温琅被一群世家公子欺负,拿糖逗他,像是逗狗一样,他听闻温琅的生母出身不好,是温家的婢女爬床,生下温琅后没多久人就没了,所以连带着对温琅也没什么好感。
现在想来,游景殊有点想骂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上前去帮一帮温琅。
“有啊,有个婆子,不过她经常偷我的食物去给她儿子吃。”温琅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游景殊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温琅看见游景殊紧蹙的眉头,抬手在他的眉心按了按,说:“其实也还好,周氏好歹是温家的主母,虽然苛待我,但也不会饿死我,传出去不好听,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他越是解释,游景殊的眉心便蹙得越紧,抬手一把抓住温琅的手腕,目光沉静深邃的注视着温琅,“抱歉……我以前见到你被欺负,从来没管过。”
温琅听了他这话,忍俊不禁道:“谁说你没管,我可记得那些世家公子欺负我的时候,你故意引导他们去玩别的。”
游景殊闻言一怔,他没想到温琅居然记得那件事,也没有想到温琅竟然看出了他是故意的。
其实他当时也不是多好心,只是他若是不转移话题,让那群世家公子去玩别的,估计接下来那群人就要怂恿他一起欺负温琅,他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即便他看不上温琅的出身,但也不想欺侮温琅。
见游景殊一脸诧异,温琅竟觉得有些可爱,他抬手给了游景殊一个拥抱,拍拍他的背,说:“你的好,我都记得。我们以前非亲非故,你没有义务帮我什么,但你还是帮了,谢谢你游景殊。”
游景殊的心头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耳尖也悄悄红了。
等吹了蜡烛,躺到床上,游景殊恍然回神,才陡然想起自己原本想找温琅兴师问罪,他居然忘记了。
翻过身一看,温琅已经睡着了,被子又被蹬开,双腿豪迈的劈开,一条腿已经伸到游景殊的地盘上来,小肚子还露出一截。
游景殊无奈的帮他把衣服拉下去,又把被子拉上来给他盖上,他俯在温琅上方替他拉被子,温琅砸吧砸吧嘴,突然一个翻身,将手背甩到游景殊脖子上,游景殊被他的手臂压下去,躺在温琅的身边,他还未动作,温琅又继续将腿也搭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几乎是半挂在游景殊身上,脸和游景殊的脸挨得很近。
鼻尖被温琅的呼吸喷到,游景殊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他没想到只是给温琅盖个被子,竟然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温琅的身体很温暖,刚洗过澡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游景殊向来平静无波的心绪,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小心翼翼的将温琅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拉下去,好在温琅没有死扒着他不放,被他拉下手臂之后,温琅就自己翻了个身,滚到另一边,背对着游景殊呼呼大睡。
游景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惋惜,再一看没心没肺睡得香甜的温琅,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温琅攀住的脖子,入手一片滚烫,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透了。
于是这晚,游景殊不出意料的失眠了。
次日温琅起来,游景殊才刚睡下没多久,看了看游景殊熟睡的面庞,温琅在心里嘀咕道:怎么越来越爱睡懒觉了?
当事人完全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