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夫郎有空间(33)
直到同样出身寒门的游明远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步步走到宰相的位置,才让他们这些寒门子弟看见了曙光。
游相出事的那天,侯茂丰喝了一夜的酒,哭红了眼。
多少寒门子弟的心,也跟着游相出事,碎了。
所谓寒门崛起,不过是昙花一现,宦海沉浮,终究还是贵族世家的天下。
“哎……”侯茂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夜凉如水,这天越来越黑了。
游明远守了温琅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温琅才悠悠转醒。
“爹?”温琅醒来,正看见游明远端着药进来。
“琅哥儿,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游明远欣喜的放下手中的药碗,走到温琅面前关切的询问道。
“还好,就是有点饿。”温琅其实浑身疼得要死,但看见游明远一脸憔悴,就知道他一晚没睡。
游明远一听温琅有食欲就好,赶忙起身去拜托人弄点吃的过来。
趁着游明远出去找人,温琅偷偷喝了点灵泉,身上的疼痛才缓过来。
那两个狱卒下手可真狠。
温琅撩开衣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鞭痕,伤口正在逐渐愈合,温琅也不敢喝太多灵泉让人看出来。
吃过午饭后,温琅喝了药,侯家的丫鬟过来替他上药,他才注意到自己脸上也有鞭痕。
“小公子放心,一定不会落疤的。”丫鬟见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他在担心脸上的伤,毕竟是个哥儿,才十七岁,如果毁了容,怕是要哭死。
温琅自然不会担心留疤,他有灵泉,根本不会留疤。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丫鬟以为他在伤心,动作越发小心仔细。出去的时候,碰见自己的小姐妹还小声的说:“我们家少爷真是太过分了,小公子知道自己脸上有伤,可伤心了。”
另一个丫鬟点点头说:“小公子可是个哥儿呢,脸就是命啊。”
他们俩的话正好被侯夫人听去,想起这事儿的起因是自己儿子,心里一阵难受。
“你们去问问,有没有什么祛疤的好药,都给温小哥儿送来。”侯夫人对自己的丫鬟们嘱咐道。
“是。”
大夫过来给温琅把了脉,心里有点奇怪,这小哥儿的自愈能力未免也太好了吧,这脉象沉稳,不像是重伤在身啊。
“这位小公子的身子需要好生修养,最好不要到处走动。”大夫又嘱咐了一些话,让温琅吃清淡点,伤口别沾水,仔细照顾着应该不会留疤。
游明远将大夫送出门,又仔细的问了大夫,伤口会不会留疤的事情,他们家肯定不会嫌弃温琅,游景殊要是敢嫌弃,他肯定收拾游景殊,最怕的就是温琅自己心里憋着难受,温琅最是要强的性子,虽然平日里的作风都和普通男子无异,但到底是个哥儿,哪个哥儿会不在意自己的脸呢。
别说脸,就是身上那么多伤口,留下疤痕,也够难受。
大夫也无法和游明远担保一定不会留疤,只是让温琅仔细养着。
游明远点点头,心里有点担忧。
不一会儿刘管事过来说事情查清楚了,原来这背后搅事的是罗老五。
罗老五被抓了后,又把袁大公子供了出来,温琅这才知道,上次他在路上被打劫,原来不是有人看他做生意赚钱眼红,而是罗老五和袁大公子的手笔。
“你这孩子,遇到人打劫,回家也不和爹娘说。”游明远听得心惊,责怪道。
“爹,我这不是不想让您们担心吗,再说了我也没事不是?”温琅连忙安抚道。
“下次再遇见这种事一定要和家里说,知不知道?”游明远叮嘱道。
温琅习惯了遇见事自己解决,但被人关心的感觉也不错,他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爹。”
没想到上次的事还没让罗老五吃够苦头,竟然还敢生事,果然就该剁了他的手。
第30章
罗老五和袁家大公子都被知县侯茂丰给抓到了衙门,但他们俩的罪行也判不了多重的刑,顶多打几板子关几天就把人放回去了。
特别是袁大公子,还是聚惠楼的大公子,算是有身份的人,侯茂丰被同窗袁老爷亲自找过之后,也将人从牢里放了回去,袁大公子遭了罪,是被人抬回去的,临走前侯茂丰还叮嘱了袁老爷,让他好生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结亲之事还是两厢情愿比较好。
袁老爷自然听出侯茂丰言语中的敲打之意,连连点头称是。
罗老五就比较惨了,他姐夫缘来赌坊的刘管事,知道他是因为教唆知县公子擅自抓温琅入狱才被关起来的,冷汗立即就下来了,无论他的妻子再怎么求情,他都打定主意不再插手,人温琅当初卖了他面子,放罗老五一马,罗老五竟然还敢在背后生事报复。
罗老五在狱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等他姐姐去探望他的时候,人已经迷糊了,他姐姐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去后对刘管事求了又求,最后被刘管事威胁再提这件事,就休了她,罗老五的姐姐这才不得不消停。
下午的时候,温琅感觉自己好多了,便提出要回去。
游明远看他精神是好多了,可身上毕竟有那么多伤,不方便奔波,还是劝他多休养几天。
可一直留在知县府上也不大方便,游明远思索着还是找家客栈先住着比较好。
“游相这是说哪里话,这次的事情本就是犬子的错,小公子在下官府上养伤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侯茂丰一听游明远要带温琅去住客栈,赶忙拦住他们。
“这……多有打扰,怕是不便。”游明远看了一眼温琅,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爹,我真的应经没有大碍了,倒是想要麻烦知县大人,一会儿派辆马车送我们回家去。”温琅对侯茂丰说话不卑不亢,倒是让侯茂丰不禁有些赏识他。
游明远和侯茂丰见温琅坚持,最后也答应下来,临走的时候,侯夫人送了不少补品和礼物,说是替儿子向游家赔礼道歉。
“游相您放心,等我家那混账能走动之后,一定让他亲自登门给小公子谢罪。”侯茂丰拍拍胸脯保证道。
游明远和温琅一听,心说侯茂丰到底把侯公子打成什么样了,竟然下不了床。
游明远倒是没有拒绝,只说让侯茂丰以后以名字相称便是,毕竟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宰相了。
侯茂丰虽然对游明远敬重有加,但游明远这会儿的确已经不是宰相,一直这么称呼,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怕是多生事端,便拱了拱手,对游明远称了一句先生。
“当初听先生一言,受益良多,学生毕生不敢忘记。”
游明远把人扶起来,算是默许了这个称呼,上马车前,侯茂丰小声对游明远说:“不知先生可否有听闻,圣上有意取消‘宰相\一职,估摸着下月便会开始施行。”
庙堂之事对现在的游明远来说太过遥远,他有些恍然的摆摆手,说:“明远现在只是一介布衣。”
侯茂丰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提这件事。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一路上游明远格外沉默,温琅也没有出声打扰他,马车一路抵达游家门口,不少村民好奇的伸长脖子观望,见马车停在游家门口,温琅又是被游明远搀扶下来的,心说游家这是出什么事了?
侯茂丰家的管事将人恭恭敬敬的送进去,又将大包小包补身体的还有赔礼谢罪的礼物提到桌子上放着。
宋绫婉见了温琅惨白的脸,和脸上明显的伤痕,这才明白温琅是出了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绫婉握着温琅的手直发抖。
“娘,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有点饿。”温琅故意转移话题,果然宋绫婉一听,赶忙去厨房给他做吃的。
游景玥将他扶进房间,皱着眉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伤哪儿来的?”
“一会儿和你说。”温琅被他扶进屋子里,游景殊正在里面看书,见他进来,视线停在他脸上的伤口上,眼神沉了沉。
“我现在可是病患,还不过来伺候我。”温琅大爷似的冲游景殊招招手。
游景玥见他还能有力气和自己大哥说笑,心说估计温琅也没什么大碍。
将人扶到床上躺下,游景玥又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琅不得不将事情经过粗略的告诉他们,游景玥听得眉头直皱,“这知县家公子也太可恶了吧,凭什么抓人啊!”
“对啊,所以他现在被他爹打得下不了床了。”温琅笑了笑说,他一笑,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注意点,万一脸上留疤了可怎么办啊!”游景玥担忧的说道。
“没事儿,留疤就留疤呗,反正我已经嫁给你哥了,你问问他敢不敢嫌弃我?”温琅揶揄的看了一眼游景殊。
游景殊抿了抿薄唇,平静的说:“不嫌弃。”
“看吧,你哥不嫌弃我就没事,别担心,我睡会儿,一会儿娘把吃的做好,再来叫我。”温琅对游景玥下了逐客令。
游景玥点点头,往外走去。
等游景玥走了,温琅才睁开眼睛,他没和游景玥说这件事其中有袁家的手笔,就是怕他多想。
温琅正要和游景殊说话,突然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温热,是游景殊的手,他的瞳孔微微颤抖,有些讶异的放大眼睛。
“真不在意?”游景殊低声问道。
“不会留疤的。”温琅没有多说,游景殊微微一怔,问道:“和那个秘密有关吗?”
“嗯。”温琅点了点头。
游景殊闻言,没再多问。
对着游景殊,温琅倒是没有瞒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又嘱咐他:“别和景玥还有娘他们说。”
游景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睫轻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