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之赚钱,考试,养家(203)
然后就是对皇宫规矩,林泽多了点反应,那种路上随时碰见贵人大臣什么他们都要下跪磕头见礼,实在让他无比怀念现代。
虽然现代依旧有阶级之分,但至少在表面上大家是平等的,下跪磕头这事儿除了给自己爸妈爷奶长辈,外头谁敢让人磕头,那是绝壁要打起来的。
但在这里,这却是很正常的事情,幸好章珛心细,提前给他缝制了一双护膝,不然一路跪下来回去膝盖都得肿。
直到走到奉天殿门口(等同后代金銮殿),即将见到传说中的皇帝,林泽的心情才有了多点波动。
皇帝,活生生的皇帝,而不是历史课本上的一个称呼,这种面见伟人的感觉足以令普通人铭记一生,他也一样,心情有点小激动。
大家在外面等了一刻钟的样子,才得到宣见。
“宣———两百贡士入殿。”
伴随着太监的高呼,拦住大家的侍卫才让开放行。
林泽和所有考生一样,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入殿内。
按照规矩,拂袖衣衫,叩拜参见,得到同意后,才起身抬头,去看传说中的天子。
然后……
然后林泽傻了,淡定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变成了差点炸毛的惊悚。
卧槽,谁来告诉他,金碧辉煌龙椅上坐的那个小老头,为什么那么脸熟?怎么那么像他家的老头子!
虽早猜到自家那老头子不是个普通跑商,肯定是个藏得非常深的大人物,但是他真的没想到……结果这么‘惊喜’。
皇帝是他老师?他让他老师去忽悠‘天子’?他还天天揪着帝王的胡子叫人家‘老头子’?他有事儿没事儿还恶整两把老家伙来寻开心……
林泽盯着座上露出幸灾乐祸笑容的老狐狸,觉得自己好作死,简直一头撞死读档重来的念头都有了。
但同时心里有点愤然。
这个老家伙太不地道了,明明是个粗大腿,竟然还整天骗他装穷诉苦,在他家骗吃骗喝!
亏得他胡思乱想左右猜测,以为他‘敬爱’的老师是怎么被上司给压榨,一心一意的想以后见着了皇帝,给自己谋福利的同时,也帮老家伙讨点好处,早点放下杂事回青山县跟夫郎恩恩爱爱过日子去,算他作为徒弟的一份孝心。
结果现在……得,他真后悔没趁着初生牛犊不怕虎啥都不知道的时候敲诈这老家伙两笔。
林泽的表情变化万千,就跟涂了颜料似的,从惊讶的肤色,变成惨白的后悔,然后再变成愤然的红色,再变成想不通的绿色,最后变成了‘老子好生气’的黑色。
众所周知,这货就是个牛脾气,特别是在有恃无恐下,那脾气牛得简直能让人想揍他。
所以盛雍珃在看到自家徒弟最后定格的表情时,心里也是很无奈。
他真不是故意骗林泽的,实在是他微服在外得低调啊,见人就说老子是皇帝,那不是被人当成神经病,以及告诉自己的对头仇家来刺杀么。
后来见林泽却是堪得大用,又怕对方知道有个强硬后台沉不住气,不认真考试拿出实力走他铺的路,才一直瞒到现在。
当然,他内心深处也是有点想看这小子知道真相的表情,谁叫林泽整日不正经老是叫他‘老家伙’‘老头子’的,不给这小子点‘惊喜和意外’,对不起他每次被气到胡子都吹起来……
现在林泽的表情,让他非常开心。
“落座点香,开考。”
盛雍珃眼中溢满幸灾乐祸笑容的看了脸色变化万千的林泽一眼,挥手下令。
藩地进贡是在下午,上午是学子们的殿试时间。
殿试也是比试,不过考题就一道策问。
众考生按照会试名次落座,林泽坐在最前面,抬头就能看见幸灾乐祸的老家伙,什么面见帝王、大殿答题的紧张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的满腔的愤然和郁闷。
不过现在不是跟老家伙算账的时候,这次恩科摆明了就是老家伙在给他铺路造势,其他的恩怨事情下来再说,当前考试答题最要紧。
“死老头子,竟然骗我吃骗我喝那么久,还整天瞎装苦装穷,回头再慢慢算账……”
低声嘀咕了两句,给了前面黄袍帝王一个气愤的白眼,林泽才开始看考题。
果然不出他们一群考生的猜测,殿试考题真跟藩王有关。
问:如何削藩?
众考生拿着毛笔手一抖,差点给跪了,这考题要不要这么直白啊,简直就是要他们交白卷的节奏。
如果只是询问藩王势力如何处置,大家还能东拉西扯写篇锦绣文章蒙混过关,不求三甲状元探花榜眼出头,但求无过保住现有功名成为进士即可。
但如何削藩,这四个字的含义就很明确和狭窄了。
自古涉及削藩举动,势必都会展开一场战争和动荡,尝够了在自己管辖地界被人膜拜遵从的土皇帝滋味,哪个藩王甘心把权利交出来?
所以皇帝要问他们的并不是战不战和杀不杀这么简单,而是要他们给出一个兵不血刃的削藩之法。
可是……倘若有这么完美的方法,藩王的问题就不会耽搁到现在了。
这个问题林泽曾经也与他的老师讨论过,原因则是他在拜韩先生考试时,提到过治国之法中,必须削藩收权的理论。
当时由于不知道老师身份,所以他只是粗浅谈论了一二,并没有深入细说,因为其中涉及到他很多秘密和底牌。
现在则无所谓了,林泽思考一二,率先提笔蘸墨,开始答题:
“臣答:以兵震之;以神舆之;民之所向,君王不到,皇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历史伟人说得好,枪杆子出政权。
只要有足够的武力,仍由宵小如何盘算狡猾,直接一刀剁了全部就都安静闭嘴了,谁还能不稀罕自己的小命?多爽快。
这么多年大稷历代帝王都无法解决藩王的问题,不是无能庸才,而是兵力不足以顷刻间就把所有藩王一锅端。
还要考虑到贸然处理掉藩王,会引起百姓不满导致国家根本动荡,反而给人造反借口,因为藩王都是各种大功臣的后代。
而现在,他好巧不巧,正好有个让众藩王乖乖交出领地政权,并且还不落天下口舌的法子。
提笔蘸墨,抬手下笔。
林泽答题姿态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第152章
在所有考生还在思考对策之事,林泽已经先行笔走龙蛇的奋笔疾书起来。
猜到殿试题目大概会考什么,他就在家里练习了无数遍,所有的对策作答思索了无数遍。
待整篇文章一气呵成写完,林泽放下笔时,考试时间才过了一般。
速度如此之快,一般不是太有自信,就是太废材胡乱写,可殿试威严没人敢在这种场合乱来,想来定是前者。
众位大臣十分好奇,不过由于朝堂之中不敢乱走,只有就近挨着林泽站的几个内阁老臣能够看到他写的是什么。
然后……无一例外,全都是瞪大了眼睛。
他们并不怀疑皇帝因为关系而给林泽泄露了考题,毕竟考题是他们出的,而自从会试开始,陛下就没有出过宫,身边的人也没什么动静,很明显是在避嫌。
所以林泽的答题,确实是对方真本事,可正因为此,大家才没忍住瞪大了眼睛。
他的作答并不如何深奥惊艳,重点令人震惊的是在解决之法上。
以兵震之,这兵是什么?
以神舆之,这,这怎么弄?
待到其他考生写完,焚香燃尽收卷,几个内阁老臣还没有从林泽的试卷中回过神来,实在不明白林泽说的‘兵’是什么兵,说的‘神’又是什么神。
“殿试时间到,请各位贡士停笔,到偏殿稍作休息,待传。”
最后一截香灰落下,太监上前,高声宣停。
众考生不管写完没写完,都只能放下笔墨,抹汗跟着领路太监到偏殿休息。
按照以往的殿试规矩,大家考完都是直接回家等殿试结果,不过这次恩科显然特殊,所以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的策问马上就会被朝臣进行批改,然后选出其中比较可行的策论,在下午藩王进贡时,进行实践。
届时,前三甲彼此,就看谁的策论实践效果最大。
明白这点之后,一群考生坐到偏殿心情异常紧张煎熬,既希望自己的策问能得到赏识,又惧怕自己策问真被选上了让自己去应付藩王咋办?
“完了完了,林兄,要是陛下看上我的策问我我我我咋办啊?看样子这是让实践咱们策问的样子,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考完不就回家了么……”
窦英坐到林泽旁边,急得脸色刷白,更准确的来说有点想哭的感觉。
林泽觉得这小子有学问是有,就是胆子太小和咋呼了,“你写了什么?”
“杀!……那些藩王一个个咄咄相逼,来了京城后目无王法,不就是乱层贼子么,当然要杀啊。”
窦英理所当然。
周围人闻言,侧头给了他一个怜悯眼神儿。
“放心,有我陪你呢,我也是这么写的,我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泽笑了笑,拍拍这战战兢兢的小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窦英对他的话现在有种盲目的信任,听到他这么说,忐忑的心放下了,既然林兄都说没问题了,那肯定没问题。
周围考生盯着他俩,十分佩服……
而朝堂那边,众位大臣在迅速分摊阅卷和争论之后,最终选出了俩份比较不错,以及一张具有争议的试卷。
这争议试卷当然就是林泽的,他的答案十分的有诱惑力,但同时,也存在非常大的风险。
“既然大家争论不休,那何不将人叫上来解释一二?来人,传林会元过来……”
相较朝臣们的争论和犹豫,盛雍珃是非常的淡定,甚至带着信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