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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56)

作者:云生蔓野 时间:2020-02-01 10:39 标签:快穿 爽文 系统 三教九流

  沈归穹就想到了那一日,这个人的剑穿着自己的胸口而过,剑锋那么冷,斩断了自己心底无比可笑的卑弱的侥幸和祈求。可是偏偏,他又清晰地看见,谢遗的眼眸深处有光轻晃,似是眼泪,就仿佛,在那一瞬间,对方是有那么一些心软的。
  沈归穹听见谢遗说:“多说无益。”声音冰冷。
  沈归穹低低笑了一声,说:“我们回去吧,你失踪一天了。”
  谢遗垂眸,没有反驳。
  他跟着沈归穹上了泊在岛边的小船。
  他丝毫不担心自己失踪一夜的事要如何解释,真正该解释的是微生子羽才是,为何与他一起游湖,会遇上这样的事?


第54章 破春寒【一更】
  谢遗推开房门, 正对上慌慌张张地张罗着让龟公去找人的鸨母。
  两人对视一眼, 鸨母便反应过来,陪着笑,道:“您回来了啊。”
  她眉眼还存着几分年轻时的风韵,可是到底是老了, 却因为不肯认老, 涂了许多脂粉遮掩,一笑起来,粉就夹进了皱纹里,实在是算不得好看,甚至艳俗得有些招人厌。
  但是楼里的姑娘却鲜少有真的讨厌她的, 因她从前有个花名叫月月红, 所以平时都称她一声红妈妈。
  这时候还早,没开门做生意。一边黄莺儿依着栏杆, 手里抓了一把瓜子, 边嗑着边笑:“妈妈你尽会瞎着急, 人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
  “去去。”红妈妈扭头板着脸赶她, “大清早的也不练嗓子, 明儿叫客人听什么?”
  黄莺儿见红妈妈赶自己, 心里也不恼,生了个懒腰松泛了筋骨,哼着小曲回屋子去了。
  红妈妈又看向谢遗, 低眉顺眼地小声求情道:“她年纪小, 您别和她计较……”
  谢遗倒没觉得有什么好计较的, 只是道:“送些热水来。”
  红妈妈闻言,目光在谢遗有些起皱的衣裳上扫过,心下了然。
  她知道谢遗爱洁,便问:“您是要沐浴吗?”
  谢遗微微颔首。
  “好。”她垂首应下,却没问谢遗是怎么回楼里的,几时回楼里的。既是知道问了也没用,也是不敢问。
  谢遗退回了屋子里,掩上了房门。
  红妈妈脚步匆忙地离开,去着人安排谢遗的洗浴,倒是没有去注意谢遗屋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你该走了。”谢遗对他道。
  沈归穹若有所思地看着谢遗关门的动作,“你怕谢忌发现我?”
  这花楼看着寻常,却是魔教的一处分坛,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是要传到谢忌耳朵里的。
  “不是。”谢遗道,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谢遗道:“季沧云一死,于我计划大为不利,我要你刺杀齐王,引走微生子羽。”
  “呵。”沈归穹轻轻笑了一声,道,“你一贯偏心谢忌。”这样的事,你必定不会让谢忌替你做的。
  谢遗抬眸看着沈归穹,漆黑的眼瞳中情绪复杂难明。半晌,他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语气稍稍软化了些:“我是否偏心,你难道真的毫无所觉?”
  他知道沈归穹一向不喜欢谢忌。只是那时候沈归穹已经长大,而谢忌年纪尚小,又经历了人生大变,他未免要更加照顾谢忌一些。
  后续沈归穹的种种作为,才是真正凉透了他的心。
  沈归穹听着他这样说,眸光不由闪烁一瞬,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谢遗解散了绾作女子发髻的青丝。
  被湖水浸湿后又风干的长发倏然散开,顺着谢遗削薄的肩头滑过,如雪白宣纸之上泼出的淋漓的墨。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更好的乔装女子,谢遗的头发蓄的比时下男子的要长上许多,一直越过了腰臀,轻轻地压在他逶迤曳地的雪色的衣上,是一种模糊去性别的极端的美。
  沈归穹一直知晓谢遗是美丽的,即便两个人已经相处这许多年,这种美丽依旧让他移不开眼睛。
  “我一度以为,你只是不喜欢谢忌,却不知道,你竟然对我也心怀怨怼。”
  沈归穹闻言,回过神来,只见谢遗半垂着眼帘,细白的手指正捏着一把犀角梳在梳那一头漆黑的长发,容色平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没有。”沈归穹垂着眼帘,说道。
  “沈归穹。”谢遗看着他,念出了他的名字。上次谢遗这样喊他,还是在他“死”的那一夜。
  沈归穹静静看着谢遗,只听见谢遗沉声问道:“而今你我走到这一步,难道当真是我的错吗?”
  沈归穹抿了抿唇,眉眼间掠过些许不甘,然而却又有些不敢过分放肆,只是道:“我从未怨恨过你。”
  谢遗轻轻摇了摇头:“你有过。”
  谢遗并非对沈归穹的心思毫无察觉,然而从头到尾,他抚养这孩童长大,私心已经将对方视作自己的晚辈。他心里有天地人伦,说什么也不可能与晚辈生出苟且,只能疏远沈归穹专心教导谢忌。
  谢忌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于武学上日进千里,更是让沈归穹心生不甘,只以为谢遗是将更加精妙的武学教给了谢忌。
  那晚,沈归穹字字句句都在控诉谢遗的偏袒,怎么能让谢遗不难过?
  沈归穹抿起了唇,沉默不语,只是地看着谢遗,目光执拗,似乎在说“我没有”。
  谢遗又叹了一口气,像是对这个话题感到倦厌了,道:“你走吧。”
  沈归穹深深看了谢遗一眼,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毕竟吃过亏,如今没有万全的把握,还不想撕破这一层缝缝补补刚贴上的脸皮。
  同时,心下又存了些妄念,想着:兴许谢遗那时候只是气的很了,自己“死”了一次,他的气也该消了,说不准他心里还有些后悔……总而言之,也不是全然地毫无转圜。
  沈归穹离开后不久,小厮送来了谢遗沐浴用的热水。
  温热的水很好地舒缓了谢遗被冷风吹了一夜的不适,让他有些放松地阖上了眼睛。
  就在谢遗被热水蒸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片嘈杂声响。红妈妈尖声喊着话,听上去似乎是有什么人不顾阻拦闯进来了。
  谢遗微微蹙起了眉,从浴桶里探出半个身去,要去够搭在一边架子上的手巾。
  下一刻,他的房门猝然被撞开。
  谢遗脸色微变,转手扯住了手巾旁摆着的干净里衣,扯了过来——衣料在金色的光线中飞扬起,铺展开。
  闯入的人抬眸一看,便见雪白的衣裳翻飞之间,一张姣好的面孔被光柔和去,看不清容貌,只一双沾了冬九寒意的眼眸冷冷地睨了过来,睫毛落了一层霜色,眼瞳浮着碎金,一种肃杀而绮靡的诡谲的艳色。
  一刹那心头巨撼。
  时间在无形之中被这样的艳色拉长了,一切都仿佛变得缓慢起来。菲薄的白衣在两人交错的视线里擦过,在青年瘦而窄的雪白肩头擦过,最后轻飘飘落在了浴桶之上,被水一浸,便顺服地贴在了水面之上,遮住了一片春光,也遮掩去性别。
  微生子羽这才看清。
  是谢遗。
  是方才的光影变化,让他产生了眼前这人有着雪色睫毛和金色眼瞳的妖异错觉。
  谢遗裸露在水面上的肩胛还盛着些微的水痕,被透过窗纱透进来的光照得粼粼,颜色漆黑的发纠缠在水面上,如优雅游曳的浓密水藻,与他肌肤一映,便成了寥寥几笔的松烟墨白描出的山水,极致的幽雅柔媚。
  空气里浮动着谢遗常用的幽伽香的气息,在这一刻牵扯出一丝几近奢靡的旖旎来。
  微生子羽到底还是年轻,见状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一向冷肃庄严的面孔终于出现了裂痕,浮现了一丝赧然之色。
  “……枕花魁?”他轻轻喊了谢遗一声,目光落在了谢遗的脸上,没有再朝下看。
  谢遗显然是不悦的,眉眼冷然,如覆霜雪。
  他也回望向微生子羽,声音是恰到好处的微愠:“微生大人这是……”
  尾音微扬,带着几分质询的意味。
  微生子羽难得有些窘迫,被这话问的一噎,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两下,才缓缓道:“我听闻你回来了,便过来看看。”微微一顿,目光又忽然凌厉起来,“你是如何回来的?”
  谢遗闻言,不禁轻轻眨了下眼睛,唇角似笑非笑地扬起,道:“我亦有一问……昨日我落湖,其中可有您的手笔?”
  微生子羽按住了腰间长剑的剑柄,眉眼也冷了下来,神情透出些微尖锐的逼迫意味,道:“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回来的!”
  “自然是被人救了。”谢遗道,“你不愿救我,又何必关心谁愿意救我?”
  谢遗说这话时神情淡淡,然而微生子羽却生生从中听出了些嘲弄的意思。
  “若是此事和季沧云的死有关?”
  谢遗反问道:“即便是和季沧云的死有关又如何?难道我便应该活活叫水淹死吗?”
  微生子羽一怔,道:“昨日是我的疏忽。”他口中说着疏忽二字,态度却仍是冷硬。
  谢遗眼帘垂落,话里话外仍是遮掩不去的嘲讽,道:“大人又何必这样说呢?您既然对我心生怀疑,那么无论我说什么,您也不会相信。”
  微生子羽正要继续说什么,就听见了门外有人惊慌失措地喊他:“大人!”
  他拧眉瞥了谢遗一眼,问的却是门外的人,“何事?”
  那人语气匆忙慌张:“方才,方才听人通传说……王爷遇刺了。”
  微生子羽脸色一变,问道:“你说什么?”
  门外那人又重复了一遍:“王爷方才遇刺了,受了伤。”
  微生子羽心知亲王遇刺一事可大可小,一时之间也没有心思和谢遗继续纠缠下去,道了一句“告辞”,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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