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15)
顾吏因为林律不给他动手,所以只能看着他被火光映红的脸,红扑扑的,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苍白感了。
“她昨晚住的秋婶家,今早她回来我告诉她你出去了。对了,还有,她舅舅来接她走了,孟大夫和他徒弟来了我让他们在家里住。”
“孟大夫?你出来的时候安排好了?”将手上的鱼翻了个面。
顾吏有些尴尬,早上听到消息就直接跑了,也没跟他们说什么:“那什么,我不是担心你吗。”
“所以你就这样直接把人家丢家里了?”他也是无语了。
“没事的,他们不会介意的,再说下午应该就能回去了。”
“算了,喏,吃吧。”本来就是熟的,就是烘个热乎而已,他吃一条就够了,剩下的都给顾吏了。
林律又想到林子里的那只老虎,就这样丢在那里可惜了:“那只老虎就留在那吗?”卖了也是一大笔钱钱哪,想到要丢掉就觉得肉痛。
“那么大只整只拿回去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们还没找到出去的路呢。”
“好吧。”可是真的很肉痛啊。
两人将吃的东西都干完之后休息了一会,顾吏率先站起来:“走吧。”
林律蔫头蔫脑的跟在后面,直到又走进那条出来的路才诧异,不是说要沿着水流走吗,怎么又往这边去。忙跟上前去:“诶?怎么又走这边?”
顾吏回头对他笑笑:“不能整只带回去,虎皮还是好带的。”
两人回到老虎所在的地方,一股血腥味冲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好闻,顾吏让林律站远些,他拾起留在地上的刀在虎下颔部开始割直到尾部,然后就是把皮给剥开来,因为它死去也有段时间了,剥皮也不会流很多血,说来也奇怪,即使是流血过多也不会像这样像是血被放干了一样。
把皮剥下来捆好之后把四肢也取下来,用叶子包上,藤条捆好,将毛皮让林律拿着,自己背上剩下的。
林律拿着手里的毛皮心里舒坦了,不是我要杀你的,是你先冲上来的,这里可没有保护动物的说法。
沿着水流往下走的时候庆幸没有再遇到其他凶猛的野兽或者险峻的地形,两人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隐隐看到村庄,但是目测不是他们的村子,此时夕阳开始西下,天边一片晕红。下到村子处问了村里的人才知道这也是邻村,只不过顾吏很少路过这里,村子里的人也很热情,看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就劝他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两人婉拒了,离家里没有多远的,两人都不是习惯住别人家的人,还是自己家里有归属感,即使都很疲惫还是坚持回家,况且家里还有客人在呢。
孟延明和赵威没有翻看顾吏家里的房间,就着厨房剩下的食材简单的做了个晚饭,想着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还是准备多了两个人的饭,吃饱的两人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吹风,顺便能及时看到回来的人。
能这样悠闲的日子并不多,往常孟延明要坐诊,赵威有时候也有事要忙,两人在人前又要顾忌着他们的看法,其实虽看起来过得事事顺心,但是也不轻松。
孟延明吹着晚风快要睡着了,赵威想把他抱回房间去,顾吏家里人群远,晚上更看不到其他的人来,他也不担心。
孟延明刚被抱起来就醒了,他本来就睡得不沉:“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两人虽然在一起有快一年时间了,但是他还是习惯不来伴侣对待他的方式。
赵威也不强迫他,看到孟延明往外面看了一会,他也知道他在看什么:“回吧,他们应该不回来了。”
“不是,我好像看到有个人过来了。”他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动,今天月光虽是不怎么亮堂,但还是能看到些许的。
赵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确实有人,他是习武的,看的比较真切,其实是有两个人在往这边走,他让孟延明在这等着,自己过去看看。
走进之后看清了之后:“你们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林律扶着人,本来也没什么力气了,小声说道:“回去再说。”顾吏腿上是有伤的,刚开始他看到他走路正常的样子以为没有什么事,只是出了那个村子之后就开始隐隐撑不住了,他自己的体力也是不好的,扶着他回到这里也快撑不住了。赵威接过顾吏,才发现他背后还背着些东西,看着也挺沉,连忙帮他拿下来拎在一边。
走到篱笆门口的时候,林律腿上一软就摔下来了。在前面的两人听到后面的声音连忙回头。
“小律。”顾吏想要挣脱扶着他的人。
“行了你,延明快来,林律晕倒了。”赵威将孟延明喊过来,又对顾吏说:“你先进去,大夫总比你有用,没事的。”顾吏才想起来有个大夫在,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里满满的心疼。
孟延明给林律就地搭了会脉,没有什么事,体力虚脱再加上饿的,真要说有点什么,就是即使是虚脱加饿也不该是这个虚弱程度,而且也没有其他内伤。刚想把人抱回去,赵威具出来了:“你别动,我来。”
孟延明有些不耐,他不就是腿有点不好而已嘛,整个拿他当瘸子对待了。
顾吏看到被抱进来的人,忙站起来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坐下,他只是虚脱了而已,你的伤比他严重多了。”孟延明把他按回位子上,不让他起来,“等他睡醒了再吃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赵威抱着人不知道放哪去:“你的房间在哪?”
顾吏伸手指房间的方向给他,人被抱进去了还眼巴巴地看着,孟延明看不下去,在他手上的伤口那里轻轻地拍了一下。
“嘶——”太疼了,“大夫你要干嘛?”
“给你看伤口啊。”他一脸严肃地开始拆他手上包的乱七八糟的布条,只是因为伤口是见肉的,长时间的包裹使得伤口和布沾在一起,若是要直接解下来的话那很疼。
“啧,我去拿点水,你好好给我待着。”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顾吏那想往房间去的心思。
等到孟延明出去之后,赵威也从房间出来了,看到顾吏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说啥了:“他睡得挺熟的,没事。”
知道情况没什么事也就没有很担心了,看到赵威坐在旁边,想开口说些什么,对方就先开口了:“你们这是干嘛去,弄得这一身回来。”
顾吏略过为何林律出事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经过还有老虎的事,以及回来发生的事。
赵威也没有多问什么,其实只要结合一下出事之前发生的事和他们之前见过林律看顾吏的眼神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他当初追求那木头的时候还不是绕了许多弯,现在看到别人经过的路,心里也是感慨了一下。
“机会要抓紧,小心人跑了。”刚说完,那木头就端着水进来了,听到了他的话。
“谁跑了。”
顾吏窘迫地不知道该说啥,赵威则笑吟吟的看着端着水的人也不回答他。不过孟延明也不是要问一个答案,只是听到了顺便问了一句。用温水润湿了布条就能很轻松的把它揭下来,一看吓一跳,霍,这是生生被咬掉了一块肉啊。将伤口清洗干净之后上了消炎创伤的药,再用干净的专用纱布包好。
“哪只脚?”他刚才只看到他脚也是受伤了的,没有注意到是哪只。
顾吏动了动伤的那只脚,刚想说这只,又被拍了一下,他又不是木头做的不会疼,这大夫怎么有这习惯啊,看向旁边坐着的人:你确定他是大夫?可以旁边的人当做看不懂,他的大夫多可爱啊,这叫有性情,要是在……咳。
“动什么动,嘴巴是干什么用的。”解了他的鞋袜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其实只是骨折了,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将骨头正好,搽药修养段时间就好了,坏就坏在因为骨折后又长时间行走,错位得更加严重,周边的也被伤的有点深,将情况说给顾吏听的时候顾吏也显得不慎在意,孟大夫生气了,自己身体都不在意的人他还管他干嘛,骨头接上之后问他哪里有小块的木板。顾吏告诉他之后让赵威去取来,搽药之后固定好。
“行了,就这样吧,还有这药。”想说让他自己换的,想想还是不妥,“算了,这几天在你家住就算是医药费了,明天我给你换药。”
赵威早在孟延明帮顾吏看腿的时候去将饭菜热了一下,这下端出来了,闻着饭菜香,顾吏也有些耐不住了。
孟延明小小打了个呵欠:“你吃着吧,那孩子待会就该饿醒了。我先回去睡了。”
赵威也跟着人回房了,大堂里一下子又静下来了,顾吏一个人吃着饭还想着房间的人什么时候能醒。
可是等到他吃饱之后林律都没有醒来,顾吏小心地扶着墙壁回房间,床上的人还是沉沉的睡着,见他呼吸平稳,也没有叫醒他,帮他把衣服换了,只是过程有点不可言说,毕竟才看清楚自己的心思。帮他换完衣服之后,自己也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想等着林律醒来的,只不过,劳累了一天又受了伤,终于还是抵不过困意。
关于洗澡的问题
林律是被饿醒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很不好受,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擦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小心地越过顾吏,下床披上外衫,看了一眼床上的顾吏,想来是昨天累坏了,林律的这点动静惊醒不了他。
出了房间小心地掩上门,大堂桌子上的油灯还微微地亮着,灯芯被燃下去了,火光只剩下一小点,他也不把灯芯挑起来了,掀开桌上的盖子,还有剩下的饭菜,旁边还有一副干净的碗筷,也不管剩不剩什么的了,直接开吃,先祭五脏腑才是要事,等他把桌上的东西扫进肚子之后,鸡鸣了,他也睡不着了。收拾好饭桌回厨房,淘米,烧火,最重要的是要烧热水,他觉得自己要发臭了。
将厨房的事准备好之后他有又去后边摘了一些蔬菜回来,带回来的虎肉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先放在一边。好在还有熏肉,将早上要煮的食材洗好切好之后,赵威也起来了,不意外地看到林律在厨房忙碌的像只小蚂蚁一样。
“赵公子,早啊。”
“早,别叫赵公子了,不嫌弃叫声大哥吧。”虽说在外面被叫公子习惯了,但是被林律一叫,总觉得怪怪的。
林律也不推辞,又叫了声赵大哥,看到他洗漱完之后孟大夫也没有出来,便好奇的问赵威:“孟大夫还在睡吗?”不是大夫都习惯早起的吗?
赵威帮着推了推烧到灶外边的柴火:“睡着呢,平常要坐诊或者出诊都要早起,现在难得没有事,让他好好睡睡。”
“这样,好了,赵大哥这里不用帮忙,我自己就能行,你出去转转吧,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
“那行,那我就出去转转。”他看到确实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就出去了。
饭和粥都好了,但是有两个人还睡着,现在炒菜还有点早了,探了下烧的水,也已经热了,回去拿了干净的衣服先洗了个澡。完了出来,孟延明也出来洗漱好了,看到面色红润的林律还有些差异,给他把脉,正常得不能更正常了。
“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啊,除了刚醒来饿得很之外,没有任何不适。”林律疑惑地问。
孟延明就觉得奇了怪了,难道他昨晚诊错了,没道理这么简单的脉他都会诊错啊,垂头沉思地出去了,他要出去清醒一下。
林律奇怪的看着他自顾自的出去了也不喊他,回房准备看一顾吏醒来没有。
顾吏当然是醒了的,在林律进来拿衣服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只是装作没有醒,他在想他和林律的事情,男男相恋本就为世间所不容,何况村子里人们的接受程度,要是他们想要在村子里自在的生活,那很难。
不过他本就不是生在村子里的人,爷爷的收养之恩还没来得及报爷爷就走了,他对这个村子其实也没什么念想,他想着要不要带着小律出外面到处走走,找他的家人。
“你醒了。”林律进来及看到他把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额头上,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喊他一声之后,顾吏看他的眼神他看不懂。
“醒了就起来吧,我烧了水,快去洗洗。我把被单拆一下。”林律在旁边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快起来。
顾吏没有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直看得林律要开始脸红了才开始坐起来,问了他一句:“你不会后悔吗?”
林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想问他后悔什么,看到他的眼神瞬间醒悟过来,看着他,拿出他这辈子的认真来回答:“不后悔。”他要是后悔了才是真的后悔。
顾吏笑了,也同样认真的回答他:“我也不会后悔的。”
“哎呀,你起来吧,大早上的,搞得那么严肃。”林律有点不好意思,忙赶他起来,“你闻闻自己,臭死了。”说罢还装作真的很臭那样捏住自己鼻子。
顾吏还是没有起来,把手递给他,眼神无意识的扫向自己的腿,示意:扶我起来。难得有机会要求服务,要抓紧了。
因为顾吏的脚被宽松的裤子遮住了,他没有看到,这下看到他用木板固定着的腿又立马紧张起来了:“怎样了,疼不疼。”对了还有手上的伤,真想打自己一顿,怎么那么心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忘了,看到包得好好地伤口,没有血渗出来了,真的应该感谢孟大夫刚好在他们家。
将顾吏扶出洗漱后,孟延明和赵威还没有回来,准备先让顾吏洗个澡,但是这下问题来了。
顾吏无辜地看着他:“不方便洗。”其实他的意思是你帮我洗。
林律也无奈,不可能让他不洗吧,即使今天不洗,之后还是要洗,什么时候伤才好都不知道呢。看着顾吏装可怜的样子,他只好将水打好,衣服准备好,开始伺候伤患洗澡。
林律看他磨磨蹭蹭的没好气道:“脱啊。”他还没开始害羞呢。
顾吏顿觉无语,看这霸道的口气,咳,可不能被比下去:“手疼,你帮我脱。”说罢摆出一副任你动手的模样。
林律虽然想揍他一顿,但是也没敢用力扒他,任命地帮他小心地把上衣脱了,健康的肤色,结实的背脊,在白天看着让人脸红心跳的。
顾吏坐在小板凳上,林律站在他背后让他低头,他先帮他把头发洗了。
顾吏低下头还要问道:“裤子怎么不脱。”
林律一瓢水倒在他头上:“闭嘴,待会先。”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有无赖的潜质呢?
被水浇了一头的顾吏这下没话说了,小律要恼羞成怒了,要点到即止,乖乖的低头让他洗,心爱的人的双手在自己头皮上揉来揉去,除了很舒服之外,心里隐隐有些发麻啊。
将头发洗好擦干之后林律用发带给绑成道士那种头型,一坨头发顶在头顶上别说多好笑了,他要极力忍耐才忍得住不笑出来,揉揉自己发酸的腮帮子。
头发洗好之后就是身子了,别别扭扭的帮他把裤子脱了,眼神到处飘忽着。最后干脆站在后面卖力的帮他搓背,直搓得要让顾吏以为他想把自己的被给搓蜕皮了,无奈回头道:“行了,再搓我的背就不用要了。”
“咳,那什么抱歉。”林律小心地帮他把手臂也洗好了,尤其小心受伤的地方,但是到要洗下半部分他有点不自在。顾吏也看出来了,再逗他,这澡啊怕是要洗到中午,外面还有人早饭还没吃呢。
“行了,我自己来,你出去吧,待会再进来帮我穿衣服。”
论长发的好坏
林律出了澡房之后深深呼了口气,拍拍自己热乎乎的脸,肯定红透了。回到厨房看到两人都在,准备自己将早饭做了,还一脸我懂的看着他。赶紧抢过赵威手上的锅铲:“那什么,赵大哥,我来就好,哪有客人动手的。”
赵威手上一晃,没让他抢到,下颔往澡房的方向一点:“洗好了?”
林律呐呐道:“没有。”他只是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行了,要是真当我们是朋友就不用客气了,还是怕我做的太难吃?”
“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林律连忙摆手,其他的他之前都准备好了,现在只是差炒个菜而已,只好蹲着帮忙看着火,往外面看了一眼,孟大夫正蹲在院子里逗小鸡玩。
没过一会顾吏就叫林律进去了,洗澡还行,穿衣服还是有点难度了,林律帮他穿好衣服将他扶了出来,只是头上那坨头发还没给他拆下来,出来的时候赵威惊得差点没握住铲子,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嘲笑人家,顾吏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显然他忘记了自己的造型。
太阳已经出来了,不过气温还没开始上来,另外给顾吏拿了个凳子让他坐在院子里,将他绑着的头发散下来,自己去找块干净的干布给他擦头发。
林律一转身回房,孟延明放下手中逗着的小鸡,靠在树干上,一脸调笑的看顾吏:“小子,好享受啊。”
顾吏也不反驳,反而正面的回答他:“嗯,是挺享受。”
“啧,真不好玩。”撇撇嘴就回厨房去了。
顾吏坐在院子里,看看自己的伤腿伤手,虽说代价有些大,不过挺值的,想着想着就笑起来了。林律出来就看到他自己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看起来有些傻。
帮他擦头发的时候还得感慨一下,顾吏的头发很长,过腰,发质也很好,浓密黑亮,抓在手里让人不舍得放手,这样看来,长发也还是不错的,擦得半干的时候拿梳子想给他梳顺了,可是因为林律把他的头发揉的有点,好吧是非常乱,梳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嘶——小律你想把我的头发拽下来吗?它哪里惹恼你了。”真的是不该说什么了,他并不想伤外添新伤。
“抱歉抱歉,我会小心地。”他要收回刚才的话,长发真的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