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 上(33)
求生欲的支配下,他迅速检查穿戴,手表在呢,手机不在。
李鱼两手一摊,“我的错,忘带手机了。 ”
青年承认错误非常迅速,满眼诚恳,搞得顾徐想发作都不行,只能绷着绷紧下颌,自个儿生闷气。
李鱼逗猫似的,抬手挠挠他的下巴,“吓到了?”
顾徐脖子上的青筋还鼓着,气性不小,发狠似的把人拽起来,用力亲吻。
何止是吓到,差点没吓疯。
当时他正在技术部,跟所有技术人员一起修改一个致命漏洞,等他发现青年整整四小时都在山上没动,且心跳偏缓时,大脑空白了整整半分钟。
随后着急忙慌买了张即时起飞的机票,匆忙赶来。
顾徐的舌头在李鱼嘴里扫荡一圈,退出来,在唇边留恋,眼帘半阖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
第一次见到 陈井,却没有拆穿,无非是想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而后他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个人似乎无欲无求,只想对他好,就连那些记不清的梦里,他也毫不吝啬的给予温暖。
直到现在,顾徐都找不出青年接近他的缘由。
但那又如何,只要这个人愿意陪着他,其余都不重要。
顾徐在李鱼唇上啜了啜,扣着他的后脑勺,哑声道,“再有下次,我就找根链子把你锁起来,或者把定位器注入皮下,选一个?”
男人嘴角微勾,眼睛里迸射着冷意。
李鱼怂哒哒的,“能不选吗?”
顾徐微眯起眼,手指滑到下方按了按,“那就放在这儿。”
李鱼吓得瑟瑟发抖,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装枪口以后就没法开枪了,会被憋死的。
见青年一脸菜色,顾徐低低笑起来,把脸压在对方肩骨上,好半晌才抬头。
“开个玩笑,吓成这样?”说着捏了捏李鱼的脸,“我怎么舍得弄疼你。”
李鱼干笑两声,心说你那么变态,没准还真舍得。
于是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换了其他话题,“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好。”
回到小院,听管家说了才知道,顾徐上山的时侯,带了好几个人,全都背着急救装备。
李鱼,“……”
他猜,男人应该是以为他摔下山,或者掉坑里了。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被一条名为顾徐的锁链锁死,再也挣不开。
当晚凌晨,顾徐在青年睡下以后,坐红眼航班返回公司。
硬仗才刚刚开始,他不能缺席。
一个半月后,顾氏横插一脚,抢走了顾徐公司和某省的和合作项目,原因很简单,顾氏的报价比他的公司低了百分之三十,产品做到同样好。
码农小哥们知道以后气得吐血,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顾氏做出的程序完全是他们的翻版。
这他妈不是盗窃抄袭,他们就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赵桐也是义愤填膺,那么斯文的一个人,竟然摘了眼镜,跟大家一起骂脏话。
顾徐靠在会议桌上,深色冷淡,“公司里有内鬼。”
一话惊起千层浪,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猜测这个人是谁。
顾徐阴郁道,“这件事情我会彻查。”
这还不是玩笑,当天晚上,公司内所有电脑,都被彻查了一遍痕迹,内鬼没发现,钙片诶片倒是发现了几十个g。
李鱼知道以后干着急,让系统查了遍所有技术人员的资料。
每个人都是干干净净,所有账户都没有异常资金流入。
“1551,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 1551说,“你别瞎操心了,顾徐知道。”
李鱼震惊,他不知道顾徐竟然能预测将来,占卜过去,牛逼啊。
1551被他给蠢到了,“顾氏的网络他来去自如,包括徐放的那台电脑。”
脑海里灵光一闪,李鱼突然想起,有些高手的确能入侵电脑,借用摄像头和电脑录音程序进行兼听监听和监视。
所以徐放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顾徐掌控之中。
“既然这样,顾徐为什么不直接搜集证据,把人弄下台?这样耗时又耗……”话到一半,李鱼突然明白过来。
就像猫玩儿耗子,狩猎者享受猎物的惊慌逃窜和胆颤惶恐。
也像恶劣游戏,非要等人攀上顶峰,得到梦想的一切,才一脚将人踹下去,好让对方体会,什么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李鱼替徐放打了个哆嗦,“徐放为什么想不开,非要作死,他跟顾家到底什么过节。”
非要追究起来,顾家应该于他有恩才对。
目标的秘密都被挖了出来,1551也不再藏着掖着。
“顾父对结发妻子都能被背叛抛弃,对小舅子又能好到哪儿去?徐放起初也是尽职尽责,只做本分工作,为公司发展也算是做过贡献,但最后顾父把他一脚踢开,给了个闲职。”
徐放借顾家东风,平步青云,自然不想丢了地位,哪怕是闲置收入越不低 ,所以他你宁愿装孙子,任凭顾父怎么辱骂也不肯离开顾氏。
这份屈辱和不甘,日复一日的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盘据不死,最终长出恶果。
李鱼唏嘘,徐放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继上一次被抢走合作案,顾氏接连又抢走了几个合作。
顾徐起初还愤怒发火,后来大概是麻木了,居然直接放弃了和其他省市的合作,将重心转移到了其他产业上。
徐放被一份又一份合约砸昏了头,等他意识到兴许有诈的时侯,已经晚了。
那天风和日丽,顾氏正在开庆功会,突然收到消息,由他们设计的安全系统,被国外病毒来的某种病毒入侵,出现来大面积电脑死机的情况。
要知道,与他们签订合约的可都是政府重要部门,电脑里有很多机密资料。
这事情一出,徐放吓得白眼一翻,晕倒了。
等人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赵桐打电话,询问顾徐公司的情况。
赵桐是跑到天台接的电话,“公司 运作维护的所有系统都很正常……”
“正常,你跟我说正常。”徐放先是冷笑,随即想起什么,质疑道,“赵桐,他顾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害怕我!”
赵桐有口难辩,“徐先生,我没有,所有的代码都是从内部电脑拷贝的,我没有做过任何更改。”
徐放气急攻心,根本不信,撂下句狠话,把电话挂了。
手机屏幕黑了不到三秒,就有陌生来电,不用过脑子都能猜到,不是媒体,就是甲方打来的问罪电话。
这一次系统崩溃,所有损失都会落到顾氏头上,事情却并未因此结束。
当天晚上,有媒体放出狠料,爆料里全是他徐放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铁证。
公司高层连夜找开会议,也不管当事人在不在,直接把董事长弹劾了。
为了这个位置,徐放处心积虑多年,看到弹劾公告的时侯,气得面红筋胀,拔掉输液针头,直奔医院。
似乎早料到他会来,顾氏专门派人在门口守着,一见到他,几个保安就冲上去,把高高在上的徐总抬起来,丢到了马路上。
徐放狼狈不堪爬起来,望着眼前耸立的高楼,眼前发黑。
上一秒还坐在宽敞的会议室发号施令,下一秒,他就成了万夫唾弃的失败者,而这一切,都拜顾徐所赐。
秋风刮过,徐放打了个寒颤,凉意从脚跟直奔脑门心。
他终于明白过来,他好的外甥手握证据却迟迟不曝,为的就是这一天。
顾徐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迟早会忍不住起偷窃剽窃的心思,于是早早就把网撒下去,等着一网打尽,再将所有的东西公之于众,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因为这些污点,他会被顾氏起诉,任何一个行业都不会有人再用他。
他会负债累累,穷困潦倒,现有的车子、房子、金钱、权利,眨眼全被剥夺。
徐放掩脸癫狂的笑起来,赵桐没有骗背叛他,怪他自己太轻敌,太蠢,亲手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远处传来警笛,车顶上亮着红蓝相间的警灯。
徐放撑着膝盖站起来,看到街对面的黑色轿车上,倚着一个人。
那人表情冰冷,下巴微微抬高,倨傲、讽刺的望着他。
“顾徐……”徐放猛然回神,睚眦欲裂,不顾车流,疯了一样的冲过马路。
顾徐避开拳头,轻易把人压制在地上,双臂反压在后。
“恨我?”他低声说, “我帮你选了个好地方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在里面慢慢恨。”
徐放浑身发抖,“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在这恶毒的诅咒中,警车抵达。
一个月后,顾氏宣布破产,另一家名为鲤鱼的高兴网络公司迅速崛起。
很多年后,想起这天的事情,李鱼仍旧很遗憾。
遗憾自己没能亲临现场吃瓜,看到徐放愚蠢表情。
李鱼被从小山沟接出来,已经是冬季,那天乌云密布,下了大雪,顾徐带着他在小院堆了两个雪人。
雪人有黑色的眼睛,胡萝卜做的鼻子,一个戴着小红帽,一个戴着小蓝帽。
往后每年,顾徐都会带爱人回来小住,等到下了雪,堆了雪人再带人回去。
李鱼数不清自己到底堆过多少次雪人,只知道岁月无常,生死由天。
顾徐死的那天,刚好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罩,脸色憔悴,眼睛却黑亮无比,五指死死捏住爱人的手,一字一句的说,“就死了,我也不会放开你……”
李鱼反握住,在男人眼角亲了亲,“你就是放开,我也能在找到你。”
可他心里太清楚了,这次和以往出门散步不同,一旦两人的手松开,就再也牵不到了。
顾徐笑了,他这辈子执拗得过分,时常限制爱人的自由和交友,对方总是温柔包容,从没厌弃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