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书文里被迫装学渣(36)
谢朗喝完酒,空罐一个抛物线准确落进垃圾桶,说:“谢了。”
“不客气,毕竟今天你生日。”
季明安盘着腿,手肘撑在左脚膝盖,托着腮,“生日快乐啊,谢朗。”
谢朗看了他一眼。
季明安回以微笑,从沙发跳下来,“晚上帮你开生日party,18岁了,要正式一点。”
他看陈雩,邀请:“一起来呀。”
“我……”
陈雩有点为难。
今天是周六,他得去兼职。
他明天已经记请假了,而且现在临时请假,餐厅会找不到替代的人,很不好。
最后还是说:“抱歉。”
“你有什么事?”
谢朗一目十行检查完,没改动分毫,保存好,把电源一关,转头看陈雩,等他回答。
陈雩没瞒着,“我有兼职。”
谢朗问:“那几点结束?”
“九点。”
谢朗一锤定音,“那就九点再开始。”
他朝陈雩笑,掌心按在他头上,蹭两下软软的头发,“我们等你。”
第31章
陈雩得先走了。
他要在五点五十分以前,赶到餐厅。
谢朗把他送到门口, 又塞给他一个纸袋, “要是没空吃晚饭, 就先垫垫肚子。”
陈雩抱着纸袋,低头打开, 里面躺着一盒烤的金黄的蛋挞,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盒蛋挞不多, 四个, 一个量也不大。
但垫垫肚子, 足够了。
“嗯。”陈雩没有客气,他确实来不及吃晚饭, 而且他没资本糟蹋身体。
倚在门框, 目送陈雩下楼,直到楼道里的脚步声都消失了,谢朗才转身回客厅。
季明安咬着烟,凑到打火机旁, 点燃。
抽了一口烟,挑眉问:“你不跟他一起去?”
“在这里等就好。”谢朗从冰箱拿瓶矿泉水出来, 喝一口后就抓在手里,一下下摇晃, 瓶体表面的水汽凝结成水珠, 顺着他的手腕, 滴到地上。
他盯着那一小块水渍, 语调很缓, “跟得太紧,小鱼会不舒服。”
季明安耸耸肩,“啊,好像也是。”
结束这个话题。
x市是南方的一座城市,这里昼夜时间差距不大,快六点,太阳已经要落山,云层被夕阳染得通红。
从客厅的窗户望出去,远处的天空,一片火烧云。
小区里,声音热闹起来。
楼下、楼道,都传来说话声,南方的语调软和,听起来很温柔。
“对了,”季明安突然开口,表情染上几分严肃,“你那便宜继哥,最近好像在x市。”
谢朗动作一怔。
下一瞬又恢复自然,轻飘飘的,“知道了。”
季明安熄掉烟,出馊主意,“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他套麻袋揍一顿?算送你的生日礼物。”
谢朗抬了下眼皮,“不用。”
“可机会难得,不揍多可惜。”
谢朗嫌恶地皱眉,说两个字,“脏手。”
季明安喝口水,去嘴里的烟味,“我倒觉得没有脏不脏手的,至少揍一顿,爽了。”
谢朗收力,指甲陷入掌心,嘲讽爬上嘴角,“不,爽不了,还会更烦,如果谢琛在x市被打,不管是谁动手,最后锅一定扣到我头上。
我不想见到姓谢的和那个女人,他们一出现,我就恶心。”
季明安忍不住叹一口气,评价,“你家这些,确实烦。”
把头往后靠到沙发,忽然一笑,“这么一对比,我家那两个神经病还算是有那么点好的地方,至少怎么玩,都只敢在背地里,明面上还得装恩爱夫妻,没敢给我整个弟弟或妹妹出来。”
谢朗没说话。
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阵铃声,谢朗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提醒,滑动到接听键,视线聊赖地落在地面,仔细听完对面人的话,他说:“好,等等过去。”
挂掉电话,谢朗说:“我一会去找周白,他们准备给我过生日,你呢?”
季明安笑起来,“当然一起。”
季明安伸个懒腰,站起来动动脖子,又低头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朝谢朗伸手,“香水有吗?”
谢朗回房,过会把香水丢进他怀里。
“周白知道你抽烟。”
“我知道,”季明安喷完香水又嗅嗅,没闻到烟味了,才说,“但是吧,见心上人总要有点仪式感,更注重一些。
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了,就懂了。”
谢朗看他,“那就戒烟。”
“不行啊,烟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写新歌卡得厉害,抽上一口,灵感立刻跟大海似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季明安把手插口袋里,回头,“记行了,去吃周叔的面,我想很久了。”
—
晚上九点。
陈雩跟店经理结算好这周的钱,换回自己衣服,拿出手机就看到谢朗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在昨晚的酒吧附近。
记下地址,走出西餐厅,陈雩到路口拦了辆的士。
的士七拐八拐,停在一个巷口。
陈雩付完钱,下车,就见谢朗在巷口旁边的一个石墩坐着,撑着下颚,手机屏幕亮着荧荧的光。
他小跑过去,“你是特地在等我吗?”
“嗯,”谢朗关掉消消乐,手机揣回口袋,“地方不好找,怕你迷路。”
轻笑一声,又说:“万一迷路了,被拐走怎么办?我去哪里找一条这么迷糊呆萌的小鱼?”
陈雩反驳,“我才不会迷路。”
他记性可好了。
谢朗只是忍不住逗逗陈雩,见陈雩小声哼哼,知道谢琛居然在x市时不断涌起的怒火和阴暗,被压回了角落。
他站起来,走在陈雩身边,“走吧,大家都到了。”
陈雩点点头。
两人沿着不宽敞的巷子,朝里走。
路灯将他们影子拉得斜长。
拐过好几个岔口,在一栋三层小楼停下,小楼独立在巷子里,跟其他建筑隔开,有栅栏围起来,里面是一个小花园,很有多种在花盆里的花。
角落还有三个狗窝,分别写着“冰淇淋”、“巧克力”、“巧乐兹”。
发现陈雩好奇盯着,不解都写在脸上,谢朗告诉他:“这里是季明安买的民房,改造过,一楼是大厅、休息室、厨房,二楼是他乐队成员住的房间,三楼是练习室,外面狗窝里的狗是他捡的流浪狗。”
“我可以摸摸它们吗?”陈雩看着三只狗,眼睛放光。
谢朗用指纹开门,“最好不要,季明安刚捡回来没多久,还很凶,怕生,等过段时间,养熟了,你再摸他们。”
“哦……”陈雩不舍地继续看。
这时,“哟。”
季明安从门后冒出来,跟陈雩打招呼,又说:“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聊我。”
“没聊你,别自恋。”
谢朗直接带陈雩越过他,从玄关走进客厅,客厅堆满气球、彩带,墙壁还挂着闪烁大大的“谢朗18岁生日快乐”几个字的LED屏。
餐桌、茶几堆满零食,地上还有一箱酒。
客厅中央,周白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黑着脸,似乎在生气。鲁平、钟闻乐倒是已经跟其他乐队成员玩成一片。
几人围在牌桌,因为人多,在玩德州扑克。
听见声音,转头,跟陈雩打招呼,“你来啦。”
陈雩点头,走到周白身边坐下,偏头问周白,“你怎么了?”
周白揉揉脸,“没什么。”
又对谢朗说:“抱歉朗哥,我不是故意黑脸的。”
说完,他瞪季明安,季明安那混蛋,从他进门开始,就不停宣扬他的黑历史,妈的!
季明安笑得十分无辜,“我说的事实啊。”
“你他妈闭嘴——”
周白咬牙切齿,气得头顶生烟。
季明安一点也不怕,捧个果盘走进周白,递过去,“吃点消消火,车厘子很甜。”
周白:“不吃,滚!”
见陈雩想劝架,谢朗拉住他手腕,走向鲁平他们,“别管他俩,季明安心里有数。”
陈雩懵懵懂懂,但谢朗这么说,他就相信。
鲁平余光瞥见谢朗、陈雩过来,连忙让个位,他们能坐下。
钟闻乐丢下五张牌,赢了这一局,抬起头看谢朗和陈雩,“你们玩吗?记”
其他三个乐队成员也看他们,其中一个顶着原谅绿色脑袋的男生说:“朗哥你要玩吗?你玩我就不完了,跟你玩太惨,我围观!”
他曾经年少无知跟谢朗打赌,最后就剩下条裤衩,简直心里阴影。
谢朗从桌上小食盘插一块鸡块,递给陈雩,问:“玩吗?”
“怎么玩?”
陈雩跃跃欲试,但他不会。
“很简单,你看一遍就懂。”谢朗抬抬下巴,对其他人说,“你们先玩,我跟小鱼看会。”
所有人这才重新开始发牌。
一局玩得很快,没多久就结束,谢朗靠近陈雩,小声告诉他玩法技巧和游戏规则。
然后,谢朗加入,带着陈雩。
谢朗胜。
原谅绿眉毛皱成一团:“朗哥,我申请退出,成吗?”
谢朗还没答,其他人异口同声:“不!”
他跑了,常输将军就得换人了,没人愿意接替这个称号。
第三局,陈雩加入。
陈雩分到一些筹码,筹码就是赌场里那种真筹码,他翻来覆去,好奇的观察。
谢朗不说话,就注视陈雩。
见陈雩把筹码当题目认真研究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淡笑。